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裘克心与庄敏芝二人武功虽高,但几曾见过这怪物!他们两人面上虽还镇定,心中却本就发毛的了,此刻一见自己的宝剑不能伤害这些怪物,几乎连一点表面上的镇静也无法保持了。
那两个被宝剑震退的僵尸,又偕同它的同伴分由四面八方向两人扑来
裘克心钢牙一挫,向庄敏芝传音道:“庄姑娘,咱们以宝剑护身凌空硬闯!”
同时,那暗中指挥八个僵尸的黄衫老者也以那催眠性的语声说道:“孩子们!肥羊想开溜了,还不快上!”
这平平淡淡的几句话,就像在这些僵尸身上注射了一支兴奋剂似的,竟然争先恐后,一齐扑上。
别瞧它们手足僵直,但飞扑起来,却是灵活无比,有些竟腾身二丈有余,向裘克心二人凌空下扑哩!
当这些僵尸一齐发动进功之瞬间,也正是裘克心庄敏芝二人双双凝足功力,一招‘夜战八方’身剑合一地腾身上拔之际。
真是说时迟,那时快,一阵不断地‘霍霍’之声过处,围攻的八具僵尸固已被逼退。
但却除损坏一些毛发和衣衫外,竟然一个个完好无损,依然口发‘嗬嗬’之声,白齿森森,寒气侵肤地张臂再度扑上。
裘克心与庄敏芝二人方才一招硬拼,不但未伤到一个僵尸,而且被震的手臂发麻,宝剑也几乎脱手飞出,人也依然被迫回原处。
而更要命的是那刺肤的寒气,简直使人受不了,裘克心是在普渡教主杜四娘的‘冰魄寒煞神功’之中受过熬练的,目前这种寒气虽然并不比‘冰魄煞神功’更厉害,但却别具一种令人难受的滋味,使人忍不住地直想发抖,但他却是强忍着没发抖出来。
另一面的庄敏芝可就更惨了!因为女儿家,体质方面不同于男人,而她又不曾有过这种奇寒的熬练,只冷的她娇脸煞白,浑身簌簌发抖地直打寒噤。
但眼前,八个僵尸的攻势并未稍停,他们两人尽管被奇寒所侵功力大打折扣,却不能不拼命挥动手中宝剑竭力挣扎着。
这是裘克心自学成绝艺以来最艰难的一战,也是最尴尬的一战,因为并非自己艺业不如人,而对方是仗着邪术驱使僵尸取胜,因此他被逼的急愤交并,星目圆睁地几乎要喷出火来。
至于一向娇生惯养的庄敏芝,这种场面,自然更是有生以来破题儿第一遭了!
就当这一对少年英侠拼命抗拒之际,暗中那黄衫老者的催眠性语声又道:“孩子们,肥羊快要倒下了,加点劲呀!”
裘克心急愤之下,大奋神威,一声断喝“卡擦”一声迎面一个僵尸的手臂已被砍断。
但那僵尸似乎并无感觉,断了一臂,却依然挥舞着另一条臂膀扑了上来。
裘克心一剑奏效,想通了方才宝剑失效的原因,不由精神一振,宝剑连挥接着又砍下另一个僵尸的手臂,同时一面向庄敏芝传音说道:“庄姑娘,请先消除心中怯意,这怪物并非宝剑不能伤的!”
但此刻的庄敏芝,已受寒气的困扰,功力大打折扣了,此刻,纵然已明白方才是因心有怯意才未能发挥宝剑威力的道理,但已是力不从心啦!
同时暗中的黄衫老者又以催眠性的语声道:“孩子们!注意莫碰对方的宝剑,避实就虚,互相策应!”
说来也真是邪门,那些僵尸竟十分听那黄衫老者的话,因此。裘克心好容易扳回来的一点优势,竟被黄衫老者轻描淡写的三言两语就葬送了。
那些僵尸不但能避实就虚,互相支援,而且还懂得闪避裘克心的剑招,并且身法还十分灵活。
裘克心与庄敏芝二人又陷入拼命苦撑的困境中了。
本来,以裘克心目前的功力,他既已明白破敌的关键所在,如拼全力杀开一条通路并非不可能,但问题却在庄敏芝身上,因为此刻的庄敏芝,因受尸毒寒气所侵,功力已越来越弱,不但无法跟他突围,而且还得由裘克心分神照拂她的安全了。
目前,形势很明显,时间愈久愈对他们两人不利,也就是说,越拖延则危机越深。
那八个僵尸的攻势越来越凌厉了。
相反地,庄敏芝却已逐渐到了无法支持的地步了。
裘克心一面尽力拒敌,一面心头暗忖,再不设法突围,势将被困死于这些怪物手中啦
庄敏芝似已看出裘克心的心意,将手中太阿神剑递给裘克心道:“我已经不行了!裘少侠不!心哥!容许我这样叫你一声吧!你还有力量突围,趁早冲出去吧,告我爷爷,给我报仇。”
患难见真情,此时,这刁钻,任性的妮子竟自动吐出心声了。
裘克心心中悲愤交并,一面尽力力拒,一面温声打断对方的话道:“庄姑娘,别说了!
要死一齐死,不过目前还不到死的时候,你你伏到我背上来吧,咱们一齐冲!”
庄敏芝凄然地一笑道:“心哥!你你不能将称呼改一改吗?叫叫我声芝妹吧!”
这心高气傲的妮子,想不到她的感情竟是脆弱得这么可怜。
裘克心虽明知自己一身情孽牵连已无法应付,实在不该再接受她的痴情,但此时此地,他已无暇多想,也未便使这痴心的妮子太以难堪,只好顺口唤道:“芝妹,别说傻话了,快点伏到我背上来”
庄敏芝嫣然一笑道:“心哥,我已经很满足了,你一个人走吧,你要是带着我,准会一起死在这儿,连一个向我爷爷报讯的人也没有”
裘克心心知再缠下去真会一起死于此间了,只好采取断然手段,钢牙一挫,一招‘夜战八方’,逼开周围的僵尸,然后双剑一并,顺手抄起庄敏芝的娇躯向背上一搭,温声说道:
“抱牢我的脖子!”
双剑一分,金银两道光华闪耀中,群尸中又有两具各断去一臂。
但这些僵尸刁滑无比,一见正面无法讨好,竟一齐集中向裘克心背上的庄敏芝身上袭来。
此时的庄敏芝,因受裘克心身上所佩的琥珀珠的影响,所中阴寒尸毒已大为减轻,胸腹一畅,心境也更为开朗,尤其是伏在裘克心的背上,双臂圈住裘克心的脖子,一股从未接触过的男人气息,使她有点浑陶陶地,忘记此刻是处在生死边缘的危极境中了。
但裘克心却因背上多了一个人,头部转动不便,又要照顾背上的庄敏芝的安全,行动上无形中受了影响,兼以拼斗过久,真力消耗太多,实际上已成强弩之末了。
陶醉在情爱中的庄敏芝,方自静观个郎大奋神威,对迫在眉睫的危机,却还是浑无所觉地在个郎耳际娇声唤道:“心哥,别浪费真力跟这些活死人纠缠了,凌空纵越过去可以吗?”
裘克心精神一振道:“可以!”
右手“银虹宝剑”一招“水龙吟”左手“太阿神剑”一招“金钢吼”密宗绝艺果然不同凡响,金银两色寒闪交织中,发出两声惨啸,当面两具僵尸已身首异处。
他,乘一招克敌余威,身形猛然腾拔而起
但他却忽略了自己真力已是强弩之末了,而密宗的“菩提三式”剑法又是最耗真力之绝艺,方才他两招绝学同时施出,几已耗尽了他残余真力,此刻,那还有力量纵得起来?
而且,就当他身形将起未起之间,那两具无头僵尸又已纵起来凌空下扑,同时其余六个僵尸亦纷纷合击,那暗中的黄衫老者又以催眠似的语声道:“孩子们大功将告成啦!”
“嘶”地一声,庄敏芝身上的披风被撕了下来,并发出一声尖锐的惊叫。
裘克心以为背上的庄敏芝受了伤,心头一懔,真气一泄上腾之势锐减,再加来自四面八方的阴寒劲气一迫,他那事实上已到脱力关头的身形上腾未及八尺即陡地掉了下来而且是连同背上的庄敏芝一齐跌倒地上。
那些围攻他的僵尸,一齐发出‘嗬嗬’的欢呼之声,一涌而上,手足兼施,一齐向跌倒地上的裘克心庄敏芝二人身上抓来。
此时,庄敏芝于浑然忘我之梦境中,被跌的发昏章第十一,被裘克心的背部压在地下,不用说,她所中的阴寒尸毒尚未祛除,纵然是在平常也感到无能为力了。
至于裘克心,尽管他已精疲力尽,但神志未昏,依然竭尽残余真力仰身挥舞着双剑,将两人的身躯护住,但他此刻的双剑之上已无一丝真力,对那些顽强的僵尸不但已无杀伤之力,即连抗拒之力也消失了。
逐渐清醒的庄敏芝,觉察到情况大是危殆,竭尽全力由裘克心背下爬上来,抢过裘克心手中的太阿神剑一招‘横扫千军’,口中颤声说道:“心哥哥,看来咱们只有来生再”
话未说完,太阿神剑与裘克心手中的银虹宝剑已被一双毛茸茸的巨手护住,同时另一双毛茸手却已分向庄敏芝和裘克心二人当胸抓来
庄敏芝心神俱悸地悲呼道:“心哥哥,小妹先走一步了!”
举起左掌,迳向自己的天灵盖拍去
就当裘克心庄敏芝二人生死一发之瞬间。
陡地——一声清朗的佛号随风送来。
“阿弥陀佛”!
这佛号虽然很平常,但听人在场诸人耳中,却一字一字有如一把巨锤敲在自己的心房上,尤其是那些凶态毕露的僵尸们,凶威陡敛,本来抓住裘克心庄敏芝二人宝剑的,和抓向二人胸前的毛手竟一齐垂了下去,那碧目中的厉芒也消失了,刹那之间,已变成一具名符其实的僵尸了。
裘克心庄敏芝二人,心头虽然悲愤至极,但神智却本就清醒异常,一闻佛号,即知已有救星降临,心头一宽,庄敏芝拍向自己天灵盖上的手掌也自动收了回来。
真是说时迟,那时快,佛号方落,一条灰影快速无匹地纵落场中,一手一个,抄起裘克心与庄敏芝和她手中的两把宝剑迳行向院外纵落,两三个起落,即消失于沉沉夜色之中。
适时,院外传进一个宏亮而苍劲的语声道:“孽气无边,回头是岸,徐施主,你如果再继续以邪术为祸人间,则纵然老衲已不开杀戒,收拾你的人也决不致迟于三月之后了!”
裘克心与庄敏芝二人被灰衣人挟着迅疾无与伦比地奔驰着,庄敏芝不认识那灰衣人却心知对方是救命恩人,只好任其挟着飞奔,并不作声,但裘克心却已认出这灰衣人正是那偕同幻空大师前往长白山天池找寻千年寒蛟内丹给自己解除火龟丹毒的神秘人物——“天下第一美男子”不由情不自禁地问道:“前辈,您是几时回来的?”
灰衣人漫应道:“刚刚回到关内。”
庄敏芝抢着说道:“心哥,原来你早已认识这位前辈,也不跟我引见一下!”
这妮子好急的性子啊!人还在被挟着奔驰,教人家如何引见哩?
裘克心嗫嚅地道:“我我虽然认识这位前辈,但还不知道他他老人家”
灰衣人抢着接道:“不用急,快到啦!”
此时,已进入一个山环正中的平地上,灰衣人将裘克心庄敏芝二人放于一株古松之下。
庄敏芝挺身立起,睁着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凝注灰衣人问道:“前辈,您方才那声佛号是什么功夫?”
她的话并没说完即自行住口,因她于说话之间,已发觉古松下还盘坐一衣灰一衣红的两个和尚,正微笑地注视着自己,同时她也竟识到自己的问话太以冒失,发出佛号的人当然是和尚,怎能向一个俗家人去问哩?
她,不由俏脸一热,讪讪地注视着正向两个和尚请安的裘克心,莲足一跺道:“你
你还不给我引见一下!”
裘克心尴尬地一笑,这才分别为庄敏芝引见,原来那两个一衣灰,一衣红的和尚正是幻空大师与班嘉大师。
庄敏芝似乎为灰衣人那“天下第一美男子”的名号吸引住了,对幻空与班嘉两位高僧仅仅礼貌地福了一福,却睁着一双妙目,一瞬也不瞬地注视着灰衣人,似乎想由对方的脸上找出这“天下第一美男子”究竟美在什么地方。
灰衣人却微微一笑道:“方才你两个人都受惊了,先坐下来慢慢谈!”
裘克心与庄敏芝分别坐于灰衣人对面,灰衣人清澈目光在两人身上一扫,向裘克心道:
“心儿立将琥珀珠给庄姑娘佩上,使她祛除所中尸毒!”
这一声突如其来的“心儿”叫得裘克心一颗心“咚咚”直跳,几乎连对方所吩咐的事情也忘了,当他疑惑重重,而又茫然地将琥珀珠递给庄敏芝时,灰衣人却已掏出两粒药丸分另递与两人道:“方才你两个人真力消耗太多,现在立即服下此药丸,形功三周天,即可复元,一切的话,待会再谈!”
说完,不再理会二人,起身分别与幻空大师徐徐踱出三丈之外,状似为三人护法,因为此时的班嘉大师已是宝相庄严地入定了。
裘克心与庄敏芝二人相视微微一笑,各自服下药丸,分别按本门心法静坐行功,片刻之后,也已进入物我俱忘之境。
等他两个人行功完毕,但觉天君通泰,精力充沛异常,所耗真力已完全恢复了。
庄敏芝首先将琥珀珠送还裘克心,娇憨地向灰衣人问道:“前辈,方才那一声佛号,是哪一位大师所发?”
灰衣人微笑着朝班嘉大师一指道:“问这位大和尚吧!”
庄敏芝立即转向班嘉大师道:“大师,您方才使的,是哪一种神功?那些讨厌的僵尸都被杀死了吗?”
班嘉大师一声苦笑道:“杀死他们?如果那么简单,白莲教也就不足畏了!”
幻空大师微笑地接道:“庄姑娘,方才为了救你们这两个娃儿,几乎耗去这和尚全部真力,你还要他杀死那些僵尸,岂非强人所难!”
庄敏芝大眼睛眨了眨道:“真有那么严重?”
幻空大师道:“阿弥陀佛!出家人戒打诳语,老衲岂会骗你,方才你们两个娃儿到达时,这番和尚不是正在运功调息吗!”
庄敏芝俏脸一热道:“我不过是一句顺口话罢了,岂有不相信大师的话之理!”妙目一转凝注班嘉大师道:“大师,那究竟是一种什么神功?威力如此之大,又如此消耗真力?”
班嘉大师微喟一声道:“那是本门绝学‘心音禅唱’,源出‘心幻禅功’,惟此一绝艺的精华早已失传,老衲仅得皮毛,修为又不够火候,方才,因见两位小施主生死已间不容发,舍此之外别无救援之法,才勉强竭力一试,总算及时挽救了两条小命,但老衲却已真力用尽而虚脱,如不是这位幻空师兄,拼命耗去十年功力相救,老衲恐怕还不能复原哩!”
裘克心庄敏芝二人一齐起立,肃容向班嘉大师躬身下拜道:“大师救命之恩,不敢言报,只有永铭心底了!”
班嘉大师伸手一抬,一股暗劲将两人的身形托起,正容说道:“你们两个请别多礼,老衲还有话说。”
裘克心庄敏芝二人重行落坐之后,庄敏芝却向幻空大师嫣然一笑道:“据这位大师所说,方才那一声佛号之后的话,必然是您这位大师所说的了?”
幻空大师笑道:“小姑娘冰雪聪明,只是——”
庄敏芝这妮子的老毛病又犯了,妙目一瞪,接道:“只是怎么样?”
幻空大师含笑答道:“不敢‘怎么样’,不过,如果老衲是你,则老衲会听听更重要的事情。”
幻空大师面容虽然比铁肩大师严肃,但其诙谐个性,却并不下于铁肩大师。他,轻描淡写地调侃了庄敏芝之后,还向他挤挤眼睛。
应敏芝白了他一眼,一声哼,别转头去。
班嘉大师正容向裘克心道:“老衲于伏牛山遇见‘百草仙姑’潘施主。以‘慧光心语’传声示警说出白莲教余孽,死灰复燃,其第一个目标即为本门密宗一派,因该教始祖徐鸿儒即死于老衲师祖之手,此番东山再起,自是为了寻仇。
当时老衲以本门绝艺已逐渐失传,深恐不敌,故想立即返本西藏与掌教师尊共商对策,并早做准备,心慌意乱之下,未曾想到要克制白莲教,必须由小施主你身上着手才是最可靠的办法,因为本派的武功精华,就在小施主你那一支碧玉牒上。
几经考虑,觉得别无更佳办法,于是老衲又折了回来,准备偕同小施主你前往本派。晋谒掌教师尊,共研三门心法,凑巧回程中,又遇上幻空师兄与耿施主二位,以及酒侠庄老施主,接谈之下,他们都同意老衲这办法。
现在,老衲要问小施主你一声,为了消饵武林中这一次浩劫以及光大本门绝艺,小施主你必须前往西藏一行,因为小施主你既能参悟碧玉牒之秘密,足证是有缘人,问题却在小施主你是否肯遵照玉牒中本派祖师的遗命投入本派了?”
裘克心因班嘉大师的话中称那灰衣人为“耿施主”联想到那“耿施主”方才竟对自己称为“心儿”又联想到以往的许多可疑之事,如那“耿施主”对自己的特别关心,并赠送自己奇宝,灵药以及千里迢迢远赴长白山天池等情节,因而对班嘉大师的最后一段话,听的不太清楚,及至班嘉大师问他是否愿投入本教,竟含糊地顺口答道:“当然要投入贵派了!”
按武林常规另投他派,必须获得自己授业恩师的许可,目前,裘克心的师傅“霹雳火”
周少峰下落不明,他怎可擅自作主?何况玉牒中密宗祖师的遗命上,也并未硬性规定获此玉牒秘密者,必须投入该派,而他本人也并未有投入密宗的打算,但眼前却阴差阳错,糊里糊涂地答应了,说来也只能算是缘份吧!
班嘉大师微微一笑道:“那么,老衲就该立即改口,正式叫你师弟了!”
裘克心神志一清,却不由悚然一惊,口中“咿咿唔唔”地说不出一句话来。
灰衣人见状问道:“孩子!你是怎么啦?”
裘克心一声苦笑道:“没没有什么。”
灰衣人道:“那你先行拜见师兄啊!”裘克心正待起身,班嘉大师却立即制止他道:“目前不必拘此俗礼”
庄敏芝忍不住地插嘴道:“我爷爷知道他有一块密宗至宝,我今晚此来也是奉爷爷之命,要他立即前往西藏深造,想不到话还没有传到,却几乎将小命送掉了!喂!大师,那白莲教,除了密宗武功,就别无制他们的办法吗?”
班嘉大师道:“是的!白莲教是一种邪术,非武功所能制服,而本门心法却是武功与玄学兼修,正好是白莲教的克星。”
灰衣人接口向裘克心道:“孩子,现在你该已明白你所负使命之艰巨了。”
裘克心俊眉微蹙地道:“是的!不过,普渡教所订的除夕九疑大会,距目前已不足两个月,而此去西藏迢迢万里,时间上恐怕来不及了哩!”
灰衣人道:“这一点可毋须顾虑,铁肩大师的青雕三日内必来,届时你可乘青雕前往西藏,密宗心法是可以速成的,尤其以你目前的武功基础,更可收事半功倍之效,所以这不足两个月的时间,已足够了。”
由于灰衣人口中所说的青雕与铁肩大师,使裘克心想起因情海生波伤心而走的宋文英,不由深感不安的嗫嚅地问道:“前辈,您您几时见到铁肩大师,还有那位宋姑娘”
灰衣人目注裘克心,一声幽幽长叹打断他的话道:“孩子,女人是水,水能载舟,也能覆舟,你年纪轻轻,已是一身情孽,今后你可得妥为应付才好,万一一步走错,就会造成终身莫赎的罪愆,你知道此中厉害吗?”
裘克心赧然垂首道:“谢谢前辈金玉良言,晚辈终身铭感”
灰衣人打断他的话道:“宋姑娘由伏牛山送信回去后,神情萎烦地嚷着要剃发为尼,并于神志浊乱中几乎为宵小所乘。如果不是被长白山绝顶一位神尼巧遇所救,此时早已香消玉陨,而你也将抱憾终身了!”
裘克心直听的周身冷汗直冒地道:“前辈,宋姐姐她她现在怎样了?”
灰衣人答非所问地道:“嘴巴真甜!姊姊妹妹的叫的多亲热,怪不得那么多女孩子喜欢你!”
说着,有意无意之间,瞟了庄敏芝一眼。
裘克心,庄敏芝二人都不由地脸上一热,同时垂首默然。
灰衣人接着说道:“宋姑娘因祸得福,已承神尼收归门下”
裘克心全身一颤,说道:“怎么?她她已出家了?”
灰衣人轻轻一叹道:“看你急成这付样子,当初为什么要将她气走?”
裘克心嗫嚅地道:“并非晚辈有意将她气走,实在是事出误会。”
灰衣人面容一整道:“好,你先将经过照实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