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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魔头近甲子的修为,果然不同凡响。
于梵在武库之内,学得的“追云搏电”剑招,先前由于功力火候不足,尚不能发挥一代绝学的神妙。
此刻服下了千年参王,功力修为,平地增加了五十年,加上任督二脉畅通,已非吴下阿蒙。
但见他,心随意动,意随剑起,右腕一翻,已化削为刺,认定毒僵尸的迎面大穴递到。
快、狠、稳、准。
饶是毒僵尸经验老到,功力奇绝,也不由惊然一惊,脚下连退数步,愕然道:“小子!
你”于梵一招得手,逼退强敌,不由豪情万丈,长啸一声,身剑合一,尾随而至,大喝了声:
“走不掉!”
吃
轻响一声,刺耳可闻。
“不好!”毒僵尸弹身退出洞口,白雪刺眼的丧服,多出一个尺余长的破缝。
血影人魔也不由皱起眉头!
他也没看出于梵的剑招是如何变化,不由大吼一声,拦在前面道:“小子!你你真吃了千年参王!”
于梵没好气的道:“你管不着!”
吼声之中,软剑由下而上,竟又用出“索命三剑”的“怒从心上起”!
血影人魔大出意外,横跨两步,就待出招。
然而,索命三招,乃是一贯而出。
“恶向胆边生!”
“得理不饶人!”
刷!刷!刷!一连三剑,连环而出。
把个血影人魔逼得手忙脚乱,鬼叫连连。
鬼斧神鞭斜刺里长鞭一扬,如同怪蟒翻身,径由于梵的后面攻到,大吼道:“小铁匠!
拿命来!”
夏苹一见,花容大变,袖里扬出一股劲风,玉掌硬抓长鞭。
这一招“袖里乾坤”乃是般若神掌中的九大绝招之一,端的凌厉非常。
鬼斧神鞭却兀自轻视夏苹。
他以为夏苹原本是弱不禁风的女子,任由她大半年来日夜苦练,也不会高明到哪里去。
因此,他一见夏苹抓来,心头暗骂了一声:“臭婆娘!自讨苦吃!”
他不但长鞭不撤不收,反而加功用力,抖起鞭花,扬鞭扫去,大喝道:“乖乖!找死!”
夏苹对他恨之人骨,玉臂一振,彩袖卷处已与长鞭搅做一团。
说时迟,那时快。
就在彩袖长鞭扰缠的一刹那之中
夏苹的玉掌疾翻,抓紧了鞭鞘,娇呼道:“撤手!”
般若神功,一代绝学,半校参王,威力无祷。
鬼斧神鞭觉着一道无形的势力,沿着长鞭直透过来,虎口发烧,右臂如焚,半个身子如同电击。
他大吃一惊,咬紧牙关,猛拉长鞭。
殊不知,神功的奇妙,就在借力打力。
鬼斧神鞭的力道越大,觉着由长鞭上袭来的力道越猛。
夏苹形若无事,执着鞭鞘岳峙微笑道:“拉呀!拉呀!”
鬼斧神鞭面红如火,舍命一拉道:“松啊!”“啊”字尚未出口,但见他的人,仰天连番后退,立椿不住。
虎口中,渗出滴滴鲜血,瞅牙咧嘴,对夏苹发呆。
显然,他内心的痛楚,不问可知。
夏苹微微一笑,抖腕上扬。
那长鞭已如一条长龙,绕了半目手,柄落在夏苹的手中。
“吧防!”
夏苹长鞭一抖,发出声脆响道:“姓秦的!姑娘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要你也尝尝这毒鞭的滋味!”
口中说着,已扬起鞭势,认定鬼斧神鞭劈头盖脸的扫去。
顿时,将鬼斧神鞭圈在鞭影之内。
另一旁,血影人魔与于梵,也杀得难解难分。
只有毒僵尸,不管同伴的死活,一个人鬼鬼祟祟的,在洞中东抓一把,西摸一把。
他想乘着众人打在一团之际,找到千年参王,来个渔翁得利。
血影人魔不由大叫道:“老五!砍倒大树有柴烧!你不合力制这小子,却想一个人独吞!”
毒僵尸阴森森的道:“二哥!我们是分工合作!你缠住他,我兄弟正好找那半截参王!”
鬼斧神鞭被困在鞭影之内,惊叫道:“五哥!你先来制住这小妞!”
毒僵尸冷喝道:“九大凶人的脸被你丢尽了,连一个黄毛丫头也收服不了,鬼叫什么?”
其实,毒僵尸是财迷心窍。
试想,若是半截千年参王还在洞中,于梵夏苹还有不带在身上的吗?
天下事往往不可思议,都是为了一个“贪”字而迷惑了智慧。
这时——
洞外突然传来一声凄怆欲绝的惨叫,声动四野,刺耳惊魂。
夏苹不由叫道:“于梵!铁陀行者恐怕遭了毒手!”
于梵不由大惊道:“他在哪里?”
夏苹道:“他是在洞外替我们护法呀!”
于梵不由焦急起来,大叫道:“哦!你为何不早说!”
因为,铁陀行者对于梵有三次的救命之恩,所以于梵焦急异常,手中的软剑一紧道:
“谁先打发对手,谁抢出洞去支援他!”
心念初动,一套追云搏电剑绵绵不绝,如同长江大河汹涌而出。
怎奈血影人魔身居九大凶人的第二位,功力修为仅次于红灯老祖李庸,算得一等一的高手。
他怪笑声道:“小子!你好一个如意算盘!今天想出洞去,除了横尸七步!”
于梵也喝道:“老魔!少吹牛!”
夏苹的一鞭在手,矫如游龙,加上鬼斧神鞭又是九大凶人中最弱约一环。
因此,她长鞭一紧,掠起阵阵劲风,娇呼道:“姓秦的!看你往哪里逃!”
“啊!”刷
惨叫一声,鞭风发出厉啸。
鬼斧神鞭着实挨了一鞭。
顿时背衣裂开尺长的口子,鲜血渗了出来。
一招得手,豪气更壮。
夏苹冷冷一笑道:“再接一鞭!”
飒!
长鞭扬向鬼斧神鞭的面门。
鬼斧神鞭喊了一声:“不好!”颈子一缩矮身低头。
不料,这一招乃是虚招。
但听夏苹盈盈一笑道:“姓秦的!倒下!”
娇呼声中,长鞭中途一挽,竟扫下盘,快如电光石火,饶是鬼斧神鞭如何快捷,也已闪躲不及。
“糟糕!啊!”厉啸声中,夏苹的长鞭已绕住了他的双足足踝。
“躺下吧!”
随着夏苹的娇叱,鬼斧神鞭立足不住,仰天倒在当地。
夏苹更不怠慢,一个箭步穿前丈余。
左手并指如前,认定鬼斧神鞭软穴点去,口中道:“安静一点!”
鬼斧神鞭哪能逃出这狠准的一点,咽喉中“咯!”的一声,死猪般作声不得。
夏苹叫道:“于梵,我去看看铁陀行者!”
她倒拖长鞭穿出洞去。
但见,漠北双凶、金笛书生、白蛇娘子、霸天鹰刀,五个人把铁陀行者围在核心。
铁陀行者己同血人一般,通身衣襟破碎,遍体鳞伤,伤口鲜血四溅。
那份惨状卒不忍睹。
然而,他兀自奋起双掌拼命抢攻。
五个魔头恣意调笑,怪笑连连。
夏苹一见,不由滴下两道热泪,一起势陡射五丈,凌空叫道:“铁陀大师,夏苹来了!”
铁陀行者已成强努之末,喘气嘘嘘的大叫道:“于公子怎么样了?”
夏苹道:“他与血影人魔拼上了!”
话音未落,人已射落核心,长鞭一式“狂风扫秋叶”把五魔逼出七尺。
五魔一见是她,不由齐声叫道:“是她!”
白蛇娘子道:“这叫化子果然是她一道的!”
霸天魔刀咧嘴笑道:“她既出面,这千年参王老子算到手一大半了,哈!嘿嘿嘿”夏苹不理会他们,上前扶着铁陀行者道:“大师!伤势要紧吗?”
铁陀行者怒发冲冠,根根乱发倒立,咬牙切齿的道:“我与这些魔惠子势不两立!”
夏苹也怒道:“你且去养息片刻,我来打发他们!”
不料,铁陀行者道:“不!你去替于公子瞧着些儿,血影人魔不是等闲魔道!”
他自己已是奄奄一息,身陷危地,却一心担挂着于梵,诚意感人。
夏苹含泪哑声道:“你也要保重!”
铁陀行者道:“我这条命是思公留下来的,如今咳!咳!”
他语不成声,步之声中嘴角渗血。
漠北双的冷哼落:“老小子,泥马过江自身难保,还要管别人的死活,自不量力!”
金笛书生横笛而了前喝道:“女娃儿!千年参王是不是你带来泰山!”
夏苹这时芳心寸碎怒火如焚,闻言大声道:“是的!”
白蛇娘子浪声一笑道:“啊!看不出!还是我们女人爽快!”
金笛书生冷飒劲动的一笑道:“既然在你身上,不妨拿出来!”
夏苹寒着粉脸连道:“你想要吗?”
金笛书生颔首立:“不是我!是我们大家想要!”
夏苹冷冷一笑道:“既然你们想要,我取出来你们可不要后悔啊?”
金笛书生道:“自在心,九凶一体,我们不会争执的!”
夏苹道:“好!去先取出来,你小心了!”
她的“了”字落音,左手向怀内一摸
陡然抽出一枝上二寸来长的匕首,沉声道:“咯!这就是!”话音未落,右手长鞭一抖,左手匕首猛扬,认定金笛书生扑去。
“啊!”金笛书生完全来防,惊呼一声,倒射丈余,险险躲过一招!
“吧!”
长鞭砸在一块斗大的岩石上,石屑纷飞四溅,火星跳动不已。
霸天魔刀一见,咆哮如雷道:“小妞!反了!反了!”
白蛇娘子也怒吼道:“上!”
五魔蜂拥而上,齐向夏苹攻到。
夏苹又急又怒,义愤又气,长鞭如长龙出水,匕首似银鱼跃波,化成漫天鞭影,澈地寒光。
伤势不轻的铁陀行者,也扬起戒刀加人战团,一派拼命的打法却也不同等闲。
五魔并不知道千年参王已被夏苹与于梵分食,因此,自料能把百苹拿下,千年参王也就到手。
所以五人各展全身功力,招招辛辣,式式狠毒,比之先前围攻铁陀行者时,更加凌厉。
一时,观日峰头劲风呼呼,喝叱此起彼落。
浮尘四扬,落地枯枝振起老高。
夏苹的功力虽然得自般若神僧的真传,又有半棵参王的增功益气。
但究竟是双拳难敌四手,好汉也怕人多,三十招下来,已是微微见汗,呼吸不匀。
铁陀行者又是久斗乏力,带伤之身,勉强挡住一面,但已软弱无力。
金笛书生阴阴一笑,他不找强有力的夏苹动手,却专门向力有未远的铁陀行者施杀手。
但听他阴沉沉的一声厉喝道:“老小子!倒下!”
金笛寒光一抖之中,认定铁陀行者的中庭大穴点去,快似追风闪电,锐不可当。
铁陀行者已声嘶力竭,闷哼一声,横刀欲格。
就在此时,霸天魔刀的大砍刀夹肩带臂削到。
贺子龙的判官笔接路而至。
夏苹百忙中大喊道:“大师!小心!”
但听石破天惊的一声惨叫,刺耳惊魂,声震长空。
漠北双凶怪笑连声,泉吼震天。
夏苹一面挥动长鞭,一面瞄向苦斗的铁陀行者。
但见他左肩脚之上,插只“追魂钉”鲜血不断涌出,整个人已摇摇欲倒,惨状自不忍睹。接着,双凶之一的贺子虎冷笑叫道:“臭要饭的,这是爷爷看得起你,才赏你一支成名的暗器!哈哈哈味道如何!”
铁陀行者咬牙喝道:“佛爷与你拼了!”
“哈哈哈”贺子龙怪笑声中,抖手又发出根追魂钉,狼啤一般吼道:“试试我兄弟俩的哪一个好受!”
“啊!”短促的问哼!刺耳惊魂,闷哼声中铁陀行者再也站不住脚“咕咕!”翻身跌在当地。
夏苹一见,心如刀搅,扬鞭猛扫,硬把白蛇娘子逼退,弹身电射,振起左手的匕首,刺向正待扑向铁陀行者的贺子龙!娇呼道:“魔头大胆!”
不料,霸天魔刀手中大砍刀一横,抢在前面,暴吼声道:“哪里走!”
这魔头刀大力沉,刀未到,一股袭人的劲风已逼得人透不过气来。
夏苹顾不得救人,长鞭猛扫地面,借力倒退丈余,惊险让过一刀。
就在此时,贺氏双凶的判官笔,已指向倒地的铁陀行者。
千钧一发之际,长啸随之而起。
蓝晶晶寒光一道,狂卷而至,于梵人到剑到,沉声喝道:“大胆!”
呛卿!
贺子龙顿觉手上一震眼前发花,蓝光过处,自己的判官笔被从中削去半截。
他吓出一身冷汗,厉叫了声:“不好!”浑身倒退丈外,才看清于梵手执软剑,含怒兀立当场,双目含威,慑人心魂。
他看清之后,不由勃然大怒,雷吼道:“原来是你这小子!”
于梵在九大凶人之中,首先见面的,就是漠北双凶,他记起在嘉兴府双凶对恩师龚江的那副凶狠之像,不可一世仗势凌人的神气,不由怒火如中烧,忍无可忍,怒极反笑道:“双凶!你们谅必还记得铁匠铺里的小伙计吧!”
他勾起了旧时的仇恨,也想起了龚江的惨死。
贺子虎哈哈一笑道:“小鬼头!爷们要收你做徒弟,你却无福消受,今日要来送死,真是你的命该如此!”
贺子龙的判官笔被削,怒不可遏,一探手掏出了支追魂钉,冷笑道:“娃儿!这是你亲手送来的,暂时先还你一支!”
淋寒芒如星飞丸泻,直扑于梵面门。
于梵冷冷一笑道:“破铜烂铁,去厂
短促的朗声一喝,挥剑迎着快如星芒的追魂钉削去!
“挣二’轻脆一响火星四溅,精钢细打的追魂钉,不但被削成两截,而且飞出十余文之外,落向山洼之中。
追魂钉乃是漠北双凶成名的歹毒暗器,在双凶来讲,可算是招无虚发。
如今竟被于梵挥剑削断,不由勃然大怒。
他兄弟双双互相招呼了一声:“上!”
左右分进,两人如饮虎一般,分向于梵扑去。
于梵怒火正炽,朗声道:“送死的来了!”
蓝光如电,软剑刷刷,一招左右逢源,迎着双儿连削带砍,一招两式,分取二人!剑锋末到,劲风已至。
“啊!”双凶做梦也想不到当年的小铁匠会有这样深的内功,这么大的修为。
两人不约而同,各自闪出丈余。
贺子龙又惊又奇的喝道:“你是小铁匠于梵?”
于梵朗声道:“怎么?不认识了吗?”
贺子虎也道:“怪哉?他”
于梵一心要为师报仇,脚下缓缓而前,沉声道:“双凶!你们当年的威风哪里去了!今天,少侠要你们还一个公道!”
说时,横剑一扬,一招三式,分取两人。
漠北双见心胆俱裂。他们从来没见过这等凌厉的剑招,只觉寒芒一片,令人睁不开眼睛,慢说是应招化解了!
就在闪电不及,意念未转之际,但觉寒风一掠而过,接着头顶上一阂,又听于梵喝道:
“着!”
空中乱发飞舞。
于梵仰天朗笑道:“双凶!先剃了你们的头发,好让你们回心向善皈依赎罪!”
漠北双凶不约而同伸手触摸头顶。
敢情两人的发霎,全被于梵削去,不由吓出一身冷汗,双目失神,倒退不迭。
于梵冷笑道:“要想走,怕没那么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