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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在太阳庄第一道大门前的一对巨大石狮子前面停了下来,因为有两个守门武士看到后面跟随的人不是原先的人马,出来盘问。
神态悠闲地坐在驾驶台上,燕翎雕的目光向四周打量着。
现在的太阳庄较之两年前他所见的太阳庄完全不同了,高及两丈的圈子,如厚实的城墙般地把太阳庄团团围了起来,由门上写的“南门”两个字,他知道这座城堡似的庄院共有四个大门,如果再加上一道护城河,太阳庄的气魄,便完全像一座孤立的城堡了。
点了点头,燕翎雕阴冷地道:“好气魄啊,好气魄。”
“喂,朋友,你是哪条线上的?怎么驾着我们二车回来了?”
说话的是走上来的一个黑衣武士。
目光依然盯在圈子上来回走动着的那些武士身上,燕翎雕道:“要问我等是哪条线上的朋友,阁下你份量太轻了些,逝世个能主事的出来吧。”
黑衣武士脸色一沉,冷声道:“那你报个名上来。”
收回目光,燕翎雕在那黑衣武士的黄脸下扫了一瞥道:“燕翎雕。”
听是听清楚了,但却仍然不由自主地脱口又问了一遍。
“什么?你是谁?”
策马走上一步“樵霸”柴洪大声道:“他娘的,你小子是吓疯了还是耳聋了?他是‘邪剑魔星’燕翎雕,你家大爷我是”樵霸‘,柴洪。“因受惊过度而张大丁嘴,黑衣武士一双耗子般的眼睛左右停地在燕翎雕及“樵霸”柴洪脸上流动着,人也不停地向后退着,直退了七八步,才猛然转身奔进大门,紧接着大门便砰然一声关了起来。
圈子上人如流水般地集结过来,密密地排成一排,张弓搭箭的对准圈子下的等人。
向上望了一眼“樵霸”柴洪神色自若地道:“看样子他们是要作城堡保卫战了?”
“幻狐”边汉云道:“那我们怎么办?”
“樵霸”柴洪道:“把那婆娘拉出来做挡箭牌不就可以进去了吗?”
“幻狐”边汉云道:“那多不光彩?”
“樵霸”柴洪一瞪眼,道:“光彩?哼,这年头光彩有什么用?
一个不小心,被利箭穿成了蜂子窝,那可就‘光彩’得大了。““幻狐”边汉云冷声道:“樵夫,俺不跟你吵,咱们问问头儿,就知道了。”话落转向燕翎雕道:“头儿,你看怎么办?”
燕翎雕道:“等他们主事的人出来再做决定。”
燕翎雕没有说错,不大工夫,关闭的大门重又启开,一个身高不满五尺,两臂长过膝盖的灰衣老者单枪匹马地缓步走了出来。
此人眉淡而短,双目圆而大,塌鼻薄唇,使人一见就会想到猿猴。
在马车前七八尺处,矮老者停了下来,朝驾驶座上的燕翎雕一抱拳,道:“老夫战云山拜见燕当家的。”
起身抱拳还礼,燕翎雕道:“战朋友太客气了,不敢当。”
向马车打量了一阵,战云山道:“燕当家的此来是”底下的话他没有接着说完,因他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说。
淡淡地,燕翎雕道:“燕某特地护头贵庄二夫人回庄来了。”
老脸突然一变,战云山脱口道:“她怎么样了?”
燕翎雕道:“尊二夫人一切都很好。”
战云山脸色渐渐沉了下来,冷声道:“燕当家的,说说你的目的吧。”
燕翎雕道:“战朋友,你做得了主?”
战云山冷声道:“老夫还知道权衡轻重。”
燕翎雕笑道:“以你‘飞猿’在武林的招牌,燕某确信你知道权衡轻重,不过,这件事关系重大,只怕”
“飞猿”战云山冷笑道:“燕当家的过奖了,我‘飞猿’战某人与你‘邪剑魔星’相比,不过是荧光对皓月而已,不过,这些都无关紧要,目下太阳庄既然由我出面,我自然能作得了主,燕当家的有什么条件,请说出来吧。”
脸色一整,燕翎雕道:“燕某想请贵庄放一个人。”
“飞猿”战云山一怔道:“本庄并没有扣留你燕当家的人。”
燕翎雕道:“并非我的人。”
“飞猿”战云山道:“那么是谁?”
燕翎雕道:“望月山庄的主人。”
“飞猿”战云山一怔,脱口而出,道:“飞狐?”
燕翎雕笑道:“尊驾既然知道他是‘飞狐’,那就更好办了。”
“飞猿”战云山知道自己方才失言了,但话已出口,已经无法追回,忙道:“他与燕当家的你,有什么关连?”
冷漠地笑笑,燕翎雕道:“战朋友,咱们是交易,交易只论是否值得,其他的都不在你我谈论的范围之内吧?”
似一副沉重的担子压在“飞猿”战云山的心头上,他知道“九尾狐‘在巴震宇心目中的重要性,因此,每一句话他都得慎重考虑,但考虑归考虑,他却又考虑不出个结果来,就目下的情况,他虽然是”太阳庄“地位最高的人,但实际上,他仍然作不了主。
目注燕翎雕“飞猿”战云山迟疑地道:“换他?”
燕翎雕冷漠地道:“如果尊驾作得了主的话,燕某确实有此一想。”
又考虑了一阵“飞猿”战云山道:“我得先看看庄主二夫人。”
朗朗一笑,燕翎雕道:“可以。”话落沉声道:“把你们夫人扶出来。”
车门推开“九尾狐”在两个完全不会武功的使女扶持之下走下马车。
淡淡地,燕翎雕道:“还满意吗?”
“飞猿”向前走近了三尺,道:“燕当家的,你有没有伤到她?”
燕翎雕深沉地笑道:“尊驾不相信”
突然飞身扑向“九尾狐”“飞猿”战云山仗着自己独特的轻功,满以为可以立个大功,使太阳庄巴震宇刮目相看,哪知事实并没有想像那般美好。
“飞猿”战云山眼看着燕翎雕也似地自空中飘落,那速度看起来并不快,但他却始终无法超前半步,因此,他双足才一沾地,那柄人人望而生畏的“邪剑”已抵住他咽喉上了。
“好身法,燕翎雕。”
声音来自背后八尺左右处,雄浑、沉稳,声音虽然不高,却有一股慑人的庄严威仪。
突然收剑入鞘,燕翎雕缓缓转过身来,冷冰冰地咧嘴一笑道:“巴震宇,久违了。”
不错,来人正是太阳庄庄主“太阳叟”巴震宇。
发白如雪,银髯拂胸,霜眉浓密,呈关刀形,双目冷芒如电,狮鼻海口,一身白衣人,凌然而立,自有一股慑人威仪。
平和、沉稳地笑了笑,巴震宇道:“燕翎雕,你这一计用得确实高明,老夫自主栽在你手中了。”
淡淡地,燕翎雕道:“巴震宇,彼此,彼此,燕翎雕没想到你会回来的这般快法,如果燕某人不是路遇尊二夫人,只怕此刻得认栽的是燕某人。”
“太阳叟”巴震宇冷然一笑,道:“燕翎雕,你是真没想到老夫会沿路打听你的消息,还是有意吊才夫的胃口?”
燕翎雕确实没想到巴震宇的眼线遍布的问题,如果他早考虑到这个问题,也许还不敢贸然前来呢!
心中暗自叫了声侥幸,燕翎雕道:“燕某确实把你遍布口外的那些眼线给忘记了,如果燕某早想到他们,那巴震宇,你能这么早回来,燕某就不会觉得惊奇了。”话落一顿道:“巴震宇,你还有随行的那位三庄主及回家中的二象呢?”
“太阳叟”巴震宇冷笑一声,道:“难得你燕翎雕对本庄的事竟会这么不清楚,他们就快来了。”
“幻狐”边汉云插口道:“巴震字,你一个人匆匆忙忙地赶来,莫非是有了什么预见了?”
看也没有看“幻狐”边汉云“太阳叟”巴震宇冷声道:“称名道姓,你份量还不够,燕翎雕,你是算旧帐来的吧?”
“幻狐”边汉云脸色一变,冷哼一声,就要扑过去。
“汉云,站住。”话落冷冷一笑,道:“巴震宇,你我的旧帐当然要算,不过,在结那笔旧帐之前,燕某想先声明一件事,你我之间的事,是你太阳庄与我们邪剑七星间的事,咱们谁也用不着强迫外人出面,对吗?”
“太阳叟”巴震宇道:“你指的是‘飞狐’?”
燕翎雕道:“是他。”
阴沉地冷笑了一声“太阳叟”巴震宇道:“假使他本人愿意为本庄效力呢?”
燕翎雕冷笑道:“这么说你姓巴的是要依势凌人了?”
“太阳叟”巴震宇狂笑道:“哈哈燕翎雕,我姓巴的目前有这能力,而你却没有,你想我的算盘会照看你想的那么打吗?‘,点点头,燕翎雕道:”好,姓巴的,姓燕的今天既然敢来找你笋帐,就已经把这些都考虑到了。“话落一顿道:”这些咱们暂且撇开不谈,巴震宇,我要你放一个人。““太阳叟”巴震宇平和的道:“谁?”
燕翎雕道:“望月山庄的庄主。”
“太阳叟”巴震宇道:“叫他‘飞狐’不是更明白些吗?”
燕翎雕冷笑道:“你是放不放?巴震宇?”
“太阳叟”巴震宇道:“听你的口气,好像我是非放人不可了?
燕翎雕你依仗的是什么?“燕翎雕冷笑道:“巴震宇,你没看见我依仗的是什么吗?”
就在这时“飞猿”战云山突然闷声中响地出手拍向燕翎雕背后。
倏然向前斜跨出一步,燕翎雕一把扣住“飞猿‘’战云山右手腕脉,目注巴震宇冷冷地道:”巴震宇,你迟迟未作决定,就是等待令属下的这一着吗?“燕翎雕超越常情的听力,使“太阳叟”巴震宇大吃一惊!阴冷的目光凝视了燕翎雕良久,才道:“顶尖高手燕翎雕。好听力,好听力,‘飞猿’战云山的内功修为在江湖上虽然算木上什么,但他的轻功与身手,当今武林中堪与之相比的还没有几个,没想到以他的稳健身手,突起发难,竟然也没有逃过你的手心,你灵敏的听力,的确令人佩服之至。”
“太阳叟”巴震宇的话,有一半是故意卖弄豪放,有一半则是真个心中有些胆寒。
冷漠地笑了一声,燕翎雕道:“巴震宇,姓燕的今天来你太阳庄,是算旧帐来的,并不是来听你赞美的,一次生,二次熟,你我是老相识了,这些不谈也罢。”
笑容突然一收,脸上却没有流露出愠怒之色“太阳叟”巴震宇道:“很对,那你说我们该谈什么呢?燕翎雕!”
冷冷地,燕翎雕道:“摆在眼前的第一桩事是,你看我应该怎么打发你这个手下?”
“太阳叟”巴震宇道:“‘飞猿’战云山?”
‘燕翎雕道:“不错,是他。”
“太阳叟”巴震宇的目光在“飞猿”战云山焦灼、惶恐而且带有乞求神色的脸上停了一下,泰然地一下道:“燕翎雕,你看着办吧。”
脸上神色生硬而带煞气,燕翎雕道:“还给你如何?”
“太阳叟”巴震宇冷静道:“尸体?”
扣住“飞猿”腕脉的左手突然往前一送“飞猿”战云山一个瘦小的身体对准“太阳叟”
巴震宇冲了过去,去势快捷如电。
“太阳叟”巴震宇的目光被“飞猿”战云山一挡,无法完全看清楚燕翎雕的举动,只隐约地看到燕翎雕持剑的右臂动了一下,耳边便传来燕翎雕的声音叫道:“接住。”
只当是燕翎雕已在“飞猿”战云山背上施了手脚“太阳叟”
巴震宇眸子中杀机一闪,右臂一扬,一道罡猛无伦的掌风对准“飞猿”战云山的胸口拍了出去。
燕翎雕扣住“飞猿”战云山的腕脉,使他无法提聚真力,手松开时“飞猿”被抛了出去,足不着地,身子也无法控制,因此,眼睁睁地往巴震宇凶猛的掌风上撞了过去。
只惊骇无比地叫出了“庄主”两个字“飞猿”底下未完的话便被“砰然”一声大震切断了。
飞驰的身子在空中略微一停,突然向后倒飞出五尺多远,仰面跌在地上,挣了两挣,便已七孔流血而死。
看出没看地上的“飞猿”一眼“太阳叟”巴震宇泰然一笑,道:“燕翎雕,老夫的处置你可满意吗?”
冷冷地,燕翎雕笑道:“巴震宇,我就知道你会这么处置,因此,燕某人把战云山原封不动地还给了你。”
炯炯如电的目光盯在燕翎雕脸上“太阳叟”巴震宇怀疑地问道:“燕翎雕你是说你没动他?”
淡淡地笑了笑,燕翎雕突然沉声道:“老柴,把飞猿的尸体翻过来给巴庄主看看。”
“樵霸”柴洪应了一声,奔上两步,把“飞猿”翻成面下背上的姿势,伸手撕开他背上的衣服“飞猿”战云山瘦骨嶙峋的背脊豁然展现在“太阳叟”巴震宇面前。
“太阳叟”巴震宇虽然深沉老练,在突然看到这件完全出乎他意料之外的骤变事实之后,老脸仍然不由自主地为之一变,脱口道:“你没伤他?”
冷然地,燕翎雕道:“巴震宇,燕某知道你想得比我更周全,因此,我以为没有亲自下手的必要。”
声音生冷而带有浓重的杀机,巴震宇道:“燕翎雕,老夫佩服你的诡诈,更痛恨你的阴险。”
冷冷地打断“太阳叟”巴震宇的话,燕翎雕道:“巴震宇,别说那些狠话了狠族解决不了我们之间的事,拿出手段来吧,不过”
“呛”然一声“太阳叟”巴震宇抽出了腰间佩带的那柄寒气侵人的“九环刀”冷声狞笑。
回头望了“九尾狐”一眼,燕翎雕道:“不过,我们得先解决一个问题。”
“太阳叟”巴震宇一扫先前脸上的泰然神色,冷声道:“什么问题?”
燕翎雕道:“你把”飞狐“放出来。”
“太阳叟”巴震宇狂笑一声,道:“哈哈姓燕的,你以为老夫会那么做?”
燕翎雕冷漠坦然地一笑道:“假使你不会那么做,燕某也不会开口了。”
“太阳叟”巴震宇冷声道:“燕翎雕,你依仗着什么说这句话?
你——全身的重伤?“燕翎雕冷笑道:“我依仗的是什么,你看的见,也很明白,至于我的伤如何?巴震宇,你用不着替姓燕的那份瞎心。”
目光在“九尾狐”脸上打了个转“太阳叟”巴震宇以极其轻松的神情大笑道:“她,‘九尾狐’?哈哈”‘神情与话中含意,都显得毫不在乎,像是“九尾狐”的生死与他完全无关系似的。
燕翎雕看得出来,他那表情并非做作出来的,也想像得到,像巴震宇这种只重利害,毫无感情的人,是绝不可能为别人做任何牺牲的。
如同一脚踩了个空,燕翎雕与飞凤女全部怔住了。
桃花眼在“太阳叟‘’巴震宇皱纹密布的老脸上,来回打着转,”九尾狐‘’温和地道:“老爷子,你出去这-天一夜的时间,家里有些什么变化,你可知道?”
“太阳叟”巴震宇一怔,道:“有什么变化?”
“九尾狐”娇媚地笑道:“大夫人与小姐突然不告而别了,来路上,你该曾看到三庄主吧?他就是追夫人与小姐去的,其实,他大可以不要去追,因为夫人在你离去的那天晚上,就把她与小姐所掌管的东西全交给我了,我怕会有什么闪失,因此一直放在身”
心头暗自一震“太阳叟”巴震宇急忙截住她的话,道:“不要再说下去了。”
“九尾狐”笑道:“老爷子,像我们这种名份一点都没有的女人,除了处处小心侍奉男人,以获取男人的欢心及信赖之外,还有什么保障呢?因此,妾身处处在用尽心机的替老爷子您多做点事,多‘分点劳”““九尾狐‘话是说得十分卑下,但实际上,无异是在告诉”太阳叟“巴震宇,她为了自身的安全保障,手中已掌握了巴震宇极其重要的秘密了。
像是没有听出“九尾狐”话中的含意“太阳叟‘’巴震宇欣喜地笑道:”她与她女儿所掌管的东西既然已落在你手中,那我就放心了,那她们走了正好。““九尾狐”故作不安地道:“老爷子,你真个不会怪罪于我,怀疑是我把她们走的吗?”
“太阳叟”巴震宇郑重其事地道:“我说的话你还信不过吗?”
就在这时,巴震宇身后跃落三个年龄约在五旬以上的老者。
头也没回“太阳叟”巴震宇道:“齐古贤,你进庄去把‘飞狐’给我叫来。”
刚到的三人,最中间的一个闻声走到“太阳叟”巴震宇面前,恭敬地道:“庄主,让他自己走出来还是?”
“太阳叟”巴震宇沉声道:“让他自己走出来吧,当然,你得陪着他。”
齐古贤应了声是,转身朝太阳庄走去,那方向正好向燕翎雕这边走来。
细眉、小眼、大嘴、薄唇,加上一个酒糟鼻子,他所与人的第一个印象是阴冷,古怪而带有浓重的残毒气息,此人正是太阳庄仅次于“太阳叟”巴震宇的二庄主“毒星子”齐古贤。
以平稳的脚步“毒星子”从燕翎雕身边不到三尺的地方经过,神态从容自若,目不旁观,大有目中无人的高傲气势。
“毒星子‘’齐古贤的背影消失在大门内之后,”太阳叟“巴震宇身后的两个老者,一左一右的走到”太阳叟“巴震宇两侧,右边老者低声道:”庄主,三庄主我们找到了。“说话的老者留有一丛山羊胡子,瘦长的脸,一对死羊眼,一看可知,此人就是“四象”
中的“灵羊”公孙捷。
“太阳叟‘’巴震宇老脸一变,道:”在什么地方找到的?““灵羊‘’公孙捷道:”离路十多丈的松林内,岳三庄主他已经““太阳叟”巴震宇道:“死了?”
“灵羊”公孙捷道:“是的。”
“太阳叟‘’巴震宇沉声道:”能不能看得出来是谁下的手?““灵羊”公孙捷摇摇头道:“看不出来,我们只在岳三庄主背上看到一处长达尺半,深及背骨的刀伤。”
“太阳叟‘’巴震宇的目光自然的落在燕翎雕脸上,脱口问道:”刀伤,你怎能断定那是刀伤而非剑伤?“冷冷地笑了一声,燕翎雕没有开口。
左侧的那个一身黄袍,灰白脸膛、黄眼珠子,颔下一把花白。
胡子的老者突然接口道:“庄主,因为岳三庄主除了背部的伤之外,左臂上还有一处刺伤,伤口呈三角形,因此本座等断定他是受了刀伤而死的。”
精眸连转了好一阵子“太阳叟‘’巴震宇自语似地道:”当今武林之中,使刀的名家没有几个,能抵得住岳松华的人更没有几个,此人会是谁呢?““九尾狐”突然插口道:“老爷子,据他们回来报告的人说,拦住三庄主的是两个小女孩,听说还是‘七仙姬’中的红绿二仙姬呢。”
“太阳叟”巴震宇想了想,突然问道:“岳松华身上可有掌伤?”
“灵羊”公孙捷忙道:“没有。”
“太阳叟”巴震宇的目光从“灵羊”公孙捷脸上转到黄袍老者脸上。
黄袍老者忙道:“的确没有其它伤痕。”
“太阳叟”巴震宇的目光又从黄袍老者的脸上转到“九尾狐”
脸上。
“九尾狐”忙道:“老爷子,据他们回报的说,阻住岳松华的是‘铁血红颜’手下七仙姬中的红、绿二仙姬。”
老脸上掠过一抹掩盖不住的惊色“太阳叟‘’巴震宇脱口道:”你有没有看到她们?
““九尾狐”忙道:“妾身一听到回报,就率同八个手下赶去支援,路下就遇上了燕翎雕他们。”
“太阳叟”巴震宇本能的想到燕翎雕与“铁血红颜‘’有所勾结,心中也着实有些胆寒,阴冷如刃的目光来回在燕翎雕脸上转了数次,才以试探的口吻道:”燕翎雕,老夫所说‘铁血红颜’是当今宇内武功最霸道,容貌数第一的奇女子,容貌武功,均有宇内第一之称,燕翎雕,你艳福可真真不浅呢!“燕翎雕知道“太阳叟”巴震宇说这句话的用心,他生性耿直,不愿依仗别人的名气,当即冷笑一声道:“燕翎雕也有此耳闻,只可惜燕翎雕福份太小,无缘和她结识。”
“九尾狐”闻言不由自主地冷哼一声,脱口道:“谅她只不过是黄毛丫头而已,也敢当这宇内第一的头衔?”
“太阳叟”巴震宇脸色一沉,但只一闪便消失了。
飞凤女看了燕翎雕一眼,美眸深处也不期然地浮现出一抹幽怨的孤寂的光芒。
长笑了一声“太阳叟”巴震宇道:“燕翎雕,这么说你与‘铁血红颜’那丫头并没有什么勾结了?”
燕翎雕冷然地道:“关于这一点,巴震宇,你尽管放心,姓燕的既然敢来,就没打算依靠任何人。”
‘’太阳叟‘’巴震宇踞傲地大笑道:“哈哈燕翎雕,老夫不过顺口祝贺一番而已,你以为老夫真把那丫头放在心上了,哈哈燕翎雕,你也未免太小看我太阳庄了。”
恰在这时“毒星子”齐古贤领着“飞狐”从圈子下的大门内走了出来。
飞凤女闪眼间看到,粉脸突然一变,娇呼一声,就要飞身扑过去。
轻巧的飞身拦在飞凤女面前“幻狐”边汉云沉声道:“姑娘,令尊既已走出了太阳庄,你们父女立刻就可以会面了,急也不急在一时,小不忍则乱大谋,姑娘千万要忍耐一二。”
一颗激动狂跳的心突然停了下来,飞凤女的目光自然地流转到燕翎雕身上。
燕翎雕背对着“飞凤女‘’而向着”太阳叟“巴震宇,仍然是静立不动。
突然有一种被人冷落了感觉,飞凤女粉脸一变,冷声道:“边大侠,你说了能算数吗?”
“姑娘,这不是谁说了算,谁说了不算的问题,而是摆在眼前的事实,我们必须那么做。”
飞凤女冷声道:“你能担保自己看得绝对正确?哼。”话落一扭娇躯,仍然要往前走。
蒸翎雕虽然没有回头,也知道自己不说话是不行了,沉声道:“姑娘,眼下我们确实该那么做。”也不是知道是哪里来的那一股子气,飞凤女脱口冷声道:“燕大当家的,你这是命令还是建议?”
仍然没有转过身来,燕翎雕似乎没有想到,一向通情达理的飞凤女会突然在这种紧要关头使其性子来,怔了一怔,道:“姑娘,燕翎雕既不敢命令你,也不是建议你,事实上,你向令尊身后看看就该知道该不该贸然行事了。”
“飞凤女”气恼地道:“燕大当家的,你眼睛中根本就没有我飞凤女存在,你为我担什么心?”话虽然这么说,可没有再挣着要扑向“飞狐”了。
“太阳叟”巴震宇的精眸中又掠过一丝冷冽的光芒,他又一次觉得燕翎雕的听力令他心寒,因为燕翎雕背对着五丈之外的大门,就已听到“毒星子”齐古贤身后还跟着一大群人了。
在离开大门一丈左右的地方“毒星子”齐古贤停住脚步问道:“庄主,是否要把人带过去?”
“太阳叟”巴震宇看看燕翎雕道:“燕翎雕,为了避免腹背受敌,遭本庄挟击之嫌,老夫要带他俩过去,你意下如何?”
冰冷的笑了一声,燕翎雕冷声道:“请!”话落把“九尾狐‘’及她的两个随侍使女向右带开五尺。
“太阳叟”巴震宇心中另有打算,当即归刀入鞘,带着“灵羊”
公孙捷及“黄袍老者”缓步走向大门。
在“毒星子”齐古贤身侧停住脚步“太阳叟”巴震宇向“毒星子”身后那一排近二十个“太阳庄”的精选武干扫了一眼,心中立时产生了一种忠实的感觉。
立住脚步,巴震字背向面外的转过身来,沉声道:“燕翎雕,我们怎么个交换法?”
燕翎雕道:“你说呢?”
心中虽然早已成竹在胸了“太阳叟”巴震宇仍然故作呻吟地思考了一阵子,道:“燕翎雕,你我相距足有四丈之遥,我们何不各派一人领着人质出去,在中间两丈左右处交换?”
燕翎雕冷声道:“可以。”
面对着燕翎雕“太阳叟”巴震字低声说了几句,然后高声。
道:“‘黄虎’计于春,你领他过去。”
黄袍老者——“黄虎”计于春朗应一声,领着“飞狐”大步向燕翎雕这边走了过来。
在“黄虎”计于春领着“飞狐”起步的同时,燕翎雕也低声说了几句话,然后高声道:“边汉云,你护着二夫人及她的两个使女过去。”
“幻狐”边汉云应声而出。
两方的人在众目凝视之下,渐渐走向中间
“黄虎”计于春首先在两丈左右处停住脚步,一手扣住“飞狐”的腕脉,一双精光闪射的眸子,凝注在走过来的“幻狐”边汉云脸上。
在距离“黄虎”计于春还有四五尺远的地方“幻狐”边汉云,突然停住脚步,道:“计于春,你主子是不是嘱咐你在交人的时候,出手把老狐狸置于死地?”
“黄虎”计于春心头一震,但未形之于色,冷哼一声,道:“我们不是也有人质在你们手中吗?”
“幻狐‘’边汉云道:”你主子不是告诉你只要把她的尸体抢回去就够了吗?你们要死的就可以了,我们却必须要活的啊!““黄虎‘’计于春闻言一呆,心说:”庄主确实是这么交待的,但说话声音那么小,他们不可能听到啊。“转念间,冷声道:”姓边的,你休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我们庄主是何等人物,岂容你污蔑?““幻狐”边汉云冷冷地道:“计于春,别想唬我,我知道我所说的句句都是事实,不信我可以问问你主子,你听着。”话落高声道:“巴大庄主,小的边汉云没有冤枉你吧?”
“太阳叟”巴震宇这些话都是“幻狐‘’边汉云临来之前燕翎雕告诉他的,他无法相信燕翎雕会有如此骇人听闻的听力,但”幻狐“边汉云所说的却又是千真万确的事实,此刻,”
太阳叟“巴震宇对燕翎雕骇人听闻的听力也不只是惊奇,简直是有些胆寒了。
“太阳叟”巴震宇的目光不期然扫到“九尾狐‘’阴暗不定的脸上,”九尾狐“的目光也正望着他。
四目一触,巴震宇心头立时一震,朗笑道:“哈哈,燕翎雕,你已用计使我误伤了一个得力助手了,你以为老夫还会再上你的当,自断臂膀吗?”话落沉声道:“要怎么个交换法,你说吧?”
燕翎雕道:“你的人能走,我们交换的人也能走,但他们都无法用自己的武功,我们何不各退三尺,背转身去,让他们自己走过来?”
的确奸猾“太阳叟”巴震宇想都不想,脱口道:“可以。”
于是,双方各带着人质,向后退了三尺,然后“幻狐”边汉云与“黄虎”计于春各自转身向着自己的人,双方的人质缓慢地走向自己那一边。
“幻狐”边汉云在转身的时候,在“九尾狐‘’清心穴拍了一掌,出手既轻又快,那部位是燕翎雕教他拍的。
“九尾狐”向前走了不到五步,身上受制的穴道突然自通,第一个念头,她就想出手拦击“飞狐”但转念想到“太阳叟‘’巴震宇多疑的个性,她又忍了下来,仍装作穴道受制的样子。
两边的人质几乎同一时间内走到自己人的身边“幻狐”这汉云与“黄虎”几乎也同一个时间内转身监视着对方。
各自退回到自己的人那边,一场紧张的人质交换过程也跟着结束。
飞凤女欣喜若狂地扑进“飞狐”怀中,把“飞狐”撞得退了好几步。
似乎忘了父亲身上受制的穴了“飞凤女”流着泪,激动的叫道:“爹,爹,我我总算放心了。”
拍拍爱女的肩头“飞狐”慈祥地道:“傻孩子,别哭,为父二次为人,仍然是活命在同一个人手中,你快起来。”话落双手扶直了飞凤女,转向燕翎雕道:“燕当家的,我‘飞狐’真没想到,这次仍然是由你来把我从死神中拉了出来。”
燕翎雕先摸着了“飞狐”的穴道,然后替他解开,还没开口“樵霸”柴洪已抢先道:“老狐狸,豹头燕额,浓眉大眼,你生就的一副耿直豪迈之相,却一直是表里不一致,直到今天,我樵霸才看到有些表里一致的征象了。”
“飞狐”黯然一笑道:“柴当家的见笑了,所谓本性难移,小弟生性如此,怕是改不了的了。”
话落转向燕翎雕道:“燕当家的,二次救命之恩,‘飞狐’不敢妄言报答,今生燕当家的,但只是有用得着我‘飞狐’的地方,不里火里,刀山油锅,我飞狐若是皱皱眉头,便不算是江湖男儿。
凝重地摇摇头,燕翎雕道:“尊驾言重了,燕某人救你,是因为看得你我有些气味相投之处,若为施恩图报,那燕某人大可以省去这些不必要的麻烦,实话实说,尊驾可别以才好。”
“飞狐”郑重地道:“燕当家的所说的也是事实,但兄弟身受此恩,总是铭记难忘,虽然你并无图报之心,但兄弟我却不能忘却图报之意,否则,燕当家的,你说我还算是个人吗?”
“飞狐”说得也是事实,燕翎雕笑了笑没有再坚持什么,当下道:“老狐狸,日后你仍打算深藏自己的所学不用吗?”
燕翎雕的称谓一改“飞狐”突然觉得亲切了许多,朗笑一声道:“记得当年青峰谷中,我老狐狸曾当着你的面亲口说过要改行重新为人,燕大当家的,我老狐狸虽然一生言行十有九虚,但这次说的却是肺腑之言。”
燕翎雕笑容一收,道:“不管作哪一行,基基本原则都是为了生存,老狐狸,你说对吗?”
“飞狐”老脸一变,脱口道:“你是说”
燕翎雕郑重地沉声道:“要生存,就不能自己废了自己求生存的技能,老狐狸,你该知道‘一入江湖脱身难’这句话吧,咱们既然挤身江湖之中,便只有生于江湖死于江湖了,对吗?”
“飞狐”思忖了一段时间,突然目射精光,点头,道:“对,很对,燕大当家,你这一言算是点醒我这个糊涂人了,对,要生存,就得有求生存的技能。”
燕翎雕一笑道:“尊驾言重了,这一点,想尊驾早已想通了,只是,你把对我燕翎雕所说的话当成了对燕某人的承诺了,因此,是不愿意算毁承诺,失信于我,其实,我并没有把青峰谷下那些话当成承诺之辞,老狐狸,这一点你看错了。”
于是,大家都笑了。
在“飞狐”到达燕翎雕等人身前的同时,那边“九尾狐”也跟着“毒星子”齐古贤到达了“太阳叟”巴震宇面前了。
和善地笑着“太阳叟”巴震宇道:“小丫头,你受惊了。”
“小丫头”这三个字,是“太阳叟”巴震宇一向对“九尾狐”最亲切的称呼。装作穴道受制的样子“九尾狐”媚声媚气地道:“受惊倒是没有什么,有老爷子您在,奴家就料定了那燕小儿不敢把奴家怎么样,只是,穴道受制这个苦头奴家可受足了。”
“太阳叟”巴震宇朗笑道:“你的那张小嘴可真甜真讨人喜欢啊!”白了“太阳叟”巴震宇一眼“九尾狐”道:“哎呀,老爷子,本来就是如此的嘛。”
嘿嘿笑了几声“太阳叟”巴震宇脸色突然一整,道:“小丫头,你说夫人临离庄之前把她保管的东西全交给你了,有没有带在身上?”
“九尾狐”岔开话题道:“老爷子,人家身上受”
“太阳叟”巴震宇道:“她交给你的是些什么秘密东西?”
“九尾狐”心头暗自一寒,坚持道:“奴家身上的穴道,你还没给奴家解开呢?”
“太阳叟”巴震宇笑道:“当然要解,当然要替你解。”话落缓慢扬起手来,一面故作焦急地问道:“她交给你的是不是一副黄绫卷包着的机关图?”
“九尾狐”道:“黄绫图包着的是没错,是什么图奴家可就不知道了,因为奴家没敢打开来看。”
轻轻地噢了一声“太阳叟”巴震宇眸中的杀机一闪,笑道:“事实上,你知道吗?夫人手中握着的是一份武功秘图,一向是用红绸子包着的,想是她临走之前,突然多包上一片黄绫了。”
一听话题不对头“九尾狐”心头大寒,一面将内功暗自提聚于双掌之上,一面故作惶恐地道:“老爷子,奴家说的全是实话呀!”
“太阳叟”巴震宇阴沉地笑道:“你一向信用可靠,我知道你绝不会骗我!”话落扬起右掌缓慢地拍了下去。
“太阳叟”巴震宇的话虽说得十分平和,但话意中已充满了不信任的意思。
“九尾狐”生性机诈多疑,她穴道早巳被“幻狐”边汉云解开了,她之所以一直伪装着,也就是因为不能相信巴震宇对她的诚心。
“太阳叟”巴震宇的话,使她原本犹疑着是否先下手的心思突然之间有了决定了。
“太阳叟”巴震宇极其缓慢地推出那一掌,虽然外表上看起来不会含有多大的力道,但“九尾狐”对巴震宇内功十分了解,她知道他只要稍微加上半身的真力,就可置她于死地。
先下手之心既已产生“九尾狐”不再犹疑,左臂倏然一扬,冷声喝道:“老爷子,你歇歇吧。
话声才起,一蓬银芒,一闪射向“太阳叟”巴震宇面前,右掌也同时拍了出去。
怎么也想不到“九尾狐”的穴道会不解自开“太阳叟”巴震宇确实有杀她之心,但却是以为在她毫无反抗能力的情况下可以轻而易举地收拾了一个存心背叛他的人。
老脸猛可里惊愕地一呆,但神智却丝毫不乱,头一偏,身子倏然向左倾倒过去,应变之快,速度之迅速,简单令人不敢想象。
“太阳叟”巴震宇选择左边,并非没有看到“九尾狐”拍出的右掌,也不是他左边有了什么防预力量,主要的是“九尾狐”左手那一把“毒针”是偏左撒出的,她也防到一击难以成功,所以才“太阳叟”巴震宇向左偏,刚好来迎她的右掌。
一蓬银针从“太阳叟”巴震宇左半边脸颈擦闪而过“太阳叟”巴震宇身后并排站着的那二十几个壮汉中,立时响起一片惨呼号叫之声,躺下了六个之多。
砰然一声大震“太阳叟”巴震宇左胸上结结实实地挨了“九尾狐”一掌。
为了减轻“九尾狐”的掌力“太阳叟”虽然在侧身之时,就已尽量提气减轻自己的重量,以便顺着“九尾狐”的掌劲向后飘,但这一掌,仍然打得不轻。
“太阳叟”巴震宇向后退出了七八步,直到背被撞到身后的那排壮汉身上,才算被阻住了后退之力。
眼看着“太阳叟”撞了过来,被撞的那两个壮汉却无人敢躲,也没人敢扶。
站直了身子,巴震宇只觉胸口血气翻腾,热似火烤,一张红润的多年的老脸也变得有些苍白了,但是,人却仍然硬朗如初地直挺挺地站立着。
“九尾狐”一掌没把“太阳叟”巴震字击倒,桃腮立时一变,才想纵身遁走“毒星子”
齐古贤与二象已闪身以鼎足之势把她圈起来了。
双手一齐探入双袖中“九尾狐”阴冷地道:“三位大爷,巴震宇生性多疑狠毒,任何人都难以搏到他的信任,陪伴这种人,除了时时都有杀身之祸外,一无好处,本姑娘就是一个摆在面前的实例,三位如果识时务的,此刻抽身,尚有明哲自保的机会,再迟可就要来不及了。”“太阳叟”巴震字此刻本已有了能力上前收拾“九尾狐”了,便他却没有那么做,他要代理此机会,看看他身边的这三个目下最得力的手下对他的忠心程度。
冷冷地笑了一笑“毒星子”齐古贤道:“‘九尾狐’,对爷们耍嘴皮子,你还太嫩,把你没说完的全留在肚子里,将来对阎王爷说吧,现在,你得告诉爷们你的打算了。”
紧张的目光扫了三人一眼“九尾狐”所看到的是一张张生硬狠毒的面孔。
“格格”地娇笑了一阵“九尾狐”冷硬地道:“打算?什么打算?齐老头子,当初你要求我给你点甜头尝尝的时候,你可曾有什么打算吗?告诉你”“毒星子”齐古贤老脸立时一变,冷喝道:“‘九尾狐’,你少挑拔离间,血口喷人,没有谁会相信你的连篇鬼话的。”
“九尾狐”冷笑道:“齐古贤,你怕了,是吗?你既然知道害怕,当日又为什么要色胆包天的做那不情之求呢?”
越说事情越像是真的了“毒星子”齐古是观偷眼扫了“太阳叟”一瞥,冷声厉喝道:“‘九尾狐’,你以为大爷不敢收拾你吗?”
“九尾狐”冷笑道:“告诉你,齐老头,在没有得到你主子的指令之前,本姑娘早就料定你们没有那份胆量下手了,齐老头,你那天失望之后不是说有一天你得势之后要姑奶奶好看吗?你什么时候才会有那一天呢?”
“九尾狐”伶牙利齿,说来丝丝入扣,使人无从反驳。
心中真急了“毒星子”齐古贤老脸勃然变色,厉叱一声道:“老夫先宰了你这个血口喷人的婊子厂话落手起一掌,对准”九尾狐“拍了出去!
柳腰一错“九尾狐”娇叱一声道:“姑奶奶怕你不成。”话落双臂齐扬,五指同时一伸,两蓬银芒迎着“毒星子”齐古贤威猛如刃的党风拍了出去。
“毒星子”齐古贤是使暗器的行家,他知道自己的掌风虽然威猛无伦“九尾狐”那些体积极小,掌风无法的氏住的毒针。
矮小的身子向侧里一晃“毒星子”齐古贤向右飘出去五尺,躲开了“九尾狐”的毒针。
看准了是个空隔“九尾狐”莲足一点地面,飘身向前飞驰出去。
没有奉到“太阳叟”巴震宇的命令,二象虽然没有与“毒星子”齐古贤一同出手,但却没有再放弃严密的监视,见状同时冷喝一声,跟着追了出去。
“九尾狐”飞身跃出八尺,右足尖一沾地,还没来得及用力往下点,猛觉眼前白影一闪,芳心立时一沉,急忙沉气停身,抬掌护住胸前。
“‘九尾狐’,你还想走?”
向后急退了三大步,虽然只是声音“九尾狐”已知道是谁阻住去路了,但双目仍然不听指挥地向发声的人望了过去。
不错,阻在她面前的正是“太阳叟”巴震宇。
冷冽如刃的目光,一眨不眨地目丁着“九尾狐”“太阳叟”巴震宇阴冷地道:“拿出你的本事来吧。”
习惯地“九尾狐”把双手交叉探入袖中,一双桃花眼紧盯着“太阳叟”那张阴沉森冷的多皱老脸,沉住气道:“巴震字,你不要人走极端。”
“太阳叟”冷笑道:“你就走走极端我看看吧。”
这时“毒星子”齐古贤也追了上来,他左手上扣住一柄带毒的柳叶刀,右手抓着三颗“子母追魂弹”暴烈地冷喝一声道:“小娟妇,你接着。”
“住手!”声音缓慢而低沉,是发自“太阳叟”巴震宇口中的。
把伸出去的手,硬生生地收了回来“毒星子”齐古贤恭驯地遭:“是,是。”
“太阳叟”巴震宇冰冷地道:“齐古贤,你以后说话可得思量着点。”
本能的错以为“九尾狐”所捏造的话生效了“毒星子”齐古贤惶恐的说道:“庄主,你”看准了是个机会“九尾狐”故示轻松地“嘻嘻”笑道:“齐老头,姑奶奶若是娼妇,你主子岂不成了绿头乌龟了。”
“了‘’字一出口,双臂齐扬,以”满天花雨“的手法,对准”太阳叟“巴震宇洒出了两把毒针。
毒针一出手,‘九尾狐’‘看出没有看一眼。倏然转身中双手对准身后的二象一扬,喝道:“二位也尝尝姑争针滋味吧。”
二象素知“九尾狐”毒针厉害,猛见她扬手,不由自主的一齐往两侧闪去“九尾狐”
趁机腾身向前驰去。
恰在这时“太阳叟”巴震宇全力挥出的两掌已把“九尾狐”
对他洒出的两把毒针了回来“九尾狐”一腾身,恰好迎上反折回来的毒针。
娇呼一声“九尾狐”腾起的身子砰然一声大响声中,向前飞出七八尺远,噗地一声跌在地上。
实在是恨极了“毒星子”齐古贤左手一扬,银光如虹一闪,那柄柳叶毒刀已“嘟”地一声插进满地乱滚的“九尾狐”背心窝上。
惨号了半声“九尾狐”突然停止了滚动,伸了伸腿,便已了帐。
凭藉着自己的美色与那颗狠毒的心“九尾狐”在江湖上确实也算得上是号人物,但最后下场,却是死于自己赖以打天下的阴毒暗器上,真个是天道循环,报应不爽。
“九尾狐”一死“毒星子”齐古贤心中恨怒一清,突然想到自己这么做,无疑杀人灭口,将更引起“太阳叟”巴震宇的猜疑,因此,目光不由自主地向巴震宇望去。
“太阳叟”巴震宇心中确实有着极重的猜疑,但目下正是强敌压境,最得力的助手又不在的时候,他虽有猜疑,却不敢流露出来,朝齐古贤点了点头“太阳叟”故示嘉词道:“处理得好。”话落目光突然转向燕翎雕,冷声阴沉地道:“燕翎雕,你可要进庄一叙吗?”
冷冽地,燕翎雕道:“巴震宇,你我算得上是老朋友,但却不是那种叙旧谈天的朋友,对吗?”
以浓重的鼻音“噢”了一声“太阳叟”巴震宇道:“燕翎雕,以你现下的情况,你除了能叙旧之外,还能做点什么?”话落率众向燕翎雕等人走了过去。
“樵霸”柴洪低声道:“俺与猴头去对付他就够了。”
“飞狐”道:“燕当家的,老夫可以对付齐古贤,小女可以对付得住黄虎,你就对付‘灵羊’吧?”
淡然一笑,燕翎雕摇摇头道:“老柴,你看走了眼了,巴震宇原以为‘九尾狐’伤的穴道未解,所以才全无防备的,在那么近的距离内,巴震宇能逃脱了性命,单只那种身手,就绝非你们能对抗得了。”
“幻狐”边汉云不服地道:“头儿,你未免也太长他人志气了。”
“樵霸”柴洪也道:“对啊,我与猴头看法都一样。”
燕翎雕沉声道:“不管如何,此人得由我来对付。”
“樵霸”柴洪道:“但是,你的伤”
冷冷地,燕翎雕道:“不要再说了。”
彼此互望了一眼“樵霸”柴洪与“幻狐”边汉云同时耸耸肩“樵霸”柴洪绕过燕翎雕身后,走到“幻狐”边汉云身边。
这时“太阳叟”巴震宇在燕翎雕身前七尺左右处,率众停了下来。
阴沉冷冽地望着燕翎雕“太阳叟”巴震宇以他一惯的那种平稳缓慢的声音道:“燕翎雕,老夫知道你是报仇心切,片刻难挨,只是,你此刻敢到我太阳庄来,可真不是时候。”
燕翎雕知道“太阳叟”指的是什么,冷笑一声道:“巴震宇,你指的是燕某人的伤?”
阴冷地笑笑“太阳叟”道:“燕翎雕,咱们是行家,你该不会想否认什么吧?”
森寒地露齿一笑,燕翎雕道:“不错,正因为我们都是行家,因此,我知道此刻我们是彼此彼此,‘九尾狐’那一掌,你姓巴的也不见得就能完全消受得了。”
以缓慢地动作“太阳叟”巴震宇伸手抓向腰际的“九环刀”
刀柄。
用力一碰“幻狐”“樵霸”柴洪大吼一声道:“姓巴的,你先吃你老子一扁担再说。”
声落赤铜扁担挟着一片呼轰雷鸣之声,一招“古树盘根”拦腰扫向“太阳叟”
“樵霸”柴洪与“幻狐”原先就有了默契“樵霸”柴洪一出手“幻狐”也冷叱一声,凌空飞射而起,闪电掠向“太阳叟”头顶,右手一探,一式“万震奔腾”掌握的寒铁枪头,匹练似地当顶罩向“太阳叟”顶门。
两人一向配合得天衣无缝,此刻面对的是口外第一号凶险人物,自然出手就更加了三分小心与七分谨慎,因此,一上一下,硬软配合,真如狂风骤雨,惊雷奔电,声势之猛之狠,足能令人为之目眩神摇。
“太阳叟”巴震宇老脸倏然一沉,低沉雄浑地冷哼一声,抓向刀柄的右手一按一抬,一缕刺肤砭骨的寒虹,匹练般地暴射而起。
没有银网般的护身刀幕,也没有嘶叫的利刃破风之声,从下而上,白芒只绕着“太阳叟”
巴震宇的前半身,身子打了个转,立时响起两声“当当”的金铁交鸣之声,响声才完,紧跟着传来“幻狐”边汉云与“幻狐”边汉云的两声惊讶中带有受创剧痛的呼呼声。
如重石触水溅起的水花一般,在两声呼叫声中“樵霸”柴洪与“幻狐”边汉云各自向后退出了五六步。
“樵霸”柴洪左大腿上有一道深可见半尺的刀痕,肉红骨白,状之恐怖,任何人一见那种声势都会想到“樵霸”柴洪是无法再动弹了。
飞身掠落在“太阳叟”身后的“幻狐”边汉云也比“樵霸”柴洪好不了多少,一条左臂被“太阳叟”的刀尖刺穿,顺划了四五寸长,几乎削去了半条膀子上的肉。
燕翎雕没有想到二人会突然出手,连出声阻止都来不及,等到他发现时,两人与“太阳叟”巴震宇第一回合已经结束了。
森沉冷酷地盯着燕翎雕“太阳叟”巴震宇道:“燕翎雕,他们自己送上门来,倒替老夫省去了不少心事,说实在话,燕翎雕,他俩确实堪称当今武林之中的一等一的好手,老夫一直担心我那三个小属下应付不了他俩,这么一来,老夫倒是可以放心的把他俩交给他们了。”话落老脸一沉,道:“把他们给我拿下来。”
“毒星子”与二象都没有动,也许,他们三个以为此刻对付这俩个外伤极重的人,用不着他们了。
三人身后的壮汉,见在人没有动静,立时飞身纵出四个人,分成两组,如狼似地扑向“樵霸”柴洪与“幻狐”边汉云,那种匆忙的神色,像是要抢什么金银财宝似的,显然,他们以为这两个人是没有太大的抵抗能力。
唬吼声中,跨步飞身而出,赤铜扁担迎着匆忙扑来的两个壮汉,忽的一声挥扫而出,身法之快,力道之猛,哪像个受伤的人;两个汉子作梦也没有想到“樵霸”柴洪,带着深达腿骨的沉重刀伤,还会有这般出乎意料之外的身法,急冲而来的势头无法一下停住,只好用手中的刀去架。
“当当”两声脆响,两柄长刀,同时断成了两节,紧跟着便响起两声惨号,两个庞大的身体,同时被“樵霸”柴洪扫出两丈多远。
几乎是在同一时间内,扑向“幻狐”边汉云的两个壮汉,也在完全出乎意料之外的情况下,被“幻狐”凌空扑落两人身后,两个壮汉急忙煞住脚步转过身来,寒铁枪头伸缩之间,分别洞穿了两人的咽喉。
“樵霸”与“幻狐”一活动,伤口止立时血涌如泉,各自染红了半边身子。
老脸倏然一沉“太阳叟”冷声道:“你们三个还等什么?”
“毒星子‘与二象心头同时一跳,各自拔出兵刃,就要出手。
伸手拉出包袱中的窄剑,燕翎雕冷笑道:“三位有种尽管上。”
“太阳叟”阴沉冷笑一声道:“燕翎雕,依你的身分,你该不会管他们手下之间的事吧!”
明里是在劝燕翎雕不要出手,暗地里等于是在告诉燕翎雕,他在盯着他。
“太阳叟”巴震宇此言一出“毒星子”当先冷喝一声,飞身扑向“樵霸”柴洪,人未到,手中两面三刃刀已洒出一片光幕,如惊涛奔腾般地涌向“樵霸”柴洪。
在“毒星子”齐古贤动身的同时“黄虎”与“灵羊”也同时飞身扑向“幻狐”边汉云,两柄利剑,一左一右,急如旋风般地挟击而至。
抖手摔掉手中的包袱,燕翎雕冷喝一声道:“接着。”
“邪剑”应声抖出三朵剑花,指向“毒星子”
“太阳叟”冷哼一声,右臂抬动之间“九环刀”带着一串清脆的银环碰击之声,闪身攻向燕翎雕侧面。
这时,突听“飞狐”沉声叫道:“燕当家的,有我老狐,你用不着担心了!”声落人飞身扑向二象。
燕翎雕“邪剑”才递出一半,突闻左后方刀风如雷而至,急忙变招回身,剑化“猛狮回头”急递而出。
“铮铮”连声脆响,刀剑乍合突分,两条人影同时各自向后跃退了半步。
由于精神未能集中,一招才过,燕翎雕右胸口上又多了一道半尺来长的刀痕,虽然不深,却是血流如柱。
一刀奏功“太阳叟”巴震宇信心大增,狂笑一声道:“燕翎雕,两年之前,你说老夫是仗着一身奇服取胜的,两年之后的今天,老夫并没有依恃着什么,而你,依然是不济事啊,哈哈”一身惨厉的吼叫声,打断了“太阳叟”巴震宇的笑声,那声音是发自“黄虎”口中了。
就在“太阳叟”巴震宇由狂喜之中突闻惨叫的那一怔的瞬间,燕翎雕手中“邪剑”挟着雷霆万钧之势,一闪扫向“太阳叟”巴震宇胸口。
几乎想都没想“九环刀”如同通灵一般的挥架而出,速度之快,力道之猛,就像是他早已料到而蓄势以待一般。
连声刀剑争鸣声中,人影由合再度分开时“太阳叟”巴震宇左胸口上也多了一道血槽,鲜血喷洒如柱,长度似乎比燕翎雕的更要长些。
阴冷地冷笑一声,燕翎雕道:“巴庄主,你得意的早了些了。”
老脸激动,愤怒地抽搐着,巴震宇狞恶地盯视了燕翎雕一阵子,突然厉吼一声,振腕挥刀攻了上去,起手之间,便是十八刀;燕翎雕也已有了准备“邪剑”挥扫如风,全无手式,声势之凌厉,丝毫不亚于“太阳叟”
两年之前,两人就是个势均力敌之势“太阳叟”虽然年老力衰不耐久战,但却仗着一身奇异的服装战胜了燕翎雕,两年之后,两人再度相逢,巴震宇虽然更老了,也没有穿那身衣服,但他全神一志的应敌,短时间内,燕翎雕依旧奈何不了他。
两人这一对上,虽然招招都是狠着,但却谁也沾不到谁。
“飞狐”一参加,不到几招就先放倒了“黄虎”“幻狐”边汉云见状急道:“老狐狸,公孙小儿是我的,是朋友,你就别插手。”
“飞狐”见“幻狐”边汉云虽然伤势不轻,但却全无伤重者之状,当下朗笑一声道:“那老夫帮着收拾‘毒星子’去。,,‘那边柴洪大叫道:”老狐狸,你如果不怕老柴动肝火,尽管来,好小子,你想打偷手?“声落挥舞着赤铜扁担,又与”毒星子’,齐古贤战成一团了。
“飞狐”见两边都不准参加,转眼看见女儿在独力对付那十二三个壮汉,立时大吼一声,加了进去。
那十二三个壮汉围攻飞凤女,还有出手攻的机会“飞狐”一加入,战况立时急转而下,刹时间,惨号连起,躺下了四五个。
连绵不断的惨号声,扰得太阳庄的四个主力人物个个心神不宁,攻势上也就渐渐弱了。
首先“灵羊”公孙捷一招用老,回招不及,被“幻狐‘’扫出去的寒铁软柄枪的天蚕丝索缠住了颈项。
“幻狐”边汉云恨“太阳庄”的人入骨,沉吼一声,倾全身之力,猛力向回一拉,硬生生的把“灵羊”一颗人头拉下来“幻狐”
边汉云也身疲力竭的一屁股跌坐在地上了,喘了一阵,才叫道:“老柴,公孙老儿已经上路了,要不要俺助你一臂?”
“毒星子”齐古贤闻言心头一震,一分神,被“樵霸‘’柴洪一扁担尖扫到左肩头上,硬剐下了一片肉。
这时,太阳庄的围子之内,突然火光冲天而起,人声沸腾,乱成一片。
“飞狐”见状,心头一动,沉声道:“燕当家的,巴震宇老巢有人放起火来了,别让他逃了。”
心头一震,巴震宇扫眼向庄上望了一眼,果见火光冲夫,心内一寒,右胸口又挨了一剑。
趁着纵身闪退的时机“太阳,叟”飞身腾起,天马行空般的射向太阳庄,人在空中,一面沉喝道:“退回来。”
“太阳叟”巴震宇一走“毒星子”便完全失去依靠了,心里一急,左大腿上又被“樵霸”的扁担尖剐掉了一片肉。
连滚带爬的向后退了八尺“毒星子”齐古贤抖手漫无目换洒出一把“子母追魂弹”爬起身来,没命地跟着巴震宇逃进了太阳庄内。
没有想到太阳叟会中途遁走,等燕翎雕发觉想追赶时,巴震宇已出去有八丈之远,距城门已不足两丈,哪能追赶得上。
“太阳叟”巴震宇与“毒星子”齐古贤一进庄,围子上双双飘下了“天地双鞭”毫无疑问地“太阳叟”的老巢是他俩烧的,因为,只有他俩才能混得进去——巴震宇曾经想假他俩之手收拾燕翎雕,因此,两人进庄之时,巴震宇有许多手下曾见过他们。
“樵霸”柴洪坐在地上,注视了太阳庄内所冒的浓烟老半天,才无精打采地道:“他娘的,巴震宇这老狐狸这一受惊,又不知何年何月才肯出头了‘。”
“幻狐”也道:“我们何不趁此刻城中最乱的时候攻他个措手不及呢?”
“飞狐”沉重地道:“巴震宇是何等人物,他哪会考虑不到这一着。”
“樵霸”望着燕翎雕道:“头儿,你怎么不说话,你倒是拿个主意出来啊?”
抬头看看天色,燕翎雕道:“晚霞满天,明天将是个晴朗日子,巴震宇喜欢有太阳的大晴天,走吧!如果我没料错,明天我闪将会在赤土坡前遇上他。”
“樵霸”柴洪一怔,道:“他敢出来?”
“飞狐”沉重地道:“他敢,因为太阳就是他最好的武器,那时,只怕合我们众人之力,也对付不了他,可惜莫氏兄弟没有过来,要不然,有他们两条长鞭相助,或许咱们还有几分取胜机会。”
“樵霸”与“幻狐”此刻也突然想通,齐声道:“我们不走赤土坡,他又能把我们怎地?”
深沉的,燕翎雕道:“我失明了这两年的唯一目的,就是要等这赤土坡一段。”
飞凤女突然忍不住插口道:“你有把握?”
摇摇头,燕翎雕道:“对付巴震宇,我始终没有把握,但我却必须对付他,因为,以他的武功,在没有阳光时,他可以逃得出我的手,而在有阳光时,我却无法不与他见面,如果在阳光下我仍然对付不了他,那我迟早都难免要亡在他手中的。”
燕翎雕说的是人人都能想通的事实,事实谁也不能否定,因此,事实也最残酷。
二三十个黑衣汉子背西面东的排成了一长排,静静地,严肃地站在这一片广达数十亩的赤土山坡上——赤土坡。
在这一排黑衣汉子前面,站着一个须发俱白,一身白袍的老者——“太阳叟”巴震宇“太阳叟”身边,站着一个穿着青袍的瘦小老者——“毒星子”齐古贤。
初升上没有多高的太阳强光照射在这块赤土上,也照射在每一个人的脸上,身上,但是,谁也没动一下,像是他们都没有察觉到那炎然的阳光照射在脸上所散发出来的炎热。
虽然是面像着阳光认物不明,但他们都看到了二十丈外那五条向他们走过来的人影,迎着阳光,他们看不清楚这五个人的面貌,但他们都知道这五个人是谁,他们也正在等着他们——燕翎雕等人。
在巴震宇面前一丈左右处,五条人影同时停了下来,没错,他们是燕翎雕一行五人。
向前面的“太阳叟”及他所率领来的人望了一眼,燕翎雕沉声道:“我这就过去了。”
柴洪急忙道:“头儿,你过去,那我们呢?”
燕翎雕道:“你还能动?老柴?”
一挺胸脯“樵霸”柴洪说道:“头儿,笑话,别说姓巴的还没把俺这条腿切下来,就算他把俺这条腿切下来,俺柴洪也照样要捞够了本才算数,哼,他娘的,咱们‘邪剑七星’岂是白混出来的字号?”
“幻狐”边汉云也道:“对,老柴这一生只说了这一句俺觉得中听的人话,头儿,咱们都上了。”笑笑,燕翎雕道:“很好,很好,你们就看着办啦,不过,要在我与姓巴的搭上后你们才准行动。”
“飞狐”也道:“燕当家的,我老狐狸也算上一份。”
燕翎雕一呆,慢慢道:“你们父女是”
“飞狐”截住道:“燕当家的,你要说我们父女是外人?”
“飞狐”的神情使燕翎雕觉得不应该再说些客套话了,朗声一笑道:“老狐狸,还好,我没那么说”话落移步向前跨出去。
飞凤女突然焦急地插嘴道:“燕当家的,你真要去?”
微微一呆,燕翎雕强制着在内民主的那丝奇异的感触,没有回头,他不敢回头,那声音使他可以想像得到,那张粉脸上的关怀表情,平和地,他道:“是的,我必须去。”话落大步向前走去。
在“太阳叟”巴震字面前五尺左右处,燕翎雕停住了脚步,伸出右手拉下剑鞘,顺手把剑鞘丢出八尺之外,冷漠沉稳地道:“巴震宇,来吧!”
他也拉出“九环刀”也把刀鞘抛出八尺这外“太阳叟”巴震宇抬起左手,解开白袍的衣扣,冷声道:“燕翎雕,我知道你会打此经过。”‘冷冷地,燕翎雕道:“你也知道我一看到你在这里就一定会来。”
森冷地“太阳叟”巴震宇道:“不错,因为你没有选择的余地,除非,你‘邪剑魔星’之名从此永远消失于江湖之上,否则,你就得来会我。”
燕翎雕冷声道:“巴震宇,你看得很准。”
“太阳叟”踞傲地道:“就因为是我看得准,因此,我觉得我们没有什么可以多费唇舌的了!”
“了”字才一脱口“太阳叟”巴震宇大臂猛然向外一挥,身子跟着一晃,身上白袍突向后空飞出去,白袍一去,一团刺眼的强烈光芒突然照向燕翎雕双目!
燕当家虽然早就知道他白袍底下有一身缀满镜片,可以反射任何角度的阳光的紧身依靠,但在强光突如其来的一照之下,心神仍不免为之一震。
“太阳叟”巴震宇所取色的就是这刹那间的先机,白袍一脱;“九环刀”已挟着一片刺耳响声攻了过来,势如奔雷紧屯。
燕翎雕怔怔中,闻声心神立时一惊,急忙飘身向后爱下五尺,行动虽快,胸前仍然被“太阳叟”用“九环刀”扫着了点边,鲜血登时向外喷射而出。
“太阳叟”巴震宇一招得手,信心大增,如影随形地二度追扑上来。
燕翎雕一招失机,步步都险,急忙闭上双目,以耳代眼,飘身向左飞出八尺,险险地避过了一刀。
似乎没有想到燕翎雕在强光封目的情况下仍能看清自己的招式“太阳叟”一招落空,微微一稍微一缓,跟着转身追击而来。
“太阳叟”巴震宇一怔的空档,燕当家已缓过气来。
闪身避开“太阳叟”巴震宇三次攻上来的九刀“邪剑”一挥扬出一片光芒,燕当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突然攻出了奇快无比的七剑。
“太阳叟”巴震宇第三次的九刀被燕当家晃身避过,心中已觉察事情并非偶然,脑海里思潮起伏,寻求答案。
就在“太阳叟”巴震宇突然到燕当家的有超人的听力的刹那间,燕当家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攻来的七剑已然接近身了!
老脸一变“九环刀”乃迎面而上,人也急忙向后退去。
燕翎雕攻的这七剑,乃是他“邪剑”少用的夺命扫式,又在“太阳叟”心高气傲的情况下,出其不意地攻出“太阳叟”巴震宇的武功招式,本就比燕翎雕逊色些,因此,他行动虽快,仍然无法完全躲过。
低沉的厉哼声中,血光崩现“太阳叟”一条右臂已齐被斩落地上。
一声欢呼“樵霸”柴洪一马当先扑向“毒星子”齐古贤。
“幻狐”边汉云与“飞狐”父女也一齐扑向那些被突变情况骇得呆住了的黑衣汉子。
“太阳叟”巴震宇一招失手,失去一条膀子,理智却仍然十分清醒,大吼一声,狂虎般地迎着燕翎雕追击而来的剑招,连攻出三十六刀。
以耳代目,燕翎雕凌空飞射起三丈多高,远远地飘到“太阳叟”身后两丈之外,变成了背光的地位。
就怕燕翎雕向光,使他一身衣服失去功效“太阳叟”大吼一声,舞起一片刀光,急追而至。
听到巴震宇的刀环之声一近身,燕翎雕又跃起飘向巴震宇身后三丈之外,落身在原先的位置上“太阳叟”巴震宇只得再度转身追了下来。
这时,燕翎雕来回引着“太阳叟‘’追赶他,那边,”幻狐‘’等人又把二三十个失魂落魄的黑衣汉子杀得七零八落,除了发现捐早,逃走了七八个之外,全都做丁他们的刀下之鬼。
“幻狐”一收拾掉那些黑衣汉子,也不管“樵霸‘’柴洪反对,转身扑向”毒星子“齐古贤来。
“毒星子”齐古贤独力应付“樵霸”柴洪已觉得有些吃力,突见“幻狐”边汉云加入,心中一急,不顾死活的转身对准“幻狐‘’洒出一把”子母追魂弹“,”樵霸“柴洪一扁担不偏不倚的正好砸在”毒星子“脑门上,结束了这位太阳庄二庄主罪恶的一生,等”幻狐“边汉云避过暗器落回地面时,”毒星子‘’已停了尸了。
“太阳叟”巴震宇来回追赶了燕翎雕五六趟之后,突觉有些头昏,力道也有些软了,这才想到燕翎雕是存心要引他追赶,使他失血而亡。
心头一惊“太阳叟”半途止住了追赶,燕翎雕竟如目睹一般地突然回身扑了过去。
“太阳叟”见状本能地举刀,去架燕翎雕凌厉的剑势,哪知道剑一触,竟然力不从心的被震了开去。
几乎连退避都来不及“邪剑‘’的利刃已抵在”太阳叟‘’颈上丁。
这种局面,任何人都知道是无法挽回了,当然巴震宇也知道。
然而,他更知道有“邪剑魔星”之称的燕翎雕会怎么处置他,以报两年前他几乎灭了他全帮之恨,因此,他虽然明知连万一的机会也没有,但他却不得不挥刀扫向燕翎雕腿部。
一颗白发苍苍的人头,在燕翎雕飞射上去的同时,离开了太阳叟颈项,鲜血如柱般地标起四五尺高。
“太阳叟”巴震宇的无头尸仍然站在那里,手中也仍然握着那柄最后一击没有成功的“九环刀”
他——巴震宇曾依恃着一身高强的武功与那件别出心裁的衣着,几乎灭了口外的另一个强势力——燕翎雕,但是,遗憾的是他没有除去燕翎雕,因此,落得最后这个下场。
强烈的阳光仍然照着这一片赤地,也仍然照着巴震宇那身能反光的衣服,而衣服,也仍然反射着强烈的光芒,只是,这一切都由动而变成静了,而且,是永远的静止。
旧创、新伤,使燕翎雕几乎无力再支持着站立着,但他仍然站立着,因为,他是获得胜利的一方,胜利的一方,应该是站着的,只有失败者才无法站得住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