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扑通!
星十四少倒在地上,不住的喘息着,身体变的无力,不光是那种浑身上下的伤痛,还有那浑身用完力气的感觉,让星十四少感觉活动一下手指都是一种沉重的负担,但是,那水流划过颈间的感觉却让星十四少格外的舒爽,凉凉的,异常舒服。
可是,沈万通却依旧站着。
虽然看起来摇摇欲坠,但是,沈万同却始终用拐杖支撑着身体,然后朝着星十四少逼近。
“小鬼,你现在该知道姜还是老的辣了吧!”
沈万通把拐杖对着星十四少,拐杖的底断露出银亮的光芒,却是一柄明晃晃的尖刺,抵着星十四少的咽喉,只要轻轻的往前一送,星十四少的一切都将在这里结束。
真的要结束了么?
没有恐惧,没有害怕,没有彷徨,没有迷茫。
星十四少轻轻的闭上眼睛,心里可以说是百感交集,但是对于即将来临的死亡,他却没有一点的恐慌,死亡对于星十四少似乎并不会难以接受,只是开始回想着,回想着那些记忆,不管是痛快的,痛苦的。
那是很多很多年前的事了,到底有多少年,星十四少已经不想去记起了。
那阴暗的后巷充满了垃圾的臭味和难以言语的腐味,仿佛堆积着尸体在那里摆放了许久,直到那尸体一点一点的腐朽着,让人恶心和讨厌,只有不知名的虫儿兴奋的,涌动着身体在那上面爬动着,蛆虫从腐肉中伸出脑袋,耀武扬威的炫耀着自己的领地。
星十四少不停的奔跑着,不敢有半点的停息,冲入那阴暗的,无人问津的巷子里,踩过泥泞的水洼,跨过那堆积成山的垃圾堆,但是,在冲入尽头的时候,那里却是高耸的墙壁,黑漆漆的,遮蔽着一切阳光。
“小鬼,跑啊,继续给老子跑啊!”人高马大的大汉们撸起袖子朝着星十四少一点一点的逼近,手上拿着有手腕粗细的擀面杖,还有那狰狞的笑容。
“爬上去,爬上去,我要爬上去啊!”星十四少努力挣扎着,扑向那墙壁,手脚并用的向上爬去,伸出手,渴望着那墙壁的后方就是耀眼的光明,但是,那厨师打扮的壮汉扯出星十四少的衣物,把他狠狠的就拽落下来,无情的,一点都没有怜悯的心情,把那最后的光明抹杀在星十四少的心底。
这个世界也许本就没有光明吧!
星十四少认命的趴在地上,身体蜷缩的如同一支虾米一般,把脸埋入那散发着恶臭的水洼之中,边上就是那难闻的垃圾堆,残留的剩菜,不要的鱼骨头,各种各样的垃圾混合在一起堆在那里,褐色的液体的不断的从垃圾堆中流落,混入那水洼之中变的更加恶臭,咸咸的,让人恶心而反胃。
星十四少两眼茫然而呆滞。
那手腕粗细的擀面杖朝着星十四少重重的砸落下来,砸在星十四少的身上,剧疼弥漫着星十四少的全身,手指不由的抽搐着,那本就破烂的衣物,此刻更是如同布条似的挂在身上,黝黑的皮肤上出现鲜红的血痕,不断的有红色的液体往下流落。
男人似打的够了。
喘息声变的粗重起来,恨恨的甩落擀面杖上沾染的血迹,忿忿的朝着星十四少的身上吐了口唾沫,然后掉头就走。
阴暗的后巷再度变的安静起来,有风吹过,冰凉的感觉一直从脊梁往下蔓延,却也让那股疼痛的感觉舒服了许多。
不知道等待了多久,星十四少坐起身体,就那么坐在那片恶臭的水洼之中,把手伸入怀中,取出那早已经压的稀烂,根本分不清原本还是什么东西的面团塞进嘴里,黝黑而生涩的,粗糙而难以下咽,但是,却能够填饱肚子,只要能够活着,不再忍受饥饿,这点疼痛,这点屈辱又算的了什么。
星十四少狼吞虎咽的把那稀烂的面团塞进嘴里,然后tiǎn着干裂的嘴c混咽入肚子中。
站起身体,星十四少看向后面的高墙。
如果,这个世界都不会有光明的话,那么就让我活在黑暗中吧。
星十四少拖着疲累的身体离开那条难闻的巷子。
很久,很久,到底有多久呢,已经久到连星十四少自己都不愿意去记起了。
那时候,他已经不再是那个穿着烂布条,在街道前流浪着偷取干面包的小乞丐了,他可以前呼后拥的对人指手划脚,冲入那面包店内,小心的捏起橱窗后精致的糕点,放入嘴中品尝着,香滑酥软,非常香甜的小糕点,难怪客人会如此的多。
“太甜了。”
星十四少淡淡的说着,撇向那糕点的主厨糕点师,那厨师手脚冰凉的跪落于地,然后,血从脑袋上流落,慢慢倒下,趴在血泊之中。
星十四少挂起笑容。
其实,那糕点真的很美味,那厨师也真的很有水准,如果真的就那么死了,这世界上可能就少了一件好吃的东西了,但是,星十四少却拿起橱窗角落既干又涩的黑面包塞进嘴里,那味道就跟许多年前吃过的一模一样,也许这才是适合自己的味道。
走出那糕点店内,阳光炽热,星十四少举手伸向天空,手指微曲成圆状,仿佛要握住太阳一般,可是,自己虽然已经能够触摸这片阳光了,但是自己的身体却已经站在那片无尽黑暗中了,即便是能够触摸到,那片耀眼的光芒也不再属于自己。
星十四少猛的睁开自己的眼睛。
右手迅速的握住沈万通拐杖上的那明晃晃的尖刺,血,迅速的从指缝中溢出来,沈万通眼色一寒,努力的抽动拐杖,但是,星十四少的手颤抖着,一点都不肯放松,死命的抓着那锋利的尖刺,另一只手迅速的攀上拐杖。
“你知道对于一个穷人,一个永远在垃圾堆边上睡去和醒来的人最需要的是什么吗?”星十四少坐起身体,看向沈万通狰狞的笑道:“是力量啊,因为,只有得到力量,他才能够得到尊重,哪怕那只是打从心底涌起的害怕在作祟,那种感觉也让人向往着,我曾发过誓,一定要让自己得到力量,哪怕是永远在黑暗中行走!”
星十四少也不知道哪来的力气,突然暴起的朝着沈万通扑了过去,把沈万通死死的压在身下,用力的抓住拐杖,丢向了一边,砸在墙壁上,然后落下!
“但是,即便有了力量,那种痛快感觉的背后所隐藏的漫骂还是会让人觉得很无助,说到底,我还是一个混混而已,一个仗势欺人的混混!”
星十四少咳嗽着吐出口血,落在沈万通的胸口,浸染着衣领。
“萧先生给了我真正想要的东西,没有人再敢说我只是一个混混,不管是在我的面前,还是在我的后面,不管是我看到的,还是我没有看到的,他们都不敢再诋毁我,漫骂我,因为,我能够跟在萧先生的身边,也许那只是对萧先生那样强者的尊敬,也许那仍旧只是武力压制的恐怖,但是,那是真正的强大,连他们在背后诋毁的勇气都没有,我喜欢那种感觉,我已经不再是个混混了,我要成为能够帮助萧先生的人,为此我能做任何事情,老家伙,看看这个吧,我相信你会喜欢的!”
星十四少狰狞的把手伸向怀里,摸出一颗黑乎乎的圆球。
沈万通的脸色顿时变的骇然,随即是恐惧和害怕,那是彻底打从内心散发出来的害怕!
雷爆弹!
星十四少手里拿着的竟然是雷爆弹!
“怎么样,这东西非常的不错吧,是我从钢铁要塞里带出来的。”星十四少发狂似的笑道:“没有分开,是本体了吧,如果是幻影的话,刚才刺中我的时候就不会感觉疼,也不会流血了,既然是本体,那我们就比一比吧,赌最后一把,看谁的命比较大,谁能活下来!”
沈万通急道:“小子,你真的疯了,你要是启动这玩意,我们两个都会玩完,谁都活不下去,我们连骨头都会炸成渣的。”
星十四少狞笑道:“那我们就一起去死吧!”
“不,这次我真的不耍花招了,你尽管往里走,我绝不阻拦!”
沈万通努力的挣扎着,但是,星十四少也不知道哪来的力气,无论他怎么挣扎着,试图去推开星十四少都无法撼动半分,如同坚实的磐石一般。
“荣耀,伴我随行!”
星十四少嘿嘿的笑着,把手中的圆球给捏成了碎片。
火光,冲天而起!
失落的神庙,神庙大殿。
萧九往前走动着,白色的能量光球突然出现在身体的周遭,然后迅速的涌入体内,萧九可以真切的感受到那股能量的涌入,澎湃着,让自己变的更具力量,连续奔跑后的疲劳感也在瞬间消失了。
有人死了!
萧九完全不理会在自己身前咬牙切齿的血翅魔王,闭上眼睛感受着那能量的源头,能量并不算充盈,但是,异常的熟悉,充满了亲切感,让自己感觉非常舒服,拥有跟自己相同血液源泉的,那也只有星十四少了。
他死了么?
那个一直跟在自己身边的家伙,妥善的帮自己处理完所有的事情,当初,在不夜城见到他的时候,他还只是一个没有前途的小混混,混吃等死,过着欺诈的生活,也许一辈子就会碌碌无为,原以为,那个家伙不会跟在自己身边太久,因为,萧九的身边不需要只会打架的闲人,却没有想到,那个家伙却帮自己把一切都处理的那么完美,甚至,让自己有了一种离不开他的感觉,永远都是那么恭敬的称呼自己,自己吩咐的事情,总是不问原因的去努力完成着,帮自己分担着一切。
其实,他不该只是一个属下,也许同样会成为自己的一个朋友。
但是,现在他似乎已经走了!
“血翅!”萧九瞪大着眼睛,目眦惧裂,恨声道:“你该去黄泉路上报道了!”
萧九猛的朝着血翅魔王冲去,身形陡然消失,几十丈的距离转瞬既逝,如同进行着瞬间移动一般,血翅魔王根本还没有任何的反映,萧九已然再度出现在自己的身前,只能本能的举起玛雅龙斧朝着萧九砍去,却被萧九直接用手掌接住,顺势一脚踢在血翅魔王的小腹上,把他给打的倒飞出去!
“为什么,为什么要牵扯那些没有关系的人!”
萧九咬着牙,后悔着如果没有把星十四少留在入口跟沈万通战斗或者压根就不带他来的话,也许他就不会是这种结局了,自己把他从不夜城带出来,把他从一个不入流的小头目变成数一数二大军团中的高层,可是,却送给他这种结局!
萧九再度扑起。
顺着玛雅龙斧劈出的轨迹突然闪身,整个人斜向的切入血翅魔王的怀里,拽住血翅魔王的胳膊猛的往下压去,身体一转,便立刻跳到了血翅魔王的背上,仿佛骑着他一般。
“我听说过,你之所以叫做血翅魔王,那就是因为这对漂亮的血翅,对吧?”
萧九露出笑容,却看的血翅魔王心里一阵的阴寒。
“你到底想做什么”
血翅魔王的话还未说完,萧九猛的砸在那翅骨之上,然后硬生生的插入其中,顺着那翅骨,抓住顶端猛的向下一拉!
嗷!
鲜血飞溅,血柱从伤口的位置喷射出来,撒的萧九满身都是,血翅魔王痛苦的哀嚎着,十指深深的按着地面,不断的抓弄着,留下十道深深的血痕。
“痛么?让你无法忍受?”萧九道:“这只是找你收回一点利息,但是,利息之后可就是要讨真正的债务了,你活的也够久了,该老实的去黄泉报道了!”
萧九高举起断月之光,朝着下方狠狠斩落。
铛!
清脆的金属交鸣声陡然响起,拦在萧九面前的是一柄黑色的重剑。
那穿黑龙王盔甲的壮汉不知何时已经恢复过来,突然间拦在两人身前,竟然是悄无声息的,连萧九都没有察觉,直到两人的武器碰撞在一起。
“哼!”萧九冷然的咧了咧嘴,断月之光交叉而合,朝着对方的脖间斩去,但是,那看似苯重的破坏重剑在那壮汉的手里竟然变的格外灵活,剑柄的位置顺着壮汉的手腕一旋,竟然绕了个圈子砸在萧九的断月之光上,借着破坏重剑的巨大,同时把萧九的两柄断月之光都给压到了下方,另一柄破坏重剑立刻朝着萧九当头砸落。
空气一阵的晃动,萧九再度消失,出现的时候已经在对方的背后高高的跃起,断月之光划出新月的弧线,朝着对方重重砍落。
铛!
力量相冲,两人同时相差后方退开,各退了七八步的样子。
“不是你才会隐藏自己,但是,那么久没有见,你确实厉害多了,成长的步伐永远那么迅捷,让我不得不佩服你。”
壮汉把破坏重剑插入身侧的地面,取下黑龙王头盔。
“老朋友,我们又见面了。”
兰晨浮现出如同往昔那般不羁的笑容。
萧九道:“不算太久,前些日子才在钢铁要塞见过的。”
兰晨笑道:“你似乎一点都不吃惊,还是你早就知道是我了,我不觉得自己留下线索了。”
萧九没头没脑道:“整整有六百七十七场!”
兰晨皱了皱眉头,露出不明所以的表情。
萧九道:“自从我认识你开始,我跟你切磋战斗的次数一共是六百七十七场,在地下城的时候一共是二百二十五次,你胜一百九十八场,我胜十一场,平十六场,自兰城开始,一共打过四百五十二场,你胜九十七场,我胜两百九十六场,平五十九场,有三十一场是你耍赖强行中断的,自第四百六十八场开始我就没有输过了。”
兰晨笑道:“你记得还真是清楚。”
萧九道:“那是因为我把你当朋友,你直砍的时候喜欢斜三十度左右,横斩则是十六度微斜喜欢连上撩式,角力的时候前后脚摆七十度,一般连续进攻的是九剑之后放弃,守备的姿势都是半蹲横剑,除此之外,你喝的酒种类很少,一般只喝醉月姐酿造的兰梦,但是,因为这种酒中有一种梅子是八月到十一月间没有的,那时候你会跟影馗的口味一样喝烈酒,对了,你喜欢的女人是那种身材很好的,要前凸后翘,你说,晚上的时候,女人再漂亮也没用,不如身材好的,摸起来才有手感。”
兰晨道:“你现在跟我说这些做什么?缅怀过去的时光么?”
萧九摇头道:“正因为我太熟悉你了,世界上也不可能会有两个战斗习惯这么类似的人,所以,在不夜城跟你第一次交手的时候,哪怕你把身体彻底的多包裹在那该死的黑铁皮里,我也知道那家伙肯定是你,只是我不想说破而已,那一点意义都没有,但是,我想不明白,你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做,你看清楚,看看那里面关着的是谁,紫烟和南波琼就算了,那里面还有叶若若,你记得自己怎么跟我说的,你喜欢她,你一定把她带回兰城去的么,你看看自己现在到底在做些什么?还是那一切,我脑袋里的所有记忆都是假的?”
“不,怎么可能是假的。”
兰晨走到那水晶灵柩的边上,用手抚摩着,看向里面安详入睡的叶若若。
“她还没有死,我只是让她们暂时入睡而已,我不希望让我们的战斗牵扯到她们,她们只是女儿而已,你也不想让你的女人帮你挡住攻击吧。”
“何必呢?”萧九道:“不管你说是真的还是假的,你知道的,我把你当朋友,只要你开口告诉我想做什么,我一定会帮你的,你想要这一身能量是么?你想要战神是么?你想成神是么?那我就给你,只要我有的,我全部都给你”“我不要!”
兰晨突然间变的暴躁,大声的吼着,沉着声道:“影馗是这样,兰烈是这样,结果你也是这样,我是谁,我是兰晨,我不比你们任何人要差,可是为什么要这么对我,我自己可以做的来,很多人都不知道,以为影馗是突然间冒出来的高手,其实,我很小的时候就跟影馗认识了,我是兰家的少爷,他只是个搬迁到兰城的普通人家,他父亲曾经是兰家的shi卫,离开后,因为怀念所以带着他回到冰封谷,结果没多久就因为意外,战死在冰封谷了,我跟他从小认识,从小玩到大,他什么都赢不了我,但是,我知道,那不是我厉害,是他让我的,哪怕是他成为继承者,早就有了一只手捏死我的实力,但也一直隐藏着,让我觉得自己距离他很近,让我觉得自己跟他差不多,但是,***我不需要,我用不着你们让,我一定能够做的很好,影馗是这样,兰烈也是这样,一直告诉我,他没有才能,如果我愿意,那就我来当家主,但是,我知道,那是他不想跟我争,那是他让我的,你们到底为什么要这样?”
萧九道:“我们多是为了你好”“我不需要!”兰晨歇斯底里的打断萧九道:“好什么?你们只是让我觉得自己更软弱,让我觉得自己很没用,什么事情都办不到,家里那群老家伙看不起我,把家主的位置传给兰烈,没关系,我会证明给他们看,他们都瞎了狗眼,我会做的比兰烈好一万倍,我打不过影馗,也没关系,我会一直练,一直的苦练,直到能超过他,现在,轮到你了,我为什么要参加神战,我为什么要成为继承者,我只想告诉你们,我比你们都厉害,我不需要你们同情,不需要你们让,然后,你却告诉我,你可以让我的,我有那么弱么,我真的就不如你,什么事情都需要你们来让我!”
萧九道:“朋友难道不应该是这样,互相照顾,互相帮助的么?”
“那就不要当朋友了!”兰晨决然道:“你根本不懂,什么都不懂,你们带给我的只有屈辱,还有你自己,你把影馗当成朋友,把他当成师傅,可是,你又知道什么,影馗他从一开始就知道你会成为继承者,天空王的继承者必须是骑将,恐惧之王的必须是战将,而失落之王的继承就必须是斗士,而这百年来的斗士就只有你一个,根本没的挑,他一开始就知道一切,所以才把你留在身边,教你本事,现在知道这一切,有没觉得很不自在,受欺骗和被玩弄的感觉怎么样,这就是你一直相信的朋友!”
兰晨忿忿的把破坏剑从地底抽了出来。
“影馗,出来啊,我知道你在的,有种就出来啊,躲了那么久,最后一战了还不敢出来!”
兰晨大声的吼着,神庙的石柱后面,修长的身影踏步而出,取掉脸色的鬼脸獠牙面罩,露出那副熟悉的相貌,可不就是影馗无疑。
“我从没有想过自己会给你带去那么多压力,我从不在你面前展露实力,那是因为我不想你因此而气馁,放弃继续修炼,我没想过会让你觉得屈辱。”影馗把脸转向萧九道:“我也没有骗过你,我确实早就知道了,事实上,我回去勇士之乡,也是因为找你,根本不是为了什么骷髅王的事情,我的师傅是恐惧之王,也就是老酒鬼,没有告诉你,是失落之王希望你能用自己的方式成长,而不是我们给你安排的成长路程。”
“我们是朋友么?”
萧九无所谓的耸了耸肩问着。
“我们当然是朋友,我从没想过害你。”
“这就足够了。”萧九看向兰晨道:“你还不明白么,也许我们的态度真的让你感觉到了不自在,但是,我们是朋友,我们都是希望你好的,如果,你真的希望证明自己不比谁软弱,不需要任何人让你,那就生死不论,战吧!”
“战吧!”
影馗闭了闭眼睛,无奈的叹息着。
“战吧!”
兰晨高举起破坏重剑,散发出强烈的能量起场,眼神里溢满了战意。
洛克山脉,酒铺小镇。
天空突然变的阴沉起来,灰色的云层压的近乎接近那山峰的顶端,只要伸起手,仿佛就能触摸到天空,远处,在那匹亚魔山的顶端,云层更是裂开巨大的缝隙,如同一张露出獠牙的怪兽巨口,那是通往死寂的亡魂之路。
老酒鬼和炼狱之王不自觉的停下打斗,握着武器,眺望远方。
炼狱之王略显兴奋道:“开始了,他们终于开始了,那颠峰的终战。”
老酒鬼道:“你那么兴奋做什么,那个小鬼可是很强的,输的有可能是你们。
炼狱之王摇头道:“那已经不重要了,胜则我幸,败则我命,我已经等的太久了,这已经是最后一次了,我无法继续等待下去,若是失败,那么我只能冀望于他们了,我们的时代在此刻已经走到了尽头,接下去的世界不再属于我们。”
老酒鬼道:“那你还要战么?”
炼狱之王猛然回头坚定道:“当然要,我既然站在这里,我就没有想过自己能活下去,不管结果是什么,我都会为了神战最终的胜利而付出自己的全部,而你也一样,百年前,那一战不尽人意,现在,能够再同你竭力一战,也算是得尝所愿了!”
战斗权杖再度挥出,老酒鬼跳跃着边退边战,剑,却是如同惊风,呼啸而过,有着那排山倒海的气势,朝着炼狱之王扑去。
天空中那厚重的云层仿佛都顺着剑风所指飘然而动,卷起一片一片的旋涡逆向后前,武器的碰撞着发出的交鸣声如同那惊雷而落一般。
天,地,山,水,树
一切的风景色,一切的东西仿佛都在那一瞬间成了陪衬,只为衬托出眼前这一场举世无双的战斗,鸟儿躲在树梢间,蜷缩着身体,把脑袋缩入树叶的下方,那震荡的气流让它们害怕着,不敢伸开翅膀,只能瑟瑟的发抖着。
天空中,不知何时下起了雨,
细细的,凉凉的,空气中的浑浊和那瓦砾间的沙尘都在这一瞬间被洗涤冲刷着,一切都是如此的干净,纯净而不含任何的杂质。
冰后悄然的把手伸起,雨水落在掌中,却始终无法停留的,从指缝间不断的滑落,永远都无法抓住,就像那在雨中战斗的男人,飘逸,看起来永远都是如此迷人,可是,他却是独行无牵挂,处处留香,自己永远都无法把他留在身边,甚至,不管多少年过去了,他始终都不知道自己是谁。
自己是谁呢?
掌心中的水流突然浮现出白色的冰霜,迅速的冻结成块,只有如此才能把那冰凉的雨水永远的留在手掌之中,而自己也只是冰后而已。
因为,只是冰后,所以,他怎么可能还认得自己。
冰后的脸上浮现出苦涩的笑容。
雨渐渐的大了。
淅淅沥沥的开始有了响动,砸落地上,发出霹雳啪啦的声音,但是,雨中的战斗却变的越加的ji烈起来。
可能是那节奏鲜明的雨水滴落声,也有可能是那顺着发梢滴落的雨水模糊了视线,两人似乎都开始变的急噪,急于取得这场战斗的胜利。
银光变的更甚了。
雷神双剑在雨水的冲刷下,那蔚蓝色的光芒变的更加剧烈,电流在雨中时隐时现,宛若隐于**的雷龙一般,战斗权杖则是完全的吐出了獠牙,黑色的锁链在空划出曲线游动着,如同行开血盆大口的巨蟒,随时都会一口把敌人吞落肚中。
战斗仍旧在持续着。
失落的神庙,西面通路。
在叶天心的龙枪眼看着要砸中面门的时候,那龙王战士猛的一提长刀格住叶天心的龙枪,但却没有选择躲避,而是瞬间钻入水流之中,把身体紧紧的贴紧水底。
同时,就在那龙王战士做完这一切的瞬间,四面的墙壁浮现出火红色的刻纹,六条火龙从那刻纹之中陡然而出,朝着叶天心撞去,迅速的相撞,把叶天心给吞噬其中,火光漫天而起,瞬间就形成了一片火墙。
“阿暴,我们起!”
叶天心一拍龙背,趋势着火龙王腾空而起,但是,没有飞起多高,便一头撞向那片空旷而虚伪的黑暗之中,果然,那片黑暗之地早已经超过了失落的神庙范围之内,可能也已经不属于这片空间之内,刚达到那片黑暗之处,背上就是一阵火辣辣的疼痛,连忙让火龙王把高度降一些,自己背部立刻冒出一片焦黑,盔甲竟然被烧融了一片。
可是,即便降下高度,那火焰的上涌却也立刻能够席卷到叶天心的位置,虽然没有大的伤害,但是,对于动物来说,火焰是天生客星和惧怕的东西,火龙王顿时变的有些暴躁不安,不断的扑打翅膀,时升时落,看起来格外的不安。
“阿暴,别怕,我们冲下去!”
叶天心咬牙安慰着火龙王,使劲的帮他把龙头往下,这才勉强让火龙王嘶吼着,疯狂的朝下冲落,眼看着撞下地面的时候,叶天心猛的一掰龙颈,让火龙王停止下坠之势,龙枪入水横撩,立刻挑起一片的水墙扑灭四周的火焰,接着龙枪连点,六条水龙立刻准确的冲向四周的刻纹,熄灭火焰的源头。
龙王战士陡然从水里跳起。
挥舞着红色的长刀放出十几道刀气,叶天心却是嘴角微微的上扬着,长枪一抖,没有丝毫的花俏,看上去平淡无奇,只是把枪朝着前端递出而已,但是,却准确的从那刀气间穿过,直指对方的面门,枪尖敲击在火龙王头盔之上,把头亏给震飞出去。
“怎么是你!”
叶天心皱着眉看向眼前的男人,虽然没什么交情,却是再熟悉不过了。
“我很久之前就希望有机会能够跟天心王一战了。”兰烈仰头笑道:“可惜,虽然想归想,但是,你毕竟是继承者,即便是渴望跟你战斗,可真的战斗时,却也着实不是你的对手,实在让人有些遗憾。”
叶天心道:“我倒是没有想到,堂堂的兰家现任家主都会参与其中,而且还只是对方手下的一名打手,什么样的条件连你都能够吸引,还有什么是你都无法得到的,需要拿自己的命来开玩笑。”
“是情谊啊!”兰烈眺望远方,残破的建筑隐隐而现,那是神庙的位置。
兰烈道:“我知道,萧九就在那里,而且,战斗可能已经开始了,那场战斗意义可能并非只是为了神战,所以,我希望你不要打扰他们,让他们尽情的战吧,至于,叶若若的安危,其实你不用担心的,她绝对不会有事,在那里有一个跟你同样爱她的男人。”
“荒谬!”叶天心挺了挺长枪道:“我是天空之王的继承者,我是遨游天空,俯视大地的天空王,你竟然告诉我,这场战斗跟我无关,想要我放弃,你难道不觉得太无稽了么!”
兰烈的目光从神庙那端移开。
“那我们便战吧!”
失落的神庙,神徒武士区域!
聂天启和陈绯背靠着坐在地上,水流漫过他们的腰间,但是两人却浑然不怎么在意,喘息着,擦拭着额头的汗水,疲惫的感觉涌上全身,身上的伤口流着血液,流入水中,跟水流混杂在一起,四周的水面上还漂浮着无数神徒武士的尸体,静静的,已成追忆。
夕阳温柔的笑着,取出丝帕帮陈绯擦去汗水。
聂天启道:“说到底,这群还是老家伙罢了,他们怎么可能是我们的对手,只有这一次,听清楚,只有这一次啊,跟你合作的感觉真不错!”
陈绯笑道:“那我还应该感觉到荣幸了?”
聂天启道:“那是当然了,能跟我并肩战斗,你当然该感觉光荣,以后要是死了还能当成吹牛的资本,对了,你说九哥现在怎么样了,到神庙了么,打起来了么?”
陈绯道:“若是就路程来计算,这时候必然已经到了,至于有没有打起来,那我就猜不准了,你难道觉得萧九会输么?”
聂天启道:“狗屁,九哥怎么可能会输,有我在他身边,他怎么可能输!”
在夕阳的搀扶下,陈绯勉强站起身道:“那你现在还能站起来么?”
聂天启努力的支撑了一下身体,却感觉到浑身无力,肌肉僵硬着,只要用力就会不自觉的抖动,然后整个人再度软软的倒回水里溅起一片的水花。
“这次算是我输给你了。”聂天启叹息着道:“我恐怕还得多休息一会了,你先走吧,一定要见到九哥,然后帮他,我不在,只能靠你了。”
陈绯笑道:“这么没有信心?这种服软的话似乎也不像是你会说的,放心,我会在神庙等你的,别落下让我笑话的理由。”
聂天启不耐烦的挥了挥手表示自己知道了。
陈绯笑真转身而走,那神庙大殿已然就在眼前了,只要在给自己一点点的时间
寒芒乍现!
陈绯突然推开夕阳,把剑从腰间再度抽了出来,转身而格!
铛!
撞击在剑锋上的是半月形的锋刃的,巨蛇镰刀因为连续的战斗,锋刃上已然已经出现了缺口,但是,并不能因此就否认巨蛇镰刀的威力。
陈绯把手按在剑背之上,用力的跟聂天启角着力。
陈绯笑道:“我本来你特意留下来,应该是想在刚才跟神徒武士战斗的时候偷袭出手的,却没有想到你竟然能够忍到现在,疲累的时候,也是警惕最低的时候,若不是我一早就知道你肯定会出手,现在恐怕还真的要倒下了。”
聂天启咬牙道:“开什么玩笑,你早知道我要出手?”
陈绯道:“当然了,想知道为什么吗?”
聂天启道:“为什”
陈绯的剑突然一转,乘着聂天启把注意力放在对话之上,长剑突然卸开力道,聂天启顿时不自觉的朝前扑去,而陈绯的剑也是立刻顺势一撩,在聂天启的小腹上一扫,带出一道伤口,鲜血不断的往外渗着。
聂天启顿时快速的退开距离,怒目而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