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墙上的时钟已经指向十点整,于修坐在原地,这个角度看不到门外,但他能听得到声音。
一个中年男人问:“少爷,您有客人?”
姜越说:“是。”
中年男人非常礼貌的道:“我们已经为客人准备了房间,你们可以明天再继续交谈。”
“你等一下,我送他过去。”
姜越走回屋,颇为无奈的叹气:“走吧,我送你去睡觉。”
于修就坐在地上瞪着他,姜越将他拉起来,在他唇上亲了一口,“乖。”
“哼。”于修拿过外套,倒也没说什么跟着姜越一起走了出去。
门外站着三个身穿燕尾礼服的男人,中间那一个年岁最大,花白头发,脸上挂着笑,看人的眼神却一片冰冷。
“少爷,我们会送这位先生去他的房间,您该休息了。”中年管家礼貌的说道。
“烦不烦。”姜越忽然皱眉。那管家笑容一僵,识相的闭嘴,转过身让其中一人带路过去。
于修走在姜越身旁,眼睛却在飞速的扫视这公寓里的一切。简洁的走廊空无一人,楼道墙壁上的壁灯晕黄精致,年岁较大一脸笑容却待人疏离的管家,面无表情的随从,表情更加冷酷的少爷。这里的一切,都像是封固在水泥管里雕塑,毫无生气。不仅如此,整座公寓都与半个小时之间的人谈笑语音乐靡靡仿若两个世界。于修的房间在走廊的尽头,随从打开屋子,那里面的摆设与姜越的房间并无半点不同。
进了房间,于修转过身去。管家和他的两个助理礼貌恭敬的站在两侧,姜越双手插在西装裤里,姿势标准的犹如时装模特。眼神犹有不舍,“晚安。”
“晚安。”于修话落,其中一个助理伸出手关上了门。
于修想这个晚上他大概是睡不着了,他的耳边充斥着各种讨论声。那些房间里,所有的人正在肆无忌惮的谈论。
“老天爷,上任家主的长子竟然是个同性恋,这可怎么得了。”
“姜越彻底与家主之位无缘了,他母亲一定气死。”
“哼,从低贱之位爬上来的女人,还想让她儿子继承家主之位?笑话!”
“堂堂姜氏大少爷,跑去犄角旮旯的小国家参加地方武装组织,做人家的雇佣兵,这叫什么?那不就是个杀手么。给他钱他就替你做事,这样的人做什么事儿都不稀奇。现在居然把娼门戏子带到祖宗眼前来,在祖宗面前丢人!要不是当年他生下来就让大哥做了亲子鉴定,我还真不相信他是姜家的人。啧,我就说娼门出不了好货色,那个女人不要脸爬上大哥的床怀上个儿子,登堂入室进了姜家的门,好不要脸,现在他儿子做出更不要脸的事情来!羞耻!一家子下贱货!”
这个声音戾气极重,让人不得不怀疑他与姜越是不是有什么深仇大恨。于修默默的把这个声音记在了脑子里。他翻了个身,将那些戾气恶毒的声音屏蔽掉,一些年轻柔软的声音便清晰起来。
“没想到我嫂子竟然是……男人。天呐……我仿佛看见了妈妈头发全部炸起来的样子。”
“这个你不用太过担心,姑姑她已经知道了。怎么,你接受不了吗?”
“也不是接受不了吧,我同学当中也有好多,只不过我还真没想到哥哥他……里泽,你是不是早就发觉了?你一直在我哥身边,居然不告诉我和白姐姐,太不够意思了!而且我记得、我记得你好像也喜欢我哥对吧!”
“……那都是多少年前的事儿了。况且我要是早知道越哥好这口,还能轮得到别人?我也一直不能相信好不好。初恋六年的人诶,我还天天守在他面前诶,我连他们俩什么时候勾搭上的我都不知道,你说我憋不憋屈?你知道当我看到那些他们俩在酒店外面上了出租车的照片时我是什么感受吗?你知道当姑姑跟我说他们俩在blue鬼混了一晚上时候我的心情吗?特么老子那天晚上还在给你办机票!你说我是不是日了哈士奇!”
“诶诶,里泽,你也别那么激动,你冷静一下嘛。我觉得吧,我哥他可能就是玩玩儿,用脚趾头想,都是玩玩嘛!过一段时间他就会玩腻的,嘿,反正现在知道他好这口,到时候说不定你还有机会呢!这么一想还有些小激动,感觉你俩才是最终cp呢!”
“滚,别打趣我。还有,我觉得他们俩未必会是你想象的那样子。”
“嗯?怎么说?”
“你慢慢看吧。就这样,先挂了。你明天还要早起,明天只有半天对吧?”
“嗯。明天下午阿昴他们约了一场赛车,下午三点。咱们一起过去吧,顺便看看那个狐狸怪到底有什么本事把我哥迷得团团转。”
“狐狸怪是什么鬼。别怪我没提醒你,越哥对这个人很上心,你可别做出什么事儿来让他不爽。”
“我知道嘛,他现在‘热恋’嘛,我又没那么傻。对了,明天要好好安慰一下白姐姐。”
“她才不需要你安慰,人家本来就是敷衍姑姑做任务罢了。”
“得,你们一个二个心都大,那我还操个什么心。我明天管他叫嫂子,嘿,我看他怎么应。”
“你就皮吧,当心越哥不高兴。”
“我叫嫂子也有错吗?那我叫他啥?哥嫂?哥夫啊?卧槽我哥是下面那个?!你别吓我!”
“你这孩子一天到晚哪儿来这么多乱七八糟的,我看你脑子都腐化了。滚去睡觉。”
第二天早上于修起来的很早,又或者说他根本没睡。他听见姜越起来,洗梳,穿衣服。于修也飞快地出门,走廊上还没什么人,他径直走,跟着标识,一路来到了餐厅。那里面已经有不少衣着名贵气度雍容的人正在用餐,应该都是要去参加会议的姜氏子弟。于修没有进去,他一侧身,绕去了楼下的花园。
过了一会儿,电话响起了。
姜越问他:“你在哪儿?”
于修:“你在哪儿,在二楼的餐厅吗?”
“是啊,我见你房间没人,还以为你先过来了呢。”
“你吃完早餐没?”
“不想吃,没胃口。”姜越的声音听起来不太舒畅。
“你走到靠花园的窗户前来,看到我了吗?”于修抬起头,露出笑容。一个高大的人影在窗前一晃,然后立即不见。没到一分钟,姜越就出现在花园回廊的那一端。
于修将手机揣进大衣包里,抬手摇了摇。姜越一向都是爱穿运动装,忽然一下子西装挺阔,晃眼一看,有种‘张明瑞’式的气势,但他人更高大,也就更具压迫感。他几个大步走过来,眼睛里闪着莫名地星光熠熠,又像只摇头甩尾的大老虎,给人感觉很诙谐。
“你怎么跑这儿来了?”姜越凑近,一股冷冷的檀香味在空气中若隐若现。
于修抬手朝他的头部靠近,姜越先是下意识的闪了一下,但随后又没闪开,任由于修的手在他头发上呼噜。
一边说:“我待会儿要去开会,中午十一点结束。下午没什么事,我可以带你去这边逛逛。”
“逛你们宗宅?”于修笑着问道。
姜越微微皱眉,“那里面阴森森的,有什么好逛。”
于修点点头,收回手随意的在旁边的枝桠上扯了一朵暗红的梅花捏在手里把玩:“我下午可能要回去。”
姜越的耳朵都竖起来了:“回去做什么?!你不是来陪我的么?”
“我是陪我母亲回来过年的,又不是陪你。”于修暗暗揉了一滴血进那梅花里。
姜越并未发觉,他叹了一口气,“可你大老远来一趟,多玩些时日吧。”
他忽然靠近,将于修挤在回廊的柱头上。于修抬起头来,两人的唇触碰在一起,姜越的舌头探进来,一番激烈的纠缠。直到在冰冷的空气中快喘不过气,这才分开了。
“再多陪我一天,下午带你去赛车,好不好?”姜越抵在于修耳朵边说道,像是在诱惑。
于修抬手将那一朵梅花别在姜越胸前的西装口袋缝里,“那你愿意带着我的爱意去开会么?我会在外面等你。”
姜越静静地看了他一会儿,笑了。
“好。”
在姜越离开后,于修迅速的回到了房间里,他褪去大衣,双腿盘坐在地板上,凝神入定。眼前一片黑暗,半分钟后,视线里出现了一些模糊的景物和人影,周围有着许多更清晰也更混乱的人声,这样的情况持续了大概一分钟,于修的眼前便一片开阔、稳定的视像,而声音也非常的清楚了。
这会儿姜越已经用完了早饭,一群穿着黑西装的姜氏子弟黑压压的走出公寓,依次进入停在公寓门前的加长版豪华车辆。姜越上车后,旁边挤上来一个碧绿眼睛的下伙子,一张精致乖巧的娃娃脸,洋气的很。
“哥,早上好。”朱利安说道,“昨晚睡得好么?”
“嗯。”姜越只是淡淡的点头。
车子发动了,于修的眼前只是一片摇晃。
朱利安忽然凑到姜越耳边,神秘道:“嘿嘿,你真的睡的好么?看得见摸得着就是吃不了,哥你真的能忍么?”
姜越回过头看了他一眼,或是他没注意,又或是他潜意识,这一眼在旁人看来很是严厉,颇有些警告的意味。
朱利安愣了愣,随后竟然红了眼睛。
“哥……”声音都带着哭腔了。
姜越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怎么了?”
“没。”朱利安转过头去,躲开姜越的抚摸。
姜越不知道他闹什么脾气,也没管,转过头面对前方。
车子开了大概有十多二十分钟,于修默默地在心里估算着距离。
很快到了目的地,随着姜越从车子里下来,于修的眼前也一片开阔起来。
那姜氏宗宅,他倒要看看里面究竟藏着什么古怪。
就在这时,于修听到了一个声音在跟人低声交谈。这个人就在朱利安他们的旁边,于修能确定,这个人就是昨天晚上那些谈话声中骂姜越骂的最狠的人。
朱利安喊了声:“七叔。”
那人微微侧头看了他们一眼,眼神里闪过一秒的嘲讽,随后,又迅速调整为和蔼的笑容。
“越越,看见七叔也不打招呼,难不成是昨天在会上七叔说话重了些,惹得咱们大少爷不开心?”
“七叔说笑。”姜越嘴里说着。但于修的神识就贴在他心口的位置,他能感觉到姜越的肌肉都在那一瞬间绷紧了,有种要拔枪嘣人的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