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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年的四月十五日至二十五日,是洛阳举办牡丹花会的日子,从初一开始,便涌入大批的游客,一同来参与这难得的盛会。
只见白、粉红、紫、正黄、大红、桃红的花瓣,让整座城都鲜活起来,更点缀的多采多姿,莫怪乎家家户户门前总会摆上几盆应应景。
一个脸颊红通通的小男孩,兴高彩烈的奔进一栋位于东郊的庄院。
跟随在他身后的素衣女子紧张的叠声叫道:“小少爷,跑慢一点,小心跌倒了”
她话还没说完,小男孩真的绊了一跤,整个扑倒在地上,害得缭绫在心底直骂自己乌鸦嘴。
“小少爷,有没有哪里摔疼了?”她紧张地上上下下察看他,刚满六岁大的小少爷是少爷和少夫人的宝贝,也是严家惟一的命根子,可不能有半点损伤啊!
小男孩被扶了起来,眼眶只是红了一下,不过很快的忍住了。
“我没事,爹说男孩子不能动不动就掉眼泪,所以我不能哭。绫姨,颢儿很勇敢对不对?”
缭绫拍去他衣裤上的灰尘,一脸的称许。
“嗯!小少爷真的好勇敢。”这个年纪的孩子多半都崇拜父亲,也希望能因此得到更多的肯定和赞美,对于这个自小看到大的孩子,她也有无限的骄傲。
严颢获得了想要的答案,开心的又朝屋里跑。
“爹、娘爹”他嘴里不断的呼唤,一路奔进疼爱的双亲怀中。
彼馥柔将儿子抱个满怀,宠溺的问:“颢儿,瞧你玩的满身大汗,整个下午都到哪里玩去了?”
“绫姨带我去看花展。娘,外头好多人,好好玩喔!就跟庙会一样热闹,还有杂耍、舞龙舞狮,好多、好多有趣的东西。”他夸张的比着手势,绘声绘影的说。
“真的吗?”她也配合儿子,故意装作很惊讶,其实嫁来洛阳这么多年,这种热闹的场面对她来说已经见怪不怪了。
严颢认真的点着小脑袋“颢儿没有说谎,娘要是不信的话,我带你跟爹一起去看就知道了。”
他稚气的语气逗乐了一旁的严硕文,他揉着儿子的头顶,呵呵笑说:“爹当然相信你的话,每年洛阳都会举办这种活动,以后想看多的是机会。缭绫,麻烦你带颢儿回房梳洗一下,待会儿就要开饭了。”
缭绫恭敬的应了声,拉起严颢的小手“小少爷,来,我们回房去。”
目送一大一小离开后,严硕文脸上才闪过一抹郁色。
“相公,你有心事?”与丈夫结褵多年,顾馥柔很快察觉他神色不对。
他欲言又止的望向爱妻,不禁又叹了口气。
这对生性乐观的严硕文而言很不寻常,可见事态严重,顾馥柔心往下一沉。
“究竟发生什么事了?是跟生意有关吗?”严家是以经营骨董生意起家,两代以来都是一帆风顺,会出什么事呢?
严硕文不忍让爱妻跟着担心受怕,连忙打起精神“没什么,做生意难免都会有些小麻烦,我很快就会把问题解决,你不用担心。”
“相公,若只是小麻烦,绝不至于让你长吁短叹,你我既是夫妻,就不该对我有所隐瞒,不管问题大小,请相公老实的告诉我,让我为你分忧好吗?”
他动容的紧握下她的柔荑“能娶到你,是我严硕文上辈子修来的福分,如果还有下辈子,希望月老能再帮我们系上红线,永生永世不分离。”
彼馥柔娇媚的白了他一眼“少顾左右而言他了,快说吧!”
“唉!事情是这样的,半年前店里新进来了一批骨董,和我平常所收购的不同,全是些春秋战国时期的铠甲、兵器,因为有很多买主对它们有兴趣,既然订购的人多了,所以这回我便想尝试看看,结果问题就出在其中的两把剑身上。”
“这两把剑我找了许多研究兵器的专家来鉴定,才知道它们居然是有名的吴王夫差剑和越王勾践剑,起初我还在想,光这两把剑就一定能卖个很高的价钱,所以就积极的寻找买主。”
“可是接下来店里就常常三更半夜被人闯入,伙计也因此受了伤,可是最奇怪的是,那些强盗并没有偷走什么东西,所以我想,他们的目的会不会就是这两把剑?”他终于把事情的经过大致说了一遍。
“这么重要的事,你怎么都不曾跟我说过?”顾馥柔怨怼的问。
严硕文苦笑“我不想让你成天提心吊胆,所以才吩咐其他人都不要说出来,原本我还想不透什么原因,直到在一个多月前听见市井间流传的谣言,才把整件事都连贯在一起了。”
“什么传闻?”
“还不都是一些无稽之谈据说在战国和两汉时期,道家神仙方术盛行,有道士懂得如何烧炼丹葯,再制成长生不老葯,只要人吃了就永远不会死;而长生不老葯中,最重要的葯剂便是琉璃,巧的是,吴王夫差剑和越王勾践剑的剑格上都镶有三片蓝色琉璃片,加上这两把剑的主人都是当时称霸一方的王者,便说剑上面附有灵气。消息以讹传讹后,求仙葯的风气也就死灰复燃,许多人为了能够长生不老,自然就愿意铤而走险,什么事都干得出来了。”
她越听心越惊“相公,这两把剑是不祥之物,我看还是尽快将它们处理掉比较妥当,免得招来横祸。”
“这点我早就想到了,买主我也找到了,另外也联络了厚远,只等他一来,让他保这趟镖,铁定万无一失。”邵厚远是他的结拜兄弟,打着“擎天镖局”的旗帜,黑白两道都得看在已故总镖头邵刚的面子上,任其通过。
彼馥柔一颗提得半天高的心这才落下“厚远要来,我就放心多了,毕竟这么危险的东西,还是不要放在身边,万一那群强盗找上门,家里除了缭绫懂点功夫外,其他人都不会武功,后果可就不堪设想了。”
“我就是想到这点,所以既然有人出价买,我也就赶紧脱手。算算日子,厚远应该过几天就会到了,我晚上也就能安心睡了。”
“相公,依我看,以后还是少进点奇怪的东西,银子少赚一点没关系,只要全家平平安安就好。”
“是,为夫谨听娘子教诲。”严硕文玩笑似的朝爱妻拱手一揖。
她噗哧的娇笑一声,脸上洋溢着幸福的光辉,这些年来,他们夫妻间情深爱笃,的确羡煞不少人。
当年她以一位堂堂尚书千金之躯,竟然选择下嫁商贾之家,为的就是要破除“商人重利轻别离”这句古谚,如今,她不仅拥有美满的家庭,也证明她没有嫁错人。
大概是今天玩的太累了,严颢头一沾到枕头,没多久便睡着了。
缭绫细心的帮他盖好被子,熄了烛火就退出房外。为了方便照顾小少爷的生活起居,她的寝室就在隔壁。
“颢儿睡了?”顾馥柔临睡前都会先来看过宝贝儿子。
“是的,少夫人。”
她含笑的牵起缭绫的手,真诚的说:“别老是喊我少夫人,我可从来没有把你当下人看待,这几年多亏有你在,帮了我不少忙,我才要谢谢你呢!”
“少夫人这么说岂不折煞缭绫了。当年我被双亲丢弃在路旁,幸亏老夫人好心收留我,不然缭绫早就不在这人世了,这份恩情,缭绫一辈子都没齿难忘,所以请少夫人别再说什么感激的话,这些都是缭绫应该做的。”
“我和相公都明白你对严家的忠心,一直以来,把你当作自家人看待,当然也关心你的终身大事,你今年也有十八了吧!一般姑娘到这年纪,早就有了婚配,甚至已经生儿育女了;我们不能太自私,只顾着自个儿方便,要是将来有好的对象,我们也会像嫁妹妹一样,风风光光的让你从严家嫁出去,绝不会让你被未来的婆家看不起的。”顾馥柔真诚的说。
缭绫泛红了眼,心中感动莫名。
“谢谢少爷和少夫人的抬爱,缭绫就算一辈子都不嫁人也无所谓,只要你们不要赶我走就好。”
“傻丫头,我们巴不得你一辈子都留下来,怎么会赶你走呢?但是,只要是女人,谁不盼望嫁个如意郎君?相公在外头认识的人多,他会帮你多留意;就算你嫁了人,你可以把这里当娘家,常常回来看看我们。”
她哽咽的说不出话来,只能用点头表示。
或许有时候缭绫会埋怨亲生爹娘遗弃她,可是,一想到严家上下待她的温情,就足以弥补她失去的亲情,便不再怨天由人了。
彼馥柔语重心长地说:“以后颢儿的事还要多多偏劳你,这孩子是严家惟一的血脉,无论如何,都要让他平安的长大。”
“缭绫明白。”
彼馥柔颔下螓首“已经很晚了,我进去看一颢显儿,你先去睡吧!”
缭绫等她进了房才走开。忽地,心底没来由的涌起一股不安的烦躁,她不以为意,便迈步走回自己的房里。
三天后的晚上,不幸的事发生了。
“锵!锵!锵!”数声急促的锣响将缭绫从沉睡中惊醒。近来少爷加强了府里夜晚巡逻的工作,如今有人敲锣示警,这就表示有外人入侵了。
她头一个想到的是必须保护小少爷,她立即取下挂在床头的长剑,奔进隔壁房中,摇醒正在熟睡的小男孩。
“小少爷,醒一醒,小少爷”她不确定外头发生什么事,更担心少爷和少夫人的安危,不过,她得先将小少爷藏在安全的地点才行。
严颢用手揉着惺松的睡眼“绫姨,我好困”
“绫姨知道,可是现在不能睡?矗劝岩路┥稀彼绞治2陌锼咨贤庖拢鹚獬濉?br>
“颢儿”同时,顾馥柔也一脸惊恐的奔向这里,那声音尖锐而凄厉,好像遇到非常可怕的事。“颢儿太好了,你们没事”
缭绫焦急的问:“少夫人,究竟发生什么事了?”
“是一群蒙面的强盗没时间解释了,赶紧跟我来”顾馥柔领着她往后院跑,她早就有预感,那两把剑会为他们惹来杀身之祸,事情果然发生了,现在先保住儿子的命要紧。
“少夫人,少爷呢?”缭绫没看见严硕文,心慌的问。
“相公他他在应付那些强盗,好拖延一些时间。”顾馥柔想到丈夫此时只怕已经遇害了,心就像被挖了个洞。
当他们来到后院的枯井边,她说:“缭绫,这口井已经干涸了,你带着颢儿快跳进去躲着,不论发生什么事都不要出来。”
缭绫如遭雷殛“不!少夫人,应该是你带着小少爷下去,我会武功,让我留在这里对付那群强盗才对。”
“现在别跟我争辩这些!缭绫,我把颢儿交给你了,如果能逃过这一劫,请将他送到我爹手上,请他老人家代替我们抚养颢儿长大成人,我和相公在九泉之下会感激你的。”她泪如雨下,伤心欲绝的交代遗言。
小小年纪的严颢似乎感受到什么,伸出双臂揽住她“娘,你怎么哭了?你要去哪里,颢儿也要去”
“颢儿乖,娘以后不在你身边,一定要听绫姨的话知道吗?将来见到了外公也要当值好孩子”顾馥柔说到这里,喉头像梗了块硬物。
缭绫骤然将怀里的严颢丢给顾馥柔,坚决的说:“少夫人,小少爷还小,他最需要的是亲娘,你快带着他躲起来,其他的就让我来应付。”
“我曾和相公约定过“生同一个衾,死同一个椁”现下,他只怕已是凶多吉少,我一人怎能独活?缭绫,求你成全我的心愿。难道,你要我跪下来求你吗?”她声泪俱下的问。
“少夫人”缭绫哽咽的叫。
严颢见娘又将他交给缭绫,哭喊的说:“我要娘、我要娘”
“那些强盗就快来了,赶坑阢到井里去。”
在她频频催促下,缭绫不得不咬紧牙爬上枯井,却又不舍的回头。“少夫人,你放心,我会用我这条命来保护小少爷,将他完好无缺的交到顾大人手中。”
彼馥柔心痛如绞的别开脸,怕再多看儿子一眼,自己就狠不下心离去。
缭绫揪心的抱着严颢跳下枯井。
“少夫人,他们来了,你快逃呀!”一名婢女大叫的往后院而来。
她心头一震“是青儿”
那唤作青儿的婢女仓皇的奔进后院,几名蒙面人尾随于后,不由分说的就挥下手上的环首刀,往那婢女的背部一砍,在顾馥柔的惊叫声中,那婢女应声倒下。
“青儿!”顾馥柔眼睁睁看着伺候她多年的人惨死在眼前,心中自是愤恨不已。“你们这些强盗,眼里还有王法吗?”
“哈这还用问,我们眼里只有金银珠宝,当然没有王法了。”猖狂的笑声出自于这群蒙面强盗头子的口中“你就是少夫人吧!痹乖的把那两把剑交出来,也许还可以放你一条生路。”
彼馥柔置若罔闻。“我家相公呢?”
“他太顽固了,宁死也不把东西交出来,所以已经先让他到西方极乐世界了,如果你也一样不知好歹,我就让你们夫妻到阴曹地府团聚。”他冷笑的撂下狠话。
彼馥柔听见丈夫的死讯,心中大恸的险些昏厥过去。
她坚强的道:“做生意就要讲究信用,我们已收了买主的定银,自然不会将东西交出来,况且,我可不会相信强盗的话,就算我把东西交出来,你们也一样会杀了我。”
强盗头子眼迸寒光“听说你们还有一个儿子,难道你就不管他的死活了吗?”
“他已经平安的从后门逃出去了,你们别想用他来威胁我。”如果她没有骗过这群强盗的话,他们一定会留意到这口井,那就什么都完了。
“该死!你们还愣在那里干什么?还不快追!”他大声的咆哮,几名手下开了后门便追出去。“你这女人动作还真快,不过,凭一个五、六岁大的孩子是跑不了多远的,很快的,就能把他抓回来。”
“老天爷会保佑我儿子,不会让你们找到他的。”她在心中祈祷着。
他捏住她的下颚,眼露凶光“哼!求老天爷保佑,不如求我比较快”
彼馥柔的眼角瞟到缭绫偷偷的探出井外,蓦然地,她伸手拉下强盗头子脸上的黑布,藉此让缭绫看清凶手的长相。
“你这贱女人活的不耐烦了是不是?”他毫不怜香惜玉的揪住她的头发,凶狠的说:“既然让你看见了我的真面目,你就别想继续活在这世上!”
“我本来就没打算苟活,要杀要剐,随便你们。”她只担心缭绫会冲动的跳出来救她,那就前功尽弃了。
强盗头子发出冷笑“好!既然你这么想死,我就当在做善事,这就送你去跟你相公会合,哼!我就不信把这间宅子翻过来还会找不到那两把剑”
躲在井口的缭绫看见强盗头子举起钢制的环首刀,本能的想要跳出去救人,可是,一想到如果连她也死了,谁来照顾小少爷呢?
当刀身插进顾馥柔的肚腹中,在她断气前,仍在内心呼唤着儿子的名。
“少夫人!”缭绫死命的捂住自己的嘴,只让泪水沿着指缝间流下,再也不忍卒睹。
被留在井里的严颢一看到她回来,好高兴的扑过来“绫姨,你有没有看到娘?这里好黑,我不要待在这里”
她将他紧紧的拥在怀中,无声的啜泣。
少爷、少夫人,你们死的好惨啊!
缭绫真想跟他们一起死,可是现在她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办,除了将小少爷送到京城之外,她是唯一见到凶手真面目的人,她要亲手抓到这群强盗,以慰少爷、少夫人和严家十余口人在天之灵。
没错,她要报仇!按仇的火焰在她胸口熊熊燃烧起来。
过了一个多时辰,窝在她怀中的严颢已经睡着了。
缭绫仰头望向井口,那些强盗不知道离开了没有?她想上去瞧个究竟,突然,感觉臀下的土中像是埋了什么东西,好奇之余,将它挖了出来,原来是一口长形的木箱子。
尽管井里一片漆黑,可是光用手掌摸索,缭绫也可以百分之百确定箱子里放的是两把剑,只是为什么它们会理在井里呢?难道是
难道这就是那群强盗想找的“东西?”就为了这两把剑死了这么多人!她鼻酸眼热的合上箱子,又将它埋回土里,这种不吉利的东西,最好让它们永不见天日。
脸上有着烧疤的男子,两手各牵着一个正哭得唏哩哗啦的女娃儿,一脸的无奈。上刀山、下油锅他都不怕,唯独受不了这两个小祖宗的眼泪轰炸。
“赫连叔叔怕了你们了,不要再哭了行不行?别人会以为我虐待孩童呢!快把眼泪、鼻涕擦一擦,都十一岁了,还这么爱哭。”他将预备好的两条手巾分给两姐妹,幸好黑魁堂就在眼前,他的苦难就要过去了。
东方威威瞪着一双核桃眼,小嘴嘟得高高的“赫连叔叔,我和乐乐要离家出走,再也不要回岛上去了,你回去之后,就这样跟干爹说,知道吗?”
“这可不行!我的小鲍主。这次赫连叔叔答应带你们出来玩,就是不想见你们父女争吵,等过几天阎皇气消了之后,自然也就不再生气了,到时,我再送你们回去,可不许再说什么离家出走的傻话了。”
“说什么我都不要回去!吧爹不疼我们了,我和乐乐已经变成无家可归的小孩了,呜”她嘴一扁,哭的好不伤心。
她的孪生姐妹双眼眨巴眨巴两下,怯生生的问:“威威,是真的吗?干爹已经不要我们了,那不就没地方住,也没有点心吃了,那我们是不是要变成乞丐了?”
“对,我们以后都要沿路乞讨,晚上要睡在破庙里,地上还有好多只老鼠跑来跑去,哇!好可怕”东方威威脑海中浮现那呕心的画面,忍不住打个哆嗦。
“我不要!我最讨厌老鼠了”被她这一吓,东方乐乐小脸都发青了。
赫连平翻个白眼,亏她们能把自己想象得这么可怜,幻想力也太丰富了。
“阎皇没有说不要你们啊!两位小鲍主永远是他最心爱的女儿,你们这两颗小脑袋不要再胡思乱想了。”
东方乐乐委屈的蠕动唇瓣“可是干爹他好生气,还叫我们滚出去”
“那是他在说气话,不是真要赶你们走,我想阎皇他现在一定很后悔,说不定过几天就派人来接你们回去了。”
“赫连叔叔,干爹为什么要发那么大的火?”东方乐乐困惑的问。
东方威威也仰高脸蛋“难道我们想要一个干娘也错了吗?干爹都这么老了,再不赶紧讨老婆的话,是会被人嘲笑的。”
他不觉失笑“阎皇今年才三十四岁,还不到老的地步。”
“赫连叔叔跟干爹一样老,早就已经讨老婆,还生了三个小毛头,可是干爹却连个老婆都没有,不是很奇怪吗?”她问的赫连平哑口无言。
“呃,这这该怎么说呢?缘分的事很难说,也许阎皇还没遇到倾心的姑娘,总不能为了给你们个干娘,随便娶一个进门是不是?”
东方威威狐疑的睨着他“是这样子的吗?”
他干笑两声“赫连叔叔骗你们做什么?”
她一副“你少来了”的表情“赫连叔叔,你老实的告诉我们吧!吧爹他是不是不喜欢女人?”
“咳”赫连平被自己的口水呛到“谁是谁这么多嘴,居然敢乱造谣,要是让我查到,非割了他的舌头不可。”
她得意的朝东方乐乐掀眉毛“没有人告诉我们,是我们自己猜的。干爹的身边从来没有出现过女人,所以他一定很讨厌女人,赫连叔叔!吧爹这毛病很严重,你得赶紧找大夫帮他医好。”
“没错,赫连叔叔,求求你赶紧将干爹的病医好,不然我和威威就会很惨、很惨的。”姐妹俩一致将希望寄托在他身上。
赫连平简直是哭笑不得“阎皇他没有病,他唉!”这是心里的毛病,大夫是医不好的。“已经到黑魁堂了,这问题你们去问黑堂主最适合了。”
“为什么要问黑哥哥?”两人异口同声的问。
“因为”真的很抱歉,黑堂主,他实在被缠的无计可施,为了脱身,只有出卖你了。“因为,你们的黑哥哥到现在还不娶老婆,恐怕也是生同样的病了。”
黑魁堂京城总坛
坐在红檀木椅上的男人,有着一张俊美的不像真人的脸庞,揉合着阴柔与粗犷的五官,散发出一种撼人心弦的魔力,尤其是那双漆黑狭长的眸子,眼尾微微的往上勾,仿佛恶魔的眼眸,嘲弄的观赏着众生百态。
他是黑修罗,也是阎皇麾下最忠心的部属,掌管黑魁堂,控制着京城所有的黑道势力,以一把弯刀练成了绝世魔功“诛神九式”;不过,究竟“诛神九式”厉害到何种程度,江湖上的传闻有很多版本,但没有人知道哪个才是真的。
唯独一项可以确定的,那就是当黑修罗的女人通常都活不久!不过,还是有许多女人争先恐后的投怀送抱,如同飞蛾扑火,明知危险,却又不由自主的被他深深吸引。
有人说黑修罗是天底下最幸运的男人,连勾勾手指头都不用,就有美艳迷人的女人前仆后继的送上门;也有人说他是催魂使者,来到这世间的目的,为的就是要将一个个灵魂送下地狱,尽管他全身上下都是毒,偏偏还是有人不怕死想去沾惹。
“黑哥哥,你说话呀!为什么到现在还不成亲?”坐在右侧的东方乐乐扯着他的袖子,不死心的一问再问。
黑修罗朝故作无事状的赫连平瞟了一眼“你们怎么忽然间这么关心黑哥哥的终身大事了?是不是有人跟你们说了什么?”
此话一出,有人开始如坐针毡了。
“是赫连叔叔说你跟干爹生同样的病,所以才到现在都不讨老婆,可是不对呀!”东方威威攒起弯弯的眉毛,一脸的百思莫解。“我常常看见黑哥哥身边有很多美人,而且每次都不一样,不像干爹,一个也没有,喔!赫连叔叔骗人。”
赫连平猛咳嗽以掩饰尴尬,心里暗忖:这丫头还真精。
“你们这么想要阎皇娶妻吗?”黑修罗淡淡的问。
“嗯。”两人不约而同的点头。
“为什么?”
东方威威有条有理的说:“因为有了干娘,就能帮干爹生个儿子,这样我们就有弟第可以玩了,最重要的是,以后干爹就没有时间一天到晚逼我们练功,更不会要我们其中一个将来继承他的位子了。”
“你们不想当阎皇?”原来如此,对于这点他可以理解。
“当阎皇一点都不好玩,每天有忙不完的公事,还要管那么多人,烦都烦死了,我才没那么笨。”东方威威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自找罪受。
“威威不要,乐乐也不要。”姐妹俩都把这项殊荣当作烫手山芋,巴不得让给别人去当。
瞧她们的模样,黑修罗忍俊不住的笑道:“那你们将来想做什么?”
“当然是嫁人啦!这样就可以每天的玩,什么事都不用做,又有人疼,还养我们一辈子,这样不是很好吗?”她们早就盘算好了。
赫连平憋着笑,努力的维持他冷酷的表情,心里是相当同情将来娶到她们的男人,这两个丫头代表的就是灾难,对方得要有颗坚强的心才行喔!
“可是,阎皇不想娶妻,没有人勉强得了他,所以只怕你们要失望了。”阎皇和他一样都不信任女人,只是阎皇选择的方式是不近女色,而他则是悠游于脂粉堆中,却从不交付真心。
东方乐乐好不丧气“威威,那我们怎么办?”
“没关系,我们再另外想办法。”东方威威轻声安抚着孪生姐妹,她绝不会这么容易就打退堂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