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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横纵阴森的目光射向面前压抑着恐惧哆嗦的中年夫妇,在他们脚前是那具原该是“陈梦殊”的机器人,如今已成了残骸。
“我可以找人一枪解决你们,”聂横纵沉肃地开口。“可是,这样太便宜你们了。”
“我我们是出于无奈”何若梅强忍着心头的酸楚,低声地说。“小梦小梦她早在八岁的时候就就失踪了”
“梅!”陈襄之握紧妻子的手,在他的手背上仍有当年磨灭不去的刀疤。“别跟他说这么多,我们反正都会失去骨肉,他根本不了解这种痛苦!人生大不了一死,像我们这样活着,也是受罪!”
“是吗?”聂横纵阴阴地笑了起来。“陈襄之,这么说来,你的老婆在你面前和别人巫山云雨,对你来说,也不是件大事?”
“你”陈襄之要冲上去,却被妻子拉住了。
在这栋华宅的地下厅,也就是“七海帮”的大本营,聂横纵摒退手下,单独审讯着何若梅和陈襄之。
想到自己从十多公斤的矿石下抢救的竟是个“机器人”聂横纵就有满腔的怒火。
这个无生命的机器在身边三个多月了,自己竟没有察觉出来!“陈梦殊”各种怪异的迹象,自己也不是没发现,却没有探究!这是自己绝大的疏失。
包让他感到可恨的是,自己竟然愚蠢到对这机器产生了特别的情绪!这是他无法原谅自己的错误。而这样生平的奇耻大辱,却是眼前这对中年夫妇造成的,他绝不放过这对可恶的狗男女!
“你们的女儿八岁失踪以后,”他把桌上一叠照片及资料冷冷地扔到机器的残骸上。“你们竟然利用电脑蒙骗我父亲,然后又拿一个这样的破机器来敷衍对我父亲的承诺!‘七海帮’是不会这样善罢干休的。”
陈襄之下意识地拥住妻子,凛然地迎视聂横纵森寒的目光。这个聂天雄的独子禀承了聂天雄的一切,包括那阴沉的神情和狠毒的心肠。
在女儿八岁那年失踪后,陈襄之在一位电脑工程博士的老同学协助下,利用电脑显像,他和妻子看到了女儿逐年成长应有的容貌;为了怕聂天雄再度追杀,他们不敢泄漏女儿失踪的消息,便将电脑的资料每星期按时间交给了聂天雄。
这些年来,他们暗地里打探女儿的消息,却徒劳无功。
而眼见一年年过去了,女儿十五岁的生日即将来临。就在他们担忧之余,北部传来了聂天雄的死讯。原以为一场浩劫就此可免,怎知聂天雄的独子接管一切之后,仍不放过他们。
在无法可想之际,自己这位电脑工程专家的老同学送来了刚完成的机器人。若不伸手触碰那没有温度的表皮,这机器人看来,简直就像陈梦殊十五岁的模样。
何若梅见到宛如女儿的机器人,当场便凄切地哭了。
“小梦!小梦!”她望着机器人含悲带泪地喊。
这是老友见怜他们的境况,利用自己的专长,花了近五年的心血制造出来的,只希望能替这苦命的夫妇挡去一劫。
由于机器人的一切行为都已事先设定好,只要不触碰她的皮肤,她就像真人一般;遇到无法回答的问题,会沉默一笑:感应到别人要伸手触碰,便会自动后退。
这样的煞费苦心,只换来三个月的平安。如今,在陈襄之和何若梅眼前的是那机器人的残骸,也是他们大祸临头的时刻。
“你想怎样?”陈襄之干脆豁出去了。
“你们这样欺骗我,”聂横纵斜睨他们,诡谲在他的眼眸闪着。“就算是杀了你们,也难消我心头之恨!不如,你们其中一个留下,另一个去把你们那个真货找出来。”
“你要我们去找小梦?”陈襄之和何若梅错愕地看着他。
“陈襄之,我给你半年的时间,拿你的女儿来换老婆,否则,等半年一过,我会让你连老婆都没有!”
“你会怎样?”陈襄之感到背脊一股冰寒。
聂横纵冷利如刀的目光在何若梅身上巡了两秒。“你这个老婆年纪太大,在人肉市场上已经没什么价值,不过,还算是有几分姿色,所以私娼馆大概还能南北来回跑个几趟吧!”
“聂横纵!你”陈襄之登时青筋暴露,咬牙切齿。“这种话你竟然说得出口!你究竟还是不是人?”
“你要是嫌半年太长,我们可以把期限缩短到三个月,或者,我们现在就行动也成。”
“你”陈襄之圆睁着眼睛,恨恨地瞪视着聂横纵,却无可奈何。
“考虑清楚了吗?”聂横纵仍坐在黑色皮制转椅上,懒洋洋地看着他。
“我怎么会知道在这半年之内,我太太是平安无事?”他要听到保证。
“你不知道,”聂横纵却不让他满意。“不过你别无选择。”
陈襄之就这样垂着头走出了“七海帮”的大本营,大半年过去了,音讯全无。
这阴沉的一天,终于敲叩着何若梅软禁的房门。
她睁着恐惧的大眼,看着推门而入的几个大汉以及最后出现的聂横纵。
“已经过了半年,”聂横纵冷冷地说。“你的丈夫失信了,不过,‘七海帮’可是守信重诺的。”
何若梅咬了咬下唇,下了决心,既然失去了丈夫和孩子,与其这样生不如死地过下去,不如就一头撞死。念头骤生,她的身体已经朝墙撞去。
然而,就在她的头要触到墙壁的刹那,一只大手及时抓住她衣服的后领,将她往后一掷。
“想自杀?”聂横纵像冰山似地耸立在她面前。“你以为我会笨到连这点也没提防到吗?”
事情至此地步,何若梅已没有任何顾虑了。“我的丈夫、我的女儿、我的家庭都被你和你父亲拆得支离破碎,我已经没有顾虑,不用再听你的摆布!”
“是吗?”聂横纵的嘴角歪斜地一扬。“所以要是你丈夫回来时,发现你已经死了,也没关系吗?”
这话击中了何若梅的弱处,但转念一想,倘若从此沦为私娼,这样的人生,与死又有什么两样?
“我已经受够了你父亲的侮辱,”她沉痛地抬头直视聂横纵。“我犯不着再屈服于你,反正到头来,我还是一无所有!”
顿时,聂横纵怒形于色,正要开口叫弟兄将这个恼人的婊子拖出去给私娼馆的阿狗,但就在这一刹那,陈梦殊恬静的神情竟像魅影似地浮现在他眼前。
一阵没来由的悸痛自他胸口划过。聂横纵不禁暗自咒骂。明知那是机器人,明知那过去的几个月都是假象,但此刻猛一触及那样的回忆,却仍教他感觉到那种不自在的温情这不是真的!他必须抹杀这样诡异的感觉!
然而,在这瞬间,聂横纵却怎样也下不了命令,把何若梅拖去给私娼馆阿狗!看着何若梅凛视着他的神情,那姿色未褪的脸上,竟有着陈梦殊的轮廓,聂横纵的心又无端端地悸动了一下。
他不禁又对自己骂了一声,猝然转身走出房去。
何若梅,暂时不去管她了!
party999热闹地开幕了。
聂横纵的豪华游轮载满了来自世界各地的王公名绅,缓缓划过台湾海峡的浪潮,往公海驶去,展开了为期一周的狂欢之旅。
这个聚会只限男性,女性止步。而参加这个神秘聚会的人物,除了世界名流外,还有许多道上的知名人物。虽说黑白两道水火不容,但此行众人的目的只有一个即是寻欢作乐。谁又会蠢到在这个春宵一刻值千金的时候,向别人挑衅?
再说,这是闻名世界黑道派系的“七海帮”所拥有的游轮,哪个笨蛋敢寻主办人“七海帮”老大的晦气?这简直是不要命了!
聂横纵在餐会时,露脸对来宾说了几句话。这次的聚会,不仅是开放给男人的狂欢宴,更是他新登帮主之位,跟各路人物建立交情的好时机。
这场七天的聚会办得很成功,party999在来宾恋恋不舍下,漂亮落幕了。
“聂主席,”一个身量矮小,但却相当精壮的白人,在临下船前对聂横纵说:“我下个月有家店在拉斯维加斯开张,到时候还要请你赏光捧场。”
这个意大利裔的美国人是道上知名的小矮个儿,但却掌控着美国近来新窜起的格拉党。聂横纵知道现在格拉党逐渐取代了黑手党的地位,现在极可能是想要拉拢人多势广的华人帮派“七海帮”
“当然!”他对那个矮子笑笑,漫声回答。“苏尼奇诺先生。”
这个苏尼奇诺正要开口继续时,见有人走过来,便朝聂横纵微微颔首,转身离去。
聂横纵并没把他的邀请挂在心上,要离去的宾客都少不得要向当主人的聂横纵道别。很快地,聂横纵就把苏尼奇诺所说的话抛到脑后了。
几个月后,某日聂横纵踏进办公室,便看到一张寄自美国纽约的卡片。
他拆开一看,是张邀请函。见了卡上的签名,他才想起苏尼奇诺;这是苏尼奇诺在拉斯维加斯开店的邀约。
老实说,目前他还没有出国的心情,不过聂横纵看了下桌角上精致的地球仪一眼,或许他也该去看看那些长驻在拉斯维加斯的“七海帮”弟兄最近的情况。
拉斯维加斯是个炽热、充满着纸醉金迷、颓废腐化,却又拥有着充分自由的不夜城。
在希尔顿饭店与撒哈拉旅店之间,有一家新的酒店开幕了。
灯红酒绿间,在那酒店的门口摆满了鲜花彩带,吸引了许多观光客。
“聂主席,欢迎你来!”
黑道的小矮个儿苏尼奇诺在主控室一见聂横纵走进大门,立即亲自出来迎接。
“看来你们开张的第一天,生意就好得高朋满座了。”聂横纵颔首道。
“是啊!大家都为酒色财气而来。”他对聂横纵摆摆手。“往这边。让我带你参观一下。当然,我这家店和你那家中国宫殿比起来,算不了什么。”
“客气!”
聂横纵的眼光迅速溜扫走过的一桓一木,发现除了一般的赌场与秀场外,还有大众化的游乐场,当然也少不了旅馆性质的设备与餐厅的服务。
“苏尼奇诺先生,看来拉斯维加斯的生意全被你包了。”聂横纵随口道。
“哈哈!”苏尼奇诺发出相当义大利式的笑声。“你应该来看看这个!”
苏尼奇诺说着,将聂横纵领进一个装潢相当气派华丽,却不太大的秀场。场内除了伸展台外,观众席全是餐桌式,每桌只坐三人。
聂横纵发现场内的观众都着盛装,并且以男性居多;看来这是只供有钱男人娱乐的高级场所。
“今晚是我们的第一场表演,”苏尼奇诺带他坐在离伸展台最近的一桌坐下。“为了答谢你的赏光,我特地请了个东方美女,包你不会失望的。”
“谢谢费心。”
聂横纵并不抱希望,一来是东西方对“东方美女”的定义不尽相同;二来是他本身对所谓的“美女”已产生像吃腻大餐似的厌倦感。
但面对苏尼奇诺的“盛情”他仍然交际式的虚与委蛇一番。
“哈!节目要开始了。”苏尼奇诺兴致高昂地低喊。“嘿嘿!我这个秀场的灵感,还是从你的游轮上启发来的。”
聂横纵还未回答,全场的灯就熄了。不一会儿,爵士乐响起,一位身材高眺的金发女郎穿着拘谨的套装,在灯光照射下出场了。
那女郎身上的衣物随着音乐与身体节奏的摇摆下,一件件少了。
聂横纵浅啜着酒,面无表情地看着女郎香艳地舞着。虽然音乐未曾停过,他可以感觉到现场已经有人开始亢奋地大口呼吸了。
一阵烦闷却掠过他的心头。那女人虽然看来无懈可击,大概也动过不少整形手术吧!聂横纵侧眼看了下坐在桌的另一端的苏尼奇诺,后者对他笑笑,表示“精彩的还在后头”
大概吧!轰横纵又啜了一口酒,漫漫的眼光瞟向台上大跳艳舞的女郎,心中已无聊到开始盘算起留在台湾尚待解决的提案。
几位女郎的艳舞之后,聂横纵可以在黑暗的席间感觉到许多在场的观众已经坐立不安,蠢蠢欲动了。
“看来,你这个生意做对了。”聂横纵小声地对苏尼奇诺说。
“你是主持大场面的,这个打不动你的心。”苏尼奇诺明白地露齿笑道。
“我佩服你赚钱的点子。”
突然,一阵日本歌谣“樱花”的旋律从音箱徐徐传出,聂横纵注意到全场为之一静,像是没有人知道接下来是怎么同事,而默默等待着。
只见坐在舞台上,一个身着日本和服、头顶着日本艺妓头套的身影,背对着观众。那华丽的袍服像网般铺撒在地,那身影并不随音乐动作,只如一尊石像般背对大家,坐在那里。
就在音乐高亢上扬之际,那身影轻轻抬起一只握着扇子的手,动作优美,似若无骨。音乐再次高扬,那女子便使开扇子,转过身来,半掩着红白彩妆的脸蛋,只留下一对黑白分明的杏眼注视着全场的观众。
原来是日本舞娘!聂横纵对日本女人的评价向来不低,她们对男人欲念的拿捏很有一套。才刚落幕不久的patry999,在那游轮上的东方女伴,有不少是来自日本。
台上的女子很技巧地抖扬起套在身上那件斗篷似的袍服,聂横纵这才发现,那女子除了身上那件袍服外,只有黄金似的小饰物遮掩了三点最引人遐思的部分。
在那件似是随时要滑落的外袍飞舞之下,那白如雪花的胴体双忽隐忽现;那女子突然将头套拿起,随意往台下一抛,竟直直朝聂横纵飞来。
只见那女子黑亮的长发如瀑布般披泻而下,令人不由自主地屏住气息。众人的心神尚未恢复过来,她已灵巧得如猫儿似的跃到台下。
她纤细的指尖似有意似无意地轻点着经过的男人身边。聂横纵可以看得出来,那些男人已被这个日本舞娘搅得心荡神摇,血脉贲张。
聂横纵心中暗笑,那些男人似乎只要沾到一下她身上的袍服,也觉得十分满足。看来,这个日本舞娘是能将男人玩弄于股掌间的風騒人物!
音乐仍不停地流转着,舞娘的脚步也没有在任何桌前停留,聂横纵甚至看到有人要抓住舞娘柔荑似的小手,却被她很技巧地闪痹篇了。
那女子随着音乐的节奏,轻移莲步,来到了聂横纵的桌前。那女子微划了下苏尼奇诺粗糙的脸颊,他冷眼看着苏尼奇诺充满亢奋的眼神。
要是那个女人再对苏尼奇诺送个秋波,可能就会成了苏尼奇诺的热门情妇,聂横纵淡然想着。“情妇”之于他,是个置而不用的名词,周旋在他身旁的女人多如牛毛,但他从不认为女人应该占男人生命的一部分。
眼见那女子转向自己,聂横纵的心骤然一震。她看来有点眼熟,然而,一时却想不起在哪里看过她
那被黄金镂花遮掩住重点的丰乳,青光外泄似地自滑落的衣袍乍现,聂横纵的眼光登时为之一亮!那种浑然天成的线条,实是上帝的杰作!
心念方转,那女子已朝他伸出手,聂横纵将摆在桌上的头套递给她,她柳腰摆款地接过头套。浓厚的粉妆下,除了清澈的眼神外,聂横纵看不出她真正的表情。
伴着一阵脂粉的香味,这女子已姿态撩人地俯下身来,似吻非吻地将粉脸在他的鬓颊边微微擦过。聂横纵不觉一阵心颤,眼光顺势在她那裸露的香肩上逗留。只见她右肩上贴着一只彩蝶图样的纹身纸,彩蝶的头部微微突起,让彩蝶看来更为逼真。
那是聂横纵的瞳孔猝然一缩,不觉伸手要去触碰彩蝶,却被那女子迎上去的手,掌心贴着掌心挡住了。那纤细如葱白的玉手贴在聂横纵如巨灵般的掌心更显得小巧精致,教人忍不住要紧紧握着
就在聂横纵不自觉将掌心握起时,那纤纤素手已灵巧地滑开了。
看着她抱着头套,随音乐的尾声旋入布幕之后,聂横纵不禁若有所思地盯视着那隐没舞娘身影的布幕。
“心动了吧?她叫水叮当。”苏尼奇诺的声音得意地响起。
“她是你从日本请来的?”聂横纵回过神来问道。
“不!是她的妈妈替她毛遂自荐,刚好赶在我这店开幕以前,说是刚从日本过来,我就想到你要来,所以”他眼光极为暧昧地看着聂横纵,语调谄媚地说:“如果你喜欢的话,我叫人今晚送去你的地方好了。”
“有劳你了!对了,你说她还有个妈妈”
“噢!”苏尼奇诺笑起来了,神情更加暧昧。“没想到你对那个老的也”
聂横纵微微一笑,没有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