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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怡亲王府。
最近怡亲王府有些热闹,无论京官还是地方官,总会有人递帖子进府要想求一见。怡亲王一惯的低调,多数不见。
此时的怡亲王志得意满,一袭素白长袍,白玉王冠将头发高高束结,更显得丰神如玉,神采飞扬。
计先生狭长的细眼里闪着精光,“王爷,皇后百日已过,明日大朝,王爷只需恭敬守礼就成,自有百官为王爷摇旗呐喊。但是不得皇上明旨,王爷断不可退朝。”
怡亲王似有疑虑,一时没有说话。
“当断不断,反受其乱。”计先生无疑是很了解怡亲王的,看了一眼云明,继续道:“今时不同往日,皇上年老体衰,就是想扶持皇孙也是不可能了,皇上已别无选择,一定会恩准的。”
“不错,主少而臣强,那是乱国之源,父皇不会如此糊涂。本王之意,是否静等父皇诏书即可。”云明对皇帝的敬畏是从小养成的,尽管心中怨极,一时还是难以决断。
“王爷,莫非忘了还有一个闲亲王,虽说现下传回来的消息是他宿在客栈,并不管兵事。因他刚去北疆,还对王爷构不成威胁,可是若给他几年时间,他如果成为另一个睿亲王,王爷又将何去何从?”计先生眼里寒光摄人,“王爷只有入主东宫,进可攻退可守,方能高枕无忧。”
云明脸色沉了沉,眼里同样寒芒闪过,“计先生所言甚是,一切只在明日!”
第二天,天际刚撕开第一道亮光。就有朝官出府往皇宫赶。卯时还没有到,光明殿外已站满了官员。
刘林生和盛夏几乎是最后到场的,看到寂静一片的朝官,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出了震惊,看来今日的大朝会将有大事发生。刘林生一下就想到那个可能性,不由地挺直了背。“终于来了。”
光明殿厚重的朱门缓缓打开。百官鱼贯而入。
皇帝一身明黄龙袍,头戴紫金山河冠,面容平静地坐在那张宽大的赤金龙椅上。他的目光没有看山呼万岁的百官,而是投向光明殿外,似乎要穿透皇宫,看尽天下风光。
“皇上。东宫之位空悬已久,百官惶恐。天下百姓亦有非议。臣恳请皇上为江山计,选立太子。”礼部尚书第一个开口。
“臣附议。”“臣附议。”“臣等附议。”百官纷纷手持朝芴往大殿中间去。
皇上恍若未听未见,依然没有收回目光,心里怒火却在翻腾。好个云明,这是让百官逼宫来了。
“皇上,怡亲王贤德仁厚。睿智清明,可堪大任。请皇上慎思之。”
“皇上。怡亲王至孝至贤,严于律己,宽以待人,实心用事,事必亲躬,请皇上慎思之。”
之后是各级官员例数怡亲王的政绩,反正一个意思,这天下之所以有今天,与怡亲王密不可分。皇上,你不立怡亲王为太子,简直天理难容!
“臣附议。”“臣附议。”“臣等附议。”
刘林生看着这一场闹剧,也出班启奏,“臣以为,天下有序,方有天理可循。太子当立,然而,天地君亲师,君为上,立谁为太子,当以皇上一言决之,为臣为子岂可妄议!”
站在最前面的怡亲王略退向边上,扫了一眼刘林生,身子愈低,恭敬肃听。
皇帝终于收回了目光,威严凛冽地目光扫过每一个官员,顿时朝堂一片寂静。良久,有胆小的官员双股战战,有的官员冷汗直冒。
“朕乃当今天子,尔等朝臣只有谏议之权,是谁给你们的胆子,竟敢在光明殿无视君上。”皇帝一拍龙椅,怒声斥道:“来人,将萧炎山免了朝服,扔出殿外。”
礼部尚书萧炎山被拖了出去。百官一时寒噤,没有人开口。
皇帝却忽然笑了,“诸卿一心为国,朕心中有数。怡亲王云明,朕素来信重,他办的差事,甚合朕心。传旨,立云明为太子,辅朕国事。”
云明长出一口气,百官面面相觑,如此简单就成了。看来皇上心里早有决断,自己这些人如此行事反而落了下乘。
退朝后,百官慢慢踱出皇宫,脸上一直绷着。总不能让皇上觉得他们欢天喜地地抱了另一条粗大腿吧。
云明走到刘林生身旁,肃手相谢。他本以为刘林生之意是反对他为太子,不曾想刘林生方才一席话破了僵局。看来还是这几个得父皇看重的重臣摸得到父皇的脾气。
刘林生淡淡笑道:“恭喜王爷。”
皇帝回了怡德殿,侧卧在榻上,脸色铁青,喘着粗气。
“皇上,您既已下了决断,又何苦气着自己。”和禄侯在一旁劝慰道。
“这个逆子,这个逆子!”皇帝恨恨地骂了两句,忽然坐起,又笑了,“这样也好,不够狠绝的人是坐不稳这宝座的。朕原本还有些忧心,他会被百官左右。”
笑了几声,皇帝又有些怔忡,摸了摸自己虚浮的脸,“取铜镜来。”
和禄取了铜镜过来,皇帝看看自己完全花白的头发,脸上有了悲容。“朕老了,朕老了。”
云明一回到怡亲王府,下令闭门谢客。在圣旨下来之前,他更要谨言慎行。
云明进了书房密室,再次进了那个他再也没来过的暗室。长明灯前,两个牌位冷清清地立在那里。
“我赢了,你们瞧,我赢了。云清、云正,你们再也没有机会瞧不上我了。以后所有人都将跪倒在我脚下。”云明一杯接一杯的喝着酒,似乎这里也没有那么阴冷了,光明殿的金光照进了他心里。他越喝越畅快,哈哈大笑:“我才是至高无上的皇帝,既使以后死了,你们也只能跪在我脚下。哈哈哈……”
刘林生以最快的速度将这个惊人的消息通报给光明堂。他知道光明堂有更为快捷的传递消息的途径。然后,他回到府上,也叫人备下酒菜,一人独酌。事情走到这一步,他也无能为力。他苦笑一声,自己果然只擅长断案,并不擅长朝争。想到刚才怡亲王的致谢,他又苦笑一下,喝下一杯苦酒。
刘世杰推门进来,“父亲,可是怡亲王被立为太子了?”
刘林生点头,“虽说立为太子不等于最终结局,为父终是心下苦涩。”
“父亲,闲亲王临走前留下一句话,若是怡亲王为太子,请父亲收罗怡亲王一系官员的罪证。”刘世杰替他倒了一杯酒。
“靠这些可动不了他。”刘林生摇头。
刘世杰神秘一笑,凑到刘林生耳朵旁轻声道:“李骁军站在我们这边。”
于无声处听惊雷。
刘林生猛然惊起,神色立变,时而惊叹,时而又有些不信。最后想起当初楼池月的一句话:“枪杆子里出政权,我深以为然。”
那时之初,她就布好局了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