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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叶青青的声音,急慌慌的小五跑过前,抓起叶青青胳膊就往家跑,“少夫人,我们赶紧回家!”
“唉——你……慢点!”叶青青现在的身子板哪里吃得消拿一袋子的重物快跑。
小五回头才看到叶青青手里的袋子,想也不想就拎过来,叶青青得意跑起来。
叶青青颇感意外,小五这小身子骨别看个头小,力气却大的惊人,少说二十斤的黄豆,小五拎着皇后跑动起来丝毫不见费力喘气。
“什么事这么急?”叶青青见小五如此反常,不由多想。
“那个白千鹤!”小五顾不得具体解释。
叶青青蹙着眉表示不解,白千鹤怎么了?突然上门拜访?难道关于渔家阁的事情,白千鹤想反悔?
无数个问题在叶青青脑力瞬间浮现,不过她将小五的焦虑看在眼里,便不再多言抓紧往家里赶。
两人火速赶回家,走进自己院子,就见李瑞的房间门大敞开,伴随着小楠愤愤然的声音。
“你这个女人就知道哭,有什么可哭的!是我打你了还是李瑞骂你了?”小楠的声音透着难以掩饰的烦闷,“县城里的大小姐还真娇贵。李瑞是青青姐的男人,你冲着李瑞委屈什么?”
“李瑞,你别管她,就把她关在门外,看她还能怎么样?”
李瑞这个老好人开口说话了,“小楠,或许芊芊妹子当真有事,你先听她把话说完。”
正走向李瑞房间的叶青青微微一顿步,眉梢不由轻挑,他们对话的信息量还真是丰富,不过小五刚才提得的是白千鹤,怎么现在在家里的人竟然是沈芊芊?
叶青青带着各种疑惑,同小五走进房间。
“娘子。”
“青青姐。”小楠仿佛找到靠山,连忙小跑到叶青青身旁,指认对沈芊芊的不满,“你看那个女人,又是装可怜又是红鼻子,还不是想勾引李瑞!”
小楠说话一项直来直去,“瞧她那模样和林娇娇真像,不是好东西!”
叶青青拍了拍小楠的胳膊示意小楠稍安勿躁,她的目光落向李瑞怀里的沈芊芊,对,没错,正是李瑞怀中的沈芊芊。
她面带笑容,笑意不见友善,“不知什么风把芊芊吹来了?”
又是李瑞第一个发现叶青青的到来,可他却“身不由己”,站在原地只能眼睁睁看到叶青青走来,眼圈发红的沈芊芊靠在他的胸膛,显得楚楚可怜,李瑞并不赞同两人如此亲近,奈何沈芊芊死死抓着李瑞胸口的衣服,生怕李瑞推她离开。
李瑞一向对人温润有礼,何况对方还是认识有些年头、聊得来的沈芊芊,男女授受不亲之言,因为沈芊芊的执拗与耍赖,李瑞无计可施。
沈芊芊埋着头,紧攥着李瑞的衣服,“李、李哥,我、我……”她哽咽啜泣着。
叶青青吐了口气,美眸中尽量维持笑容,“李瑞。”她的笑意未达眼底,平静之余是一片清冷,她凝视沈芊芊那张楚楚可怜的小脸蛋,微微眯起眸子,似在确定什么。
“娘子,我……”李瑞可谓是坦荡荡,没有做出任何对不起叶青青的事情,思想亦不曾出轨,可眼前这沈芊芊抓着他不放,他不解释怕叶青青生气,他解释又从何说起?
李瑞把叶青青的神情看在眼里,半响,温柔的脸庞变得清清淡淡,只因这次说话的对象是沈芊芊,“芊芊,我一直把你当妹妹看,有什么可以帮忙的我会尽可能帮你,问你你不开口,你知道你此刻在做什么吗?我是有妇之夫,你是一个未出阁的女儿家。你是想陷我于不忠不义?若是如此,你这个妹妹,我大可以当作未从不认识。”
叶青青唇角一勾,表现不错,像这种桃花就得使劲掐,掐轻了对方还以为打是亲骂是爱呢。她眸中浮现的愠色渐渐褪去,缓缓走来,坐到桌前,只想知道沈芊芊今天演的是哪一出,她如看戏一般瞧着沈芊芊的小脸蛋因李瑞的话而渐渐变得苍白。
相由心生,多少有几分道理,叶青青经过方才对沈芊芊的仔细观察,发现沈芊芊似乎并不是装出来的伤心,假如沈芊芊和林娇娇一样的做作,她在进家门的时候就把沈芊芊丢出去喂狗了。
“还不松手。”李瑞的口气强硬,不容置疑,目光正视前方,不再理会沈芊芊的反映,好话歹话都已说尽,再不听劝翻脸也是自找的。
沈芊芊的身子一抖,下意识的松开手,推离李瑞两步远,须臾,等她意识自己离开了踏实的怀抱,她的眼眶再次充盈泪光,她抬眸恰巧看到李瑞温润柔和的脸颊此刻截然不同,有的只是冷淡,她心头一酸,眼泪吧嗒吧嗒的往下落。
“李瑞,你不要芊芊了吗?”
闻言,李瑞揉着眉心,合着说半天话等于白说了,沈芊芊压根都不停旁人说话吗?
不等沈芊芊再有动作,叶青青的手重重拍在桌面,砰地一声让沈芊芊浑身发颤,“没话说是吧?小五,送客!”
憋屈半响的小五终于得到首肯,拉着沈芊芊就往外走,“喂,沈大小姐我们家庙小,容不下你这尊大佛,劳烦?”早看沈芊芊不顺眼的小楠跟话附和,“你这女人,青青姐家不欢饮你,赶紧走啊!”
沈芊芊见李瑞铁了心不似曾经的温柔,委屈的嚎啕大哭,“你们都欺负我,哇呜呜……爹爹也欺负我,让我嫁给白千鹤那个懒人,我根本就不喜欢他,呜呜。”干脆一屁股坐地上,顾不得什么淑小姐形象了。
叶青青眼眸睁大,她低头看着地面如小孩子闹脾气一般哭闹的沈芊芊,是她耳朵出问题了?
她把目光落向小五,寻求答案。
只见小五动了动唇,没发出声音。这就是他之前找叶青青说出“白千鹤”的原因,但是具体怎么回事他不得而知。
小五从墨府出来,回家的路上碰到沈芊芊,沈芊芊扑上来就哭喊着要被他爹嫁给白千鹤要找李瑞救她,小五为尽快找叶青青回家坐镇,就没有听沈芊芊细说,哪想不一会儿的时间,沈芊芊直接扑进李瑞的怀里了。
叶青青点点头示意了解,她转头看向沈芊芊,哭笑不得,复杂、复杂,形势确实复杂。
房间里的哭声刺耳朵,叶青青不禁皱着眉,转头见李瑞也坐下在她身旁,她抬手的同时,李瑞也抬起的双手,两人不约而同的为彼此捂住耳朵,免得被沈芊芊的哭声刺穿耳膜。
没多一会儿,沈芊芊似乎意识到她的哭泣改变不了任何人的注意,她渐渐收起眼泪,吸溜吸溜啜泣着。
叶青青放下手臂,用腿碰了碰沈芊芊的后背,“不哭了?”
“不哭了——”沈芊芊鼻子尖和眼睛都发红,受气小媳妇一般乖乖点头。
叶青青微微勾唇,“那就乖了。”继而说道,“白千鹤一表人才,家产殷实,个性也随和,有多少女子想嫁他却嫁不了,你就这般不愿嫁他?”
“我……”
沈芊芊偷偷瞥了眼一旁未曾注意她的李瑞,再看向叶青青,犹犹豫豫,不敢说实话。
叶青青了然一笑,“李瑞你就别再惦记了,进这家门你更是想也别想。”她的手此时已经被李瑞紧紧包裹在掌心。
“我知道。”沈芊芊弱弱地说出一句,“白千鹤很好,我也知道,可、可……”说着说着,她的眼圈再次泛红。
沈芊芊的眼泪再次不争气的掉下来了,“可白千鹤就为了那株什么藤才要娶我!我嫁过去能幸福吗!”
此话一出,知情的人皆惊。
“芊芊,你说什么?是不是鬼藤?”尤其李瑞的反映最为激动。
沈芊芊点点头,“好像是。”不明白大家为什么会是如此的反映。
叶青青心跳加速跳动,手掌心渗出薄薄的汗,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没曾想第一位药引鬼藤就在铁笔书生手里,可听沈芊芊的意思,鬼藤是沈芊芊的嫁妆?
沈芊芊此次来李家实乃离家出走,没多久家里就派人找上门,要把沈芊芊接回家,叶青青他们没有留人的理由,何况还是白千鹤亲自来人来到,沈芊芊只能被送回四宝轩。
叶青青本想打探白千鹤要鬼藤做什么用,可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白千鹤有意不给她问出口的几乎,没多做停留便带沈芊芊离开了。
白千鹤和叶青青虽然算得上朋友,还是生意上的同盟,可他们之间的关系还没有到深交谈心的地步,关于鬼藤之事,叶青青一时发愁不该如何开这个口。
夕阳西落,早早地把光明收回,大地迎来夜晚,冷风阵阵,家家户户房门紧闭。
再过不几天,冬季将彻底取代金秋,前些天的一场冷雨把寒冬的寒气提早带来,让夏季的余热不复存在。
窗户、房门关的严严实实,房间里尽管有油灯,可叶青青依然不适应没有白炽灯的夜晚,总是想获得更多的光线。
叶青青把窗户悄悄拉开一个缝隙,银月的光辉顿时倾泻进房间,她的视野得意扩展,凝重的心微微缓和。
她似乎觉得还不够,干脆把窗户敞开半扇,尽管夜气寒凉。
皎皎泠月半遮半掩,在薄云中露出若隐若现的清冷光晕,透过窗子洒进房间,窗台前的桌子、脚边的椅子……月辉所到之处好似蒙上了一层萧瑟。
凉凉的秋风扫过,耳边传来木门吱吱声外,还有海水浪花拍打的声音。
叶青青站在窗前一般容颜隐与黑暗之中,纤细的声音在朦胧清冷的月辉下显得格外单薄。
“哎,我就知道。”
李瑞什么时候进得房间,叶青青不得而知,她在被他的声音唤回现实的同时,只感觉身子被熟悉的气息包围,被熟悉的怀抱拥住,她身子后知后觉的冷意也因他贴近后背的胸膛而渐渐温暖。
“暖和了吗?”李瑞把叶青青冰冷的小手窝在掌心,给予她温暖。
银色的月辉下,李瑞清澈的凤眸直落入叶青青的眼底,映照在她心头,冷冷的身子因心陷入他温暖的眼波而愈发温暖。
“恩。”半响,叶青青从李瑞的眼里重拾自己的心神,她静静缩在他温暖的怀抱里,享受此刻难得的安宁。
夜静幽幽,夫妻耳鬓厮磨,秘语切切。
“娘子,白千鹤那里由我去说,今一早我就进城。”李瑞微微低头,附耳轻语,他温和的声音,似春寒料峭里那一抹低调的暖阳,让你心安、让你踏实,不需要解释!
叶青青微微蹙眉,显然有所顾虑,“可你和白千鹤……”两人的关系僵持几年,白千鹤只是表面温润罢了,李瑞主动找白千鹤会不会吃亏?
“娘子,你放心。”李瑞莞尔一笑,清润悦耳的声音安抚叶青青的不安,“该面对的总要面对,正好趁着这次机会把话说清楚。”
他缓缓靠近,再靠近,近到他的每一次呼吸,气息都会喷洒在叶青青的肌肤,几句话过后,她的耳垂红得十分诱人。
叶青青的眼眸猛地睁大,身子倏然一僵,她怔怔的看向前方,短时间未能反映过来耳垂传来的电流。
李瑞的薄唇轻轻吻在叶青青的耳垂,叶青青感受到他唇瓣虽冰冷却十分柔暖,与她耳垂接触的一瞬间,细细麻麻的电击感骤然产生,随即它以电流的形式窜遍她身子的每一个角落,夺取了她所有的精神思绪。
待叶青青回神之际,她耳垂的似被燃烧,火热热的发烫,令她的肌肤与李瑞的薄唇之前的接触异常清晰,那种感觉真真实实的烙印在她心里,记忆深刻。
在窗前发呆的叶青青本是在为自己想办法,不愿李瑞为自己过于劳心,可李瑞的突然出现与那个突然的吻完完全全的打破了她的计划,这晚上她不知道怎么度过的,自己又是怎么稀里糊涂答应李瑞去找白千鹤。
叶青青混沌的思维恢复清醒时,已然是第二天上午,李瑞早早出门去了县城。
希望李瑞可以一帆风顺,白千鹤与李瑞终究是朋友,正因为在意彼此,才会执着曾经的分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