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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初航在26楼,邱冰雅在17楼。上下虽然隔了多层,但楼上的情况,还是时时被邱冰雅窥探着。
邱冰雅长得很漂亮,一身职业装,干练又不失风情,一步裙绷得臀部圆滚滚,衬衣也包不住她惹火的好身材。她本就长得高挑,又踩了八公分的高跟鞋,比小只的布卡高出一大截。
邱冰雅朝着布卡婀娜又高傲地走去,顺手一巴掌打在对方的脸颊上,居高临下地看着,满是挑衅之色。
“住手!”叶初航勃然大怒,一向优雅浑厚的嗓音提高了八个度:“邱冰雅!请检点你的行为!”
邱冰雅冷笑:“叶初航,你不要忘记,我才是你的未婚妻!你难道不应该交待一下你昨晚的去向?或者,你可以告诉我,这个贱女人耳边这朵小花是怎么来的。”
布卡咬牙,脸上火辣辣,眼泪也在眼眶里打转。心里骂死邱冰雅,又把贺兰锦砚也骂一顿,丰富的内心活动如火山酝酿,却隐忍不能发。
那样的滋味,委屈到爆。忍住!想想阿沐达就必须忍住。
叶初航不顾邱冰雅在场,赶紧去看布卡:“怎样?要不要紧?需要去医院吗?”
邱冰雅被无视得更加火冒:“叶初航!你不要忘了……”
“不要忘了你是我的未婚妻?”叶初航轻轻闭了一下眼睛,再睁开时,眉眼间俱是冷漠:“我曾经以为邱家的大小姐再不济也是讲道理的,原来就这样的家教。”
布卡觉得夹杂在这两人中间,听到他们之间的隐私越多,对自己越不利,赶紧打个岔:“叶总,我今天想请个假。”
“好,你回去吧。”叶初航想也不想就答应了。
“我觉得你不用请假,直接辞职吧。”邱冰雅冷冷地嘲讽。
“我的秘书,不需要你来插手。”叶初航的俊眉拧得更紧,一手护着布卡离开,眸光却怒视邱冰雅。
待布卡离开,叶初航才冷冷回敬:“邱冰雅,如果你再冤枉布卡,我们就解除婚约。”
“你为了她,要跟我解除婚约?”邱冰雅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你知道你会损失多少钱吗?你知道腾飞又会损失多少吗?”
叶初航重新坐回气派的老板椅,恢复了他一惯的从容:“邱冰雅,你最近气焰看涨,难道不是因为贺兰锦砚?他步步紧逼,对我腾飞发动攻势,你是不是心里超爽?”
邱冰雅蓦的脸红,气势锐减:“你胡说八道!”
“是不是胡说八道,你自己心里有数,我们心照不宣。目前在我眼里,你还值几个钱,令我忌惮你几分。不过,奉劝你不要过火。等我觉得你一文不值的时候,大家就各走各路。当然,如果你一心想奔赴贺兰少主的怀抱,我叶某人绝不强留。”
这是叶初航第一次对邱冰雅如此疾言厉色,此前,从来不曾。
邱冰雅大受打击,挺直了背脊。好半天,她才骄傲地将视线投向优雅的男人身上:“叶初航,布卡对你就那么重要?”
叶初航的目光静静落在她暴怒的脸上大约两秒,才缓缓启唇:“秘书也是人!她只要在我公司工作一天,我就有责任让我的员工得到应有的尊重!你三番两次诬陷她,找她的茬,就没有一点起码的良知?我不认为我叶家还可以娶这种素质的女人进门。”
邱冰雅面无血色,嘴唇轻颤:“叶初航,你要为你今天的话付出代价。”
“随便!”叶初航耸耸肩,潇洒从容:“邱氏撤资,损失的只会是邱氏。我无所谓!我‘腾飞’绝对不会有损失!要跟我合作这项目的公司,早就虎视眈眈,看你什么时候跟我完蛋!”
邱冰雅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令得叶初航忽然变得态度强硬,一下子手足无措。她很不甘心,想起贺兰锦砚,再对比叶初航,曾经死寂的心,忽然燥动起来。
但,现在绝不是发作的时候。她挺了挺背脊,恨恨地摔门而去。
布卡提早下班,去韩奶奶家看弟弟阿沐达。阿沐达是比她小16岁的亲弟弟,父母中年得子的宝贝疙瘩。
阿沐达跟沐生族里的所有孩子都不同,长得细皮嫩肉,白白净净,粉妆玉琢。眼睛大大的,睫毛又密又长,像个女娃娃。
他的性格也很像女娃,很粘人的那种。不过此前倒是机灵可爱,只是在家里经历了一些变故后,现在变得目光呆滞,三年也不说一句话,呈失语状态,甚至还有自闭症的倾向。
布卡不敢让阿沐达去学校读书,怕他成绩跟不上,被同学欺负。她自己又没时间照顾弟弟,只得找了一个普通人家,每个月给五千的寄宿费,让老两口照顾阿沐达。
韩奶奶是个挺慈祥的老人,年轻的时候当老师,为人很细心。韩爷爷以前是个中医,也是菩萨心肠。老两口膝下无儿无女,正好也清闲。
布卡陪着弟弟玩了一会儿,就进厨房帮韩奶奶洗菜去。她每次都小心翼翼地讨好:“奶奶,让您们受累了。”
韩奶奶的银丝白发,透着慈祥的光泽:“布卡,你又见外了。”顿了一下,又道:“你不是每个月都给了钱嘛,还这么客气做什么?”
其实每月给五千,也是最近半年多才开始的。此前的两年多,布卡工资少,每个月扣扣巴巴只拿得出一千五。
布卡岂有不知的道理,那些钱,大部分都被爷爷奶奶买了好菜或是玩具,全用在阿沐达身上了。有时候,爷爷奶奶还自己掏钱贴补。
在冷漠的社会中,遇上这样两个老人,布卡一直觉得是自己的福气。她声音喃喃的,发自肺腑:“奶奶,您和爷爷真是我们的亲人。”
“唉,布卡,”韩奶奶忧心忡忡:“还是要想办法给阿沐达进行正确的心理治疗。否则,这孩子越来越大,还不能说话,就再也没有受教育的机会了。”
布卡何尝不知这个道理?可是她去了几家心理康复机构,稍微像样点的,都贵得负担不起,更别说能在C城排得上号的地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