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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第70章 戳到了痛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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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布伊看着布卡花痴的小样儿,忍不住撇撇嘴,出声呛她:“回去照照镜子,再看看人家。别以为人家现在肯帮你做这样那样,其实还不是玩玩你。你以为他那样的家世会娶你吗?切,花痴!幼稚!”

    其实从昨天到今天,布伊对布卡都没造成任何杀伤力。唯有这几句,直戳布卡的心。

    布卡怒气冲顶,却知人家讲的句句属实。瞬间,战斗力没了,连战斗的兴趣都没了,一头小卷儿耷拉下来。

    她淡淡地警告,并不咄咄逼人,倒像是在跟人家谈心事:“布伊,不要再跟着我们。我没打算嫁进豪门大户,只是觉得有一个有钱又帅的男人,曾经帮我扛过东西,足够了。你呢,这一生有谁帮你扛过东西做过事吗?”

    布伊的脸瞬间白了一下,想起大冷的天,跳进泳池大半小时,帮一个大腹便便的男人找戒指。那戒指是人家死去母亲留下的,很有纪念价值。

    最后,那男人被她感动了,接纳她为正牌女友。

    所谓正牌女友的意思,就是他还有非正牌女友。给了她足够体面的位置,正规场合带着她出席。至于别的事,她不该问就不要问,不该插手就不要插手。否则,后果就是滚蛋。

    比如这个春节,布伊之所以有空来聚会,是因为那个男人带别的小妞去赌钱娱乐去了。

    有钱人的世界,无非是这样纸醉金迷。但她竟然在布卡身边,看到一个干净的有钱人,第一次改变了她的看法。

    原来,有钱人也可以是贺兰先生这款。

    布伊的目光无法控制地追随着贺兰先生的背影,直到消失不见,才喃喃的:“布卡,我们一定要这么针锋相对吗?沐生族只剩下七个人了。我们再不团结,沐生族就没人了。”

    尼玛,这么有深度的话竟然出自布伊的口,令得布卡有种看见山下石头滚上坡的错觉。

    按照正常节奏,她就该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跟她不计前嫌,重拾闺蜜旧情,然后紧紧拥抱,发誓重振沐生族。

    布卡一向不演话剧,觉得那样的节奏不合情理。

    她仍是淡淡的:“不要扣那么大的高帽子,自己谨言慎行就行,过好自己的生活,就是对沐生族最大的贡献。不要总站在道德的至高点指责别人的生活,却对自己无尽放纵。”

    她看见高大帅气的男人从停车场里出来,本来想奔过去,却又忍住了。直到贺兰锦砚走到她的面前:“可以了吗?如果没事,就把阿沐达弄起床,我们可以出发了。”

    布卡点点头,跟布伊礼貌道了别,与贺兰锦砚一起走回旅馆。很久,她都感觉布伊火辣辣的目光还追随他们的背影。

    确切地讲,布伊是追随贺兰锦砚的背影。布卡很清楚,贺兰锦砚刷新了布伊对男人的认知,就像第一个夜,刷新了她的认知一样。

    路上,布卡再不是刚才小鸟依人求人办事的态度,神情有点僵硬,一语不发。

    贺兰锦砚看了看她,不由分说牵起她的手。

    她别扭得很,挣扎两下,便不动了。

    他沉着脸,凝声问:“你刚才不是头晕吗?现在又不晕了?”

    布卡摇摇头,表示不晕了。

    他有些冒火,讽刺道:“你那头晕还真来得是时候,去的也是时候。”

    她驻立,仰起脸看见他完美的下巴,修饰得干净又整洁的英俊面容:“贺兰先生,我现在不想和你吵架。如果你一定要跟我吵,就想好了再吵。”

    贺兰锦砚锐目一深,浅蓝幻化成深蓝,深蓝幻化成深黑:“布卡,我是不是看起来特别好说话?”

    布卡一顿,没听明白,又听他咬牙切齿地说:“否则,你怎么就那么有把握把我的情绪玩弄于股掌之中?”

    “贺兰先生,谁玩弄谁其实大家心里都清楚得很。”布卡撩一下长长的小卷,随海风飞扬:“我只是一个势单力薄的女孩,养着一个年纪尚小的弟弟,无父无母,无根浮萍。要说我玩弄贺兰少主的情绪,未免太看得起我。”

    她说完这些,心里又是一声叹息。这个尊贵的男人刚刚才替她当过搬运工……为什么他们就不能暂时忘了一切,稍稍过点舒心的日子呢?

    她咬了咬嘴唇,将另一只手也塞进他的手里,然后把脑袋抵在他的胸口:“锦砚,谢谢你为我做的一切。我不是要跟你斗气,是我自己的心情不好而已。”

    想着他是她喜欢不起的男人,她能心情好到哪里去?她得承认,布伊最后的几句话,戳到了她的痛处。她已经越来越依恋,越来越离不开他。

    她的鼻子酸酸的,眼睛里升腾起一层浅浅的水雾。

    贺兰锦砚伸手抚摸一下她的小卷儿,刚才还郁气丛生,此际已是柔情浅溢。他得承认,自己脾气也不好。自从遇上布卡,他的喜怒就无法控制。

    他再也无法做到曾经心硬如铁的境界,山石崩于前,而面不改色,那些都成了传说。他现在一听到任何跟她有关的异性名字和事,都会极度不爽。

    甚至明知道,阿吉烈已经不在了,就算在,那也不过是过去的事。但仍是忍不住怒气难抑,想要从她心里把那些人一个个全拔除掉。

    这个明媚的早晨,总的来说是愉快的。至少,布卡该买的东西都买齐了。

    他们回到旅馆的时候,阿沐达也醒了,坐在服务台那里直掉眼泪,说哥哥姐姐都跑掉,不要他了。

    贺兰锦砚破天荒地没吼人,而是弯下腰,把正抽抽嗒嗒的阿沐达抱起来扛在肩上,引得小娃子又哭又笑,说“好怕怕”。

    于是贺兰锦砚又骂人了:“怕什么怕?男孩子要有男孩子的样子。就你这德性,怎么保护姐姐?”

    “姐姐保护我。”他说得那么理所当然。

    贺兰锦砚恨不得掐死这个讨厌的小娃子:“男人保护女人,天经地义。你一个男人,要女人保护,像什么话?”

    “哦,那我保护姐姐。以后要是有人欺负我姐姐,我就打死他。”阿沐达讲话很顺溜嘛。

    不过,贺兰锦砚觉得背脊泛凉,有股幽幽的风就那么吹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