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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现在也挺好的,刚接了一部民国剧。”
“你猜导演是谁?就是拍你最喜欢的那部《铁血红安》的导演,章明清。等你醒了,看到我演章导的剧,你会不会高兴……”
“再过段时间我要进组了,没办法常常来看你。你要好好的,快点醒过来。”
沐欢边说边按着,从手,按到手臂,一一细致的按过,一遍又一遍的。
“爷爷,还有个事我想和你说说,我有点乱了,莫司爵他……”
叩叩
张阿姨吃好饭,洗好碗,敲了敲病房门,这才推门进来。
“沐小姐。”
放好饭盒,走到病牀边,和沐欢一起帮老爷子按摩着。
沐欢按的认真,张阿姨按的也很认真。
把老爷子的情况一一的向沐欢说明,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
沐欢在离开前,从包里拿出事先准好的红包递给张阿姨。
“沐小姐,真的不用……”
张阿姨立刻推拒,她是真的不好意思再拿沐欢的红包了……
“张阿姨,平时我忙没那么多时间照顾爷爷,都靠你悉心帮我照顾爷爷,爷爷的情况会越来越好,你功不可没。这点钱你拿着,是我的一片心意……”
对张阿姨她是由心感激的,最初张阿姨不怎么上心。
她也没办法多说什么,要一个外人真心的对自己爷爷尽心尽力的照顾,那也是强求。
但是后来明显感觉到张阿姨对爷爷越来越上心,好多次,她过来的时候都能看到张阿姨帮爷爷按摩。那样的神色,做不来假。
她是爷爷的孙女,愿意这样细细的帮爷爷阿姨。
但阿姨是个外人,她拿着工资,可也只是负责日常生活,这样真心帮爷爷不让爷爷躺着肌肉僵化,这都是她的心意……
别人拿真心待她,她也只能用最实际的方式尽可能的照顾着张阿姨……
“沐小姐,是真的不用……这些都是我应该做的!我是说真的,不用了!莫先生已经帮了我很多了,我真的不能……”
推来推去,沐欢就是不愿意收回红包,张阿姨一急,隐瞒的话脱口而出……
直到感觉到沐欢的塞钱的动作停下来,张阿姨才察觉到自己究竟说了什么……
“张阿姨,你刚说的是什么意思?”
张阿姨懊恼的抓了抓头发,她答应莫先生不能告诉沐小姐的,可是刚刚情急之下竟然说出来了。
话已经说出口了,想收回已经来不及了……
“沐小姐,对不起!”
张阿姨也不是个会撒谎的人,话已经说出口了,也知道糊弄不过去。这个时候也不能打电话给莫先生,只能把事情都招了。
坐在沙发上,张阿姨愧疚的道着歉。
把之前自己没尽心尽力的事儿都说了出来,自己拿着沐欢的钱,只有她在的时候她会做做样子,她一走,她根本就没怎么管老爷子。
直到有一次,国外又有一种新药进口,院长给莫司爵打电话,他到医院来了解情况,顺便过来看看沐老爷子,发现了这件事情。
当时她被逮着个正着,以为完了。可没想到,她不仅仅没被辞掉,莫先生还问她家里有什么困难,他可以帮她。
她摸不准他的意思,但他问,她还是不敢不回答,一一的说了,没想到,隔天,他真的都帮她做了。家里的问题,都迎刃而解了。
他的要求很简单,就是让她好好照顾老爷子,不能再有一点点怠慢。
虽然知道他是为了让她好好照顾老爷子,可是这份恩情,她还是记在了心底。
“真的对不起,沐小姐,我之前没好好照顾老爷子。但我保证,从那之后,我都是尽心尽力在照顾老爷子,没有一点怠慢。莫先生待我家这么好,他的恩情,我一辈子都无法偿还。我唯一能做的就是好好照顾老爷子,报答你们。”
“求你再给我一次机会,不要辞退我,我发誓,我会好好照顾老爷子……”
车,开离医院,打开的车窗,想让滚烫的心冷却下来。
漫无目的的开着,当车停下的时候,沐欢身体和手都冷的没有多少温度。
坐在车里,看着车窗外。车竟然有意识的开到了墓园,柏城风水最好的墓园,寸土寸金,也是他长眠之地。
扣在方向盘上的手慢慢松开,沐欢停好车,推门下车。
冰冷的双手插在大衣口袋里,守园人认识沐欢,在看到她时,礼貌的打了个招呼,沐欢提步慢慢往上走。
一步一个台阶,直到最上面才停下脚步。转弯,走到一块墓碑前停下脚步。
弯身,蹲下。
这里是整片墓园风景最好的地方,也是最贵的一块墓地,他就长眠在此。
拇指轻轻的摩挲着墓碑上的照片,冰冷的没有温度,寒意从指尖一点点渗进心口。
沐欢看着墓碑上年轻的容颜,轻声低语……
“我很久没来看你了,你怪我吗?”
安静的墓园,只有风声在耳畔吹过。
太轻的声音,吹散在风里。
没有人回答她,只有沙沙的风声在耳畔。一圈一圈,像是藤蔓缠进她的心,紧到窒息。
他永远不可能再回答她……
他也再不用担心自己嘲笑他是个小老头,眼角都有褶纹了。
他的容颜永远定格住,在他生命终止的那天。
御湖上园
傍晚,五点刚过,莫司爵停好车,推开车门下车。
“先生。”
刘阿姨听到开门声,以为是沐欢回来了,在看到是莫司爵吃了一惊。
“太太呢?”
“太太中午出门还没回来。”
“嗯。”
莫司爵应了一声,换了鞋进了客厅。告诉刘阿姨今晚不用做饭,放她假回家。
刘阿姨走后,莫司爵坐在沙发上,从烟盒盒出一支烟点燃。
“莫先生,对不起,今天沐小姐过来医院看老爷子,她要给我红包,我不好意思要红包,推拒的时候,不小心说漏嘴了,沐小姐已经知道了……”
她,知道了。
在知道她知道后,而且离开了医院,莫司爵直接把事情都交给高炀处理,开车回御湖上园。
最初做这些的时候是怕她知晓,怕她不屑他为她做的。现在,两人相处越发融洽,在得知她知晓的时候,心底隐隐的有着几许异样情绪……
那种情绪,叫做期待……
等了许久,直到夕阳落下,夜幕降临,外面有了声响。很快,沐欢开了门,走进来,带着一身寒气……
坐在沙发上的莫司爵在听到开门声时,目光看过去。
沐欢刚停车的时候已看到莫司爵的车了,见他坐在沙发上并没有讶异,与往常无异的坐下换好鞋走进去,看了一眼莫司爵,随口问着。
“今天怎么这么早回来?”
莫司爵闻言没说话,只是看着沐欢。
夹在两指间的烟蒂还在燃烧,寥寥的青色烟雾一圈一圈,透露着无言的寂寥。
“看什么,怎么了?”
伸手摸摸自己的脸,沐欢走到不远处镶嵌在墙壁里的镜子,假意打量了一下自己。
抚着自己长发的手还未放下,身后,突然多了一道身影,接着腰上一紧,身体被紧紧的抱在怀里。
他从后抱着她,面前的镜子里,两人像是连体婴一样紧紧的贴在一起。
他贴的很紧,紧到,她可以清楚的感觉到他身体的每一处线条,那样明显。
他的身体微微弯曲,脸贴在她的耳边,目光与镜子里她的目光交缠在一起。
他的目光太深,深的似要看进她内心深处。看的那么认真,看的让沐欢几度想要别开。
这样的眼神,看的心口难受。
粉饰太平,却是无法真的太平。
“莫司爵,你勒疼我了!”
最终,沐欢还是败下阵来,无法再在莫司爵那样幽深黯不见底的眸子里保持平静。
一颗自以为平静了的心,因为他的眼神而再次掀起波澜。
无法控制……
垂下的眼睑,避开他的目光,手扣上他扣在自己腰上的手,微用力想要掰开。
其实勒紧的腰并没有多疼,只是,心口的位置,在他的眼神里仿佛被人捏住,一种似疼非疼,却又无比压抑的感觉,让她窒息的无法呼吸……
他的手并没有那样难掰开,沐欢没用多少力便把横勾在自己腰上的大手扯开,还未从他身体的包围圈退开,身体突然被翻转过来,身体被由后不轻不重的推了一下。
莫司爵手臂直接扣上她的肩膀,往后一按,转过来的身体直接被压至墙上。
下颚一紧,收在他的大掌里,避开的目光再次被他半强迫的逼着迎上他的目光。
沐欢不知道是心底太难受,还是他这一紧真的疼到了她,只觉得鼻子发酸……
垂放在身侧的两手直接扣上他的手臂,要推开他。
双手无法撼动压制着她的身躯……
卧室门被他一脚踹开,又反脚踹的关上,人被他直接抛到牀上。
平时,他也偶尔会把她抛到牀上,然后再欺身而上。
但那都是站在牀边,半弯身的抛她。是一种情趣,并不会有任何的不适。
今天,却是带着情绪。
沐欢跌趴在牀上时,摔的头晕目泫的。
“莫司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