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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芊靠在云硕的怀里,皱眉道:“皇帝哥哥,会是什么人来行刺我们?”
“不知道。”云硕把韩芊护在怀里,用心听着外边的动静。
从金属碰撞的声音可以听出来对方用的兵器不是江湖上的刺客惯用的薄而利的剑,而是更厚重的刀。再从数量上判断,行刺之人至少在十个以上。
十个以上,携带大刀这样的利器混进帝都城的,应该是什么人?
韩芊看着云硕凝重的神色,遂不敢多问多说,只是伸手紧紧地搂住他的腰,把脸贴在他的胸口。
云硕低头看了看怀里的人,抬手扣住她的后脑勺,在她细细的脖子上轻轻地捏了捏,低声安慰道:“没事,别怕。这里是帝都城,里里外外都是我们的人。”
“嗯。我不怕。”韩芊的声音很低,但却很平静,没有恐惧,没有惊慌。
正如云硕所说,这里是帝都城,是忠毅侯府通往皇宫的路上,不能说一步一岗,但至少不会让十来个刺客得手。
不过是一盏茶的工夫,打斗声停止。
“臣救驾来迟,请陛下降罪!”车外是韩建元冷而深沉的声音。
云硕扬声道:“起来吧。这事儿来的突然,必然是有心人所为,不怪你。”
“谢陛下。”韩建元应了一声,站起身来。
云硕抬手推开车窗上的铜铸挡板,探出头去看了一眼外边的狼藉,寒冬腊月的天气,寒风刺骨,大片的积雪未化,街道上的血色便更加逼人。
被这血腥味一冲,云硕忍不住皱起了眉头,冷声问:“可有活口?”
“陛下恕罪,这些人一旦受伤便立刻服毒自尽,属下……没来得及留下活口。”千夜立刻跪下请罪。
“罢了。这件事情交给建元去查。”云硕也料到了会是这样的结果,遂没有太过纠结此事,直接吩咐千夜,“我们回宫。”
“是。”千夜应了一声站起身来,又朝着韩建元点了点头,吩咐护卫把受伤的车夫扶下去,自己代替他的位置赶车回宫。
回去的路上韩芊对行刺的事情没有多问一句,一直到沐浴之后上床睡觉都很平静。
倒是云硕先沉不住气了,总觉得这丫头一晚上都这么沉默很是不正常,遂伸手把身边的她拉进怀里,又把锦被拉高将二人包裹严密,低声问:“是不是还在害怕?”
“没有了。”韩芊摇了摇头。
“真的?”云硕轻轻地抚着她的长发。
“嗯,真的。”韩芊轻笑道,“有你在呀,我知道不管有多危险,你都不会让我有事的。我只是担心而已。”
听了这话,云硕只觉得全身上下每个毛孔都透着舒坦,于是低头吻了吻她的额角,问:“担心什么?”
韩芊抬头看着云硕,轻声叹了口气,说道:“担心你又向上次在狩猎园的雪地里那样,只为了护着我,而自己受伤。我知道你会护着我不让我收到上海,可若是你有个什么,我该怎么办呢?我会难过死的……”
云硕的心里涌起一朵朵浪花,每一朵都拍在心口最柔软的位置,拍得他的心里酸酸的,带着些微的甜,渐渐地散开,直至四肢百骸,全身上下每一处都无比的舒服。
“这么在乎我?”他侧身,借着帐幔外微弱的烛光看着怀里的人。
韩芊没察觉到云硕眼睛里火热的温度,而是很认真的想了想,方轻声叹道:“我希望,我能强大一些,有一天,也可以保护你。”
云硕专注的看着她,那是一个安静而平和的微笑,眼睛很亮,黑白分明,而嘴角微微翘起,仍然是那个看习惯了的,永远自信而纯真的模样,然此时的眼底却凝了深黑的底色,明润而哀伤的。
她说:“我希望,我能成为真正的皇后,而不只是一个靠在你怀里的小女人。”
此时此刻,心灵和心灵相互碰撞,眼神的交缠代替了语言的交流,心情再也无法找到适合的词语来形容,无声的沉默中所有的情感奔流交错在一起,那样的激烈,火热。
无声的激吻。固执的交缠。
他们的情绪也唯有这样*裸的厮磨才能表达,才能宣泄。
快乐幸福与惊慌恐惑,坚定不移与惴惴不安,我的忐忑必须由我给以安慰,你的疑虑也只有我能够为你抚平,种种微妙的难言的矛盾的情绪全部融化在一个吻中。
外边寒风呼啸,飞雪弥漫。
凤章殿的寝殿里暖意融融,春意盎然。
第二日一早,韩芊还在沉沉的睡梦中,云硕便起身去了紫宸殿。韩建元来的更早,见皇上进来,忙跪拜请安。
韩建元神色凝重,一夜未睡的他依然不见一丝疲倦,眉头紧紧地皱着,脸上的阴沉之气让人在十步之外便能感受到。
皇上在在帝都城内被行刺,这无异于在武将世家尤其是忠毅侯府以及负责烈鹰卫的宁侯府的脸上甩过去两记耳光,所以就算是用尽十二分的心思韩建元也要把事情弄清楚,这不仅仅是给皇上一个交代,还事关他们的尊严。
“起来。”云硕脚步匆匆进了里间,在龙椅上一坐,方问:“查的怎么样?”
“可用的线索很少。臣专门查验了那些刺客的尸体,他们不是中原人,而且根据他们足底的厚茧可知他们常年生活在山林之中,不是游牧民族——所以,臣断定,这些人可能来自西南。”韩建元回道。
“西南。”云硕冷声哼道,“打不过,就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暹罗王真是越来越出息了。”
韩建元却沉吟道:“他们明明已经在进京来的路上,国书都签了,还有必要做这样的事情?臣觉得,其中应另有蹊跷。”
“说。”云硕对韩建元的话很有兴趣。
“现在边疆形势复杂。暹罗国俯首称臣,已经递交了国书,而且暹罗王已经在来京朝拜的路上,西南边境的事情按说已经尘埃落定,没什么可折腾的了。但是在暹罗,能与国王并驾齐驱的还有蛇王,老蛇王死了,臣听说他们已经有了新的蛇王。所以,这些刺客或许与新蛇王郎噶图有关。”韩建示说完,眉头又皱了皱,“不过,这也只是一种猜测,毕竟臣没有拿到有力的证据去证明这件事情。另外,臣听说坦塔多尔也要来帝都城参加陛下年后的上元宴会。在回鹘,坦塔多尔虽然已经成了回鹘王,但他的叔王依然不服他,而且那个霍安之前的那个汉人老师也纠集了一股力量在牧民中游走,创立了一个叫‘明莲教’的民间教会,宣扬什么永生,什么福地,蛊惑民心,聚敛财富,图谋不轨。”
“你的意思是说,这些刺客也许是回鹘的老王爷以及那个叫滕清越的家伙再用离间之计?”云硕蹙眉问。
“微臣觉得,不能排除这个可能。因为只有他们这些人是最不希望我大运边境和平的。我们跟西南打起来,他们才好作乱。而暹罗王……臣觉得,经过这两年的战事,他可能是真的一心求和了。当然,在幕后真凶没有查出来之前,任何人都不能排除这个可能性。这只是臣的一点愚见罢了。”韩建元说道。
“你说的不错。”云硕点了点头,陷入沉思之中。
韩建元也不说话,只站在旁边等着云硕做决断。
半晌,云硕轻轻地冷笑了一声,方道:“眼看着快过年了,不要让这样的事情影响了这新年的好气氛。你只带人暗中查访,等过了年,暹罗王,回鹘王,北蒙王,吕宋王,以及那几位自西洋的伯爵和王妃都来了,或许我们还能来一个‘请君入瓮’。”
“臣明白。”韩建元顿时感觉沉沉的压力。
云舒偶看他神色冷峻全身紧绷的样子,不由得笑了:“不必紧张。需要什么人帮你,你尽管说。”
“谢陛下隆恩。”韩建元躬身谢恩后,又苦笑道:“上元宴会上贵宾如云,来者不是番邦之王便是友国重臣,若是有一点点差池,臣万劫不复倒是小事,只怕会让我大云江山陷入动荡之中。兹事体大,臣和韩家只怕扛不住,所以臣想,这事儿一定要有烈鹰卫以及宁侯府的帮忙才行。”
“好,朕给你一道密旨,你去找宁侯。”云硕说着,转手从旁边的拿过御笔,取了一块明黄色的绢片,刷刷几笔书写完成之后,取了一方小巧的黄玉钤印盖在上面。
韩建元领了密旨,谢恩后转身出去,至紫宸殿门口刚好跟进来的韩芊走了个对过儿。
“皇后娘娘金安。”韩建元躬身行礼。
“哥哥快请起。”韩芊忙抬手搀扶。
韩建元朝韩芊微微笑着拱了拱手,说道:“时候不早了,娘娘是来请陛下用早膳的吧?微臣先告退了。”
“哥哥。”韩芊很想问昨天的事情。
韩建元给了她一个安心的微笑:“娘娘放心。”
“好。”韩芊点头。一切言语都比不过这两个字:放心。
目送兄长踏着寒风匆匆离去,韩芊才转身进紫宸殿内间,云硕已经听见动静把刚拿起来的奏折放下,起身迎上去,亲手解开韩芊的斗篷,握了握她微凉的手,低声抱怨:“怎么不多睡一会儿?这么冷,又跑到这里来。”
“想陪你一起用早膳。”韩芊轻笑道。
“朕不是跟苹果儿说了,等你醒了就打发人来告诉朕?”云硕拉着她的手去雕花长窗下的暖榻上坐下,又把自己的茶盏递过去,“暖暖手,这茶别喝。”
“为什么?”韩芊随口问。
“马上要用饭了,喝这样的浓茶对脾胃不好。”云硕说着,又转身走去对面的茶桌跟前亲手倒了半盏温热的白开水把韩芊手里的茶盏换走,轻笑道:“亏你还是宁侯夫人的得意门生,怎么连这个常识都不知道。”
“本来是知道的。”韩芊笑得眉眼弯弯,看着云硕微挑的俊眉,她缓缓地喝了一口水,方又接着说道,“看见皇帝哥哥你就什么都忘了。”
“……死丫头。”云硕皱了皱眉头把心头如此轻易就被撩拨起来的情绪给压下去,无奈的笑道,“你故意的是不是?”
“故意什么呀?人家说的是心里话。”韩芊淡然的捧着茶盏一边暖手一边小口小口的喝水。
又是这样!云硕在心底愤愤的想,这死丫头漫不经心的一句话,就能撩拨起他心底最深的悸动。
就像昨晚,本来觉得累了一天又经历了一场惊险,晚上安静的搂着她睡个囫囵觉就好了,可她却偏偏说那些话,让他再次化身*的怒兽差点儿失控直接把她给撕了。
“你身上不难受了?”云硕弯腰,凑到韩芊耳边,声音低哑,气息火热。
“……呃!不不,我还疼着,很难受。”韩芊立刻把脑袋摇成拨浪鼓。
云硕看她这样子,方得意的笑了笑直起腰身。不发这招,这丫头怕是不会消停了。
吴缈看着时候进来,躬身回道:“陛下,皇后娘娘,早膳已经准备好了,请移驾东暖阁。”
“走吧,吃饭去。”云硕笑着伸出手。
韩芊伸手搭在他的手上慢慢的起身,又忍不住皱眉扶了一下腰。
“呵……”云硕忽然笑出声来。
“你还笑!”韩芊一边娇嗔着瞪了始作俑者一眼。
“难受?”云硕忍着笑,凑过来悄声问。
“你说呢?人家都哭死了,你还不知道收敛着点。”韩芊愤愤的。
云硕没说话,只是弯下腰捞起韩芊的腿弯把人打横抱了起来。韩芊顿时惊慌,抬手拍他的后背,连声道:“哎呀!这是什么地方儿呀!快放我下来。”人家是皇后呢,怎么能这样!
“别扭来扭去的,否则摔了你朕可不管。”云硕笑道。
韩芊立刻就老实了,毕竟在大庭广众之下被这么多太监宫女看着,摔个屁股蹲儿什么的可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皇后娘娘的威严需要维护,可自己的身体更要珍惜。
东暖阁里已经摆好了精致的早膳。
云硕把韩芊放到椅子上,又转身吩咐苹果儿:“去拿个靠枕来。”
苹果儿忙应了一声,转身去拿了个石青色弹墨靠枕来交给云硕,云硕亲手给韩芊垫在腰后。韩芊顿时觉得腰上的酸痛被缓解了不少,舒服的叹了口气。
“吃饭吧。”云硕拿了筷子,给韩芊夹了一个水晶蒸饺放到她面前的盘子里。
苹果儿忙上前来给韩芊盛汤,吴缈也上前来伺候云硕。
两个人安静的用膳,韩芊因为身上不舒服,所以饭量大减,只喝了半碗粥,吃了两个蒸饺便不吃了。
云硕吩咐苹果儿:“把这个血燕羹拿去温着,等你们主子饿了再吃。”
“我不喜欢今天这个血燕羹的味道。好像太淡了,没滋没味的。”韩芊摇头说道。
“没滋味?要不叫他们做几道甜点来?昨儿不是说御膳房新来了一个从佛山来的善于做点心的厨子吗?”云硕说着,转头看吴缈。
“回陛下,是从佛山来了两个厨子,最擅长做甜点。只是那些点心还没通过御膳房总管的验看,所以还没敢端上来呈给皇后娘娘。”吴缈赶紧的解释,这给皇上和皇后吃的东西,那必须是小心再小心,谨慎又谨慎。这是御膳,东西一旦上了膳桌,那御膳房总管就得担了天大的干系。
“你们这些人,做点事儿总是磨磨蹭蹭的。”云硕不满的说道。
“陛下恕罪,奴才这就叫他们快点。”吴缈忙躬身应道。
云硕也知道御膳房的规矩,摆摆手说道:“行了,端上御膳桌的东西必须要仔细着,万不可疏忽大意。”
“是。”吴缈又赶紧的答应着。
“陛下,萧阁老,还有姚大人,京兆府尹等人都来了。说是有要事要觐见陛下。”千夜在门口回道。
云硕知道定然是昨天的事情被这些人都知道了,便拿了帕子擦了擦嘴角,对韩芊说道:“你在这休息,等朕忙完了,跟你一起回凤章殿。”
“皇帝哥哥你去忙你的。不用管我,我一会儿自己出去走走。”韩芊心里想着的是佛山来的那两个厨子,听说南方的小点心别有风味,她还没尝到过呢,这会儿已经有些迫不及待想试试了。
云硕轻笑着问:“一听见吃的,就不难受了?”
韩芊尴尬的笑了笑,抬手推开云硕:“快去忙你自己的去吧。别磨蹭了,大臣们都等着呢。”
云硕笑着捏了捏她的脸蛋儿,低声叮嘱:“不许乱跑,等着朕回来。”
“知道啦!”韩芊抬手拨开云硕的手,又嗔道:“快去快去!这么多人在呢,你也收敛点儿。”
云硕开心的笑了笑,没再逗她,转身走了。
韩芊看云硕走了,立刻吩咐苹果儿:“走,拿我的斗篷来,咱们去御膳房瞧瞧。”
“娘娘您想见那两个厨子,直接叫到凤章殿去就是了,何必亲自走这一趟?”
韩芊笑道:“不瞒你说,好一阵子没进厨房了,我这心里总觉得跟少了什么似的。咱们就去瞧瞧,权当解解闷也好。”
苹果儿劝道:“您若是闷了,咱们去懿和宫走走,那里的梅花都开了,映着雪,好不热闹。奴婢们陪着您过去瞧瞧,选好的折枝回来插瓶可好?”
“梅花再好看都不能吃,我要那些做什么。”韩芊笑着摇头。
“奴婢们叫人收了梅花上的雪,酿酒,煮茶,都是极好的呀。”苹果儿又说。
“那是你的事儿,何须本宫操心?”韩芊说着,又吩咐香橙儿,“你去,赶紧的取了斗篷来,咱们走了。”
香橙儿不敢再多说,忙去紫宸殿西暖阁去取斗篷。
皇帝陛下和几个大臣在西暖阁议事,香橙自然不敢明目张胆的进去,她只去找吴缈的徒弟吴四宝。
吴四宝起初不敢,但经不住香橙的几句威胁加上几块好吃的点心,又深知皇后娘娘身边的这几位姐姐是万万得罪不得的,于是壮着胆子悄悄地进去,趁着皇上跟大臣们说话儿的工夫抱着韩芊的斗篷溜了出来。
“哎呦我的亲娘!人家这小心肝都要跳出来了!”吴四宝把韩芊的斗篷交给香橙,不停地拍着胸口。
“得了吧你!那些阳奉阴违的事儿你还少干了?就会装相!”香橙儿笑着点了点吴四宝的脑门,转身走了。
御膳房对韩芊来说一点也不陌生,御膳房大总管张瑞祥和他的干儿子刘顺儿是早就领教过皇后娘娘的厉害的,当初皇后娘娘还只是个郡主的时候随随便便一句话就能决定他们的生死,如今入主中宫成了皇后,他们更要擦亮了眼睛掏干净耳朵,好生看着娘娘的脸色,好生听着娘娘的吩咐。
“佛山来的那两个厨子是一母同胞的兄弟,是两广总督府的厨子,听闻御膳房要人,两广总督陆大人便把这二人送进了宫。因为他们本是佛山人,做的菜色甜品都有祛除湿热的功效,并不适宜咱们帝都城这会儿的气候,所以他们做的膳食一直没敢送上御膳桌。所以……老奴还请皇后娘娘恕了奴才的懈怠之罪。”张瑞祥弓着腰跟皇后娘娘细细的解释。
“这也是你的职责所在。”韩芊对这事儿并不在意,只是吩咐道:“今儿且不说他们做的菜品合不合时令,你只管叫他们做了拿手的端上来给本宫瞧瞧。”
“娘娘放心,他们两个正在忙活,这会儿工夫差不多也改好了。”张瑞祥正要让自己的干儿子张顺去看看,回头便见佛山两兄弟之中的一个端着托盘恭敬的站在那里。
“还不上前来给皇后娘娘磕头请安?真是地方上来的,一点规矩都没有。”张瑞祥不悦的说道。
“是。”那人忙上前来跪拜磕头:“奴才黄大平给皇后娘娘请安,皇后娘娘万福金安,千岁千千岁!”
韩芊看这人穿着御膳房最低品级的公服,跪在那里看不见模样,只看得见他那窄瘦修长的腰身,于是淡淡的说道:“起来吧。”
“谢皇后娘娘!”黄大平又磕了个头,直起身子,站了起来。
樱桃儿已经接了黄平手里的托盘送到韩芊跟前,但也只是给她看而已,就算韩芊要吃,她们也不敢给她吃。
“这个叫什么?”韩芊看着青花瓷汤碗里雪白的圆子以及上面撒着的花生碎,问道。
张瑞祥躬身回道:“回皇后娘娘,这个叫糖不甩,是他们那边家家户户都吃的甜点。这个黄平来的时候就做过,奴才倒是尝了一口,甜而不腻,口味还算不错,只是奴才想着娘娘您一向不怎么喜欢太甜的,所以说给他,叫他改善一下。不知道今日这味道如何。”
“回皇后娘娘,之前这道点心的糖汁是用桂花蜜调制的,要比之前用的荆花蜜更淡一些,香甜味更适合帝都人。”黄大平说道。
韩芊点了点头,微笑着对苹果儿说道:“你尝尝,看味道如何。”苹果儿应了一声,拿了筷子夹了一个圆子放到嘴边试了试温度,轻轻地咬了一小口,细细的咀嚼着咽下去,点了点头之后,又把剩下的半块圆子都放进嘴里。
“还不错。”苹果儿吃了一个圆子之后,给出评价。
“来,给我尝一下。”韩芊笑道。
张瑞祥忙笑着递上一双筷子,韩芊接了,也夹了一个圆子细细的尝过之后,笑道:“这就是咱们家常吃的汤圆,只是换成这糖汁,加上花生碎,就成了另一种味道,也算是有心思了。”
“这圆子里的馅儿跟我们的不一样,他是用了香橙,还有芒果,还有香蕉,是各种水果做成的果泥。”张瑞祥解释道。
韩芊又吃了一个圆子,刚好是酸酸的猕猴桃做的馅儿,一时间,酸里带甜的味道让她心情大好,便笑道:“所以说,他的确是用了点心思。”
说话间,又有一个身穿御膳房公服的男子跪在门外:“奴才黄二平给皇后娘娘请安,皇后娘娘千岁千千岁!”
“二平?”韩芊看看门外跪着的那个人,又看看旁边站着的这个,轻笑道:“他们两个是双胞兄弟?”
张瑞祥躬身笑道:“回皇后娘娘,他们两个是双胞兄弟。这个是哥哥,外头那个是弟弟。分别叫大平和二平。”
韩芊点头道:“进来吧,哥哥算是有些小心思,做的东西也不错。不知道弟弟如何。”
黄二平进门来奉上托盘,韩芊见青花瓷碗里是一个个金黄色的球,因笑问:“这个也是圆子做的么?”
“回皇后娘娘,这个叫凤凰球。”张瑞祥躬身道,“是用鸡蛋和面粉做的。”
“凤凰球?倒是个好名字。”韩芊看了一眼苹果儿,示意她尝一尝。
苹果儿应声,拿了筷子夹了一个凤凰球尝过,便笑道:“也是一道甜点。这个要比那糖不甩更甜腻一些。而且是过油的。”
“油腻么?”韩芊问。
“倒还好。”苹果儿另拿了一双筷子双手递给韩芊,“娘娘尝尝。”
“什么好吃的?你们独自跑来吃,却把朕一个人撇在紫宸殿。”云硕的声音从外边传来,吓得屋里的人哗啦啦跪了一地。
韩芊把筷子放回去,起身迎到门口,轻笑道:“皇帝哥哥怎么来了?”
云硕抬手握住韩芊的手,叹道:“皇后都来了,朕能不来吗?有什么好吃的,来了这半日不回去?”
“他们刚呈上来的,说这个是凤凰球,是南边的茶点。”韩芊笑道。
“凤凰球?”云硕落座,看着那金灿灿的东西,笑道:“倒是个好名字,只是不知道味道怎么样?”
“刚苹果儿尝过了,说还可以。我想尝还没尝。皇帝哥哥你尝尝?”韩芊笑问。
“嗯,朕尝尝。”云硕点头。
韩芊把筷子递上去,云硕夹了一个凤凰球放到嘴里,便蹙眉道:“好甜啊。”
“就知道你不会喜欢。”韩芊摇头道。
“没关系,你喜欢就行。”云硕说着,又夹了一个送到韩芊的嘴边。韩芊很是自然的张嘴把凤凰球含在嘴里,轻轻地咬开,便笑道:“好吃。”
旁边张瑞祥等人全都跪伏在地上,但不用看,只听说话的声音也让这些人打了几个寒颤——这是陛下说话吗?真的是那个冷着脸如同冰冻三尺的陛下吗?
真是见鬼了!张瑞祥甚至在心里沉沉的叹了口气。
“你喜欢就行。”云硕这会儿才看见跪在地上的一片人,遂开恩说道:“你们都起来吧。”
“谢陛下隆恩!”张瑞祥带头高呼谢恩,磕了个头站起身来,悄悄地瞄了皇上和皇后一眼,但见皇后靠在皇上的怀里,皇上正夹了一个凤凰球喂皇后。张瑞祥觉得自己背上的皮紧了紧,赶紧的低下头去。
“这道凤凰球是谁做的?”云硕问。
“回陛下,是佛山来的厨子做的。”张瑞祥说着,朝着黄二平使了个眼色,让他上前来给皇上磕头。
黄二平果然上前两步跪在地上,重新给皇上磕头。
“你除了会这个,还会做别的吗?”云硕问。
“回皇上,奴才精通十六道甜点,十八道粤式菜品。九道汤品。”黄二平回道。
“回头把这些一一做来给皇后娘娘尝过,若是皇后娘娘觉得好,朕必有重赏。”
黄二平忙叩头应道:“奴才必定竭尽全力为陛下和皇后娘娘效劳。”
“行,那就这样吧。”云硕拉着韩芊起身往外走。
“还有那个糖不甩也挺好吃的。你不尝尝吗?”韩芊忙道。
“叫他们把东西送到凤章殿去。”云硕说着,拉着韩芊头也不回的出了御膳房,又吩咐候在外边的吴缈,“叫人把凤章殿的南院收拾出来给皇后娘娘做小厨房,里面的东西都按照皇后娘娘的喜好布置摆放。”
“是。奴才遵旨。”吴缈忙应道。
“过年之前就收拾妥当。”云硕又补了一句。
“是。”吴缈又躬身应了一声。
韩芊提醒道:“现在不是忙这个的时候,现在应该重点张罗一下新年宴和上元节的国宴。”
云硕止住脚步,回头看着韩芊,轻笑道:“这两次国宴朕都交给皇后了,还望皇后多多费心。国宴之上,菜品自然是重要的,但程序和礼仪以及歌舞也很是重要,希望皇后不要只偏重美食,而忽略了其他。”
韩芊被说的脸上一红,嘴巴扁了扁:“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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