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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满眼星光无比期冀地回首望去,却在身后不远处,捕捉到了......一抹白。
原来是神棍呐……
她失望地垂下眼眸。
那本来星光璀璨明珠般的晶眸,瞬间变得暗淡无光无波无神。
“短暂的消逝,又何曾不是为了更好的重逢!”
苏若呆呆望着头顶的伞轴,呢喃跟着出声,“重逢……”
重逢?
重逢?
她脑海里一直在,重复转动着这两个字,“重逢,为了更好的重逢?”
“对,重逢。更好,更长久的重逢。”
“你这伞不错,哪里买的。”苏若从他身边擦过,神情恹恹丧得没有任何情绪。
白衣老者淡淡地笑了笑,没说话,也没动身。
只动了动手,那掌心微转,那伞便跟着她移动,使得她依旧没有沾染到雨滴。
她低垂着脑袋走出一段距离后,像是想起了什么,突然顿住。
“你……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苏若跑到他身边,双手紧紧抓着他那绣满红顶仙鹤得外衫。
微仰起泛着疲惫灰暗却又期待的眼眸,将她此刻的迫切透露的一干二净。
白衣老者看了他一眼,叹了口气,“他本就不属于这里,想见他就得接下这传承,不然,就算你去到那个地方,也无用。”
那掌心所躺,是那步摇,碧落摇!
是他送自己的第一份礼物。
‘若儿,你即将是我妻子,这步摇是我送你的定情信物,你可喜欢?’
昔日的那一幕场景,又在她脑海中重现,仿佛还能看见他说这话时,嗓音里流露出的温柔。
接?还是不接?
接,不知那老道所言是否虚实,会不会人见不到,反而将自己再给搭进去。
不接,就意味着再也见不到他,见不到那明明浑身冷咧,却又将所有温言软语附送于己之人。
看一眼碧落摇,那心中像是有什么在引导着她般,对她说:接,接下,接下它。
“接了传承……便能见到他?”她似不确定般,又问了一遍。
眼见有戏,那白衣老者心下松口气,笑意盈盈的点了点头。
“刚刚到底发生了什么?”这笑意倒令苏若觉得此事不简单,总感觉不可能那么快,就能见到他。
“既已出结果,又何必去纠结过程,天命如此,该去之人,总是留不住。”他抚着那银白长须,仰头望着雨滴成注的长空,淡淡地说道。
去你大爷的留不住!
苏若狠狠瞪了他一眼,转身便走。
此刻,她心下烦乱得很,不想再与他周旋费脑筋。
***
仙界,云苍山。
滴答滴答……
山洞之中南边一角,有水流滴落在水锈斑驳的岩石之上,那岩石周边是小汪清洌冰凉的水,那滴落下来的清水顺着尖尖的岩石又落入小汪水潭。
洞中清简至极,除了一张床,旁边摆放着石桌以及石凳外,便只剩一盏亮光。
虽是清淡简单,那摆放于此的却是丝毫不平庸。
那床,是冬暖夏凉皆能随着洞中气温来感应,那床身白青中带点萤绿,还有那缓缓冉起小半高的烟雾,宛若仙境一般白烟熏飘仙气缭绕。
那桌子石桌而制,此石非彼石,此乃九重天上经亿万年日月精华汲养而成。
还有那洞中壁身所镶嵌的光源,那可是及其稀有的九华珠,此珠圆润饱满五彩琉璃,珠身近看是彩虹般绚烂色彩,远看便是黄红相间所折中的那种光调,这珠别说世间少有,便是这仙气缭绕灵力喷涌的仙界,也甚寥寥。
碧床之上,仙雾缭绕间,一玄衣男子盘腿而坐,突的那浓密墨染纤长的睫毛微微颤了颤,紧接着那眸缓缓睁开。
一片淡淡光晕下,那男子眼眸波光潋滟,黑珠漆幽似深潭,明明水得神秘多情,却又给人一种,永不可与之相触碰的冰冷寒凉,那种冷宛若万年冰山之巅,所突出一片永不凋零相融的冰岭之晶。
高挺鼻梁,殷唇齿贝,此天容,世间少有仙界最耀眼的存在,若不是那周身万年不改,溢散出的生人勿近的气息,这山洞怕是早就被夷平踏实了。
准备调息丹田,却发现一只手中还紧握着,那手打开了,所摊开的是一枚锦囊,囊身杏底白羽。
面上无任何表情,好似那物品于他而言,不甚在意,甚至是有些想随手丢弃。
又想到自己渡劫归来,手中却紧紧握着此物,又或是有其他含义,便忍着洁癖,将之打开了来。
入目便是两旅幽黑发丝相缠绕,似一对恋人般,紧拥不舍分离。
精致的眉头蹙起,不知该将此物如何处置,心中却对此很有好感,命令着大脑将其贴身收放。
“恭迎夜衿上神渡劫归来!”
“恭迎夜衿上神渡劫归来!”
“恭迎夜衿上神渡劫归来!”
山洞外跪满一地的白衣年华,一脸尊崇向往的仰视着,洞门而立的云苍山的唯一掌权之人。
夜衿对着洞外跪满一地的星辰弟子,只平淡的对其点了点头,便走开了。
跪得一地的星辰弟子,对夜衿上神此态度都好像,已经习惯了然了般,没觉得有什么不尊之地。
因为这位云苍山的始创之人,从他们所视第一眼,便就是如此清冷又陌然之态。
他在众弟子满眼崇拜又尊敬的目光里,自若悠然的缓步前行。
也并不觉得那视线炽热不自在,或许是因为他从小便不在意,别人对自己的看法和不喜,只做自己想做和该做的责任之事。
其余的一概不理,也丝毫影响不了他对事物的决断。
此刻,他心系他的弟子,云苍山星辰的精华,也是他门下亲自教导出来的弟子。
他进了与之相临一座山的一个洞中,洞中之人身着灰调衣裳,一个个端坐于席,神情淡然。
夜衿一一看了众人眉间的情况,见无什么异数,这才放下心来。
本来该是自己的劫数,他却硬是带着他门下十几号人,决然前往凡间所历练。
虽说无此先例,却好在安然度过。
他望着掌心所躺的锦囊,神情终于有一丝松动,那是一闪而过的柔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