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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对了!”雨夜突然从king的皮毛里拔出脑袋,抬起头看向天枢,没事儿人一样说道:“嫩豆腐,你可以走了。”
雨夜的话让在座的人没有回过神,天枢愣了一愣,貌似那声“嫩豆腐”是在喊自己,雨夜让自己走,看着那个女人,没什么特别的反应,天枢愣愣地站起身,就向着房外走去。
雨夜傻眼,“你就这么走了?”已到门口的天枢顿时委屈了,姐姐哎,不是你让我走的吗?转过身无声地控诉着雨夜。
雨夜纳闷儿,king对这女人早就无语了,说话就不能说清楚吗,总给自己添乱!看向天枢,淡然道:“你和你的主子可以离开了。”
天枢僵在原地,不知如何反应,原来是让自己离开呢,几分钟前还在讨论很凝重的秘密,这会儿就让自己走,天枢脑袋反应不过来,别说当事人了,作为旁观者的兔子也没转过筋儿。
天枢木木地站着,老半天才缓过劲儿!
天枢诧异于心中的感受,似乎自己只待了五六天吧,这种惆怅的感觉是怎么回事儿,就好像要离开几十年的老友一般的感觉,稳住心神,主子已经没有生命危险了,外面的烂摊子还等着自己去收拾呢,这里的生活竟让自己有所留恋,而且……
天枢抬眼看着雨夜,对于雨夜,天枢有感激、有恼怒、有心疼、不一而足,心里的感觉真是乱七八糟,应有尽有!想想这几天过得日子,真正是一言难尽,匪夷所思!
到了现在,兔子还是没从刚才的震惊中回过神儿。
收回心思,天枢对着雨夜三人躬身一礼,“谢谢诸位的救命之恩!”说罢,很潇洒地转身出门,准备去找自己的主子。
雨夜再次傻眼:“你就想这么走了?”天底下竟然还有这种人!
天枢顿住身形,祖宗哎~你到底是要闹那样儿呀,你让我走我就走,你还想怎么着啊?嗳?不对,雨夜刚才说的话貌似比之前多了一个字,只好转身,向着雨夜:“请指教。”
雨夜真想骂人,你那口气是神马意思啊,哼,待会儿多加点账。天枢不知道就是这坑爹的三个字能让雨夜给他的账单内容生生翻了三倍!
“我救了你主子。”雨夜陈述着事实。
天枢点头,此乃事实,雨夜看着这会儿反应还不错,继续说道:“难道你不应该感恩戴德,肝脑涂地,上刀山下火海,救命之恩当太平洋相报吗?”
天枢岔气,这是挟恩以报?自己自是应该报答的,只是雨夜的方式让天枢很无语,不过,天枢明显低估了雨夜的无耻程度,这会儿天枢心中想的便是那太平洋为何物,自己是不是能寻的来……
雨夜不会理会天枢的纠结,悠然地拿出一张纸来,然后天枢看着雨夜执笔在那纸上画了一笔,天枢对于眼前两个能凭空变出东西的怪胎已经免疫了,看看自己手上的可怜戒指,莫名忧伤。如果他知道那一笔意味着什么,会更忧伤。
那张纸在空中划出个优美的痕迹轻轻落在天枢手上,分外醒目的两个大字字印入眼帘,“账单?!”天枢声音里带着明显的不可置信,抬头看着雨夜,好像在问这是真的吗?
极度不爽!这表情看在雨夜眼里那就是要赖账啊!
“难道……你想赖账?”
天枢看着雨夜眯起眼睛小腿肚儿就有点儿抽筋,看向一旁的king大爷,这两位生气时候的动作倒是一模一样。
“嘿嘿……”天枢干笑,恢复了翩翩君子样,“我怎么可能赖账呢?!”
雨夜见状,眉眼带笑,只要不赖帐就好。
“只是……这账单?”天枢欲言又止地看着雨夜。
雨夜挑眉,“账单有问题?”
那“账单”二字确实是没什么问题,只是这画了一个阵图是什么意思啊。
“哦~”雨夜恍然大悟,“你是指那个阵图吧?”天枢忙点头,雨夜差点被萌到,“咳咳……账单太长了,写着累,画了个阵图,都在里面!”天枢心中一冷,到底是有多长才会写着累,只好画个阵图?!一旁的兔老头儿为这小伙子表示深深的悲哀……
天枢狐疑地看了雨夜一眼,放出了一点神识靠近阵图,总觉得很不安啊,果然,刚触到阵图,文字就像脱缰的野马疯狂奔向天枢的脑海,等天枢可以去阅读那些东西的时候,已经是十几分钟之后了,可想而知跑进去了多少东西,天枢的眼睛瞪得越来越大……
这真是要目眦欲裂啊,兔老头儿都看得有点于心不忍了……
无数的文字就开始在天枢脑海里狂轰滥炸,三十斤土林芝,我的亲娘哎,你见过谁家林芝是按斤称的?不要着急,这才是个开始,往后看下去,天枢觉得把自己卖上几千遍,也买不来这么多东西啊,你瞧瞧,这是些什么:三千株龙须草,三千颗银铃果,六棵琉璃树,九百颗火龙果、一千两百个雷晶、六千个紫玉萝卜……
“看”了十几分钟竟然还“看”不到尽头,洋洋洒洒的文字飘荡在脑海里,填得满满的,天枢只感头昏脑涨,谁能告诉自己这些东西到底是怎么列出来的,杀了自己吧,列出来的东西自己虽然知道一些,人家都是以个位计数的,雨夜的基本上都是以千计量的,自己倾家荡产也还不清啊,何况还有至少一半的东西甚至只听说过,这还让不让人活了……
天枢的脸色已经彻底变成了臭豆腐,看着浑身冒死气的天枢,兔老头儿突然觉得夜丫头平时待自己还是不错的……
看着天枢那副模样,雨夜好心宽慰:“难道你主子的命不值这些玩意儿吗?”
“值!当然值!!”天枢信誓旦旦地说,依着雨夜的脾气,自己还是绝对绝对不要质疑,以方便自己能够死得轻松些,天枢只能如此悲观地哀求了。
“我的血可是很贵的!”雨夜瞪大眼睛看着天枢,似乎这样会更具有说服力,天知道这会儿的天枢早被那满脑袋飘得文字弄得苦不堪言了。“再说了,除了男人有女人没的东西我没法给你主子外,除了骨头,他身上哪样东西不是我的!”
这话说的还真是**,天枢好歹恢复了冷静,king则是暴怒:“死女人!”一个雷电球毫不犹豫砸了过来,雨夜堪堪躲了过去。
天枢对这几位的相处方式已经是无语加无视,king是绝对的雨夜拥护者,只是雨夜伤害自己时,总是king更愤怒,瞧瞧,这会儿呢,毫不手软地教训起来了……
那边打得正激烈,兔子惬意地吧唧嘴巴,天枢心中细细思来,也许再多的回报也是应该的,当然这是大方的理想,高尚的情操,看着那个堪比五洲法典那么冗长的账单时,再高尚的情操也只能变成渣渣了……主子唉~让你不要乱跑,遭报应了吧,害得我也受连累,不行,回去一定要申请涨月例!
那边终于安静了下来,king继续摆弄水珠,雨夜惬意躺回沙发,看向天枢:“坐,咱们慢慢聊!”还聊?!天枢真怕把身家性命都聊完儿了,但无奈碍于雨夜的淫威啊……
“我要你调查一些事情。”雨夜的神情不再是那么吊儿郎当,天枢也打起精神,一旁的king也停下了手中的事儿,兔子一见这阵仗,也是竖起耳朵细细听着。
“十五年前……”雨夜皱眉,似乎不知该如何继续。看着那抓在胸口的手,天枢觉得心中一痛,“你把脑袋里的屏障撤了。”雨夜有些焦躁,king担心地看了她一眼。天枢依言撤了识海里的结界,一些极纷杂的画面传进了脑海里,断断续续,完全无法衔接,天枢不由皱紧了眉。
“king你的呢?”雨夜转向king,king点点头,另一段记忆也涌进了天枢的脑海中,仍然是让人摸不着头绪,天枢能分辨出的是一个小男孩,小女孩还有一只小狮子,吃惊地看向雨夜,雨夜点头:“那是我全部的记忆,还有一部分是king被送来这里时最后的记忆。”
天枢想了想,那么那些模糊的画面就是三岁的雨夜所能记住的全部东西了,那么那个男孩……
“是我哥哥。”识海相通,雨夜能听到天枢的心声,感受到对自己的痛惜,对天枢的肯定更多了几分,果断划成自己人!
“具体调查什么?”天枢重归主题,“我要那些欺负过我哥哥、我和king的所有人的名单,还有他们的详细信息,越详细越好!幕后的人最好也能查出来,当然要最详尽的信息。”king在一旁也是静静听着,表情也是不曾见过的沉重。
“多久?”
“最多四年。”
闻言天枢再次沉默,“如果,”天枢压下心中冷意,“如果查不到呢?”雨夜看着天枢并不说话。
“能查多少是多少。”king插话。
雨夜望着不知名的地方,不知道想些社么,“留活口,我要事情相关的所有人,有多少留多少。”
“相关的都要?”天枢挑眉,想必应该也有不少人吧。
雨夜点头:“嗯。”只是下一句话让天枢心头发颤,“我要收点利息。”想到之前提到的那个老妖婆,貌似收利息收到了现在吧,也就是说,还没死掉?天枢咽了口唾沫,想到那夜雨夜千刀万剐那些怪物的情景,全身冒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