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集市里。
青梅支起摊子,看了看旁边站着的桃子,笑道:“还想去听书吗?”
桃子一本正经的摇摇头,“今儿陪着大姐一起卖笋子,不去听了,反正一个故事也听不完整的。”
青梅知晓她玩心重,不过现在收了不少心思罢了,便道:“那桃子等会儿帮大姐收钱,看看今儿我们姐儿两能卖多少。等会儿卖完了,我们去买红头绳。”
桃子欣喜的连连点头。
“笋子怎么卖?”
“一文钱一斤。”青梅说着话,抬头一瞧,竟是那位李家哥儿,难怪听着声音觉得熟悉,脸上带着灿烂的笑意,忙道:“这笋子得进山去挖,回来了还得费柴火煮,这白嫩的笋子,你拿回家去,就着泡椒炒了,定是好吃的。你要几斤?”
“我这还没讲价呢!”李顺竹听着她的一通话,忍不住笑了起来,卧蚕眉下的那双眼睛微微眯了起来,“给我捡三斤吧。”
“好叻!”青梅扬起一个大笑脸,赶忙从水桶里把竹笋取了出来,顺便还帮忙甩了甩水,待得过称,抬头看跟前的他,“有三斤多了,给你凑齐四斤吧?”
“这么多拿回家怕是吃不完吧。”
“用清水泡着,便是这大夏天,这竹笋也能放上两天的。再说了,笋子这么嫩,你买回家定是喜欢吃的!”青梅说着,已像是他答应了,又捡了笋子往里面放,最后见太多了,又换了小的笋子,依旧有些多,青梅笑道:“总共四斤一两,收你四斤的钱,总共四文。”
做生意要活泛,多添一点在里面,让得客人觉得在她家买实惠,以后说不定就会多照顾她的生意了。
还有,她娘也教了她,卖菜时得多看看客人……比如就像眼前的李家哥儿,鲜少来买菜,再加上是男子,他要三斤,你给他四斤,他总是会要的。要是换了妇人过来,只买一斤,你如若给她两斤,她怎么都不会要的。
幸亏两世为人,看人的眼光多少还是有的,她娘教了过后也就会了。
李顺竹忍不住道了一句,“你倒是会做生意的。”说着掏了铜板出来。
青梅递上竹笋,接过铜板,笑嘻嘻道:“不过就是小生意罢了。”
李顺竹却是没说话,深深地看了青梅一眼:是个能说会道的。
他又去旁的人家买黄瓜去了。
青梅把铜板递给桃子,“仔细收好了。”
桃子一枚一枚的往钱袋里面扔,也就四枚,两下扔完了,拉紧钱袋,紧紧拽在手里,“大姐放心啦,我一定收好的。”
姐儿两一人卖笋一人收钱,也是配合的十分默契。
待得巳时末,最后三斤笋子,算了两文钱卖了。
今儿总共带了五六十斤的笋子,卖完过后,也挣了有五六十文,小布袋装得姑姑的。
青梅拿过钱袋,取了几枚铜板出来,贴身好好收着,把木桶放进背篓里,背上,叫上桃子一起去绣铺。路过肉铺时,上面只是零星挂着两刀肉。卖相还不好。角落上还有一副猪大肠。她脚步顿了顿,问了猪大肠的价钱。
“这副猪大肠,总共有四斤,你给二十文吧。”
价格不算贵,可青梅转念想了想,这猪大肠不仅清洗麻烦,拿回家去,也得下重料才好吃。家中除了油盐,也就只有辣椒和那泡菜坛里的可以用了,用来做猪大肠,却是不行。便没有买,直接去了绣铺。
木架子上挂着的头绳,颜色鲜艳,五彩缤纷,价格却是不贵的,一文钱能买两根。
桃子在那挑头绳,青梅的眼睛却是打量起其他来。
香囊、枕套、床单,布料虽朴素,但上面的花草鱼鸟,却是颜色鲜艳,栩栩如生的。青梅止不住多瞧了几眼。这些漂亮的物件,要是有钱,她也是愿意买一些家去的。
桃子选了红色和豆青色各两条,“我和大姐一人一根。给娘也买两条。”
青梅付了钱,笑着道:“等往后家里挣了钱,给桃子买头花和簪子,好不好?”
桃子自是喜欢的,嘴角上扬,喜悦的弧度。
中午吃饭时,青梅把今儿挣的钱交了出来,她倒是想攒私房钱的,不过这个家现在的情况,还不允许她这样做。
张氏端着饭碗,看着那钱袋子愣了愣。
刘元和心中也说不出的滋味,要不是这腿断了,家里再是不济,也断然不会让闺女辛苦挣钱的。
桃子欢喜道:“娘,你瞧,我们今儿买头绳,也给娘买了的。”说着把那豆青色的头绳递了出来,“大姐说了,改明儿挣了钱,还会买头花和簪子的。”
张氏回过神儿,笑着点头道:“这头绳颜色艳,娘就不要了,和你大姐一人两根。”两人去了集市,怕是只花了两文钱买了这头绳吧!
青梅笑着,“娘,这豆青色的,你拿来绑头发刚刚好,我和二妹用这红的,也喜庆呢。这可是二妹特地给你选的。”
刘元和附和道:“这豆青色的,你用也合适,姐儿两特地给你买的,就收下吧。我这想要,都还没有呢。”
桃子红了脸,“我不知道给爹买什么好……”
张氏白了他一眼,对姐儿两道:“别听你们爹的,他也要,娘分一根头绳给他就是!”
屋里一阵欢声笑语。
——
况家的喜事到了,村里的人家都去了况家吃喜酒。
张氏回家来,把扛在肩上的锄头,使劲儿的往地上磕了磕,像是一股子气不知哪里撒,脸色也是阴沉沉的,愈发难看。
晚上,她打水给家里男人擦洗,想来想去,道:“明儿我去托了北村的王媒婆,也给梅子看看,有没有合适的人家吧。要是有了,也把梅子嫁出去了吧。省得往后在村子里,每逢见了人,免不得被人背后说道!”
刘元和叹息一声,心道,梅子让他给耽误了,想了想,“眼下说亲事,只怕旁的人家,也是不满意的……”
就算他家现在不要聘礼,怕是人家也担心和他们这样的人家结亲,往后少不了被打秋风……
张氏心中何尝不明白这个道理,一时沉默下来,不知该怎么办。
翌日,早上出门忙完了地里的活儿,张氏戴着草帽,顶着大太阳准备出门。
青梅忙道:“娘,地里的活计忙不完的,这会儿太阳这么毒,你又去做什么?”
张氏摆摆手笑道:“嗯。知道的,不是去下地,我就去你外婆家里一趟,前几日,听你外婆说,她家去帮忙打听偏方,我过去问问,看看有没有着落了。”
话说完,张氏出了门,疾步从房角过去,片刻就不见了人影!
病急乱投医。
青梅不是学医的,不知道她爹的腿放在现代是否有治愈的可能,不过搁在这里,怕是难了。至于那偏方,青梅却是多少不信的。只是,她不能说出来。这偏方多少也是一个盼头……
她记起以前听过的一句话,人要是有盼头比什么都好,就怕没有盼头。
青梅倚在门框上,静静地看着。
午时末,张氏才从外面回来,解下草帽,折了帽檐在手里,扇着风,“这天还真是热。”
青梅端了冰镇在凉水里的玉米粥,拿着蒲扇轻轻地摇着,“外婆打听到了什么偏方?”
张氏一愣,旋即摇了摇头,笑笑,“没呢……”
青梅一愣,朝着她爹看了一眼。她爹的脸上,淡淡的笑意,没有丁点的失望。再看她娘脸上的笑意,她有些糊涂了。这没打听到偏方,爹娘怎么看上去一点伤心都没有?不过转念一想,他们没有伤心,难道不是好事?
她开口道:“爹的腿,以后好生将息着,说不得也能下地的。我们可不能先失了信心,这副药吃了,我们再请郎中来瞧瞧,再开方子!”
刘元和听着这暖心的话儿,从心底莫名的窜起一股信心来。只是嘴上却什么都没说。请郎中来看,抓药,都得花钱。这都是一个无底洞啊。还不如他平常多注意着,也试着活动一下腿才是。
张氏点头,“嗯,这服药吃了,请郎中来看看。”
青梅一直等着她娘回来,这会儿人回来了,等得她娘喝了一碗玉米粥,瞌睡也来了。回了房间,看着天热打地铺的桃子,睡成大字型,把席子占去了不少地儿。
挪了挪她的身子,青梅躺下,侧身看着桃子因为天热,汗水湿了头发,紧贴在面颊上,脸上红红的,都有了席子印。一格一格的连在一起。
青梅轻轻地摇着蒲扇,凉风吹来,她也渐渐地困了,睡过去时,迷糊听见爹娘在堂屋里细声说着话。没听清。
堂屋里,张氏点了点头,“都和王媒婆说了,她会帮忙注意着合适的人家。”
刘元和轻轻地敲着腿,“眼下只能慢慢等着了。”
这事却是急不得了。
转眼,况家的大喜之日就到了。
况老大是手艺人——泥瓦匠,做这行也有些年头了,手下也带了不少的学徒,谁家要是建房,请了他这一拨人过去,便就能张罗开了。所以因着这个,况老大倒是攒了不少的家当,在村子里,算是拔尖的人家了。
这喜事,村里的人,定是都会过去捧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