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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以一辈子留在这里,我从来不亏待替我做事的人。”席蒙高傲又仁慈的说。
“我不要!”洁儿从沙发上暴跳起身,一股浓浓的心慌占据心田。
“我只是好心提供你一个选择,事实上,如果我不愿意放你走,你哪里也去不了。”席蒙也跟着慢条斯理的站起,他不会给别人有睥睨他的机会,反过来仗着身形高大的优势,将娇小的她笼罩在自己的势力范围。
洁儿从来没像此刻这么气愤过。她对人一向都是亲善有礼,那也是为什么刚到这个时空的时候,她会被皮条客骗进妓院的最大原因。
“你这个可恶的大坏蛋!”如果不是无人可以求救,对这个时空又陌生,她早就逃跑了。
“我从来没说我不是。”席蒙弯起一抹优美微笑,蓝眸从她剧烈起伏的胸口往上移动,来到那张细巧脸蛋。
“你该被诅咒一万遍的大坏蛋!”洁儿的双颊因气愤而绯红,软唇呼着热气,那模样堪比一朵至美的郁金香,娇媚地盛开在席蒙眼下。
又一次,来自感官的强烈需索,主宰了他的大脑,凌驾在理智与原则之上。
他霍地扣住她的后颈,低下头攫获她的香唇,一沾上便凶狠地挑开两片唇瓣,灵活的舌头探入那方软嫩。
深深地汲取,舌尖翻弄她的香软,滑过一颗颗贝齿,然后缠上呆愣的粉红小舌,开始吸吮起来,甚至发出暧昧的声响。
洁儿彻头彻尾的傻住了,双手想推开他的胸膛,却只能软弱无力地抵着,指尖颤抖地挠抓他的衣领,想抵抗瞬间涌入心口的情潮,反而让自己越陷越深。
“放开”她发出细碎的呢喃,很可耻的发现自己居然喜欢他的吻。他的吻跟他的人一点也不像,像一把烈火似的,热情得可以将她点燃。
“咳咳。我来得似乎不是时候?”一阵敲门声响起,欧文端着一壶红茶与一盘精致的蛋糕,非常不识相的,偏选在此时进房。
席蒙才稍稍暂停唇上吸吮的力道,洁儿立刻推开他,往后一退,动作太大还跌进沙发椅上,一脸怔忡地瞪着可恶的窃吻者。
“没有我的允许,你不能离开这座庄园半步。”席蒙傲睨的下达命令,冷瞪了好事的欧文一眼,随即离开书房。
望着主子不怎么从容的离去步伐,欧文很不给面子的笑出声,将纯银托盘放在骨董茶几上,笑望着洁儿。
洁儿脸颊红艳,不敢看向欧文,起身就想走,却被欧文一手压回沙发椅。
“洁儿,我想,有些事情我不得不跟你说。”欧文对她露出别有深意的笑容。“一些跟席蒙有关的事。”
一整个晚上,席蒙都泡在他投资的俱乐部里。
这是属于上流社会的俱乐部,而且仅限男士加入,入会之前必须接受身家调查,确定身分地位与其财力。
俱乐部的装潢极其奢华,提供烟酒与一等的餐饮,有图书室也有提供会员游戏的各种设施,或是室内运动的器材与专属空间,一切应有尽有,只怕你负担不起会费。
他与一群平日偶有来往的贵族同坐包厢里,手中端着一杯加了糖与肉桂的尼加斯酒,蓝眸阴沉沉的,像刮起风浪的两片大海。
他确实心情不佳,主因还是为了一个女人,这种事情不该发生在他身上,不应该!
一想到他对洁儿的在乎,强烈到连欧文都察觉,他为此发恼,恼自己怎会如此失常,又一而再再而三地无法控制自己,碰触她、亲吻她。
思及此,席蒙握紧水晶酒杯,仰头灌饮了一大口,想借由酒精将脑巾烙印的那抹娇影冲刷掉。
其他人见状也不敢上前招惹,只是各自举杯饮酒,聊着个人近来的收藏或是去他国旅行时发生的趣事。
忽然,一抹艳丽的人影晃进了女人止步的俱乐部,引来所有贵族士绅的侧目。
“卡罗琳。凯雷?”有人诧异地喊出女人的名字。
卡罗琳身穿一袭深紫天鹅绒的礼服,同款缀花的礼帽,微鬈的金发盘起,留了几缕垂放在**一大片的颈肩上,营造出令人想入非非的性感。
她充满自信的往前走,不理会其他人的目光。有了席蒙的准许,她可以自由进出他拥有的俱乐部,像个女王一样,接受男人的目光巡礼。
事实上,身为纵横在贵族间的上流名妓,她本来就备受男人的宠爱,一堆王公贵族将她当作宝贝一般的疼,甚至连英国与欧洲几个小柄的王储,都是她众多的情人之一。
她可以在伦敦各个地方来去自如,也曾陪着王储出席宫廷宴会,她是上流社会最高贵的一只花蝴蝶,想要与她一夜春宵,价值难以估算。
卡罗琳一踏进包厢,其他人便颇识情趣的离开,留下她与席蒙两人独处。
“心情不好吗?我的爱人。”卡罗琳接过席蒙的酒杯,坐在他身旁,柔软的身子偎过去。
“我今晚没兴趣。”席蒙冷漠的别开眼,端起桌上其他杯酒,沈思地啜饮着。
“嘿,亲爱的公爵大人,你不会这么小气吧?我只是来这里找点乐子,顺便跟你打声招呼,还有邀请你后天晚上来参加我的赏花宴会,没必要给我钉子碰吧?”
卡罗琳聪慧地替自己找台阶下,心底却涩涩的。多少男人盼求她一笑,她却独钟只把她当床上情人的席蒙。
为了讨他欢心,她将自己在郊区的别墅,种满了一整园的郁金香,来见他时也会在衣着打扮上下工夫,裙上的花纹或是发上的花饰,也都以郁金香为主。
席蒙喜欢郁金香,非常喜欢。不是因为他喜爱,而是受到他死去的母亲影响,他只爱郁金香这种花。
“赏花?你的园丁又培育出新的花种?”席蒙终于肯正眼看她。
“紫黑色的郁金香,比起前阵子米尔顿伯爵公开的那种,还要更接近黑色,你一定会喜欢的。”卡罗琳趁机拉近距离,又软软地偎靠在他身旁。
她爱这个男人,这个男人却不许有人爱着他,而她周旋在众多男人之间的身分,正好可以掩饰她的爱如果不是这样,他大概也不会让她留在他身边吧。卡罗琳苦涩地想。
叩叩。包厢的门传来两声礼貌性的叩响,身为主子随身伺候的贴身男仆,欧文总会在席蒙喝醉之前,现身领主子回家。
“公爵大人,时间不早了。”有外人在,欧文不会直呼主子名字。
“欧文,你真扫兴,我才刚来呢,就不能让我和公爵多聊一会儿吗?”卡罗琳半开玩笑的娇嗔,眼眸恋恋不舍地纠缠着席蒙的一举一动。
“公爵大人今晚要住在郊区的别墅,卡罗琳小姐知道公爵的规矩。”欧文看出卡罗琳想留夜的暗示,不得不出声替主子回绝。
卡罗琳当然知道席蒙的规矩。欧文所指的那座庄园别墅,是席蒙母亲生前住的地方,他从不带女人回那里,那里就像是他的秘密城堡。
“那至少,让我一起乘车送公爵大人回去,可以吗?我的爱人。”卡罗琳以笑容掩饰失落,爱娇地轻抚席蒙的胸膛。
席蒙淡睐她一眼,整了整衣领前襟,没拒绝也没应声,兀自起身离开包厢。
见状,卡罗琳嫣然一笑,赶紧跟上他脚步。
她知道,他就算再冷淡,也不会对她无情。不只是因为她是他在床上的情人,更因为她的身分总会使他想起他的母亲——
席蒙的母亲当年也是周旋在贵族间的上流名妓。
马车在别墅门口停下,席蒙单手扶着前额,已经有八分醉意,卡罗琳抢在欧文之前,揽着席蒙走下马车,对于眼前矗立的华美别墅,眼中透着无限向往。
欧文低咳一声,靠过来接手。“卡罗琳小姐,送到这里就好了。”
卡罗琳勉为其难地扬起笑容,非常缓慢地松开席蒙的手臂,正想着该用什么借口让自己留下来时,一阵娇柔的笑声突然飘入耳中。
卡罗琳转头,看见一个年轻的东方女人手中抱着一盆花器,身上穿着丝绸衣裙,也没套着白色围裙,由此可知,她的身分并非下人。
她是谁?卡罗琳警戒地瞅着东方女人,心底没由来的一慌,转头看席蒙,发现他的目光正追逐着东方女人的身影。
“洁儿。”欧文喊住正和女仆有说有笑,故意忽略这方的洁儿。
女仆一看是主人返家,赶紧躬身行礼,飞也似的跑开,洁儿抱着玻璃花器,别别扭扭地靠过来。
一想到下午欧文说的那个故事唉,她可以假装全忘光光了吗?
“有事吗?”洁儿一闻见席蒙身上的酒味,小巧的鼻头皱了一下,却看见席蒙的嘴角挑起一抹笑。
换作是从前,再加上这个坏蛋今天偷吻她,她对这抹笑应该是又气又恼,可能还会有一点点的害怕。
不过,只要一想起欧文说的故事,她对这个坏蛋的感觉就复杂起来可恶,欧文一定是故意的!
“公爵喝醉了,可以帮我一起扶他进去吗?”欧文故意替两人制造机会的用心太明显了,傻子都看得出来。
洁儿迟疑着,一旁的卡罗琳又惊又慌,眼底燃起妒火,立刻上前揽住席蒙的手臂。
“何必劳烦小姑娘呢?又不是第一天伺候公爵,我一个人也可以的。”卡罗琳的身子紧偎靠席蒙,艳丽的笑靥令前院盛开的花卉相形失色。
洁儿看着他们两人亲密的肢体接触,心口忽然有点空,像遗失了什么,又有些酸酸涩涩的,但她极力忽略那感觉,故意往后退了一步,想借由拉开距离让自己清醒。
这个细微的动作却惹怒了席蒙,他不耐地挥开卡罗琳与欧文,虽有醉意,但脚步仍是踏实有力地走向洁儿,然后伸手一把扯过她。
洁儿被他突兀的举动一吓,手中的花器摔落到地,视线一花,她已经被席蒙拉上门阶,一路拉进屋内。
“哈维。”欧文喊来马夫。“送凯雷小姐回去。”
“那个女人是谁?她怎么可以踏进屋子?”卡罗琳不肯走,一脸震惊地问着欧文。
“她是公爵新聘请的花匠。如果没其他的事,请恕我失陪了。”欧文单手放在左胸,微微欠身后便转身入屋,留下错愕的卡罗琳瞪着重新掩上的铁黑大门。
花匠?一个花匠可以这么没规矩?让席蒙表现得这么在乎?卡罗琳失魂落魄地坐上马车,透过窗口,心碎地看着离自己越来越远的华美别墅。
不,她不会输的!那个东方女人只是一个花匠,能比得上她吗?她在床上伺候过席蒙,席蒙虽然有过其他情人,但没一个像她这么固定,他那样冷沉好胜的性格,绝对不可能爱上一个人。
她才是最靠近席蒙的人没错。更何况,她和席蒙的母亲有着太多的共通点,席蒙对她一定有着某种程度的眷恋,绝对不会跟她分手。
卡罗琳如是安慰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