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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就过了三天。
在这三天里,总公司派了一个团队过来接收、交接他们手上的工作。在星期五下班前一个小时,一张公告出现在大家的e-mail中,然后被人印出贴到公布栏上。
大伙被调派到哪个单位、哪个职位全都一目了然,有人欢喜有人忧,还有一堆人充满了怀疑与好奇,针对的是谢欣欣名字下她所调派的那个单位——协理室?!
“欣欣,你怎么会被调到协理室?”李碧芬双眼圆瞠的看着她。
她露出一脸自己也不清楚又莫名其妙的表情,摇头说:“我也不知道。”
“协理耶,总裁、总经理、协理天啊,谢欣欣,你升官了,要请客!”有人大叫道。
“请客,请客,请客”四周顿时响起一片起哄声。
谢欣欣满脸黑线。
“拜托,你们谁知道协理长得是圆是扁、好不好相处?说不定我之所以会被调到那里去,是去当炮灰的,否则这种差事哪轮得到我们这些被并购公司的附带职员?”她苦着脸,环视着眼前的每一位同事说:“如果我只待了三天就被公司fire掉的话,你们要不要轮流资助我餐费,免得我在找到新工作之前饿死?”
“你干么讲得这么可怜?”有同事说。
“我说的是真的,到时候愿意资助我的人,我今天请他吃饭。”她说,结果大伙一片沈静之后,纷纷将注意力转回公告上,研究其他同事们的去向。
谢欣欣露出失望烦恼的表情,心里却得意得不得了。
哼,想白吃我一顿?门儿都没有!
如果她是真的升官发财了,请大伙吃一顿ok,问题是她此去是生是死都不确定,为何要在临行之前还被大伙宰一顿?没道理。
“欣欣,你真的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被调到协理室吗?”李碧芬悄悄问她。
“你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被调到总务部吗?”她不答反问。
李碧芬摇头,她原来是做采购的。
“所以呀,我又怎么会知道上面的人脑袋在想什么呢?”她叹息道,真的不知道那位陌生人——不是,应该叫协理才对——不知道他在想什么,竟然真的将她调到他那儿去。到底想做什么呀?
“你也不必太担心,有道是船到桥头自然直。”看她眉头深锁的模样,李碧芬忍不住柔声安慰她。“如果那个协理真那么难相处,让你失业的话,那好吧,在你找到新的工作之前就到我家吃饭吧,我想家里多一个人吃饭我还负担得起。”
“碧芬!”谢欣欣激动的扑向她,给了她一个大熊抱,因为她压根没想过碧芬会这样说,她真的好感动。“碧芬,我爱你!我好爱你喔!”
“好了,你少恶心了,快点放开我。”李碧芬挣扎道。
“如果我能在那里平安无事的落脚,我一定会请你吃大餐。”她发誓道。
“你说的喔?”
“嗯,我说的。”她用力的点头。“所以,帮我祈祷吧。”
“为了大餐,我会的。”
周末一晃眼就过,来到了星期一。
谢欣欣比往常还要早起床,早出门,然后提早了二十分钟到达总公司。
她原以为自己会是最早到的一个,没想到却在一楼大厅中看到好几个比她还要早到的同事,看样子和她一样为了新工作、新职务忐忑不安的人真的不少。
八点半整,他们一群人被带进了会议室,不一会儿,各部门便派人前来认领。
前来认领她的是一个冰山美人,不苟言笑型的套装美女,从头到尾就说了一句“跟我来”然后把她带到协理室里的一个办公座位上,再拿了一本公司规章给她,说句“你先看这个”之后就不见踪影。
不知道是不是她太敏感了,总觉得那个套装美女对她好像有点敌意,又有些瞧不起、鄙视她的感觉很矛盾吧?但偏偏那个女人就是给她这种矛盾的感觉。
偌大的协理室里只有她一个人,谢欣欣带着“山中无老虎,猴子当大王”的心态起身离开座位,在办公室里兜了一圈,然后发现一件事,那就是她的办公桌与这间协理室格格不入,一整个很突兀又破坏美观。
所以,她这张座位是临时添加的?她这个“协理助理”一职也是无中生有,突然冒出来的?这下她完全懂了,难怪那个套装美女会不屑她了,八成以为她是走后门、搞特权进来的。这真是天大的误会啊!
但回头想想,如果她当初没有打错电话,没有和协理大人有那一面之缘的话,她现在还会站在这里吗?一个字,难。
想到这,她不由自主的又开始胡乱猜测协理到底在想什么或计划什么?
喀。办公室的门突然被打开,把她吓了一大跳,赶紧从还没坐热的椅子上站起来。她好庆幸自己已经回到座位上了,不然被撞见她一个人不规矩的在办公室里乱逛乱看那就惨了。
辜靖玄随手关上办公室的门,然后走到自己的座位上坐了下来,才开口对她说:“坐下来吧。”
“为什么?”谢欣欣直觉的脱口问道,没有坐下。
“坐下再说。”
她皱了皱眉才坐下来,随即迫不及待的催促他说:“你现在可以说了吧?”
“你想知道什么?”他问。
“为什么你要我做你的助理?这个职位是不是新增加的,以前根本就没有协理助理这个职缺?”她目不转睛的看着他问道。
“对。”
“为什么是我?”
“公司原本的确没有协理助理这个职位,但我的工作太多,需要一位助理是事实,公司也同意了。”他从容解释,然后目光有些深不可测的看着她说:“至于为什么选你,于公于私都有,你想知道哪一个?”
“我两个都想知道。”她毫不犹豫地回答。
“好,不过你若知道于私的理由后,就得成为我的人。”
“啊?”她一呆,整张脸无法克制的涨红了起来,又羞又怒的对着他吼道:“你这个人你、你怎么可以我我真的看不出来,你你”“你是不是想歪了?”看她结巴了一阵子,他才突然开口“我说的‘成为我的人’,指的是在公司里成为我的人。”
“啊?”她呆愕的看着他,一张脸顿时涨成猪肝色,红到快滴血了。“在、在公司里?”她呐呐的问。
“对,在公司里。”辜靖玄点头道,眼底闪过一抹笑意。
“哈、哈哈。”她只能干笑两声,糗到都快要死掉了。呜是她思想不正、脑袋不洁,太丢脸了啦!
“考虑得如何,愿意成为我的人吗?”
“我愿意。”她立刻答道。都在他手下工作了,不成为他的人不是找死吗?她还不想死。
“既然愿意,那么我现在说的话你要听仔细。”
“是。”她连忙摆出一脸听话的认真表情。
“你是我的助理,主要的工作就是协助我,自然会对我所做的事以及决定了若指掌。我要你发誓不许对任何人提及工作上的任何事,即使是公司的总经理,甚至是总裁问起,你都只能选择性的回答,不能据实以报。你做得到吗?”他严肃的问。
“我要怎么知道可以说的是什么,不可以说的又是什么?”
“我会告诉你。”
“如果被总裁或总经理知道我不诚实的话,那我该怎么办?”
“你只需要坚持,坚决说不知道,不承认就行了。”
“如果有一天我被他们人赃俱获、罪证确凿抓到的话,那该怎么办?是不是就会失去这一份工作了?”她看着他,想知道自己是不是横竖都得死,只是早死晚死的差别而已。
“若是真让他们人赃俱获,脱不了身的话,就把责任推到我身上,说是我的主意,与你无关。”他直视着她说,一顿后,又向她发誓般的保证道:“只要我仍坐在这个位置上,对公司的决策还有一点影响力,你就永远不会失去这份工作。”
“你保证?”她眼睛一眨也不眨的看着他说。
“我保证。”他斩钉截铁的回答。
她眉头紧蹙的沉默了一下,开口对他说:“即使如此我还是无法做决定。”
“为什么?”他问她。
“因为听起来,你好像想背着公司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否则又怎么需要瞒骗高层?”她微顿了一下,然后眯眼问道:“你是别间公司派来的间谍吗?”
“不是。”他回答。
她露出一副极度怀疑与不信的样子。
“这间公司的创办人是我父亲。”他平静的说。
她倏然瞠大双眼,露出一脸意想不到的表情脱口问道:“真的吗?”
“我没必要骗你,就算要骗也不可能会用这种随时都可能被人揭穿的谎话。”
“如果真是这样,那你为什么——”
“现在的总裁是我继母,总经理是她的情夫。”他突然又做了爆炸性发言。
“啊?!”她一整个傻眼,张口结舌的看着他,没想到他竟会把这种私密的事告诉她。
“我的父亲非常信任我继母,但她却背叛了他。如果只是变心我可以理解,毕竟她还年轻,要她待在一个长年卧病在床的老人身边,对她是不公平的。但是她真的不应该让野心扩及到公司,企图霸占它,这点我无法原谅。”辜靖玄说着,不自觉的握紧拳头。
“所以你要与他们对抗?”
“不是对抗,而是要拿回属于辜家、属于我的一切,让一切回归正轨。”他告诉她。“公司有一半以上的人是支持我的,只要我能拿出一个让人心服口服,证明我有能力经营这间公司的成绩,他们便会全力助我登上总经理,甚至总裁的位置,掌握公司实权。这才是我要的。”
说完,他没再开口,办公室也因此而陷入一片沉默之中。
谢欣欣有些震惊,没想到这些像是连续剧里发生的事,也会在现实中发生,而且还莫名其妙的想把她也扯进剧中,这感觉真是太奇怪了。
“为什么你要跟我说这些事?为什么是我?如果你想要的话,能帮你、愿意帮你的人应该有很多不是吗?为什么你要选我当你的助理,还跟我说了这么多?”她忍不住开口问他,只觉得愈想愈奇怪,愈想愈迷惑不解。
“因为我无法确认谁可以信任,谁又是我继母他们派来监视我的人。”他沉默的看了她一会儿,然后才缓缓的回答。
谢欣欣突然有点同情他。不知道谁可信、谁不可信,这种猜疑的生活很辛苦、很痛苦吧?不过——
“那你又为何觉得我可以信任,不是他们派来监视你的人?”
“我想,他们应该不会派一个会酗酒,酒后还会乱打电话吐真言的人来监视我。”他微笑道。
谢欣欣顿时无言以对,只想揍人。这家伙实在是太欠揍了,哪壶不开提哪壶呀!而且还敢笑,他是纯粹把她当笑话看吧?太可恶了!
“怎么样,决定了吗?”
“我——”她毫不迟疑的想开口拒绝,却让他打断。
“等一下,薪水还没告诉你。”他的笑意加深“协理助理月薪三万五,还可报加班费。因为我经常加班的关系,身为助理的你自然也得跟着,所以每月你基本都可以领到四万二、四万三,甚至更多。”
谢欣欣的口水差点没流下来,四万二、四万三甚至更多?!天啊!比她之前的薪水多了将近一万五耶
“怎么样,决定好了吗?”
“好,我接受。”她深吸一口气,毅然答道。为了那四万多的薪水,她决定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