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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他不是很和睦,甚至,有点水火不容。
他是长安镖局的镖师,说难听点的,其实就是一打杂的。有很多坏习惯;喜欢到云来客栈豪饮女儿红;兴头一上来就说粗话小的时候我最怕吴举人见我的爹娘,每次他一提要求,我都撒谎说我父母经商常年不在家。我想夫子他是了然的,但是他没有点破我。
俗话说:上梁不正下梁歪。因为他,我也沾上不少的坏习惯,比如说打架滋事、喝酒打牌、扯学堂的女生的头发、无数次被叫家长,他平日里很威风,但是在夫子面前却中规中距,那神情好象犯了错误的是他。
邻居们都说,没娘的孩子像根草,生活没有人搭理。他们都给他介绍对象,但是到最后总是不了了之。
他的脾气急噪,挣的钱也不多,平日里经常往镖局接镖,但也只是勉强糊口。
我很少叫他爹,总是叫“喂”
“喂”是他的名字,他总是叫我小兔崽子。
我上学堂逃课会遭到他的毒打,打得我皮开肉绽,记得他经常用乌龙鞭指着我,骂我不争气,是不是长大以后也想当个镖师看人得眼色。
我天生就不是挥毫舞墨的料子。小时候我总是惹是生非,打了架让他去上门赔礼道歉。我娘死得早,他说我刚满十个月的时候,我娘就走了。没有女人的家从来都不能叫家,所以我们的窝总是乱七八糟,尤其是逢年过节,更是冷清。我从来都没有吃过什么饺子汤圆之类的,他不会做。我们也只好勉强凑合着。将就着臭豆腐加包子。他也不会缝纫,窝的衣服要是破了,他不然扔布店,不然就找邻居帮忙。跟我们家走最近的是卵二姐。
我总怀疑他跟卵二姐有一腿。因为卵二姐是个寡妇。友人撮合过他们,但是卵2姐不同意。她说她不嫁给没钱没权的男人再受苦了,那对女人来说是种受累。
我对她的说辞不以为然。曾经有1度很烦他们的关系,因为经常有人再背后指指点点的。
到了年纪,我无所事事。高不成低不就的,让他伤透了脑筋。一狠心,他便逼着我去了大唐官府,说是让我历练历练,受点苦。我心不甘情不愿,但却又无可奈何。
他依然奔波各地,依然接镖,依然一个人,我们之间就是书信来往。他的字很臭,都说字如其人,我觉得这真是真理。起码,从外表上看是这样的。好在我跟他长的不象,不然就依他那种长相,我估计也是“情圣”——情场上剩下的。我想,我长的也许像我娘吧。
到了大唐官府第五年,我当上了护城小兵。他来信说:好小子,终于成材了。
护城小兵、威武校尉,飞骑御使,在大唐官府的出色表现,让我的军衔越来越高。人长大了,知道心疼他了,就经常给他寄些烤鸭烤肉回去,还时不时的提几罐百味酒回去跟他对饮。他乐呵呵的措的津津有味,说:小子,没白养你。
我当上飞骑御使的第三年,他得了肝癌。
我特地回了家,想带他去北俱遍访名医。他却死活不肯,他拉着我得手说:儿子,我这病我知道,是花多少钱都治不好的了,你就别那么麻烦了,还不如留下来给你买房子娶媳妇呢。
我陪着他,他跟我说我小时侯的笑话。说我没娘,还曾吃过他的乳房,说着他嘿嘿直笑,我的鼻头却直泛酸。
他还说我实在是顽劣不堪,常常给他惹麻烦,害他还要上门赔罪管也管不好,教也教不好。还好,现在终于长大了,他也可以放心了。
我说我对不起您,最对不起您的,是没有给您找个伴。如果有个老伴照顾你,多吃点营养,把您照顾得好点,也许就不会得这个病了,您也不会这么寂寞。他却说从来没有怪过我。说因为有我这个坏小子,所以才活得更有滋味。他说如果有来生,我们再做父子吧。
半年后他去世,留给我的是一张360两银子的存单,以及一本领养手册。
那存单上,是他一辈子的心血。
那手册里面,有张薄纸,里面写着我的生辰八字,还写着希望如果有好心人收养了我,请好好对待我。那字体看的出来是女子的笔迹。
那本手册,是我的领养手册。
手册的最后1页,是他写的字,还是很难看,他写道:小儿拾于建邺城城门口,从此,我命中有子了。
我的眼泪终于忍不住。这么多年了,我才知道我不是他儿子。却还一直跟他抬着干,不肯叫他爹,有点看不起他,我可以和他吵架和他顶嘴,是因为我是他唯一的儿子。但是我没想到,我跟他没有任何的血缘关系。
在最后的最后,他写道:别怪我,我一直都不想告诉你,因为在我心中,你应该是我儿子。
我的眼泪怎么也停止不了,嘴上喊着爹——,可是你却再也听不见了。
ps:看到这篇文章,也许你们会失望。因为你们看到的不是缠绵的爱情故事,但是对我来说,在这个世界和游戏上,能感动我的的不仅仅是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