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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在韩的脑子里总是盘旋着一个女人的影子，雪纺纱制的短衫和一条火一样的裙子直到脚髁。她身后映衬着彩霞，海浪一拨一拨抚上她的赤脚，推响了她脚上挂着的那一串银铃。就像那银铃般的是她的笑声，夹杂着清脆的声音不断的重复着“我叫摩卡。”“我叫摩卡。”“我叫摩卡。”
不知道为什么，那个叫摩卡的女人一直在他脑海中不断的出现，却从来看不清她的长相。当她一次又一次出现的同时，他拿烟的左手就会不自觉开始轻微的颤抖。
“本年度最佳女歌手珂凡为大家送上她最新专辑里的一首歌换你等我，她的音乐制作人曾预言这样专辑将突破销售量500万，可是现在销售量已突破一千万”珂凡，他一手打造出来的凡凡，干净的声音像透明的水晶，和她本人一样，一个安静、羞涩的像白纸一样单纯的女孩。当他第一次听到她的声音，就只有纯净的感觉，她是一尊玻璃娃娃，透过她如水的目光和她的声音，能让每个人清楚地看到真实的自己。
“三个人曾经何时变得陌生
我爱的你爱她
你爱的她离开
我等你
等你眼中何时才有我
却等到生命最后一秒
如果爱情也有选择的权利
我宁愿不要爱得这么辛苦
虽然我心中也有不舍
舍不下这份感情
可你又是否知道
等你爱我是种煎熬
是无奈
明知不可能
我仍然执迷不悟
我爱你到生命最后一秒
终于看到你的泪水为我而流
我离你而去
生命这么脆弱
我仍记得你对我的承诺
‘如果有来生
下辈子换我等你’”
这是他离开凡凡后，凡凡自己写的歌。写的不是很好，但却能让她唱出最美的声音，那是她注入自己的感情所唱出来的天籁之声。
“叩、叩、叩”
“进来。”他关上电视。
“经理，这是刚刚和新加坡a公司合并后转到你旗下的艺人名单。这些是个人资料。还有什么吩咐吗？”
“你下去吧。”他拿起名单，眼神紧紧地锁定了一个名字——摩卡。抽出她的个人个人资料：
摩卡
本名：杜宇
平面广告模特
23岁
贴在个人履历上的照片，很普通的长相，算不上美艳，瓜子脸，凤眼，饱满的额头，打得很碎的头发，不知道是不是染过，在灯光下泛着金褐色。精致的锁骨，平坦的小腹，确实是有实力的模特，让人很难忽视她的存在。他记得这个女孩，在一本介绍某知名服装设计师的服装杂志上全是她的照片，只是他从来不知道她就是摩卡。他点烟，左手开始颤抖
“韩，你下班了吗？”凡凡推开门。
“我刚刚看了你在颁奖晚会上唱的歌了。”韩从一堆资料里抬起头。
“我写的那首歌是不是不好？”凡凡羞怯的笑。
“不，你做得很好。”韩知道，他的肯定对凡凡很重要。凡凡需要他来帮她树立信心。
“谢谢，你什么时候下班？我等你。”凡凡在沙发上坐下。
“你在稍等一会就好。”
凡凡喜欢白色，她大部分衣服都是白色的。韩在工作，凡凡无聊的坐在沙发上不敢出声，她不能打扰韩工作啊。她开始玩手袋上的链子。这一等就是两个小时，凡凡看表，七点半了。她轻轻站起来。
“累了吗？”韩抬头，看表。“七点半了。我们去吃饭吧。”
凡凡粉嫩的脸染上片片红润“好。”
凡凡的朋友很少，她不善交际，不爱说话，总是很小心的微笑，她这么的惹人怜爱。小心翼翼的用她清澈的瞳看每一个人，像极了迷路的天使。韩是疼爱她的，韩答应过她会娶她。凡凡抿着嘴笑了。“你在笑什么？”韩一手扶方向盘另一只手轻摸她的头。“韩，你说等我长大了就娶我，那我现在长大了吗？”凡凡侧头看他。韩一愣，娶她，他是这么说过，他想宠她，溺她，可是他是不是真的想娶她呢？凡凡，这尊玻璃娃娃是他能够保护得了的吗？他不爱她，他知道。没有爱情的婚姻，幸福吗？但他会让她幸福的，那么他自己呢？
“凡凡，再过些日子好吗？再过些日子我就会娶你。”他会娶她，这曾是他对她的承诺。
“你是摩卡？”摄影棚里韩看着面前这个纤细的身影。
“我是。”她转身，裙带飘扬。他看见她的笑——像鸢尾一样盛开在脸上。韩知道，他会爱上她。就是这样一瞬间迸发的热情，才是他要的爱情。
韩约了她午休时间吃饭。“摩卡，你知道吗？我从很早以前就开始在做一个梦。梦中有沙滩，彩霞，最重要的是，梦中有个女子。雪纺纱的短衫，血一样红的绸裙，她脚腕上拴着一串银铃，她说她叫摩卡。”
“韩，我不爱你。”摩卡的眼在笑，却笑得很冷淡。
他的左手开始颤抖。“我不爱你我不爱你”“你怎么在这里？”凡凡看见一同用餐的韩和摩卡。
“你好，我叫摩卡。”摩卡站起来，伸出细长的手。
“你好。”凡凡腼腆的微笑，轻握了一下她的手。“我叫凡凡。”
“我知道，我很喜欢你的新歌换你等我。”摩卡挥挥手转身离开。
“韩，你怎么了？脸色很难看呢！”凡凡轻轻触摸他的额。韩握住她的手“我没事。”
“我们好久都没在一起了，你很忙吗？”凡凡很想和他在一起。
“是的，我很忙。”韩站起来，准备离开。
凡凡咬住下唇，骗人，你明明有时间陪她一起吃饭。韩轻吻她的额头“我走了，你慢慢吃。”凡凡轻拉住他的袖口。“韩，吻我。我要你吻我，那种酥酥麻麻的甜蜜的吻。”韩看着她的眼，她纯净如水的瞳，他发现他做不到。“乖，凡凡，这里不是地方。”
“韩，你不会娶我对不对？韩，你爱她对不对？”凡凡水漾的眼里倒映着韩痛苦的脸。
左眼的摩卡——“我不爱你。”右眼的凡凡——“你说你会娶我。”韩甩开凡凡的手“你让我静一静！”丢下凡凡一人站在众人诧异的眼神下。
凡凡一愣，掩面而去。站在阴影的摩卡，望着韩走的方向而去。
“她爱你。”站在天台上，摩卡的红裙像一对翅般飞舞。
“我爱你。”韩背对着她。
“你不该离开她，她是个天使。”摩卡走到他身边。
“我不想伤害她，也不能欺骗她。”韩点烟。
“我不爱你，以后也不会。”摩卡就是这么嘉定地说着。
“为什么。”左手开始颤动。
“这是你欠她的，而我，从始至终都不会爱上你，不会。”扬起脸，摩卡的笑容闪耀在阳光里。她身展开双臂，踮起脚尖旋转，犹如一簇火焰燃烧。“你不该负她的，你的承诺，已是她的一切。她单纯的像张白纸，你为她编写上了最完美的音符，就要让它们唱出来，而我只是个过客，不在任何人的生命中徘徊”
摩卡结束契约后就离开了，她说要去美国，因为那里有更大更开阔的舞台。韩从以前的合作伙伴那里得到消息，在摩卡到达美国的三个月后，有人发现一个女孩死在地铁里，殷红似火的裙，雪纺纱的短衫上渲染上成片的红晕。又过了一年，凡凡和韩结婚了。凡凡依旧是那尊玻璃娃娃，仍然是那不谙世事的温室之花。韩，不爱她，但是他在经营自己的婚姻。婚姻和爱情是两码事，他还继续爱摩卡，他还继续保护着凡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