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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忆让心犹如撕扯开了一个长长的口子,每一段过去都是一把刀子在一寸一寸地绞割着早已支离破碎的心灵仍旧躺在浴室冰冷的地板上,水龙头还在哗哗地喷洒着冰冷的水覆盖在自己早已冰冷的身体上,我感觉不到疼痛。只是秋在转身离去的时候留下的那一句话沉重得犹如巨石般重重地压在胸口
“这就是你想要的幸福??”——我问着自己就像秋在转身离去的时候绝望地问着我,我难以呼吸
浴室的门被打开了,summer站在门口注视着躺在地板上的我,沉默不语。被我打过的脸庞还依稀地可以看到一片红肿,她没有微笑,曾经那个神秘的微笑在红肿的脸庞上消失得无影无踪,似乎好像还挂着泪珠我看不清楚,反正我看不清楚,刚才的回忆早已让泪水模糊了眼睛,可是我能感觉到两个人泪水的味道
我艰难地想站起来,已经躺了好久了,我试着想站起来,可是这个时候自己却发现身体像一具冰尸般的僵硬,我用尽全身的力气却翻不了一个身。最后还是summer走了过来,吃力地扶着我,我迈着沉重的步子踉跄地腾挪出了浴室
“生活为什么会是这样?”——在离开的浴室的时候我嘀咕着这句话。
转头看看summer,她却故意地侧过脸去不让我看见她脸上的表情
我被summer搀扶到那一张床上,在经过那一片跟summer作爱时被秋发现的地板区域,我的鼻子还能清晰地闻见两个人身体的味道还有秋泪水的酸涩
躺在床上,summer搜出了所有的被子重重地感到盖在我的身上,这个时候我感觉到很舒服,甚至是温暖,因为我以为被被子覆盖的我就像被埋在了泥土里一样,我终于被埋葬了我闭上眼睛,在滴落最后一滴泪水的时候我沉沉地睡去
就这样我跟summer生活在了一起,虽然带着一种痛不欲生的迷惘和窒息的难以名状的痛苦,虽然我们无法再像以前一样疯狂地作爱是的,我们没有做ài,当有时候裤裆里的欲望稍微有点起伏的时候,转过身在我注视着summer身体的时候我总会想起秋,想起了秋的时候我就会想起那一晚的蜡烛,那一晚玫瑰的芳香,那一晚秋疯狂地在我的身上疯狂地摇曳着她身体的情景那一刻秋的泪水清晰地就浮现在我面前,于是,我内心的绞痛压抑住了我裤裆的冲动,我只能平躺在地上,像一个刚溺水的人虚弱地躺在地上吃力地呼吸
summer的话似乎也很少了,有时候一整天我们都没有说话,只是两个人互相地在做着自己的事情,那么的小心翼翼我始终在翻那本挪威森林——虽然我已经看过很多遍了,可是我现在却依旧沉溺在这本书里面。我害怕眼神触碰到summer的眼神,因为我害怕让她看到我现在终于离婚后的迷茫和依旧找不到幸福的痛苦summer似乎也在回避我的眼神,可是我不知道她是为了什么挪威森林——里面有人也在寻找着幸福,还有人在丢失着幸福
2003年的那一场雪,又是那一场雪啊在愧疚与思念的煎熬中日子一天天被拉长了一根越来越细的线,这根线连着一种莫名的迷茫连着另一端在越来越无奈的我和summer之间,不知道是生活故意的折难着我还是我终于被埋葬,长长的一年中,有过四季的阳光还有雨露,可是每一天我总感觉身体深处无比的寒冷。我甚至不习惯出门了,每一天只想躺在那一张床上抽着烟,闭着眼睛就这样莫名的忐忑和虚空summer就躺在旁边,以前习惯赤裸的她在一天天地沉默中现在却要穿着一件麻质睡衣才能隔着我就在床的另一边蜷缩着身体入睡我们有多久没有说话,还有多久会做ài不知道,只是很清楚地数着一天又一天房子外面的嘈杂声我们没有微笑,甚至连眼泪也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想过要离开吗?就像离开秋那样离开summer——我不知道每一天躺在床上的时候我有没有想过这个问题,或许是烟麻醉了我的心灵还是伤痛早已埋葬了我曾经大口呼吸的思维,我只是想躺在这张床上,闭上眼睛,让迷茫和虚空就像一掊又一掊的泥土掩埋着我
终于有一天我们的故事发生了一个转折点,生活又让我拐了一个弯,而这个弯真的就埋葬了我
“报纸上有寻你的启示”——那一天summer拿了一份报纸回来,用一种平淡得近乎冷淡的语气对我说。
我翻了一个身,把最后一口烟重重地吸完,然后迷糊着眼睛拿起报纸上一看
“孙明,男,31岁,本市人,身份证号家有急事,见报后望速归如有知情者请联系(电话)”——白纸黑字,就像一道又一道的闪电噼里啪啦地在面前像烟花般绽开着
我不知道家里出了什么事情,可是心却就要冲破脆弱的身体班剧烈地跳动着
我忐忑般拿起电话,手抓起话筒的时候一直在剧烈的发抖。电话里母亲对我说了一句话,然后我就瘫倒在了地板上,好长时间都喘不过气来,消失了将近一年的泪水此时就像喷泉般肆无忌惮地喷洒了出来
summer过来想扶住我,可是我很用力地一个甩手,然后用尽全身力气跑出了这个房子
我拼命地往前跑着,闭上眼睛任由泪水在奔跑中挥洒着,哭泣着秋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