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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一到公司,我就把自己关进林盟集团的图书室里,从书架上的第一本,地毯式啃起。
当啃到第三排书架第四行第五本时,不幸,我吩咐季磊若非那西索·叶佩斯在楼下弹吉他不要碰的图书室大门还是被人推开了。
我甚至在一瞬间以为自己多年的梦想终于成真,就见商荇榷荡漾的笑容打开了一室寂静的沉闷。
“留织小可爱,那西索·叶佩斯的吉他你是听不到了,不过,我可以很勉强地弹给你听。”
我撇嘴,“还是不要勉强了。”
他轻笑,踱步进来,“在干什么呢?”
“听你的话,找灵感啊。”我把手中翻完的书推回去,复又取出一本。
他单臂撑住我面前的书架,打了一眼,“所以你是准备从这里找到你的车型设计概念?”
“我只是觉得脑子里一片空白,或许这些书籍能为我填进一些想法。”
“OK。”他史无前例地没有反驳,顺手也抽出一本,长腿稍抬,坐上了一旁的桌子,低头翻起来。
书页与指尖偶尔的摩擦有一种音效感,我舒展了下筋骨,继续我的阅读。
没过多久,蓦地一道真正的乐音打破宁静,我回头,见商荇榷取下桌边架子上的吉他,竟轻声弹唱起来。
“If .our .love .was.a .fairy .tale(如果我们的爱情是童话)
I .would. charge. in .and .rescue .you(我会像王子一样不顾一切去救你)
On. a .yacht .baby .we .would .sail(亲爱的,我们可以驾着小游艇)
To .an .island .where. we’d .say .I. do(去一个我们立下誓言的小岛)
……”
这是我第一次听他唱歌,低缓沉迷很像纸张在和风里浮动,他的声音乍听之下十分平静,越来却越有诱人思绪的魔力,我的意识不由自主地涣散在他的歌唱里,就如同他随意垂落、仿佛不曾真正聚焦的视线一样。
“……You .leave. me .breathless(你让我无法呼吸)
You’re. everything .good. in. my .life(你是我生命中所有的美好)
You. leave .me .breathless(你让我无法呼吸)
I. still .can’t. believe. That. you’re. mine(让我始终不敢相信你是属于我的)
You .just .walked. out .of. one. of .my. dreams(你拥有我梦想中完美的一切)
So. beautiful. you’re. leaving. me(你如此惊艳)
Breathless(令我窒息)……”
我背倚书架,手中《古典艺术史》三三两两地翻着,他就像一个落拓的吉他手,沉吟间隙展露出的片刻深情都令人留恋。
我合上书页,搁在头顶上方一格书架内被挑选出的一摞书籍中。
正准备取下一本时,不料自己砌的“书塔”根基不稳,动作间摇晃了两下,眼看着就要砸下来。
我还未有所察觉,倏听琴弦划破一道长音,就感到肩膀袭上一阵强拉力,我惊呼一声身体向后倒去,与此同时图书室半掩的大门猛地被推开,我的后背刚跌进一个强韧的臂弯里,一个身影也携着急迫的威势出现在我眼前,伴随着一本大部头在我方才站立的位置直直坠下——本该命中我的脑袋,被他抢先一步接在了手中。
惊魂甫定,我看清来人,慌忙从商荇榷的怀抱里起身。
司天浙面无表情地看着我,将巨著只手推进书架里,而商荇榷垂下已经空落的手臂,随手插进裤子口袋,也是一言不发。
我夹在他们两个之间,顿感手足无措。
司天浙接着伸手将我拉过去,揉了揉我的头顶,“有没有事?”
我摇头。
他没再多说一句,也未看一眼满室的狼藉,拉着我出了大门。
*
鉴于此,当司少爷一路无话地将我带回家之后,门关上,我再也没有如此有觉悟地主动为他端茶倒水。
“喝杯果汁,消消火。”
他不理会,我一不做二不休,扯了他的衣角,可怜兮兮地认错,“是我不对,不要生气了好不好?”
他冷冷地动了动唇,“哪里错了?”
好吧,这就得一件一件提起了,“首先,那天我不该说你是gay……”
“他为什么会出现在那里?”他显然不满我的避重就轻,单刀直入地诘问。
“我有事情找他帮忙。”我直言。
“你有什么事需要他帮?”他口吻里的不快都要把周围的空气削铁如泥了。
我反驳,“当然有,我又不是万能的。”
“那为什么不找我?”他阴沉。
“……”
“我只记得当时在希尔古堡,你宁愿找他帮你追查菲丽丝·希尔的下落也不向我开口,甚至我当时就在你面前。”嘤嘤,为什么分明从他气急的话音里听到一丝委屈?
我再也不舍得惹他生气了,上前环住他的腰,自觉投怀送抱,“对不起……但我们总还是朋友啊。”
他眉目似乎缓和了一点,然口吻还是咄咄逼人。
“‘You’re. everything .good. in. my .life?’”他突然扯出一句歌词,等等,他是什么时候到的?
我无奈,“一首歌而已……”
“确实是含义丰富的一首歌。”他不冷不热地说。
我哭笑不得,“你不要这样好不好?我都没有质问你和A
a的事。”
他扬眉,好像抓住了重点,“所以,你为什么不问?”
“……”
我郁结,自知是跟他掰扯不清了,我松开他,转身就走,他却拦腰把我拉了回来。
他叹口气,注视着我的目光极深,然而我不想理他并且给了他一个白眼。
他声音放软,一字一句说,“不准再让他碰你。”
这不废话嘛,我又没有那么幸运,每天都会遇到这种差点被当头棒喝的事。
不过我还是点了点头。
“还有,”他眼神忽而有些变了调,“你刚才说帮我消火?”
咦,态度变得可真快。
我别开视线,“我……我又不是这个意思。”
他凑近来,“羽儿,都一个周过去了……你不能这么不人.道……”
言语间,他引我的手向他的领口去,我下意识往回缩,指端却叫他牢牢擒住。
他低低一笑,“小宝贝,你不知道,很久以前看到你用这样的手指弹钢琴的时候我就在想,有一天要它做些别的事情。”
“你你……”
我羞愤交加,指尖忽被他吮住,酸麻像一道强力的乐音蹿过,在身体内激起共鸣。
“等等——”我挑了挑眸,“你是不是也跟A
a说过一样的话?”
还未讲完,手指猛地被他咬了一下,我倒吸一口气,尚未来得及出口的抗议在下一刻被吞没进他温柔缱绻的吻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