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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仅程小蕊记得，方墨玮更记得，去年夏天，他们也曾一起来到这座羽俪山上，一起泡冰泉。那时的程小蕊还调皮捣蛋得很，这里待一分钟便不待了，要去那里，那里才待了一分钟，又待不住了，还要换地方。
因为程小蕊穿的是那种鞋码偏大的凉拖鞋，所以走不快。方墨玮便努力保持与她步调一致，走得慢慢吞吞。
走着走着，程小蕊的肩膀挨到了方墨玮的手臂，距离越来越近。
沿路经过的地方，路边花坛里夏花开得烂漫。虽为夜晚，但是这里乃度假村，除开他们在外头走，路上还有其他的行人。
偶然碰见一两个，那些人都会用很艳羡的目光，甚至假装不经意的停下脚步，刻意回头望他们的一眼。
方墨玮知道，外人大多都看好他们。只是他们的亲人，与他们自己了？看好自己吗？
程小蕊一直背着手也觉得不自在，慢慢的又垂直了双臂。
方墨玮的手也早从裤口袋中拿出来。
他的手很长，好久好久，又走了一段路后，小心翼翼的再去触碰程小蕊的手，要牵她。
程小蕊感应到了，方墨玮的手指，在轻轻的勾着她的五指。
她的心里不禁油生一丝紧张加懵懂，而且十分忐忑。
不知不觉间，走到了一个路口拐弯处，一株苍天大树下，光线较为黯淡的地方。方墨玮的手，终于完完全全够着了、轻轻牵住了程小蕊的手，并安安稳稳的扣在手心。
程小蕊心跳的频率加速许多码，变得很快很快。
方墨玮渐渐停下脚步，她也随之停下来。昂头转身，黑黑亮亮的眼睛张望方墨玮，却不说话。
月下树下，一切景物皆朦朦胧胧，透着一种隐晦而含羞的美。
方墨玮俯视程小蕊，跨近一步，又忽然捧起了她的小脸。
程小蕊很自然的闭上眼睛，方墨玮微低下头，向她的唇靠近。
程小蕊的唇呈樱桃状，却不算太小，唇se潋滟，红红润润。可以说，程小蕊的长相极为清纯派，但是唯独她的唇，是xing感派的唇。
方墨玮的边，先吸着她的呼吸，嗅着她呼吸的香味。
“小蕊，我爱你。”方墨玮用自己所能发出的最低声音说，低得仿佛只有他自己能够听到。
依然轻轻棒着程小蕊的脸，透过不算明亮的路灯，又看到了她浓密而修长的睫毛在不停的颤动。
距离这么近，程小蕊也确实没有听清楚方墨玮刚才说的具体是什么内容，但是她的心莫名其妙的越跳越快，全身上下，似乎流淌着一股即将沸腾的热血，这股热血，令她十分躁动、十分难受。
方墨玮望了一会后，wen上她的唇。
开始他wen的极轻极淡，似乎只是试探性的wen她，想试试她的反应。很小心的用she头tian着她仍旧闭合的牙齿，或者很温柔的吮吸着她的唇瓣。
见程小蕊没有拒绝和推却，他的吻渐渐变得热烈，舌tou霸道的钻入她的檀口，与她的丁香小she纠缠，难解难分。然后，还一臂揽过她的纤腰，让她微踮着脚，身子贴着自己的身子。
抱着她。
这一场wen很深很久，也越来越浓，越来越溺……
直至程小蕊都觉得呼吸困难了，方墨玮依然舍不得把她放开。
他爱她，爱到心坎上、爱到骨子里。虽然相对来说，她不算一个太引人注目的女生，但是就是她的简单、平凡，另加乖巧善良，一次又一次，深深的打动了他。跟她在一起的时候，总是他觉得心理负担最轻的时候，总是他真正开心快乐的时候。
因此，如果她是别人的了，他自然恨她，有时候甚至恨不得剥了她，吃了。
程小蕊本来也沉迷于这一场wen，于她，这是好久好久不曾体验的甜蜜和宠爱。可是吻着吻着，她觉得自己快要窒息了，而且舌头麻了，便腾出手，一手揪着方墨玮的衣袖，一手推了推他的胸膛。
“好，好了……”程小蕊很虚弱的说。
方墨玮听到她的声音，透着一种淅淅沥沥的楚楚可怜，便先松开手臂，然后放开了她的唇。
程小蕊的双脚完全落地，这一场吻完全停下来的时候，她的小脸比晚霞红得更甚，抿着唇，低目凝望地面，显得有些难为情。
又瞅见程小蕊羞涩而娇滴滴的小样子，方墨玮轻一抹唇，又情不自禁的笑了笑。
程小蕊则真心觉得，此时的这种处境和气氛，好是尴尬和诡谲，因为她感觉到了，自己的脸颊红得发烫。一时间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刚才她跟方墨玮真的ai昧啊。
啊啊啊啊啊。他们已经不是情侣关系了，早已不是了，其实不应该有刚才那样的举动的。
忽然间，程小蕊又有些后悔自己刚才的行为了，干嘛那么的佩服方墨玮，那么的如饥似渴。记得上回，上回他骂她的，无缘无故骂她那么难听……
突而想起，程小蕊心中便十分不服气，便又抬起手臂，用力的擦拭着自己的嘴巴，而且是很夸张的擦拭，故意做给方墨玮看。
方墨玮望着她的这个动作，脸上本来好好的笑容，随即凝敛，不悦的拧着浓眉。
他不知道程小蕊这是什么意思，或想表达什么，只觉得程小蕊真是稀奇古怪，为什么突然又反感他的吻，刚才不还跟他吻得情深意切、浓情蜜意吗？
“怎么？”方墨玮好奇问。
程小蕊又昂着脑袋，记得张飒曾经教过她，要学会适时的反问，所以她板着小脸，装作很严肃、很有气势的样子，毫不犹豫反问方墨玮道：“你先说，你刚才为什么要wen我？”
方墨玮浓眉皱得更深，冷锐的脸庞上滑过一丝惊讶的神色，另夹带着一层戾气，思忖片刻道：“不为什么。”
即便他心中已经承认了，自己仍旧爱着她，但是嘴上，打死他也不会承认。特别是在现在这种情况下，程小蕊，程小蕊居然嫌弃他，他吻她，她擦嘴巴……
程小蕊知道他又生气了，傲娇提示他说：“因为那天你骂我，你骂我。”
方墨玮重重一颗心往下一坠，脸色默然变黑，似乎有点不好意思，偏头望一下别处，“不记得了，我骂你什么，什么时候？”
程小蕊又抿一下嘴巴，望着方墨玮，一脸委屈说道：“那晚墨玮哥哥骂我是sao货……”
又是一阵夜风刮起，它送来清凉和惬意，而方墨玮忽然觉得自己到了寒极，心口冷冷的，又刺痛无比，好像插了一根尖冰。
因为程小蕊如此坦然和纯真的话。
见方墨玮不做声，程小蕊又绕到他面前，仰望着他，声音娇娇嫩嫩追问：“墨玮哥哥，你为什么要那么骂我？”
方墨玮也不想解释，什么都不想解释。只是一把抱住程小蕊的身子，紧紧的搂着她，恨不能把她揉进自己骨头里的那种，失声说：“对不起小蕊，对不起……”
他知道这是他错了，不管怎么样，他都不能那样骂小蕊。即便小蕊心里还有其他的男人，也不能。
方墨玮抱她确实太用力，令程小蕊呼吸有点哽，又使出全力，推了推，艰难说：“墨玮哥哥，你弄……弄疼我了。”
方墨玮又连忙松开她，但是始终微低着头，凝视她的小脸，不肯移开半刻。葱白的手指，则温柔的在她脸颊抚摸。
程小蕊还是懵懵懂懂，今晚方墨玮如此待她，是因为这些日子，他也很想念她吗？他不恨她不怪她了吗？是她杀了他的孩子，简直害死了他的妻子……
“墨玮哥哥，其实该说对不起的人是我，是我对不起你。”程小蕊说，说完又扭捏一下扑向他的怀抱。
回忆如鬼，依然紧紧地揪着她，不肯放开。或许方墨玮真的淡忘了，可是她自己的脑海中总是弥漫着阴影。
“傻瓜，你怎么会对不起我，小傻瓜……”方墨玮苦笑，就那样又搂着她的背，站在月下。
两人都不想再说什么，也不想再做什么。就想这样静静的相偎，能倚靠多久便是多久。
时间一点一点，悄然流逝，毫无声息。
最终还是程小蕊偎累了，先站直身子，突然对方墨玮说，“对了墨玮哥哥，我好像还忘了一件事。”
“什么事？”方墨玮难得的又是轻声问。
程小蕊挠挠头，像一个小孩子，说：“那会没有跟爸爸妈妈说我出来看病，待会他们若先回了套房，见我不在，说不定会担心我，以为我又出事了啦。”
方墨玮想想，又抬腕看了看手表上的时间。此时十二点还差一刻，撇一下唇，扶着程小蕊后背道：“小蕊走，我们马上去医生那里。”
“嗯，好！”程小蕊用力的点头，说：“我们早去早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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