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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连远的心机,这阵子你早该领教过了,根本不必为他担心!”
独孤煜从小看着云紫璃长大,她的心思纵是藏的再深,他也能窥见一二,此刻见云紫璃一脸难看的样子,他不由笑着出了声:“你以为他近日出公主府,如你一般,只是为了散步怡情?”
云紫璃闻言,心弦一松,默然不语。
她哥哥说的没错,赫连远那么会谋算的人,既是敢来安阳公主府,便一定对安阳公主的变数在心里有了计较。
心思转了转,想起他跟安阳公主要的那几只信鸽,她的心里微微释然紧。
“啧啧!”
独孤煜看着云紫璃紧绷的俏脸放松下来,不禁调~笑道:“从京城到楚阳,这么多天了,赫连远也就昨儿才睡了个安稳觉吧?这日子过的,也是够窝囊的!雠”
“哥哥一定要这么幸灾乐祸吗?”云紫璃斜睇独孤煜一眼,俏脸上尽是对他的不赞同:“他们要抓的,还有你妹妹我!”
这些日子她一直跟赫连远在一起,赫连远没安稳觉睡,她就有了吗?赫连远窝囊,她就不窝囊了?
“我只要亮明了你的身份,谁敢动你?”独孤煜性~感的唇角,勾起一抹完美的弧度,言语之间,是强大的自信。
云紫璃笑了笑,伸手拍了拍独孤煜的肩膀,颇有兄妹俩好的架势,“既是如此,那我带他出城的时候,就全靠哥哥了!”
“丫头!”
见云紫璃执迷不悟,独孤煜剑眉一凛,原本含笑的眸子中,瞬间利芒迸射:“你如此行事,到底置父皇和母后于何地?你可知道,过去四年,因你失踪一事,母后的发间,已有了银丝!如今你既是恢复了记忆,便该立即回去,承欢父皇母后膝下才是!”
平日里,独孤煜从来都笑意盈盈,从不曾对谁冷过脸,但是现在,他却动了怒。因他的怒意,桃花林内,瞬间寒意涔涔。
不远处的枭山和阿媚等人,全都心头一震,眼观鼻鼻观心的站在那里,大气儿都不敢喘。
然,他的怒意,对于云紫璃来说,却起不了半点威慑作用。
谁让,在她的眼里,她的哥哥,从来都是纸老虎呢?
但是,当听独孤煜说,沈后头上有了白发,云紫璃心头还是忍不住颤了一颤!
脸色瞬间变得格外难看,她悻悻的收回搁在独孤煜肩膀上的手,声音寡淡:“我知道,我从来不是个省心的女儿,可是……赫连远的事情……”
“你如今已经把他救出了天牢,还打算如何?替他谋得天下吗?”
到底不忍见自己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摔了的宝贝妹妹落寞难过,独孤煜语气放缓,伸出手来,揽住云紫璃的肩膀,他笑嘻嘻的道:“妹子,这阵子你跟着赫连远受了太多苦,哥哥实在心疼的很,你看……事实证明,还是跟着哥哥有肉吃,有好觉睡,你就不要执迷不悟了!”
“哥哥,你先等我一下!”
云紫璃伸手,拂落独孤煜揽在自己肩膀上的手,然后转身向外,清冷声道:“孤星残月何在?”
闻声,众人一怔,独孤煜则眉宇皱起。
紧接着,便见一道灰色身影以极快的速度飞驰而来,闪身在云紫璃身前跪落:“属下孤星见过主子!”
见状,云紫璃微微勾唇:“你们从何时开始跟着我的?”
最近这阵子,她总觉得有人在暗地里跟着自己,但是他们却不像是追兵,对她和赫连远并没有恶意,想来想去,她只想到了宸叔父,也就是子真先生送她的这两个人。
方才,她试探出声,孤星果然便现了身!
“回主子,主子离开京都之时,属下和孤星不知主子行踪,便擅自做主去见了前主子,前主子直接给属下指了楚阳,属下也是在来楚阳的路上,发现主子行踪,并开始暗中保护的!”
听孤星如此说来,云紫璃不禁在心里开始佩服他的前主子,暗道这师傅和徒弟,都是堪堪神算,她见只有孤星一人,不由问道:“残月呢?”
“回主子,不久前属下和残月发现楚阳城有异动,便由属下留下保护主子,由残月前去查探……”说着话,孤星抬起头来,神情有些怪异的看了眼独孤煜和不远处的枭山等人,再次垂首解释道:“方才主子遇险,属下本该出手,可属下尚未出手,事情便已经了结!”
“这件事情不怨你!”
孤行和残月应该是远远跟随保护的,可枭山等人,却是早已候在桃林的,出事之时孤星残月来的稍慢些,不足为怪,所以云紫璃随意摆了摆手,眸光一敛,凝眉问道:“你方才说,你们发现楚阳城有异动?”
“是!”
孤星始终低垂着头,道:“不久前,楚阳城忽然封了城门!”
如此,便与独孤煜的说法对上了。
云紫璃轻点了点头,对孤星说了句知道了,然后转头看向仍旧一直皱着眉头的独孤煜,见他一直盯着孤星看
,她不以为然的轻笑了下,眉眼弯弯如月:“不是枭山他们不济,是孤星和残月离的远,为出其不备,刻意隐藏行踪,再说了他们是宸叔父调教出来的人……”
“好了!不说这些了!”
到底,将纠缠在孤星身上的视线收了回来,独孤煜看着云紫璃:“你方才让我等你一下,现在……”
“我会跟你回去!”
云紫璃忽然出声,打断独孤煜的话,使得独孤煜一愣,竟有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伸手挠了挠:“你刚才说什么?”
云紫璃郑重道:“你说的没错,我以前失忆了,不记得自己是谁倒也罢了,如今既然恢复了记忆,应该回去见父皇和母后!不过……”
早前,独孤煜苦口婆心,他这妹妹死活不松口说回去,眼下却忽然说要回去,也难怪他会以为自己听错了,不过……当不过这两个字从云紫璃嘴里说出来的时候,他忍不住扑哧一下,笑着追问道:“看样子,还是有条件的!”
“我现在要回安阳公主府,今晚入夜便会想法子和赫连远从公主府脱身,哥哥不是说青萝太后的追兵明日一早便会进城吗?到那个时候,城门总是要开的,我要哥哥帮我们出城!等到他安全了,我便跟你回去!”
如此,说完自己的打算,云紫璃不等独孤煜答应,便转身朝着桃林外走去。
独孤煜见状,有些无奈的撇了撇嘴,叹道:“果真女生外向啊!这胳膊肘往外拐的……”
这丫头,是笃定了他一定会帮她啊!
有些苦恼的摇了摇头,他急行几步,扯住云紫璃的手臂,笑的无害:“赫连远不在公主府,你现在回去有什么用?倒不如跟哥哥仔细商量商量明日的脱身之策!”
***
云紫璃回到公主府的时候,已然到了晚膳时分。
见她进门,王府守卫脸色变了变,连忙去禀了安阳公主。彼时,安阳公主正准备用晚膳,闻讯,脸色瞬间阴沉无比,直接将桌上的饭菜,全都挥落在地:“一群酒囊饭袋,一个女人都对付不了!”
周围服侍的人见状,全都身形一抖,噤若寒蝉。
安阳公主面色冷凝的静谧半晌儿,方才幽幽吐了口气,问着守在门外的侍卫统领:“去查!到底是什么回事?”
“是!”
侍卫统领颔首,衔命而去。
室内,寂静一片。
又过了片刻,安阳公主对身边的大丫鬟吩咐道:“准备好人手,命人盯紧了密室那边,若有异动,随时禀报于本宫!”
“奴婢遵命!”
大丫鬟应声,忙退下去安排。
安阳公主见状,面色稍缓,重新坐下身来,她凝眉沉思片刻,问道:“紫衣侯现在可用过膳了?”
闻言,边上伺候的丫鬟连忙回道:“晚膳刚送过去,不过侯爷在小憩,这会儿应该还没来得及用!”
“不必备膳了,替本宫沐浴更衣,本宫要过去跟侯爷一起用膳!”
丢下这句话,安阳公主也不管丫鬟眼里的异色,起身去了净房。
去见紫衣侯,用得着公主殿下沐浴更衣吗?
丫鬟们面面相觑,脸色越发怪异起来。
彼时,被安阳公主出卖的王兄赫连远,正紧皱着眉宇坐在密室里的喝着茶。
“你去哪儿了?”
见云紫璃回来,他放下茶杯,有些不悦的问道。
云紫璃眉心轻蹙了下,缓步行至桌前,与他对桌而坐:“在我回答你的问题之前,你是否该告诉我,你今儿去哪儿了?”
今日,先出门的是他。
如今,他倒反过来一副兴师问罪的样子,问她去哪里了!
是以现在,她的声音,冷淡如初。
听在赫连远耳中,颇有些赌气的意味。
赫连远的眉心,仍旧紧皱着,却并未动怒,只看向云紫璃,无奈说道:“我不是担心你吗?”
自那日深夜遇袭,他将她丢开之后,她对他的态度便一直如此的。
如今,他明明是在关心她。
可她,却一副毫不领情的样子!
这如何能让他不气?
可是纵是再气,他却又舍不得对她发脾气!
如此,便只能忍着啊!
“赫连远,如今你我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为何你总是这般的自以为是?”云紫璃淡淡的瞥了他一眼,语气算不得好,“我出去,你会担心,却为何不将心比心,想一想你出去了,我会不会为你担心?”
“我自己的功夫,自己清楚,用不着……”剩下的担心二字未曾出口,赫连远原本覆着一层厚重阴霾的俊脸,瞬间光亮起来:“你担心我?”
云紫璃静静看着他,不语。
“时候不早了,王爷和王妃都该饿了吧,可有什么想吃的,奴婢这就到膳房去取了。”边上,阿媚见赫连远见
两人相对无语,又想起在桃林发生的事情,还有云紫璃答应独孤煜的事情,不禁在心中一叹,开口打断两人之间的对话。
云紫璃悠悠抬眸,避开赫连远的视线,见阿媚正希冀的看着自己,她轻道:“天气热的厉害,我不想吃东西,你与我端碗酸梅汤便可。”
“是!”
阿媚轻应一声,望向赫连远:“王爷呢?”
“本王去公主那里用膳!”
因云紫璃的冷淡,赫连远那颗刚刚雀跃起来的心,瞬间又跌回了谷底,站起身来,便要向外走。
云紫璃见状,幽幽声道:“赫连远,当初在遇到沈宏追杀的时候,你将我推开,如今在这里,遇到了事情,你还想瞒着我,既是如此,我又何必留在你身边?”
闻言,赫连远脚步一顿,宽阔的背脊瞬间僵直。
阿媚唇角微抿,不禁在心里再次叹息一声,默不作声的退了下去。
赫连远转身,看着云紫璃,声音沉冷如万年冰山:“你想离开我?”
“赫连远,不是我想要离开你,是你在逼着我离开你!”云紫璃起身,来到赫连远身前,抬头望进他漆黑的眼底,声音轻缓却重如千钧:“若你事事瞒我,我留在你身边,不过成了累赘,倒不如早早离去!”
语落,她神情一黯,一副不想多说的样子,转身便要从赫连远身前走过。
“阿璃!”
赫连远伸手,握住她的手腕,试探着从她身后将她圈入怀中:“我只是不想让你担心!”
温热的气息,一下一下的打在云紫璃的耳边,她有些无力的靠在赫连远的怀里,自嘲苦笑道:“你可以为我担心,却不想让我担心!”
这话,怎么听怎么别扭!
不过,好在她没有将他推开!
赫连远皱眉,将手臂收紧,似是要将她嵌进自己的身体里:“总之,不管怎么样,我都不会让你离开我!”
若是可以,我也不想离开你!
心下,如此暗叹着,云紫璃觉得心中憋闷,忍不住挣扎了下,却无法挣脱他的怀抱,无奈之下,她听不出情绪的说道:“赫连远,方才出门,我遇到了刺杀,他们……要我的命!”
闻言,赫连远的圈着他的手臂一僵,周身瞬间泛起了杀意。
云紫璃感觉到他的变化,在他怀里转身,仰头凝望着他:“他们,是安阳公主的人!”
“安阳的人啊!”
赫连远咬牙喊出安阳两字,伸手扶住云紫璃的肩膀,见她眉目清远,也没有受伤的痕迹,心里的石头落了地,旋即低垂了眼睑道:“这件事情,日后我会给你一个交代!”
云紫璃见他如此反应,忙轻声问道:“你知道她向追兵报信和封城的事情,对吗?”
“刚知道不久!”
赫连远颔首,眸华抬起,难掩眼底失望,却强颜欢笑道:“你不是想听实话吗?我现在就全部都告诉你,其实我之所以要来见安阳,不过是为了那几只可以跟一文联络的信鸽,只有安阳……来之前,我本就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却没想到她竟会如此不遗余力,不仅给追兵通风报信,竟然还封了楚阳城!”
云紫璃早已想到,赫连远对于目前的形势,未必一无所知。
如今听他此言,她出声问道:“接下来,我们怎么办?”
“再过两日,一文很快就到!”
“等不了两日。”
云紫璃摇了摇头,想了想,便对赫连远道:“方才是煜太子替我解的围,他告诉我,朝廷的追兵,明日一早就会到了。”
“煜太子?”
赫连远听到独孤煜的名字,紧紧盯着云紫璃,俊脸上满是戒备。
见他如临大敌的模样,云紫璃人嘴角动了动,忍不住想要笑,但是却无论如何都笑不出来。
赫连远这样,是担心哥哥带她走吧?
心下暗暗一叹,她心头酸涩,却又觉热的够呛,这才惊觉两人的姿势,实在是太过……暧昧,忍不住推了推赫连远,面色微赧地说道:“热!”
赫连远蹙眉,虽然不舍,却还是放开了她。
重新走回桌前落座,云紫璃倒了盏白开水喝了一口,对赫连远轻道:“煜太子已经答应帮忙,明日想法子送我们出城,你也不必去安阳公主那边用膳了,待会儿在等用过晚膳之后,你我还有阿媚先好好歇上一歇,到了夜里我们先离开公主府!”
***
青莲居,乃是无澜在安阳公主府的住处。
安阳公主到青莲居的时候,无澜仍在榻上睡着。
她也不急,便坐在床头,笑吟吟的看着无澜沉睡的模样,直接取了团扇过来,轻轻的替无澜打起了扇子。
安阳公主进来的时候,无澜其实便已经醒了。
常年流连花丛中,安阳公主看他的眼神意味着什么,无澜比谁都清楚,不过清楚是一
回事,便是安阳公主生的如何貌美,让他接受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所以,在安阳公主进门的时候,他选择继续装睡,这样的话,安阳公主总该走了吧。
可是,人家不但没走,还拿了团扇,直勾勾的盯着他给他打起了扇子。
无澜那个心里啊!
就跟吃了死苍蝇一样!
恶心!
实在是懒得去应付她,他索性闭着眼睛,辗转过身,来个眼不见为净,不用晚膳,继续睡下去。
更漏,沙沙不停。
时间,随着沙响流逝。
他这一睡,便是两个两个时辰,再醒来时,已是二更时分,屋里掌了灯,灯火昏黄,却有一张宜笑宜嗔的脸,正饱含深情的面对着他,娇声问道:“你醒了?”
无澜一惊,不醒也吓醒了!
“公主殿下怎会在此?”
佯装不知的坐起身来,他慵懒的打了个哈欠,从榻上起身,躲开了安阳公主手里的扇子。
安阳公主见状,眸光闪闪的看着他:“侯爷当真不知,本宫为何在此吗?”
“本侯如何知道?”
无澜蹙眉,淡淡笑着:“不过眼下夜色已深,公主在这里于理不合,还是请回吧!”说着,他转身便要向外,却不料安阳公主直接丢了手里的团扇,飞扑过来,从背后圈住了他的窄腰。
无澜身形一滞,伸手想要拿开安阳公主的手,却被安阳公主挣开,“无澜哥哥,你可知道,我有多喜欢你?当年在宫里第一次见到你,我就想要嫁给你!”
无澜闻言,眼底厌恶之色顿显,面色蓦地一沉,他用力拿开安阳公主的手,转身后退一步,看着她冷道:“公主殿下,如今你已嫁做人妇,说这些不觉得太晚了吗?”
“不晚!”
安阳公主摇头,巧笑倩兮:“母后已经答应我,只要端王兄被擒,便许我休了驸马,为你我指婚!”
无澜闻言,眉头大皱,尚不等他作出太多反应,门外却忽然传来安阳公主身边大丫鬟的焦急声音:“公主殿下,不好了,端王爷和王妃要离开公主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