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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年来,五光十色的都市中,悄然涌起一股陶冶自然情趣的菜园热。许多楼前楼后草坪中,开辟出一块块大小不一的菜地。赤橙黄绿青蓝紫,各种颜色的蔬菜应尽有,形成一幅壮观的都市田园风光。‘
在我家居住的楼后草地上,就有勤劳好动几户人家,在荒废的草坪边缘地带,开辟出三十多米长,五六米宽的一片菜园。初春,破土动工时,曾有智叟者讥笑,说此地不宜种菜。几位老下乡青年偏不信邪,用筛子把土壤筛过一遍,弃粗取精,又从外面运来一些肥土改良土壤。并在菜园四周用木棍夹起漂亮的围栏,起早贪黑,披星戴月,终日在园中不停闲的劳作,翻土,修垄,撒种,育秧,用大捅小桶提水浇灌,拔草,施肥,从开春忙到现在,居然种植栽培了青椒,豆角,黄瓜和西红柿等十几种蔬菜,不仅还居民一片绿色,而且丰富了草坪内涵,美化了城市空间。
每天早晨从北阳台向对面楼下菜园望去,一片勃勃生机跃然眼底。水灵灵的韭菜根深叶茂,长得一天比一天高大。青椒茄子果实累累,压弯了秧苗,幽幽的豆角秧爬满架杆,结出半尺多长的豆角,黄瓜秧上遍布顶着耀眼小黄花的带刺黄瓜,异常鲜嫩。尚未成熟的西红柿三五抱成一团,青中透着白光,隐隐约约现出一点红润,过不了多久便可以端上餐桌了。这些菜没农药,不含化肥,是纯天然的绿色蔬菜。
丰富多彩的菜园招来许多参观者,紧张劳作一天的上班族,饭后茶余,走进小园,感受温馨的田园特色,与劳作者磋商种菜技巧和心得。孩子们更多是新奇于蔬菜种植生长过程,问这问那,从小园中获取实践知识。妇女们更羡慕小园中的果实,称赞人家生财有道。智叟们再也无话可说,他们不得不向勤劳低头服输。
然而对于在草坪开园种菜,社会上仍颇有微词,被指责是损人利己之举。其实开园人也并非为省几个菜钱。他们工作的单位工资和福利待遇很高。主要是喜爱用自己的双手装点生活。因此,竟管他们占据一些草坪,也无需过分指责他们。他们毕竟又还回一块立体的生物园,比废弃的草坪更具观赏性,比草坪制造的氧气还多。
我曾私下问过一位老知青,为什么喜欢开园种菜,他回答,种菜表面上看只是一种消遣,其实种下的不止是蔬菜,更多的是对知青生活的回忆和思念。是啊,他们这一代人,把宝贵青春献给了广阔天地,因而,对田园风光充满深情厚意,我想他们的思绪定会常常伴着园景腾飞远去。飞到绿色无边的内蒙古大草原,飞到绿波荡漾的北大荒,飞到新疆种满哈密瓜的农场。他们有太多的回忆与思念,山高水长,难以阻隔,岁月流逝,难以磨灭。
我出生在城市郊区,从小在菜地中长大。对种菜感情很深。这一小片菜地同我们家乡的菜园,远远不能相提并论。那菜园大的无边无际,漫步在菜园中如同漫步在一个天然大氧吧里,空气异常清新,令人浑身爽快无比。那是一个充满生机的绿色世界,深绿,浅绿,嫩绿,果绿,黄绿,各种绿色融汇在一起,使人深深为绿色所陶醉。那是一个花的海洋,各种色彩的疏菜之花争颜斗艳,让人流连忘返。还有那虫的低吟,鸟的翠鸣,把你带入一个神话般的世界。
与家乡的大菜园相比,芳草地中的小菜园无论是规模,还是品种,都是小巫见大巫。然而,小菜园虽小,却仍让我为之心动,它毕竟为爱劳动的人们提供用武之地,为居民提供了又一休闲观光场所,每天都有人顺着芳香的草坪小径,来到小园边,欣赏着五颜六色的蔬菜,感受“开轩面场圃,把酒话桑麻”的温馨。生活需要色彩,没有色彩的生活单调乏味。这小园充实了生活色彩。我以为应当少一点指责,多一点欣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