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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晋琛没有多问什么,伸手摸了摸那颗就差见耳朵给垂下的小脑袋,转头对着张子林那几人说:“我先离开了,你们注意一下时间,别弄的太晚。”
断断续续的“嗯”“老大再见”传过来后,司晋琛便带着明显心情低落了的司浅之走了。
等门被关上之后,所有人的眼神便都扔给了正躲在角落里cos隐形人的元原,明明白白的在表达一个意思:你这二货又干了什么犯忌讳的事?
这样太过于直白的诘问,让元原有些想炸毛,但是想到刚才自己的科普,立马就垂头丧气了,耷拉着脑袋讷讷的说:“我就只是给小天使科普了一点有关老大的常识……”
询问的眼神整齐的变为了鄙视,外加整齐的挑起左眉梢:“继续。”信这二货的科普才有事呢!
你们才是二货!你们全都是二货!不然怎么从来都不怀疑老大那用护崽子都形容不过来的‘叔’控行为!元原深呼吸一口气,才忍住了想对这四五个损友竖中指的冲|动,两只爪子抠在桌子边上,鼓足了气之后拔高了声音道:“我就是给小浅之简单明了的说了一下论坛上的事的起因啊!那个文仲彗当初的确是表达过对老大有爱慕之心嘛!估计也就只有小天使一个人不知道这事了,让他知道这些有什么不好呢?老大整天护的那么紧,什么都不知道,被别人下毒了后心思还留在了那个撞了他的人当时肯定心情不好上,将来他要怎么进行自己的生活!”
最后那句,元原是闭着眼睛囔出来的,这几乎是一种潜意识的行为,似乎只要他是睁着眼睛的,就不会再有这样的勇气吼出这句在他的心里转悠将近两年的话语。
他甚至清楚,之所以如此,只是他自己不肯承认他想到了真正的原因。他宁愿从这几个向来比他更擅长分析的同伴嘴里得出,也不愿自己亲口承认……
这是一种他说不明白的逃避行为,本来绝对的不能出现在他这个以侦察为方向的军人身上的。
他的话喊出来了,本来就不热闹的办公室更是寂静的落针可闻,元原还是闭着眼,满脸的近乎是傲气的正色,只是那颤动的眼睫显露出了他心里的忐忑。
半晌后,才有一个清冷的声音淡淡的响起:“就是你想到的那样,逃了这么久,该玩够了。”
“可是他们是叔侄啊……”近乎是呢喃的低语,从已经面色带上了复杂和痛苦的青年心里流出。
“他们并没有血缘关系。”又是那带着清冷平稳的嗓音:“就算是有,他不想顾忌的,也从来没有去顾忌。”张子林说这句话时是平静的与元原对视,看着那张向来扬着开心的笑容的脸这时布满的是惨淡,也没有任何不忍,继续平平静静的道:“我们的接受与不接受,对于他,无关紧要。”
——他要的只是在现在这个可以收获的季节里,让我们知道他终于可以完全的得到他守护了十几年的宝贝。
是“让知道”,不是在征求“接受”。
张子林说完,便收回了视线,打开了已经暂停了十几分钟的本月各项收支报表。在司晋琛这段养成与等待并存的感情里,作为局外人,他在很早之前就已经知道,虽然其中之一的原因在于他的忠诚。
那个自来深沉的男人不想一个人守着这段背|德的感情时,他被精选出作为沉默的见证者,都不用倾听。
当初那个温雅沉稳的少年,在高中区最后的试炼结束后,躺在星空下的草地上,突然淡笑着问起:“你知道进驻一个人的世界是什么种感觉吗?”
“自己成为了他所有的依靠。他会因为你的微笑而微笑,因为你的难过而伤心,为了你的成功而喜悦,甚至是为了你的期望而默默的忍受了许多的不喜欢,鼓足了勇气慢慢的挪出他自己那个安稳却也寂寞的世界……”
他当时是在长久的沉默后,淡淡的反问:“你的进驻,是因为享受这种完全的掌控,还是因为那所谓的感情?”
这个问题的答案,他当时没有听到,八年后的现在,已经不需要知道。一个人能为了另一个人的美好,承受住所有的压力,只为了打拼出一个全新的安稳的空间,让那份美好一直美好着。无论是不是所谓的爱,也早已超越所有的情。
这个世上,能为你付出到这一步的,只有全心全意为你的人,
张子林敛下眼,转瞬抛开了心中的遐思,他是“刑刀”,不理私|欲。
元原抬眼,看着从始至终连坐姿都没有变动一下的清雅的青年,动了动唇,却半个声音都没能吐出来,只能是面色保持先前的复杂怔愣的看着,脑袋里混混杂杂,过去的两年里那两人相处的一幕幕,在他的脑海里闪跃着,到最后,却是没有一张画面缺少过温情的,混杂着濡慕的相爱,因为一双眼睛过于纯澈,另一双眼睛过于深沉,让他一直都以为这只是过于亲密的亲情……
慢慢降临的夜色,对比出这一个圆桌惨淡的明亮,连人的脸色都在光下显得格外的肃冷。在座的有六个人,再没有一个人开口,甚至是没能给那个向来就比较天真的同伴一记劝慰的眼神,更没有表达过别的什么。他们也不约而同的没有继续手中的工作,就只是这样沉默的坐着,沉默着。
元原想了很多很多,在黑夜终于拥抱了星空与皎月时,他隐隐为想通了一件事:他带着家族的荣誉奉献了所有忠诚的老大,——果然是有天使守护着的!
那双原先黯淡了的深色琉璃眸子在眨巴了两下再抬起时,锃亮锃亮的。他决定,他要坚定的支持他老大的感情之路!
——天使果断的要养到自己口袋里去!
这决策力,真是好的不能再好了。
“呀呀——”元原很兴奋,准备即兴来一段心理路程的剖析,但在他刚一张嘴时,接收到他发出的开场白的张子林便开口了:“元原,你今天晚上的言论自由权被没收,请安静的闭上你的嘴。”伴随着这句提醒的,是从那修长白皙的指下滑出一小截的雕刻刀,在这样的灯光下,银亮银亮的,也森冷森冷的。
“!”元原瞪眼,在见着那抹银色微微的动了一下后,默默的捂上了脸,心里宽面条泪。有同伴如此,人生真是寂寞如雪!
“……”在座的另外几人都忍不住滑动了一下喉结,让嘴里突然汹涌了的口水咽回胃里去,至于刚才想开口的话,这会儿扔到了天边去了。
办公室里恢复了安静,它静静的见证着这一群青年的努力与成长,也沉默的听着那么多的秘密,并且永远不会泄露。
而在吃完一顿相对而言沉默许多的晚餐后的叔侄俩,回了他们的小家。直到快到了睡觉时间,司晋琛一直等着的话题,终于是在他的耐心所剩无几时开始了。
“琛琛,我变坏了,你还会不会对我这么好?”司浅之躺在床上,很认真的问,嗓音里带着一丝压抑的颤抖,眼睛却没有向平时一样认真的看着司晋琛,而是盯着天花板,很专注的盯着。他自己都不知道他想等来一个什么样的回答,只是知道,如果这个问题他拿去问家里的其他人,得来的已经不一定是带着调笑的反问与肯定了,大家都在改变着,他的琛琛长大了,他也长大了。
长大就随之而来的是那么多的烦恼,生活上的,感情上的,自己的,他人的,各种各样的……
司晋琛看着那浓长的眼睫翘在空气里,无意识的微微颤动着,心也跟着发紧,看吧,他引导着这人开了情识,最终却还是让自己跟着陷入了他的矛盾里。在同性婚姻完全合法的现在,还让他这般的求而不得,真是算得上惩罚,惩罚着他诱|使一个天使沦入情爱里,还一直不遗余力的教以他何为欲。
他叹了口气,温柔而不失强势的让司浅之的视线聚焦到他的眼睛里,然后认真的而平静的反问:“你说呢?”
这个回答让司浅之更是不知道该怎么想了,看着那双漂亮的异色眸子,他有点想点头,但又点想摇头。想点头是因为他知道这是最正确的答案,想摇头是因为他还想不透。他不想让家里其他的人伤心的,也不想让别人笑话他的琛琛是一个“乱|伦的变|态”。他可以找一个没人的地方安安静静的生活,他的琛琛这般出色,不可以就此埋没的呢!也不会被允许就此隐退的吧?
心里有一个声音总在对他说:自私一点吧,琛琛对你那么好,别管其他。
可是做不到呢!没法为了自己的私心,去伤害对他那么好的众人……司浅之慢慢的摇了摇头,然后不待司晋琛表示什么,便闭着眼睛一头扎进那宽厚的怀里,眼泪珠子扑扑的往那光滑的胸肌上滚落,伤心的跟什么似的。
“呵……”司晋琛被他给气的都要笑了,问了一年了,还是这样,学会了耍小心眼后,一遇到这情况就开始模拟智能仿真娃娃。
伸手,将抵着自己颈窝的小脑袋给扶出来,然后擦了擦那泪津津的小脸,看着那水汪汪的黑眸子,司晋琛柔情的一笑,下一秒便拉着那脑回路经常的不在正常水平线的小呆瓜就是一阵狼吻,在那脆生白嫩的两根小锁骨上轻啃了几口之后,手便往不好的地方伸过去了。
司晋琛在司浅之的肩侧很是不留情的吸出了一个红艳艳的印子,然后一只大手继续进行疆土的逡巡。除了没做到最后,这装田螺王子装多了的小小叔的哪里他不知道,白嫩嫩的一整块豆腐,随便哪里都是极好下嘴的!
毫无例外,司浅之再次被逼着恢复了正常,扭着身子躲避着那只都快是吸附在他身上的大手,蹦跶的跟条被扔上岸的鱼似的,过了一会儿便僵着身子皱着眉惨兮兮的喊着“疼!”,还没干的眼泪立马又从眼角滑下了。
“%¥*”司晋琛觉得,不爆粗口都不好表达自己的心情!
而被放开后的司浅之,反应终于灵活了起来,立马就由趴着变成躺着,顺便还用双手死死的捂住了刚刚差点被真的摧残了的小屁屁,睁着一双湿润的大眼看着司晋琛气急败坏的去了浴室。
在听着浴室里传出的水声时,这身娇体弱的小呆瓜默默的想:九月底的冷水,好像挺冷的呢!然后,他调高了房间里的温度,成大字型躺在柔软的床褥子上,非常体贴的帮他家琛琛暖床……
看,他多么的贴心啊!
等司晋琛冲完冷水出来后,一眼就瞧着床上的那小呆瓜,身上就只有一件抖抖散散的浴袍,柔顺开放的仰躺在床上,让他刚被压下去的欲|火又是蹭的一下蹿到了心尖子上。司晋琛的脸都黑了,可是又不能用强,继续忍呗!走过去,将被子一边一扬,再一动,将人给卷成一个卷,恨铁不成钢的瞪了一眼:“晚上就这么睡!”
被包成蚕宝宝的某人不太乐意,蠕动着将脑袋探出来,瞪着清澈的大眼睛有恃无恐的软语:“琛琛,难受!”
司晋琛再好的脾气都被这个唯独在j□j方面死活不点头的小呆瓜给磨的没了脾气,大眼瞪小眼的瞪了一会儿之后,还是他先败下阵来,伸手将室内的灯关了,才伸手将被筒解开,然后叹着气将那静静的看着他的司浅之给拢进了怀里,像平常一样轻轻的拍抚着那清瘦中带着少年特有的柔韧的背板,轻轻的叹道:“睡吧!”
司浅之在黑暗中抬起眼,静静的看了一会儿后,才安心的说:“琛琛,好眠!”然后静下心来感受手下稳健有力的心跳,闭上眼睛,慢慢的进入睡眠。
在他睡着之后,司晋琛才睁开眼,将人又往怀里拢了拢,长长的轻轻的叹了口气:“呆死了……”
这句话不知道是在说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