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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梦中的达阪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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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昨日,在家中整理书籍,清理以往的日记,一张照片倏地掉了出来,它在落地的瞬间,那画面深深地抓住了我。尽管照片的边缘有些微黄,可是画面活灵活现:雕塑前面是高悬双腿的马,乳白色的一架马车,英俊的维族青年手握都塔尔,右手拨弦,漂亮的马车上坐着两个仙女般的维族姑娘。

    拿起照片,歌声立即响起在我的耳畔:大阪城是个好地方,达坂城的石路硬又平,西瓜呀大有甜。那里住的姑娘辫子长啊,两个眼睛真漂亮,你要想嫁人不要嫁给别人,一定要你嫁给我,带着百万钱财,领着你的妹妹,赶着那马车来

    歌声带着我的思绪穿过千山万水,回到了美丽的大阪城,想起了那里的日日夜夜。

    九六年初,吐乌大高速公路开始修建,这是新疆的第一条高速公路,而且是世行贷款项目。四月底,我们从乌鲁木齐出发,路上还有残迹的雪在阳光的照耀下闪耀着,风很凉,硬硬的。满目的枯树逐渐慢慢消失以后,紧接着就是茫茫的戈壁滩。

    北京吉普迎着日出快速行驶,经过芨芨槽子时兜了个弯,视线中可以远远望见新疆化工厂的高高的烟囱,孤单的矗立着。

    车行不久,一片片巨型的风扇有规则的排列,同行的同事告诉我是风力发电。我叫车子赶快停下来,顶着风跑过去,我在变小,它在拔高,犹如孙悟空手中的金箍棒,抬头仰望,山叶疯狂的旋转,置身其中间我太渺小,可感觉心随风扇而转,思绪飘向远方。

    大阪城隶属乌鲁木齐县,行车需要半天的时间。如果走的慢,欣赏欣赏风光,中午停车柴窝铺,那里是休息最好的驿站。依傍着美丽的柴窝堡湖水,有一家上海知青开的饭。摇曳的芦苇荡漾着薄薄的青光,摆上刚刚从湖水里打出来的红烧鱼头菜,细品着浓浓的伊犁美酒,仿佛回到了迷人的江南,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

    再远行,只需半小时左右,你会穿过盐湖化工厂,你右手的山,白皑皑的,多年的雪水潜移默化最后转换成人人离不开的盐,初次到来的人都会被那种浩瀚所惊叹,会被大自然的力量所折服,一路走,一路看,一路想。

    不知不觉中几家普通的民房走进你的眼帘,那就是你日夜向往魂牵梦绕的达坂城。这时你会有一种冲动,想生出翅膀飞到它的身旁,静静地挪步在它的街道上,流连在每一处房舍间,寻找歌声描绘的图画,享受抑制不住的遐想带给你思绪的漫天飞扬。

    达坂城,你的模样,我已经幻想了很久很久,那悠扬的歌声不止一次把我从深夜的梦中唤醒。

    那一年,我住在达坂城宾馆。每天呼吸着它空气的芳香,来来往往兄弟民族的身影,优美的舞蹈,我陶醉在这里。

    那年的七月,朋友从南疆赶来看我,久旱逢甘雨,他乡遇故知。大盘鸡、手抓肉、烤羊尾、伊犁酒,席间他讲起南疆的风土人情,秀丽风光,吃着肉喝着酒,不知不觉中醉醺醺的。

    饭后,两人边聊边说,怎奈酒香缠人,索性躺在泛香的土地上接着侃。突然,满目的雪山“扑”地闯进眼帘:晶莹透亮,重重叠叠;眨眨眼,又加了色彩的眩晕,赤、橙、黄、绿、青、兰、紫,美仑美奂;一股清泉在心间流淌,慢慢地走遍你的全身。三伏天,骄阳似火,对面的山上却皑皑白雪覆盖,好一个冰火两重天,实在是人间仙境。此情此景,恐怕只有达坂城来的淋漓,来的畅快来的令人难忘。

    十年多了,我没有一睹达坂城现在的容颜了,我很怀念。我常常猜想,现在的达坂城一定会比以前更绚丽,更繁华,更精彩,竭拜的人一定会游织如烟。偶尔,达阪城也会不期而遇的来到我的梦里,或子夜或清晨,伴着歌声载着舞蹈;或凝视或远望,伴着笑声载着苍穹。我会迎接它,融入它的宽广而温暖的怀里。

    感谢你,梦中的达坂城,我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