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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凡读书人都知道围城这本书,那里面对婚姻的陈述:“被围困的城堡,城外的人想冲进去,城里的人想逃出来。”知知的更是甚多了。而我倒觉得只是这段文字很美,比喻用得很鲜活,而对婚姻的理解,却并非全员如此。在我认为:俩人在一起生活久了,难免会对婚姻产生莫名的厌倦,这种厌倦并不全是来自家庭,来自婚姻,而是随着年龄的增长,对生活、对过去时光的长期追忆和认识。也就是说,能否给婚姻请个假,在有限的时间内去做一回单身。并不为曾许诺了什么、或者说有某种难以启齿的隐私,只是想给自己一个空间,去追寻单身时值得留恋记忆的地方,去尝试着那久违的单身生活,去寻找那曾经失落的情感;去做只有单身能做的事,去说只有单身能说的话,那也许是人生难得的一种体验、一种洒脱。
不是吗?长久的家庭婚姻生活,把每个人居限在某种特定的环境里,思想着更多的是家庭,是眼前的生活,忙碌着的是一日三餐,儿子、妻子和老妈老头子,似乎忘记了过去的潇洒,过去的浪漫。忽然有一天闲暇,在慢慢地回顾着日子时,会不由自主的感叹着时间的流逝,无端地生出许多感慨和无奈。这种无奈和感慨里夹杂着对单身和未婚时的怀念与留恋,甚至于还生出许多遗憾。是的,每个人生命之历程,都有属于他个人独特的精神家园,在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的时候,谁保他(她)骨子里没有过浪漫、没有过潇洒,谁保他(她)没有过个人秘密,而这种秘密恰恰不属于朋友,不属于伴侣,更不属于儿女的。它属于你个人时常开启的窗户,已成为你心灵深处的一道敏感的神经,使你在穿越时空的遂道里欲罢不能,欲说还“休”已形成了固定的情感记忆,并深刻地影响着自我。
也许有人会问:依你的说法,难道你对婚姻、家庭也很厌倦想逃离么?年青时有过难以启齿的隐私么?不,不是的,我很满足,也不为曾经许诺了什么,我不是围城里说的那种,只是想请个假。因为在城堡里,在为人子、为人夫、为人父的这个圈子里待久了,在唯唯诺诺左顾右盼沾前顾后的日子里运行着一种方式,遵循着一种脸孔,怎么也感觉不到外面的世界和时代的变迁。在记忆的长河里,难免产生出了许多昨非今是的感叹,从而产生了对单身的向往与怀念,并偿试着再做一回单身的感觉。
是的,再不是二十岁左右的姑娘、毛小伙子了,在长久岁月的打磨中,我们已变得真实、变得坚强、变得理智,眼前有的只是一条实实在在的路,实实在在的生活。知道什么叫道德、责任,什么叫有所为有所不为。
我很想独自一人到我走出学校后第一次踏入社会的地方,那里是我人生最痛苦、迷惘、悲观、失望的地方,同时也是我重新燃起希望之火的地方。我想去看看我曾经住过的那间低矮的平房还在吗,那位待我象亲儿子一样的房东老妈妈还在吗,还有那位纯真可爱美丽动人的姑娘还在家吗,还有房屋边那片油茶园还在吗,那里的花儿是否如昨天一样还开得绽放、鲜艳。我能否再一次走进那茶园,坐在那青石板上看日出、看彩云、幻想着未来。我不知道那情那景是让我欣慰,还是让我遗憾甚至让我落泪。
我很想独自一人到我曾经当兵入伍的地方去看一看,那里是我放飞梦想,放飞希望的地方,在那所大学校里我虽然没有得到什么,没有实现我人生飞跃式的跨越,我却领悟到了人生的真谛,懂得了做人道理。是那里改变我的人生轨迹,指明了我生活的方向。据说我一直很尊敬的老连长已病逝了,具体地说他不是因病击倒的,而是因国防施工任务重所累倒的。他的话还在我耳边,身影还在我脑海。我要去看一看,在他的墓前献一束鲜花,抔一抔黄土,祝他九泉之下安息,一路走好。
我很想到我曾经打过工的地方去转一转,我们的穷哥儿们现在都好吗?那里的劳动是繁重的,生活是艰苦的,但人情味是最朴实的,笑声也是最纯真的,容入其中是对人生的一次最大的陶冶,你会感觉到什么是艰苦,什么是快乐,什么是幸福。你会感到生命的充实、意义的所在,你会把工作时的许多不愉快的东西抛掷脑后,并由此而变得开朗,变得轻松,变得舒坦了。
我还想独自一人带上我的行囊,带上我的思想,去作一次人生远游,去领略一下祖国大好河山的旷达,去了解异地他乡的乡风名俗、风土人情,去接受一次心灵的洗礼,感受大自然带来的无穷乐趣,在虔诚的朝拜中去体验大自然的浩渺。
也许,有了这次约定,长久抑制在内心的重压与不安才能得以释放,婚姻会因这短暂的假期而变得无限美丽,生命愈显充实而有意义;也许,有了这次约定,思考的路数会变得异常冷静,心情会霍然开朗;也许,有了这次约定,城堡里才真正体现出他的温暖,日子会过得更加亦放光彩。从前,那许多抓着的,不可释放的东西,会因此而淡了,松了。对家庭、对社会也由此而平添一份责任,从而更加珍惜现在的婚姻生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