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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天说蚊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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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一种比喻,说:麻雀虽小,五脏俱全。我就纳闷了,为什么不说蚊子虽小,五脏俱全呢?未必是平常人肉眼凡胎,对蚊子的五脏产生了怀疑?

    明摆着,麻雀再小小不过蚊子,它们的比差是多少倍?也只能想像。所谓五脏是指心、肝、脾、肺、肾,它是用来维护生命,促进消化系统,实现新陈代谢的良性循环的全部功能。试想,如果没有五脏,任何一个活着东西将怎样生存。所以,与其说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倒不如说蚊子虽小,五脏俱全更确切些。

    是不是因为麻雀抢了这句名言,有点钻牛角尖而自寻烦恼?那也不是,因为蚊子不可能与麻雀相提并论。尽管1956年那会,它们曾被按四害归类过,但后来事实证明,那是冤假错案,也就被平反昭雪了。麻雀的确是益鸟,而蚊子是什么东西,它只能是生活里的捣蛋鬼、害人精,不是什么好“鸟”假如说谁能把蚊子在地球上抹掉,那我第一个要站出来,感谢他的八辈祖宗。我太恨它了。

    记得2008年的那场冰雪,把栖息在我家门前一排樟树上的麻雀似乎全部冻死,看着尸横满地的麻雀,我一阵悲悯,恨老天无情,无端地夺走了这些小生命。但悲愤之余,我想到了蚊子和苍蝇,等到来年该是空前的少吧。

    但是,没想到事与愿违。春天未过,当人们还未脱掉身上的厚衣时,蚊子仿佛比气温还要敏感,还要有悟性,它们不知道从什么地方飞了出来,急不可耐的现身。好像去年的那一场雪根本没有发生过,或者说,是雪温暖了它的生命,磨练了它生存意志。你看,随着气温一天天的上升,它的队伍也一天天壮大。

    蚊子的确是个烦人的家伙。晚上,当我们工作了一天,拖着疲惫的身体准备关灯就寝,或者说正在迷糊地进入梦乡的时候,不料这位不速之客“嗡嗡嗡”的,满怀“殷情”之心向你耳边款款扑来,这种具有对人体攻击性的亲密,着实让人受宠若惊,使你怎么也不能安心入睡,等你开灯准备与它“拥抱”时,它却“羞怯”地躲起迷藏来,不知跑到那里去了,等你关灯再次入睡时,它却又飞到你的耳边“嗡嗡嗡”地叫了起来。大有“爱之切,恨之深”之感,干脆用床单将头部罩住,随它吧不理了,它还真是个赖皮,得寸进尺,不知什么时候钻进了被窝里,耳朵里,真是有力使不上,恨,有时一整晚时间就消耗在与它的周旋之中,早晨起来,两眼红肿,精神恍惚,上班也无精打采,关心的人会问:昨天晚上是不是和情人约会去了。那情景像真的似的。好在我不是科研工作者,要不麻烦就大了。

    当然,在这其间,我的“零点行动”也不是说完全没有效果的,偶尔也有一二个蚊子死于掌下,但都是那些或笨或太贪吃飞不动的蚊子。看着巴掌上还未变异的鲜血,我想于它于我,这都是两亏本的事,它因食而亡,我被咬而不得安宁,何必呢,如果能做到互不干涉内政该是多好呀。事后,我用了一些办法对它进行了清剿,起码我要保持我的休息领域不受侵犯。现在驱蚊的办法有很多,有物理的化学的,有干状的水液的,有用电的用火的。但我觉得最有效的还是气雾剂,用上之后确实能睡一个安逸觉,但又不可能天天去喷,药物必竟是个有气味有毒的东西,可时间一长,我发现我身上的居多部位还是被它钉得千疮百孔,有时还钻心的痒。对蚊子而言,我真希望这夏天和蚊子早一点离去,甚至埋怨老天爷“既生人,何生蚊”

    也许,世上的万千生灵本就是地球上的生命之网,正是这种相生相克的生物链,维系着自然规律的向前发展。有人说:蚊子纵然是害虫,传播疾病,但是,那些因为特殊病毒细菌对蚊子有依赖性才得以生存,它保持了生物多样性,救活了很多以蚊子为食的益虫。使人类增强免疫力,在蚊子叮咬过程中有少量病菌进入体内,人体自身免疫系统作出反应,生成抗体的同时产生相应的记忆细胞,使人体在下一次接受同种或同类病菌时,及时作出反应,很有可能就这样救了你一命。我想,如果跳出自我这个中心来思考一下,任何一个物体的存在,确有它好一面,仔细一想,蚊子虽然坏,苍蝇虽然烦,但它苟延生命的精神还是值得一提的。你看,冬天,天寒地冻、风雪交加,当人们裹着厚厚的羽绒服,躲在温暖的家或办公室里,以最佳的方式进行取暖、保温的时候;当候鸟过早地迁徙到适合于它的地方与季节里去生存、养息的时候;当蛇类等爬行动物,都钻入洞穴或深土壤里去冬眠的时候。而蚊子呢,它很执着地留恋故地,不离不弃不加衣服,仿佛也不吃不喝,你不知道它住在那里,靠什么来维系它的生命,你以为它再也熬不过某个冬季的时候,但当寒冬过去,它却与适合的季节如期而至,一如严寒没有发生。

    我认为,生活在地球上的任何一物体,不应该用好坏来衡量,那是造物者决定的。蚊子的秉性是造物者决定的,老鼠的儿子会打洞。

    人的秉性也决定了人。有时我会很无聊、很无端、很怪异。会潜意识地陡生些奇怪的谬论。特别是被蚊子闹得睡不着的时候,总会产生一些关于蚊子的想法:想到蚊子会许和人一样,也是有类别的。远离人群和生活在人群内的蚊子是不一样的。前一种,我认为它虽然生活荒郊野外,日子清平,但那也是过着一种闲云野鹤、田园式的悠闲日子,不怕被药物杀死,被人拍死,无惊无险地慢慢到老。而后者,虽然追逐在滚滚红尘中,品尝着人世间血之美味,有着高楼大厦的舒适安逸,但是,说不准,某一秒它就成了别人掌心里的鬼,更让人不懂的是吸吮过血的蚊子,一般情况下,是不能活飞出屋子的,因为它太贪了,翅膀已承载不了肚皮,很容易被人发现,被人拍死,想着这类蚊子应该很傻,贪得无厌,和当今的贪官比较,也没有什么两样。

    但是,当我写完这篇文字后,抬头时,我发现我的窗纱上趴着一只蚊子,我不知出于何种心态,竟然开窗把它放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