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弗兰肯斯坦学派的格里夫开口问道：“我看过你提交的简报，你说你因为一个新的实验，才经过‘奇妙的因缘际会’见到了这位泰斗。这看起来就像个典型的学术骗子的说辞。”</p>
皮埃尔一点不慌，他早就预料到会有这样的质问了，他的应对很简单，实话实说就好了。</p>
“我这样报告，是因为我真的搞不懂尼摩船长阁下是怎么做到的，我的学生的供词表明，我并没有离开原地，只是昏倒。但是我又确实出现在了尼摩船长的船上。”</p>
“哼，又是一个伪科学学派！”西西弗斯教授断言道。</p>
“西西弗斯教授，我认为不完全了解一件事就下定论，违反科学精神。”尼尔霍德教授朗声提醒道。</p>
说完他示意皮埃尔继续讲述。</p>
“我在实验之后，经由我现在还无法理清原理的过程，来到了尼摩船长的船上，我处于即将虚爆，或许是已经开始虚爆的状态，但是尼摩船长拯救了我，终止了虚爆。”</p>
有人惊呼：“他停止了虚爆？在没有杀死你的情况下停止了虚爆？”</p>
“是的。”皮埃尔·阿龙纳斯昂首挺胸，看起来不惧任何质疑，“尼摩船长终止了我的失控，停止了虚爆，却没有杀死我。我也不明白他如何做到的。”</p>
台下一片哗然，所有人都在和旁边的人交谈，而且每个人看起来都相当的亢奋。</p>
艾芙教授举起手，但不等皮埃尔示意就大声问道：“这是否表示，这位泰斗的门生，很可能可以为所有的实验提供保险？”</p>
“我不知道。”皮埃尔·阿龙纳斯继续如实回答，“我不明白他如何停止虚爆，不知道这能力有什么限制或者副作用。在这种情况下如果我试图回答您的问题，那是对科学、也是对您的不敬。”</p>
牛顿-伽利略学派的查林杰教授大声说：“你在想什么不切实际的事情呢，艾芙，这么厉害的力量，就算存在，那也很可能是导师甚至泰斗才能使用的力量，你难道想让这位新泰斗挨个跑试验场为我们的实验保驾护航吗？”</p>
“可如果这是讲师阶就有的能力，那就可以每次有可能诱发虚爆的危险实验就聘请一位新学派的讲师过来不是吗？”艾芙反驳，“这能大大减少伤亡。”</p>
这话立刻引起一片反对声。</p>
“怎么可能是讲师阶就有的能力。”</p>
“那这个学派要翻天了！”</p>
“艾芙，你是不是被讲师的总体数量蒙蔽了双眼？讲师阶少，是因为我们人少，放到魔法师那边，讲师也就是个小队长级别的存在！”</p>
“我们学派的讲师阶，甚至拿不到洛伦兹波纹疾走这个关键能力，想必新学派也是一样。”</p>
“这一定是高位阶甚至超位阶的能力啦。”</p>
众人七嘴八舌的反驳着，这也是科学怪人们开会的常态，这些疯子谁都不服谁，谁都敢顶撞。</p>
哪怕是导师位阶也只能暂时让他们闭嘴。</p>
伯尔伯丁在讲台上拿着小锤子敲着桌板，大喊：“Order！（肃静）Orrrrrder！”</p>
终于，科学怪人们安静下来。</p>
然后马上有人对皮埃尔提问：“你到底做了什么实验？”</p>
“我不能说，因为尼摩船长大人对我下了封口令，我奉劝各位就算通过其他渠道获得了我实验的内容，也不要实验。我认为，很有可能任何人只要进行实验，就会被尼摩船长注意到。”</p>
刚刚安静下来的阶梯教室立刻又一片哗然。</p>
“这什么神棍？”</p>
“让我想起最近在魔法师们当中开始传播的一神教中对神的描述。”</p>
“怎么会有这么胡扯蛋的事情。”</p>
“你做一下实验不就知道了？”</p>
“哼，我会做的，我当然会做的！但是我不知道该做什么实验。”</p>
伯尔伯丁再次开始敲锤子：“Order！”</p>
尼尔霍德：“导师阁下，我作为主办人，是弗朗索瓦共和国人，您能不能不要用伊格利斯语？”</p>
伯尔伯丁看了尼尔霍德一眼，继续：“Order!”</p>
终于，阶梯教室再次恢复了安静。</p>
皮埃尔不等教授们继续提问，就自己说下去：“而且我确认了，这位泰斗，已经能以我为媒介投射他的力量。我在逃脱弗朗索瓦共和国首都警察的追捕的时候，他用那力量威慑了警察，我才顺利逃脱。”</p>
教授们又一次——没错又一次——哗然了！</p>
格里夫直接站起来，这位弗兰肯斯坦学派的教授站起来以后有接近三米高，全身的骨骼都发出仿佛高达模型的齿轮关节那样的咔哒咔哒的清脆声响。</p>
他指着皮埃尔：“你是说，那一位尼摩船长现在能看到这里的情况？”</p>
“我不知道，我也不敢说。”皮埃尔镇定自若的回复，但是弗兰肯斯坦学派的怪人站起来之后释放的威压实在过于强烈，让他小腿肚子不住的抽搐。</p>
又有人喊：“既然那位在看，那事情就简单了，让他展示一下能力不就完了？”</p>
“对啊，让他展示一下自己的能力！如果他确实能做到那种神乎其技的事情，自然没有人再去自讨苦吃，重复这位……这位什么鬼先生的实验了。”查林杰教授的大声说。</p>
他的话得到了全场的赞同，许多人一起高呼：“展示一下！展示一下！”</p>
亚里士多德学派的欧里庇得斯也站起来：“我很少赞同查林杰爵士的话，但是这次他说得对，我们是科学家，不是神棍。如果那位尼摩船长不能向我们展示他的能力，我们只能认定皮埃尔你说谎了。你肯定利用了什么手段，绕过了那谁的测谎镜片。”</p>
这又引发了一片赞同声。</p>
皮埃尔·阿龙纳斯脑门开始出汗了。</p>
“你们可以去查吕德斯堡警察局的记录……”</p>
“我们是科学家，科学讲究眼见为实！既然尼摩船长能在你危急的时候救你，那就能在现在出手，拯救你的信誉，阿龙纳斯先生。”</p>
皮埃尔·阿龙纳斯看了眼尼尔霍德。</p>
尼尔霍德开口道：“你就麻烦一下那位尼摩船长吧，泰斗大人这种气度应该还是有的。”</p>
皮埃尔皱着眉头：“可问题是，我根本没有办法联络他啊。”</p>
“你不是说，他能感知到你吗？那他一定对你的境况非常清楚才是！”艾芙女士也站起来了。</p>
话音未落，会场上突然有人大喊：“Lair！（骗子）”</p>
全场短暂的安静之后，大家纷纷开始高喊：“骗子！骗子！”</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