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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一行人来到了真正的广阔大草原,蓝蓝的天上漂浮着白云,白云的下面是雪白的羊群,正如歌中唱的那样,一望无际的大草原就在你的脚下。
大家欢呼着跑下了车,欣喜地左顾右盼,史美筠迫不及待地跑向了用栅栏围成的羊圈,高高兴兴跑过去,除了腥臊味什么都没看见,正懊恼着。
刘铨大声对她喊:“美人,看这里。”
只见刘铨跟在一队浩浩荡荡的羊群后面向这里走来,怀里还抱着一只最小的羊,兴高采烈地招呼着史美筠。
“哇,好可爱的羊啊!”史美筠心花怒放地跑过去,那架势就像要把自己也变成一只小美羊,混在队伍里成为它们的伙伴。
谁知,小羊咩咩地叫个不停,在刘铨怀里使劲挣脱着,史美筠露出天使般的微笑,想伸手去抱它,不知谁突然大喊一声“快看!”
已经走出几十米的头羊,听到小羊的求救声,忽地转过身,找准小羊所在的方向,就狂奔而来,吓得刘铨抱着小羊一个劲儿地向前奔跑,所有的人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
这时,任苒和谢一淳一前一后从车上缓缓下来,顺着声音懒懒地望过去,任苒立刻脸色大变,顾不得女孩的矜持,扔掉身上披着的衣服,把手圈成喇叭状使劲大声喊:“放了羊,放了羊!”
刘铨惊慌中乱了分寸,怀里还紧紧抱着小羊,惊恐万状地在草原上转来转去,头羊死死盯住他决不放弃。
任苒不容分说拿出百米冲刺的拼力向他飞奔过去,一边跑,一边喊,“找死吗?放了羊!”
好像刘铨此时完全丧失了听力,只是傻傻地抱着小羊左躲右闪,狂奔乱跑,把头羊气得呼哧呼哧直喘大气,气势汹汹地用前踢刨着地,将头猛地低下,竖起了锋利的犄角,看来刘铨不放下羊,头羊要拼命了。
就在头羊卯足气力向刘铨奔过来的时候,任苒还有一两步才能到达,紧急时刻,她猛地跳起向刘铨扑过去,自己也重重地摔在草地上。
刘铨被扑到,小羊顺势跌落在地,头羊见小羊被放了回来,就停止了攻击,收回犄角,抬起头,放缓脚步,护着小羊归入长长的队伍中。
谢一淳见此情景,先是吓了一跳,瞪着大眼愣怔怔地看着这一切,看到任苒奋不顾身扑倒刘铨的一刹那,他倒吸了一口凉气,心也跟着紧抽了一下,感觉到了痛,铁板的脸绷的更紧,额头的青筋都暴起,焦急地大步跑过去。
跑得满头大汗的刘铨这一下摔得不轻,脸色煞白,趴在地上呼呼地喘着粗气,脸上、胳膊上都有擦伤的痕迹,全身瘫软,一时动弹不得。
任苒想从地上爬起,可身体摔得很重,胸口很痛还憋气,她动动身子,想用手臂支撑着坐起,却疼得她还是放弃了,只好暂时躺在这里,稍稍缓解体力。
谢一淳拨开围观的人群,只见章煦扳着任苒的肩膀正慢慢扶她起身,任苒被他抬着,咧着嘴好像很痛苦。
见此情景,他的一颗狂跳的心突然收紧,一股怒火涌上来,想都没想,就用力推开章煦,弯腰将任苒抱起,章煦被推得坐在地上,愣愣地看着谢一淳的背影,眼里闪过一丝愤懑。
谢一淳白净的脸已经变成铁青色,两道剑眉在眉心打成一个结,湛蓝色的双眸蒙上一层看不懂的灰色,吓得所有人立刻屏住呼吸,给他们闪开一条路。
他抱着任苒来到旅行大巴上,郝乐扶着刘铨跟着上车,司机开车直接送他们去医院。
路上谢一淳一直把她抱在怀里,不时的用手抚上她的小脸疼惜地摩挲着,脸颊贴在她的额头,阴沉的脸让任苒胆战心惊,深邃的眸子里有很多看不懂的情绪。
她想起来,坐到旁边,谢一淳理都没理她,搂抱的大手用力收紧,怒目圆睁的瞪了她一眼,吓得她再也不敢吭声了。
他为什么生气?是因为我的莽撞还是因为刘铨的嬉闹,是不是给他添了麻烦?任苒嘀咕着。
温暖的胸膛,急促的心跳,熟悉的气息,让她有点小小的窃喜,闭上眼在心里偷偷享受这片刻的温存。
来到医院检查,刘铨脸上、胳膊上只是擦伤,包扎、上药之后就在郝乐的陪同下先回宾馆休息。
任苒摔得比他重,除了下巴上有擦伤,右手臂划开了很大一个口子,需要缝合几针,身体内脏也有轻微的震荡,特别是胸部软骨突起。
谢一淳眉头紧蹙,眼睛更加深邃迷雾,他长长地喘了一口气,对医生说:“这个胸部问题,会不会影响今后的生活?还是说你们这里不能治愈而其他地方有治愈的可能?”
“胸部软组织变形,一般情况走到哪里都无法治愈,其实也不用太过着急,它平时不会对病人身体有任何影响,只是在阴天下雨、劳累过度、过分生气时有胸闷、憋气和胀痛。”
“有什么更好的办法控制吗?”谢一淳的声音低沉而凝重。
“中医有补养的说法,补钙,适当地吃一些补品,可以帮助它慢慢恢复。不过近一、两个月不要有过度的劳累和大活动量的运动,静养比较好。”医生很详细地为他说明。
“住院需要多久?”谢一淳问。
“住院观察一天,明天就可以出院。回去后静养几天,只要不做剧烈运动就好了。”
“谢谢医生。”
谢一淳从医生办公室出来,来到任苒住的病房,瘦弱的小人乖乖地躺在洁白的病床里,闭着眼正在休息。
“谢总,你回去吧,我在这里休息一天,明天就可以归队了。”任苒睁开眼,看见谢一淳正坐在床前凝视着她,心里一阵紧张。
“闭嘴!”谢一淳霸道的命令她。
“我……我没事了。”任苒说得很委屈,其实心里很倔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