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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宫玄武门外宫花禁柳,肃穆中弥漫着夏日燥热的气息。
薛妙妙手持圣旨,经过严格的查对,这才由宫人引着往御书房去。
一身山青色丝缎长衫,发髻束的齐齐整整,经过暗中修饰过的“身材”,显得结实不少。
皇城巍峨,厚重威严,和从前旅游时游览过的古都皇城颇有些异曲同工之妙。
但眼前的皇宫,因为有了人气,更显得鲜活,也愈发让人提心。
外臣入宫见皇上,走的是玉阳道,中有白墙玄瓦的宫墙隔开,和后妃女眷所行的是一条完全不相干的道路,在半路上能遇见的,都是男臣和宦官,宫女女官都很少见。
所以,电视剧中动不动就和妃嫔在深宫偶遇的桥段,要比登天还难。
正是如此,反而坚定了薛妙妙成为御医的想法,在宫里能和妃嫔们见面的正常男人,唯有御医尚有些许机会。
穿过香雪如海的御花园,就到了气派非凡的宫舍。
再次见到天子,想来是心情好,倒没有在行宫时的严厉苛责,先问了些户籍师从的问题,然后其间夹杂了些看似关怀的话语,薛妙妙回答的准则便是少说话。
帝王心果然是海底针,话里有话的功夫乃是炉火纯青,险些让薛妙妙招架不住,还好她不至于向真正古人那般对皇权的概念深入骨髓,所以还算应付的来。
天子惜字如金,自然不会和她多费口舌,何况案头还高高摞着等待批阅的奏折。
会面的时辰很短,大约只是一刻钟,就在薛妙妙该退下的时候,肃帝忽然抬起头,目光投来,两人算是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次对视。
周正的面容上,看不出喜怒的迹象,五官平平,唯有那双眼睛如鹰,带着洞悉的分明。
“你与大将军是旧相识?”
听他忽然提起陆蘅,薛妙妙心中警铃大作,“回陛下,草民是在清远城替容夫人接生时认识的,后来才知大将军身份。”
肃帝点点头,眼前这个薛妙没有说谎,和私下里送来的信报并无差异。
凝着他清秀单薄的身躯,肃帝又想起了关于兰沧王不近女色,偏好男风的传言,他三十而立却无妻无妾,而且当初他的确对自己说过,不喜欢世俗女子的话,赏赐到他府上精挑细选的美女也都被送了回来。
就连肃帝心中,也有过兰沧王乃有断袖之癖的猜测,而如今看来,似乎更印证了猜想。
若薛妙是他中意的人,倒也并无不可,兰沧王与肃帝有过过命的交情,情谊结于危难之时,远非一般朝臣可比。
而这江山,更是兰沧王拼上身家性命交到自己手中的,那么就说明,薛妙此人可以信任,可堪重用。
辞别御书房,安公公又领着她往太医署去,擦了擦手心的汗,安公公客客气气地道一句,“薛大人能得陛下看重,这份从容气度让老奴也佩服的紧。”
淡淡一笑,若说不紧张自然是骗人的。
皇城内苑四通八达,环境清雅,时而壮阔时而旖旎。
太医署毗邻尚宫局,在西宫往西,步入宫苑内,就能闻到飘在空气里的丝丝药香。
只是简单地用嗅觉分辨,便能说出好几味极其名贵的药材。
再往里走,梁院卿一身顶戴蓝翎的正二品官服,正在等候。
面对着日后的顶头上司,薛妙妙心里存了几分敬畏,毕竟在中医的造诣上,他要比自己胜出许多,后面自有请教的时候。
“薛大夫施展医术治好长公主的急症,医术上老臣无所怀疑,加之圣上钦点,”梁院卿年纪不小了,但目光炬洞,炯炯有神,“但每三年太医署选拔御医,必须要经过严格的考核。”
薛妙妙拱了拱手,郑重道,“薛某愿接受考核,如不能通过,自然无资格进入太医署。”
抚了抚胡须,梁院卿对眼前这个少年谦恭的态度,有几分欣赏。
“选拔分为三层,全通过者,当场赐御医令牌,录入吏部案籍。”
接下来的几日,薛妙妙住宿考试都在太医署进行,和她一同比试的有京师、各地引荐上来的优秀大夫。
药理文试,诊脉问切,疑难杂症病例分析,一重一重刷下来,其制度严苛公正,堪比高考。
到最后,加上薛妙妙,一共留用的只有三人,分别是保仁堂名医世家的大公子千珏,徽州平伯侯小世子林莫凡,这里头,就属薛妙妙算是草根出身。
可见太医署也是藏龙卧虎,那个拎出来都是背景实力雄厚之辈。
薛妙此名,正是录入太医署任职。
东西六宫,各有分配,换上蓝翎最低品阶的御医官服,薛妙妙看着铜镜里着装郑重的模样,满满的新奇。
同时,调查容夫人的计划,亦提上了日程。
首先要做的,是争取分配到容夫人寝宫--怜光殿,借口便是从前替她医治过,十分熟悉体质。
而没有想到的是,这第一道门槛通过的意外顺利,因为容夫人同样,也点名要了薛大人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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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着红木材质的宫廷特制医药箱,薛妙妙行走在悠长婉转的宫道上,再过一重门,就入了后宫。
按照太医署入职培训,入后宫,行走时需低头垂目,不得四下探看,遇后妃需避让先行,无要事不得搭话,诊脉问切要垂帘,如无允许,不得私自窥看妃嫔容貌形体。
所以,一路上薛妙妙只能低着头,偶见眼角里莺莺燕燕路过,走到怜光殿,可费了许多时间。
怜光殿毗邻天子寝宫乾安宫,只隔了一条宫道,地理位置得天独厚,可见肃帝对容夫人的恩宠。
据说,肃帝每月临幸后宫十次,七次都宿在怜光殿,二次去谢贵妃的朝霞宫,其余一次随机翻牌子,雨露均沾,算是对那些常年不受宠的美人们的恩赐。
一想到这里,薛妙妙就觉得一阵胆寒,这种暗无天日,被当成金丝雀一样圈养的日子,简直生不如死…
还要费尽心机争一根公用黄瓜,是可忍孰不可忍?
想到这里,忽然就觉得陆蘅简直是男神一般的存在,说起来,徐怜也是个可怜人。
入了殿门,宫女通报,最先出来迎接的,是个熟面孔。
宛平此时,一贯势力的脸容上,早已没有当初在小城时的气焰嚣张,因为薛妙妙如今乃是御医,怎么说也是从四品的官位,怠慢不得。
“薛大人里面请,夫人晨起时顿觉身子不爽利,正巧请个平安脉。”
薛妙妙无视她的嘴脸,径直入内,懒得和她多说一个字。
甫一入怜光殿的内室,铺面而来便是甜甜的香气钻入鼻端,再看布局奢华旖旎,是个标准的宠妃配置。
银炉里的金丝锻香,是御赐圣品,后宫独此一份。
薛妙妙本能地想到,肃帝这么宠着徐怜,这香里应该不会做有手脚。
红帐挽起,薛妙妙停在适当的距离,“微臣来给容夫人请平安脉。”
说起平安脉,后宫里最要紧的是肚子,这平安脉多是和妇科产科相关。
“薛大人又见面了,果然不负众望。”柔柔的声音从帐内传来,带着慵懒和荼蘼,肃帝上朝前离去,此时室内淡淡的麝香气味,昭示着昨夜的雨露恩宠。
实在是太过绮艳…
薛妙妙走过去,不经意间将寝室内的格局收入眼底,猜测着钥匙和地图的可能藏身之处。
等了许久,也不见容夫人的手腕伸出来,便听她吩咐,“素心,将本宫最喜欢的安神香点上,去一去腻味。”
帷幔掀开一角,露出容夫人半张芙蓉面,“这炎炎夏日,薛大人何故将领口高高束起呢?”
面不改色,薛妙妙盯着她身下特质的软榻,上面纹路复杂,“微臣自幼体寒,习惯了如此。夫人切详细说一说哪出不爽利,症状如何?”
容夫人起身下了床,两边侍候的宫女麻利地挽起帐子。
眼波流转,她浅笑,并不诉说病情,而是忽然问起不相关的事情,“薛大人唇上的伤疤一点儿也瞧不出来了,本宫送你的膏药可还好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