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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帐外面长靴踏步的声音不断传来,那些人,那些声音仿佛就在耳畔…
薛妙妙衣衫半褪,却已然花荣散乱,娇柔的身子在他手中不停变幻着形态。
“先停一下,会有人进来的!”她粉拳砸在身上,浑身绷得紧紧的,毫无效力,倒是这副又娇又羞的模样,陆蘅却更是舍不得放开了。
他俯下身来,捉住她的唇,“没有本王的吩咐,任何人都不许进来。”
隔着一重帷帐,外面就是陈列兵器的青铜台。
分明是冰冷肃穆场面,里面却烧的一团火热,薛妙妙实在承受不住他的索取,虽已经人事,但第二次,身体仍然是十分生涩的,起初疼的要命,直咬他的手臂。
殊不知,那酥麻的触感,不过是催化剂罢了。
陆蘅冷峻的脸容上,薄了一层绯色,腾出手握住那一只小脚,将腿儿曲了起来。
制住还在轻微反抗的小人儿。
没有恋爱经验的薛妙妙,至今还不太能理解,男女之间这些事儿,究竟哪里令人如此着迷?
再看身前的男人,显然是极其受用的。
“我好像记得,当初认识的时候,他们说将军不近女色的…难不成是我记错了?”薛妙妙不满意地攀着他的背,不禁翻了个白眼儿。
当初说好的不近女色呢?
说好的冷面冷心呢?
这还是一个人么…
折来折去,时而温柔,时而猛烈,那种熟悉的欢愉感,又渐渐从骨子里生了出来。
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有人在账外问,“将军可要传膳?”
陆蘅拨开脸前微湿的发丝,音色如玉,“不必,等本王传唤便是。”
绝望地望了一眼帘子外面,薛妙妙仿佛看到莲藕汤、金丝饼散发着诱人的香气,在朝自己招手,然后被他无情地拒绝了。
此刻她的眼中,美食要比陆蘅可口一些…
陆蘅就着烛光,珍重爱怜地在她白皙的脸蛋上流连,琼鼻小嘴,一汪清眸,越看越爱的紧。
薛妙妙的美,和徐怜逼人的锋芒不同,她如春雨润物,一点一滴沁入,直到最后再也抹不去。
陆蘅素来脸盲,即便是军中偶然会面的部下,有些亦分不清楚。
更莫提那些争先恐后投怀送抱的美人。
犹记得当初傅明昭拉他去风月之地消遣,结果那些花娘在眼中都是一个模样,丝毫看不出来美感,倒是被那些脂粉香气呛得胃口全无。
败兴而归。
而他的妙妙,清秀纯然,不施粉黛,浑身都透着一股子清爽的香气,如何能让他不动心?
“现如今,本王倒有些相信,那些文人杜撰的命中注定,也许并非妄言。”他的话极是温存,但动作却毫不温柔。
听不懂他的话外之音,薛妙妙索性就不接话,只是轻声哼哼,犹如猫儿叫。
缱绻之时,薛妙妙忽然觉得四肢百骸都流淌过一阵酥麻,身体也有了变化。
然后一阵高过一阵,有绚烂的烟火在脑海里绽开,碎裂…
极欢的愉悦,一下子耗尽了她的力气,身子瘫软如泥,沉入床帏。
半眯着眼儿,浑身仿佛已经不属于自己。
陆蘅很明显感受到了她的变化,忙地细细吻了一阵。
陌生的感受毫无预兆的袭来,薛妙妙觉得应该表达些什么,肚子却在开口之前先响了起来。
咕噜噜一声,打破了原有的旖旎。
陆蘅愣了一愣,这才反应过来,见她难为情地捂住肚子,冷硬的嘴角,渐渐染上柔和的弧度,促狭地揉过去。
薛妙妙捂住眼,“赶了一天的路,都没怎么吃东西,还被将军如此这般…”
“妙妙秀色可餐,本王一时情难自已,”陆蘅见她当真是饿了,心下便也软了下来。
遂加快进度,提前结束了战斗。
沐浴,晚膳,然后被他带着上山散步。
星月映照下来,苍穹无垠。
山间有风,陆蘅便解下披风替她披上,因为只有他们两人独处,所以便将薛妙妙一头青丝散下来,只将额前碎发夹上去。
此时的薛妙妙便终于可以摒弃人前小大夫的身份,犹如芳华卓然的少女,漫步于山野。
走走停停。
“妙妙答应过本王的,两月之期已然过半。”他攀住树枝,一跃登上山峰,然后伸手将她拉了上来。
在转身,满目灯火山脚下,巍峨壮阔。
点点头,“君子一诺,言出必果。”
陆蘅负手,弯了唇角,“可你并非君子。”
薛妙妙淡淡笑了一笑,“将军何时也如此风趣了?”
不置可否,月色缭绕在云端。
“入冬之后,皇上下徽州南巡,务必要在此事之前,做个了结,以免夜长梦多。”
徽州,是他设计换来的,而心腹孙伯勇亦在,只怕,事情不会简单。
跟着他久了,到学会了几手揣摩人心的功夫。
“不是我故意隐瞒,只是有些事情不能说与旁人…倒也和将军无关。”她静静答了一句,蹲下身,采了一把不知名的小野花。
陆蘅并未有追究的意思,“无妨,谁人心中又没有秘事呢?本王不勉强你。”
将花捧晃了晃,薛妙妙嫣然一笑,“在我们家乡,男子若心悦女子,是要送花以表情谊的。”
陆蘅看着她人比花娇的模样,低声道了一句,“凤凰谷还有此等习俗?”
但实则,已经暗自记在心中。
难得两日的相聚,可以不畏惧眼线流言,实是逍遥畅快。
但两日休沐已然过去,展眼就该启程回京。
临行前,薛妙妙在营地里转悠,顺便照看一下伤兵的情况。
上回在玉门大营教授的先进医疗理念,如此看来,倒还算有所作用,至少因为感染而死亡的士兵,有所减少。
陆蘅有公务在身,自然不能时时陪着。
便由傅明昭带着薛妙妙四处查看,而有一位年轻的士兵,引起了她的注意。
那少年看上去不过十七八岁的模样,但却少了一条右腿。
拄着拐杖,正在一跳一跳往前行走,空荡荡的裤管在风中摆荡,见她看过来,便扯出一抹无所谓的笑意,继续一步一步往场内走去。
发觉了她目光所在,傅明昭便道,“此人是中了箭毒,幸好命大,截去一条腿,换一条命,值得了。”
“可他如此,几乎同废人无异,连最基本的生活也照顾不来。”
傅明昭面无表情,已然见惯了残酷,“上战场的机会必定是没有了,拿一些安家费,过些时日便被一同遣返回家,自谋生计。”
盯着他离开的方向出神,薛妙妙又问,“军营中这样的肢体残疾者,大约有多少?”
傅明昭叹一声,“没有千人,也有八百。”
这些人今后等同于失去了谋生的能力,更可怕的是,好男儿一腔热血为国效力,最后却连最基本为人的尊严都留不住。
起初只是一个闪念,若这个时代有假肢的出现,必然会大大提高他们的生存质量。
假肢…
薛妙妙猛地抬头,“对,可以试着安装假肢。”
“假…肢?是何物?”傅明昭一头雾水。
薛妙妙却因为这个想法而异常兴奋,眸子里闪着雀跃的光芒。
尽管如今没有高科技仿真材料,也没有人体感应装置可以收放自如,完全取代失去腿的生理功能。
但,原理皆是一样的,只要能绘制出仿人体关节骨骼的图样,再找人来制作,相信经过改良,必定会是突破的壮举。
“建安可有能工巧匠,可以做出仿制人腿的机关?”
傅明昭想了想,对她的理念似懂非懂,“有是有,但这天下第一巧匠,鲁班的后人,却是在徽州城。”
巧的紧,又是徽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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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两月之期越来越近,但地图之事,仍然头绪全无。
容夫人处处谨慎,根本无缝可循。
后宫里的平静难得维系了一段时日,发生在谢贵妃长女*帝姬身上的一件事,又惊动了整个后宫。
*帝姬如往常一般下了御书房,岂料在花园里贪玩了片刻,回到寝宫便头脑发昏,不能说话了。
这一调查不打紧,正巧白日里太医署薛妙去过朝霞宫诊脉,恰恰还给*配了一副补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