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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劳了。”
望着他清雅如兰的背影,闻溪露出了一抹苦笑。管家恭敬地为她引路:“闻姑娘,请跟我来。”
“阿吟生离刚发作,需要好好休息,我先送她回房,还请闻溪姑娘先随管家到前厅,我稍后便来。”他抱起花汐吟,对闻溪点点头,大步走进王府。
“哪儿的话,咱们不是姐妹么。”闻溪摇摇头,对她露出温暖的笑意。
她眼神笃定,花汐吟点点头:“多谢你了,七年不见,一见面就让你费心了。”
闻溪握住她的手:“我就是担心你们才同师父撒谎说想下山历练一番,你放心,我带了许多天山的药,有我在,别担心生离,我会帮你的。”
她淡淡地一笑,看向闻溪:“闻溪啊,你怎么来了,在西海的时候都没能好好跟你说话……”
“你放心,我一定会找到根除生离的办法。”他道。
花汐吟迷迷蒙蒙地睁开眼,轻轻点点头:“这毒怕是有得折腾了。”
苏浮松了口气:“好些了?”
过了一会,她的神色果然渐渐转好。
他接过水,将药塞入花汐吟口中,给她喂下。
管家连声称是,奔入府中,片刻功夫,颤颤巍巍地捧来一杯温水:“王爷,水来了。”
闻言,苏浮面露感激之色,接过瓶子道声“多谢”,回头对管家吼了一声:“还愣在这作甚,去拿水来!”
的药,虽不能根除生离,至少能为阿吟止痛,你快让她服下罢。”
闻溪看着他神色焦急地抱着花汐吟,仿佛将整个天下抱在了手中,紧紧地,小心翼翼地,生怕将她弄坏般如视珍宝,眼中闪过一抹痛意。她从怀中摸出一只药瓶:“这是我回天山后研制
“你怎么在这?”苏浮颇感意外。
那白衣女子回过头,竟是闻溪。
靖王府门前,管家似乎在努力阻止一个身着白衣的女子闯进府中。他抱着花汐吟从天而降,倒是将那二人吓得怔住了。
“我知道我知道,我们立刻回王府服药……”苏浮加快速度往回赶。
“生……生离……”她蜷缩在他怀中疼得咬牙切齿几乎要喘不上气来,浑身上下的筋骨都犹如爆裂般的痛着,她拼着一口气才勉强维持住神智。
“阿吟,阿吟坚持一下!我们马上就到王府了!”他御剑飞出宫墙,直奔靖王府。
众臣从未见过一向温文尔雅的靖王殿下如此心焦的模样,皆吓得纷纷后退,一阵风扫耳旁,他已经消失在太清阁。
“阿吟!”他神色大惊,一把推开正欲给他敬酒的一位阁臣,将她打横抱起,“都给本王滚开!”
苏浮迎合着前来敬酒的臣子小酌了几杯后发现,花汐吟已经许久都没有出过声,以为是自己说错了什么话,一回头竟看见她脸色煞白地捂着心口痛不欲生地颤抖着。
陈仪萱的舞之后,又有几位闺秀御前献艺,却都没有再发生“意外”,约莫一个时辰之后,苏还锦以乏了为由,与皇后先行离开了。
面对他的目光,她第一次无法直视。
而他的心意,她若是再不明白,她便真是长了榆木脑袋了。
这样的笑容她在他脸上看过千百次,今日头一回发现,他似乎只对她这样温柔地笑过。
她生生一愣。
闻言,苏浮笑容不减,注视她良久道:“我心中早就有一个最好的,又怎会对别的女子有想法?”
她望着对面的陈仪萱,暗地戳了戳苏浮:“哎,我瞧那陈姑娘是个不错的,知书达理,品貌端正,你就没有什么想法?”
那是唯一的机会,他的好皇兄怎么会白白放过?
苏浮笑而不语。
“你怎么知道皇上方才会故意让陈仪萱摔倒?”坐下后,花汐吟忍不住问道。
二人领了赏赐回到各自的位子上,临走陈仪萱感激地对她一笑。
苏还锦盯着花汐吟眼中似有不满,终是没有多说:“舞姿双绝,赏!”
一曲毕,二人跪在御前:“恭祝圣上龙体安康,我朝山河永宁!”
望着花汐吟起舞的身影,苏浮自眼底浮现出温柔的笑意。
乎也没想到今日会遭暗算,待反应过来便已经站在了御前,只好配合着花汐吟继续跳下去。太清阁中,一碧一蓝,舞若惊鸿,饶是早知真相的皇后娘娘也忍不住为二人痴了神。
汐吟心中一定,起身一把勾住陈仪萱的腰,以剑为媒,回身一转,眨眼间便将陈仪萱带回了殿中央!《醉边疆》还未停止,未免让众人看出端倪,花汐吟只好带着陈仪萱一同起舞。陈仪萱似
虽然对于苏还锦与苏浮之间发生的事尚不理解,她还是在第一时间横起聆音剑架住倒下来的陈仪萱。不料苏还锦这一下下手颇巧,一下竟还扶不住,眼看着陈仪萱朝着苏浮怀中坠去,花
花汐吟总算明白为何苏浮要让她去接陈仪萱了。
是闺中少女,正是议亲的年纪,这厢若是倒在男子怀中,在这众目睽睽之下,苏浮便是无辜的也只能娶了陈仪萱为妃,苏还锦的算盘打得万物一失,连花汐吟都差点被他绕进去。
陈仪萱飞快地在殿上旋转,当转到苏浮面前时,龙椅上的苏还锦袖下飞出一枚玉珠,以云雷不及眼耳之势正打中陈仪萱的脚踝,只听她发出一声惨呼便要顺势朝苏浮怀中倒去。陈仪萱乃
苏浮唇边始终含着浅浅的笑意,花汐吟也有些紧张地注视着陈仪萱的舞步。
宫中乐师奏起一曲《醉边疆》,只见殿上女子长袖翻飞,身姿曼妙不失洒脱,将这曲入阵调舞得英姿飒爽,令人忍不住拍手叫好,仿佛在一瞬间来到了黄沙滚滚的边疆。
“圣上,仪萱献丑了。”说话间陈仪萱已经准备好献舞一曲了。
花汐吟沉默了很久,似乎想说什么,但对上他眼中那抹无奈又生生咽了回去。
苏浮淡淡一笑,用只有她能听到的声音道:“他不是想我早日成家,他只不过是需要我的王妃是他来安排罢了。”
花汐吟瞧了她半响,回过头来看着苏浮:“皇上究竟有多想给你塞个王妃?”
温婉,品貌上乘,不媚不冷,恰到好处,真真是一位美人儿。
陈仪萱不愧是大家闺秀,跪在御前神色不卑不亢,沉稳如常。方才离得有些远,花汐吟没能看清她的模样,如今看她跪在大殿中央,一身碧色绮罗,委地衣摆绣着浅金色凤尾蝶,内敛而
陈尚书立刻携陈仪萱跪在殿前:“臣惶恐,多谢圣上抬爱,小女确实学过几年舞艺。”
殿上舞姬退下后,一如苏浮所说,苏还锦果然开口了:“朕久闻陈爱卿之女才貌双绝,尤擅舞艺,今日趁此佳节,不知能否有幸一见?”
他答得着实笃定,花汐吟几乎要怀疑他是不是跟紫辰学了卜卦。
苏浮眼底闪过一抹不可查的狡黠:“对,她会摔。”
她暗暗瞥了对面的陈仪萱一眼,狐疑道:“……她会摔?”
“在她摔倒的时候帮我接住她。”
花汐吟一愣:“怎么帮?”
苏浮侧身在她耳边低声道:“阿吟,一会皇兄会召陈尚书的嫡女陈仪萱御前献艺,我要你帮我个忙。”
这偌大太清阁中,真正能做到不拘泥的怕是只有不谙宫规的花汐吟与年仅五岁的朝颜了。
三分真七分假,殿上众臣都是侍奉君王多年,表面“不必拘泥”,心中反倒更加拘泥。
“今日晏京花宴,当此佳节,朕特设此宴意在普天同庆,今日宫宴爱卿们不必拘泥君臣之礼,繁琐宫规一概免去,随意一些,也让朕一同享受一下天伦之乐!”苏还锦高声道,帝王的话
帝王入席,百官跪地相迎,山呼万岁,直到一声“众卿平身”,所有人才起身入座。
花汐吟瞧着她小心翼翼地走过来的可爱模样,不禁失声轻笑。
捻着他的衣袖才得以顺利走到位子上。
他们入席不久,苏还锦便携着皇后驾临,朝颜跟在皇后身后,生平第一次换上那曳地的宫宴撒花长裙,步子不免有些踉跄,连带着包子头上两串流苏轻跃不止,幸而身旁有无意跟随,她
看他如此胸有成竹的样子,她不禁眉心一跳。
他低头抿了一口茶:“我自会教你怎么做。”
“这……这怎么挡?”她环顾四周,啼笑皆非地瞧着他。
“你可得帮我将她们一朵不剩地挡回去啊。”
闻言,花汐吟先是一愣,继而分外诧异地看着他:“我?”
“怎会?”他弯起嘴角,意味深长地瞥了她一眼,“这不是有个天然的桃花剪子么?”
花汐吟不动声色地笑了一声:“看这阵势,你今日是逃不过去了。”
苏浮不理会众人云云,自顾自坐下,用眼神指了指四下臣子中带了自家女儿的几位对花汐吟小声道:“瞧见没,皇兄是打算给我相亲来的。”
……
“我听说那是殿下的师妹,一年前曾救过朝颜公主的性命……”
“靖王身边的女子是哪家闺秀,真真是好模样。”
“多日不见,靖王风姿更甚了。”
男子雅妍如兰,行似踏风,女子清华潋滟,步若生莲。二人入座后,殿上便窸窸窣窣地响起了小声的议论。
“靖王殿下到——”随着门外一声冗长的传声,众人的目光齐齐落在此刻步入殿中的二人身上,皆是愣了神。
此时此刻,太清阁中歌舞升平,水袖翻飞,百官携其家眷候坐在下首,苏还锦还未到。
宫中规矩,除八百里加急军情奏报,否则不得骑行坐车,一入宫便有宫人抬小轿供换乘,一路将他们抬入太清阁赴宴。
宫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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