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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梅园位于行德殿的西北方,一座平坦地小山包上,种着许许多多的梅树。</p>
牛文跪坐在土堆前方,整坐梅园内,蜡梅骨朵儿,一颗颗挂在树枝上。</p>
每一片花瓣紧紧裹住一起,抱团抵抗着初冬的寒冷,好似抖动着身体,洒落着身上刚刚落下的雨珠。</p>
牛文颤抖着双手,土壤虽然湿润,但也禁不住用水刨坑,况且另一只胳臂不能用。</p>
若非暗堂下属过来帮忙,恐怕不知要刨土到什么时候。</p>
暗堂下属的帮忙,牛文也不反对,此刻面色沧桑,短促喘息着呼吸。</p>
牛文不敢闭眼,生怕眼睛闭上,就会昏睡过去。</p>
“彤姐,我…”</p>
一切话语都显得非常苍白无力,人已不在,说的再多又给谁听?</p>
即便二世为人的牛文也从未如此怅然若失。</p>
方彤是自己一生不可缺的一部分,牛文明白自己内心那重复千变又低沉之声。</p>
无论自己做什么,方彤义无反顾支持着,即便雪藏自己也在所不辞,没有身在棋中局的人。</p>
恐怕永远不知道,葬在这里的人是外界传言,害病许久的方彤。</p>
牛文内心中没有一点后悔是不可能的,但身处于这个时代,不仅则退。</p>
扪心自问,若是可以带着前世的记忆再来一世的话,又有谁会心甘情愿的泯然众人。</p>
无论是过去,还是现在,亦或者将来都是如此。</p>
这时,牛文身后多出了一抹身影。</p>
方静此刻冷静了许多,或许是装作冷静。</p>
但眼中的平和,让其余之人心惊胆战,内敛和沉稳,整个气质上的转变。</p>
此时的方静真的可以说得上是孤家寡人了。</p>
郎国都城内的王宫,方家王室只剩下方静一人了。</p>
其余的死的死,老的老,发配的发配。</p>
方静宛如初冬蜡梅,高处不胜寒,却只能独自一人取暖。</p>
“你不该来”牛文还是闭上双眼,冷静一下心乱如麻的内心。</p>
方静不带着丝毫感情说道:“我来不来与你何干?”望着牛文不搭话,又平静的说道:“你为何回来?”</p>
牛文缓缓抬起头,吞口津液说道:“担心你们”</p>
方静听罢,装若疯狂的敞怀大笑。</p>
“担心?!哈哈哈…”</p>
方静笑的眼泪直流说道:“太他妈搞笑了!!哈哈…”</p>
牛文见状,起身看向方静,一把拽过来搂在怀中,紧紧地抱在怀里。</p>
一旁暗堂下属见状,哑然张口,这王上好像是男的吧!</p>
还好统领心灵活到,赶紧转身挥手,四散而去。</p>
“你放开我!!”</p>
牛文抱的更加拥紧。</p>
“呜呜…放开我!”</p>
“对不起…”</p>
方静泣不成声,爬在牛文的怀中哭泣,转眼之间成了泪人,瘫软在牛文怀里。</p>
“为什么现在才来!为什么父王让我继承!为什么我要受着离世之痛!!为什么!!”</p>
牛文不吭声,抿着嘴,任由方静在怀中厮打。</p>
至于原因不能讲,不能说,但说出来,一切或许都会解脱吧!</p>
牛文如实想着,内心的痛苦,又有和谁倾诉?唯一倾诉的人已经永远的离去。</p>
牛文将思绪缓缓转移到那张红色绸布上。</p>
“念转百肠,心话迢迢总想给文郎说说听,彤更知文郎非池中物,何须儿女情长,只要文郎想做的事,妾身鞠躬尽瘁的支持,只为文郎的双眼多在妾身身上,停留片刻便心满意足,且行且珍惜吾妹,让她代妾身照顾好你,也心满意足。</p>
牛郎,若有来生,你娶我好不好?”</p>
牛郎亲启!</p>
或许这份绸布的内容,方静一定没看吧。</p>
………</p>
郎国的悲痛,此时的邓心芝身体好转,能好起来。</p>
孙信和一干邓家子弟也是兴奋不已,现在的邓心芝乃是邓家心骨。</p>
而邓家子弟和孙信也没闲着,一部分在景国南都,艰难地找着零散小工,维持着生计温饱。</p>
而孙信走访打探着各种信息,此刻的南都朝堂上,依旧是宦党当道。</p>
所以朝中形成鲜明两派,时至如今只能抱团取暖和宦党们才能一斗。</p>
而此时的景国王上都悄无声息,换了好几次了。</p>
就在邓家众人在停留这些日子内,都超过五个手指头了。</p>
此刻对外说是景王周佶的十六子,但谁知道是真是假。</p>
到底是不是景王周佶的孩子都有待怀疑。</p>
此处的院落内,乃是邓家子弟抵押买来,一间屋舍内,邓心芝坐在主位上。</p>
手里攥着荀良留下的硬麻布,孙信站在一旁,故意矮身前驱,时刻望着自家主公的表情。</p>
邓心芝默念着麻纸上的荀良留下的笔记,颤抖双手表明着此刻的心情。</p>
“幼良本寒门,幸的主公相识,愚辈长着得已安葬,自那一刻起,良定忠本之念,主公乃是仁义之主,体恤下属二救孙信,能得跟随主公乃是良之幸,望主公勿忘之志,良先行一步,七尺之躯报主公之恩”</p>
邓心芝念即最后,泪流满面,痛心疾首望着北方,嘴里呢喃道:“幼良!吾不会让你失望的!”</p>
而此时的荀良和翟何已经尽在李家泗水城中。</p>
李雄成引领二人分主宾落座。</p>
“恭喜你啊李家主,邳城失而复得乃是喜事儿啊”</p>
李雄成满面红光,意气风发,之前长廊内的悲痛状若不同。</p>
“多谢二位大才相助,若非二位妥善谋划,在下也万万不敢想”</p>
翟何客气回话道:“在下只不过些许话语而已,更多还是李家主的行事果断”</p>
荀良余光撇了一眼翟何,也不吭声,而此次郎国的内乱乃是自己手笔。</p>
至于翟何更别提有多大关系,但抢先话语,心机算计功劳,记账在北方头上也是人面兽心。</p>
荀良也不气恼,也不动声色,势不如人能有何话语权,现实很残酷,弱者不配得到尊重。</p>
这个也是人吃人的世俗,荀良也不能没有作为,刷一下存在感还是必要的。</p>
“李家主能得到邳城,翟何大人可谓是功不可没啊”荀良循循善诱说道,重复着翟何的劳苦功高。</p>
你不是想要吗?那就给你,把你捧得高高的摔下来可是很疼的。</p>
翟何哪里会给荀良这样的机会,赶紧打断道:“话不能这么说,莫非没得荀良大人的指导,在下何敢居功啊”。</p>
二人相识一眼,智者只见的争斗才刚刚开始。</p>
而李家主眼神讪讪,心叹息道:请神容易送神难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