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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雨过后,大地被披上一了一层清凉的外衣。
即便是在夜里,也能清楚的感知到,泥土的芬芳,夜风的清凉,每一处都让人感觉到十分舒适。
火光,在黑夜中异常的显眼。
残月、巴人嵩二人发现了坐在屋顶的云箸。
他们二人进来时没根本没发现其他人的踪迹,连轻微的呼吸声,都未曾发觉。
看她的模样,像是特地在上面等着他们的。
如此定力,如此本事,想必也是厉害的很。
“小姑娘,这更深人静的,你一个人不怕么?”
巴人嵩抬头看去,好像真的把云箸当作小女孩似的,哄着她。可是他的那一双眼睛,却显然不是那么回事。邪恶、诡异。
云箸并未说话。
她再次拿出了那个短小的黑色小笛,轻轻放在唇边。一声尖锐笛声猛地响起,这次,显然吹得比之前那几次要认真的多,也要厉害的多。
至少,这笛声传入残月、巴人嵩二人的耳中,他们心中立即莫名地升起了一股烦躁不安,脑中像是被针扎一般,很是难受!
二人知道这笛声不简单,在感受到痛苦的那一瞬间,迅速闭住自己的听觉。
坐在屋顶上的云箸,依旧一心吹着手中的小笛,看她的样子,似乎是想吹完一整首曲子似的。
不能让她吹完整首曲子!
残月、巴人嵩二人心有灵犀的互相看了对方一眼,皆明白了心中所想。
两道人影,“咻”的一声,齐飞上了屋顶,一左一右,将云箸包围。
笛声还在继续。
飞上屋顶的二人,也不多说,齐齐出手。
残月拔出长剑,剑光森森,脚边的茅草都被她的剑光振飞开来,那逐渐升腾起来的火焰,落到了地下,带起一片片火光。
而对面的巴人嵩,不知何时,从黑袍下面拿出了一把三尺左右的两刃宽刀,向下一划,刀锋落下之处,立即一分为二。
“砰”的一声,那被划破的屋顶一角,连同这底下的房屋,一并倒落下去。
二人功力之深,可见一斑。
残月、巴人嵩都未曾踏出一步,只各种挥动手中武器。
霎时间,一青一黑的两道森森剑光,直直地射向云箸,织成了一道密不透风的墙。
一时间,乱草纷飞,脚下的屋子也剧烈地摇晃着,隐隐有倒塌之像。
云箸仍旧没有动,连呼吸都未曾变化。
在两道攻势的夹击之下,一条细小的、无人察觉的的黑色长鞭,仿佛有意识一般,闪电般的射出,避开了森森剑光,一下缠住了巴人嵩的腿。
云箸单手拿着小笛,身子像右下一倒,借着巴人嵩的力,整个人如同一片树叶,荡着左手的长鞭,落到了院子中间,施施然地立着。
就在这时,笛声一转,几个尾音落下,笛音骤停。
雨早停,风不止,裙摆飞扬,寂静的夜晚,多了一抹鲜艳的色彩。
云箸将笛子放回了怀中,手腕翻动,那条随着她落下来收回的长鞭,被她紧紧地握在手里。
一条黑色的细长鞭子,在火光的照耀下,黝黑发亮。
就在她落下来的同时,那两道剑光相撞,“砰”的一声巨响,将屋顶毁坏的不成样子。
残月、巴人嵩二人,从屋顶上飞了下来,落到了云箸身前。
“姑娘,你很聪明,比我旁边的这位冷冰冰的美人,还要聪明。”巴人嵩咧嘴一笑,露出他那白森森的牙齿,更显诡异可怖,“要不,我杀了她,你以后就做我的伙伴,怎么样?”
语气轻佻,说是玩笑之言,但看他的表情,又不像是在玩笑。
“可笑,”云箸看了他一眼,眼中闪过厌恶,随即将目光落在了他的腿上,眼中闪过一丝诧异。
怎么一点反应也没有?
眼波流转,冷笑道:“本姑娘可不喜欢长得丑的人!她能忍受你,本姑娘可不能!”
“诶,”巴人嵩摇头叹息,“以貌取人,这可是不对的……小姑娘,你是不是在看我有没有被你的毒鞭子伤着?”说着,他一把掀开裹在身上的黑袍,继续道:“这样的身躯,能不能刀枪不入,百毒不侵呢?”
那是何等恐怖的身躯!
火光映照下,他露在外面的肌肤,爬满了可怖的疤痕,众横交错。腿上被云箸长鞭缠过的地方,空荡荡的一片,只露出那阴森可怖的肌肤。
黑色,青色,就是他肌肤的颜色!
除了他的那张脸稍显正常以外,其余竟没有一处像是人的肌肤!
云箸手中的“落雪鞭”,是用千年蛇皮,再加上族中秘术,在剧毒无比的毒池之中,浸泡了九九八十一天,才制作出来的。这条鞭子的每一处,都是布满了恐怖的剧毒,肉体凡胎,被它一缠,不死也活不了多久。
因为太过毒辣,云箸很少用它的。
当初她阿爹为她做好这条长鞭时,取名为“落血鞭”,云箸不喜欢,后来才改成了“落雪鞭”。
云箸一早便看出,眼前这个奇怪的丑男人,是二人中功夫最弱的一个。而旁边的女子,身体轻盈,反应迅猛,她没有十足的把握能缠住她。
所以她一出手,便是向着那丑男人。
可是她没想到,这男人竟是这样一幅铜墙铁壁的身躯。
那她的毒对丑男人就不起作用了,只能是——对付那个女人了!
计谋已定,不论生死,也只能放手一搏了。
而对面,显然也知道了她心中所想。
巴人嵩大的身躯,站在了残月身前。
就在同一时间,院子四周响起了窸窸窣窣的响声,由少变多,由小变大!
毒蛇、蜈蚣、蝎子——仿佛这世间所有的毒物都聚集在了一起,从周围的高墙处,慢慢地爬入了院中,将在院中的三人,围得是密不透风。
云箸一笑,后退一步,那些数以千计的毒物,竟向是通人性一般,齐刷刷地朝残月、巴人嵩二人爬了过去。
残月那张冰冷的面容,第一次出现了裂痕,脸色更是肉眼可见的苍白了些,轻咬贝齿,长剑一挥,剑光所到之处,污血淋漓,断肢残体。
而巴人嵩也忙提起宽刀,挥刀斩去。
不过片刻,残月、巴人嵩二人已经斩杀了不知多少的毒物。
可是,这些毒物仍旧是没完没了的出现,仿佛杀不完,灭不尽!
很快,二人周围布满了如小山一般毒物的残躯。
残月的脸色越来越白,眼中的怒气也是越来越深。
一身娇喝,却是一道青芒从巴人嵩身后射出,直冲云箸而来。
云箸身子一闪,躲开了这一剑,同时,手中长鞭如闪电般挥出。
长鞭如同长了眼睛一般,越过挡在前面的巴人嵩,直挥向身后的残月。
残月一边要斩杀这些没完没了的毒物,一边又要注意不被这些毒液近身,十分辛苦。
眼看着,长鞭就要触碰到她的身子了。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巴人嵩大手一挥,用手臂缠住了长鞭,反手将鞭身紧紧地握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