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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妈妈?爸爸,还有爷爷奶奶呢?”小瑞秋满怀困惑地问着自己的妈妈,由于自己的妈妈正默默地落着泪,一种不安正困扰着这个只有5岁的女孩的心灵。
“嘘——!瑞秋,记住了,不要再提起爷爷奶奶了,还有爸爸也是!尤其是在见到外面的那些叔叔们的时候,记住了吗?”妈妈强忍着自己的泪水,轻轻地告戒着自己那天真可爱的女儿。
“可是,为什么在进来了罐头王国之后,我就再也没有见到过他们了呀?他们去哪里了?我想要爸爸给我讲故事了。”似乎小瑞秋并不想要听众自己妈妈苦心的告诫。
“喂!瑞秋,既然妈妈要求我们这么做,我们听从便是了,不然妈妈会难过的,知道了吗?”此时正在训斥自己妹妹的是她那9岁的哥哥,虽然他并没有哭,但是从眼神之中,似乎他是知道着些什么事情的。
“可是,我想要听故事了,不然我睡不着怎么办呀?”小瑞秋也有着自己的理由,毕竟,一直以来,她都是在自己爸爸那慈祥而温柔的故事声中,慢慢地进入梦中的童话世界的,此时突然就说不能听到爸爸那唯一能够让自己安眠的声音,这可使得她那幼小而困意十足的心灵难受极了。
“好吧好吧,那么我给你讲故事吧,也许,也很不错的呢!”哥哥看来想要以此来安慰自己的妹妹。
“啊——!你行不行的呀?迈克。”小瑞秋将信将疑地问道。
“你就将就一下吧!还是说,你连故事也不想听了?我可是在爸爸那里听来了很刺激的故事的哟!”哥哥极力地引诱着自己的妹妹。
“好吧……那么一定要好听的哟!不然就要捏你的鼻子。”妹妹终于妥协了。
这使得哥哥叹了一口气,在陪同妹妹走向狭小的房间里面那张看上去依然十分小尺寸的床上之前,麦克默默地向他们的妈妈看了一眼,但是并没有说话,因为他知道,此时妈妈眼中流露着的是极度担忧与悲伤的表情;而她在脸颊上所流淌过的,是近乎绝望的泪珠。
此时,麦克心中想着,唯一能够帮上自己亲爱的妈妈的事情,也许就是模仿着那位他在潜意识里面隐约感觉到的、那个自己可能再也见不到的爸爸那样,哄着自己那似乎还什么都不懂的妹妹进入梦想了吧。
“咚咚咚……”在妹妹很快就睡着了以后,他们三人那狭小紧凑的房间的门,被清脆地敲响了。
“妈妈!”麦克警觉地跑向自己那依然显得十分年轻、有着一头金色秀发、以及水润动人的脸庞的妈妈身旁,细声而警觉地拉住了她的手说道。
“麦克,好孩子,放心,没有事情的,妈妈去去就回,你一定要像一个男子汉那样照顾好妹妹,知道了吗?”妈妈此时已经擦干了脸上的泪水,温柔地对着那个虽然也还小,但是正极力地想要为自己分忧的小男子汉说道。
“可是,他们那些坏人会欺负你吗?我可是看到了,他们之前竟然那样粗糙地对爸爸说话,还有爷爷奶奶!”麦克虽然非常气愤,但是他依然是十分警觉地压低着自己的音量。
“不,再也不会的了,毕竟,正是你的爸爸、爷爷和奶奶,才换得了我们三个人在这里的门票呀。只是不知道他们现在那里还好不好……”说道这里,妈妈突然又激动的涌出了眼中的泪水,但是她使劲地下咽了一口气,又把水珠强忍了回去。
“那么,爸爸他们会和我们现在一样,也有一个房间吗?”麦克十分想要知道自己心中那位巨人,代表着一个家庭力量
与强大的爸爸的去向,毕竟,看见这座本来以为会热情接纳他们、从外表看上去光鲜亮丽(至少是在目前这种末日里面)、一路上到处都标有着他们留下的美丽广告语与地址的“罐头王国”,本来应该是他们一家最后的希望以及庇护所才对的,而此时非但再也没有见到自己另外三位至亲的家人了,而且妈妈还是那样子伤心地流着泪,这使得麦克的内心很不是滋味。
“咚咚咚咚——”门前再次传来了敲门声,而且这一次听得出来,节奏似乎有些急躁了。
“好了,麦克,记住了,一定要保护好妹妹,我爱你!”妈妈最后在亲吻了一下小麦克的额头之后,便轻盈地站立了起来,转身走向了那狭小的门口。
当她轻轻地打开了门之后,两个在肩膀上抗着步枪的、看上去十分不友善的、在胳膊上还纹着乱七八糟纹身的男人,似乎对着麦克的妈妈说了些什么,最后,在妈妈最后一次回眸深情地再看了自己一眼并迅速地带上了门之后,麦克看着那扇再次紧闭、让自己感到有一丝害怕、又有一些憎恨的门,轻轻地说了一句:“我也爱你,妈妈,你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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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个看着十分豪华、武装齐全、感觉像是司令室兼主卧室的房间里,一个男人正坐在一张舒服、大气的沙发之上,手中正捏着一个酒杯,晃荡着里面那看上去十分甘醇的威士忌。
“咚咚咚——!”干净利落的敲门声响起。
这个在沙发上怡然自得的、留着卷发以及大胡子的男人,在喝上了一口自己杯中的陈年威士忌之后,便传唤了敲门的人。
首先进来的,是一位穿着浅紫色的、几乎有些半透明的吊带睡裙、留着一头美丽而飘逸金发、身材十分傲人的年轻女士,不过,在她走进来的时候,正双手无力地抱在胸前,神情与动作都十分的僵硬与木然。
“快走啊!”在她身后驮着步枪的男人十分不客气地说道,并用枪口顶着那位女子向着房间里面推了一推。
“欸——!史密斯!对我们美丽的客人应该客气一些!”那位喝着酒的卷发男人大声地、带着些开玩笑地对女子身后那位看着像是自己手下的男人说道。
“是的!将军!”史密斯恭敬地向“将军”敬了一个军礼,随后便关上门出去了。
那个感到十分害怕的金发女子不知所措地站在了靠近入口的地上,虽然房间里面十分暖和,可是在她的身上却似乎感受到了无比的寒意,只见她双手来回地在自己那纤细的胳膊上来回地搓动着。
“坐,温蒂,不要感到拘束,来喝上一口酒,这可是20年的陈酿,只要喝上一口,保证你就不会那么难受了!”将军正邀请着叫温蒂的女子坐下,从他的态度看来,倒是没有那位史密斯的手下那么粗暴,只是,此时他一边继续摇晃着自己的酒杯,一边用自己的尖锐目光仔细地、有如一部扫描仪一般地打量着温蒂身上的每一个地方。
温蒂没有说话,只是按照着将军所说的那样,有些忌惮地坐到了他正面对着的沙发之上,拿起了茶几上那个半满的、早已经为她准备好了的酒杯,看着透明被子里面拿色泽浑厚的威士忌,温蒂又看了看正用着让她感到十分不舒服的眼光打量着自己的将军,最后,她下定了决心,闭上了眼睛一口气把杯子里面的威士忌一饮而尽,结果,理所当然地,那**的酒精使得她止不住地咳嗽了好多下,她下意识地用另外一只手捂在了自己的几乎没有什么遮挡的胸口,想要回口气来。
“哈,哈哈哈哈……!真是一个厉害的女人,很难想象,如此美丽又泼辣的你,居然已经是两个孩子的母亲了,真是羡慕你那个温柔的丈夫呀!哈,哈,哈!”温蒂的表现似乎逗乐了将军,他在那里哈哈大笑了起来,接着自己也大大地喝上了一口。
“那么,将军先生……能否冒昧地问下,我的丈夫瑞克,还有我的爸爸妈妈呢?”也许是刚才那浓烈的酒精为温蒂鼓足了勇气,她不再那么的畏缩了,语气也镇定了许多,她抬起头,拨开了自己拿有些当着脸的头发,看着将军问道,那始终有些湿润着的眼睛之内,次刻正显露出一种女性、以及一个母亲特有的坚韧的眼神,现在我们清楚地看到了,温蒂,便是刚才那个勇敢而懂事的麦克以及她那此时已经进入甜美梦想之中的小瑞秋的妈妈,只是,此时的她与刚才在房间里面的状态与着装明显是不同的,从她那优先飘柔而蓬松又具有弹性的金色秀发,以及身上那件几乎就等于是没有了衣服的吊带睡裙,以及睡裙上胸口处那隆起的点状的阴影处不难看出,在来到将军的房间之前,她明显是被专门地洗漱与打扮过一番的,这场景,就有点像我们古时候历代王朝的后宫之内,每日都期盼着自己会被传唤的那些,在幽深禁宫之内寂寞空虚、渴望着有朝一日可以被宠幸到的诸多的妃子那般,只不过,对于温蒂来说,她可丝毫没有那么渴望着的心思,此时的她,内心之中所唯一牵挂着的,便是自己深爱着的丈夫瑞克,以及自己同样失踪了的父母。
“美丽的温蒂,不用着急,我所罗门向你保证,只要你配合着我,与我一起共进这顿精心为你而准备的晚餐之后,一定便马上让你知道你那倔强的亲爱的,以及慈祥的爸妈的去处,怎么样,温蒂女士,不知道你同意我的安排么?”将军一边说着,一边放下了酒杯,并用力地拍了拍手。
大概过了一小会儿,将军的房间大门再次被打开了,这一次,进来的是一位穿着用人服饰的年纪大概不到20岁的,脸上有些雀斑的少女,她正推着餐车,小心翼翼地走向了将军和温蒂之间的那张茶几旁。接下来,她首先为将军递上了一份看上去十分丰盛的,几乎全是肉类的餐盘,随后,又为温蒂递上一份,份量相对要少一点的、但同样是全肉的餐盘。
“谢谢你。”温蒂似乎想要与这位姑娘比自己小了几岁的姑娘交流,但是她并没有得到回复,在温蒂看向这位默不作声的姑娘的眼睛时,她能够从中看到一种感觉上就像是失去了灵魂一般、木讷而又空洞的眼神。这样的瞳孔,不禁让温蒂的内心产生了一丝恐惧与同情,还有那深深的猜疑——这个可怜的女孩,到底都经历了一些什么呀?
最后,当这位女佣人为双方摆设好了餐具以及又斟上了一些酒之后,便默默地推着车,像是幽灵一般地、无声无息地离开了房间并带上了房门,整个过程,出了餐车与木质地地板所发出个“咯吱咯吱”声以外,便只剩下温蒂自己心中那有些不安的呼吸声了。
温蒂看着将军,想要明白他的意图,而将军只是用叉子叉上了一块肉饼,似乎很有滋味地、大快朵颐地吃了起来,没有几下子,一块大大的肉饼子便被将军十分享受地吞咽下去了,在他又接着享受地喝上了一口威士忌之后,看着一只警觉地盯着自己看的温蒂,他张开双手,对着她做了个友善的待客的眼神,示意她别拘束,赶紧想用自己眼前的、在当今世道上几乎可以谈得上是稀世珍贵的肉类晚餐。
由于之前与将军的约定,温蒂知道,不管自己情愿不情愿,只有在按照面前这个假惺惺、***、却又让自己无法反抗的大胡子男人的看上去十分友好的要求,她,才有可能知道自己已经一天没有见到过的家人的下落。
她用叉子叉着一小块肉饼的边缘,用刀整齐地把肉饼切了下来,往
自己的嘴里送上了一小口,肉块伴随着浓郁的、充满着胡椒与蒜味酱料的包裹与装饰之下被温蒂在最终细细的嚼着,此时她的心中产生了一种万分感慨的感觉——是呀,这是有多久没有吃到过这么像样、正式的一块肉了,酱汁的辛辣味依然在自己的记忆之中,可是,也许真的太久没有吃到肉了,居然完全都吃不出来,这到底是鸡肉、猪肉还是牛肉了,不过,虽然这里的这个将军很不友善,但是在如今的世道上,他居然还有着如此多的食物资源,我一定要努力地迎合着他,毕竟,如果我们一家子能够在这里立稳了脚跟,从此在这里生存下去,那还是十分有意义、也是值得的,毕竟麦克和瑞秋都还小,他们需要肉类来长身体。
就这样,在将军的热情款待下,两人在相对安详的气氛中度过了在温蒂看来十分漫长的一个小时。
进餐期间,将军侃侃而谈,讲着许多像是为了逗乐温蒂以及令他自己感觉良好的风趣笑话与段子,而温蒂,则一路小口地吃着久违的肉排,在一旁故作感兴趣、勉强地呼应着将军,不时用十分柔情的笑声笑着,以表示对于将军的“风趣”与“幽默”的赞赏。
就这么,随着将军盘中的肉块终于被一扫而空,温蒂鼓励着自己又大大地喝了一口威士忌。终于,在她感到是时候了,她用自己坚韧而又美丽迷人的眼神看着似乎十分快乐的将军,问道:“那么,勇敢而威武的所罗门将军,按照约定,你现在应该可以告诉我,我的丈夫瑞克,还有我的爸爸妈妈们,他们都还好吗?以及他们在哪里呢?”
听到了这个问题,将军似乎也并没有因她的突兀而感到生气,而且似乎他也有要遵守约定的打算,只见他比之前用着更加高兴地笑了起来,像是正在诉说着一个特别好笑的笑话一样,还没有出口便已经逗得自己止不住了。接着,他张开了自己的一只手展开指向餐盘,用刚才请她就餐时一样的眼神与笑容示意着温蒂。
“将军,您是要我继续吃吗?可是,很抱歉,毕竟我是个女子,没有你那么海量的胃口,我已经实在是吃不下了!”温蒂的内心对于将军的笑而不语,感到了一些着急,不过她依然努力保持着理智与礼貌。
将军就好像是完全没有听见她说话似的,继续保持着同样的姿势,只是表情更加的友好,笑容也更加的灿烂。
“将军,真的,我真的吃不下了……”温蒂以为是自己的声音太小了,于是便又大声了一些说了一遍。
这一次,她可以确定,这位友善的将军的确是听得见自己说话的,只不过,就算是这样,他却依然没有改变自己正要向自己表示的动作与表情。
“将军,真的,我……”就当温蒂想要再一次推脱着的时候、她想到将军并不是一个傻瓜的时候。当她看着这个向自己饱含深意地笑着、并十分有乐趣并享受着些什么的将军,她突然感觉到了自己丈夫的灵魂正在向自己呐喊!在一个小时前,她便开始在潜意识隐隐有些不安的感觉,仿佛自己的丈夫正试图阻止自己在做的事情……
突然,这个美丽的、年轻的、几乎全袒露着的温蒂女士,在看了看自己盘中那冷掉了以后终于不能被浓油赤酱所掩盖住的腥味之时,在她不可思议地、像是完全被恶魔欺骗了一般再一次用自己那因为泪水而模糊了的目光看向那个原来是在告诉自己答案的将军后,一股令自己无法抵御的恶心的感觉,从自己内心的深渊那装载着一顿丰盛晚餐的胃里,从自己那已经无法挽回的罪恶感与悔恨的催促之下,奔涌而出。
温蒂,朝着那被自己亲自处理了的、半干净了的餐盘,剧烈地、痛苦地、绝望地——呕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