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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呦~晚上好。”余梓言依然是一身墨绿的棉质长袍,淡淡的眼眉因为没有睡醒好像更加淡了几分。她只是随意站在银月楼门前,如果不是事先认识,又有谁会知道这位不漂亮但很有味道的女子是威震诸国的圣都都主?
“晚上好。”任似非抬手打了个手势,隐于黑暗的众人一一出现在任似非身后。黑色小龙也从阴暗的角落现身,安安稳稳地落在任似非的肩膀上。
任似非看了一眼魅,后者上前附在任似非耳边用只有她可以听到的声音说,“长公主殿下现在在两仪国主房间,不省人事。”
听完,任似非转向余梓言,问,“不知都主深夜来此是何意?”时间紧迫,开门见山。
“我也不想啊。”余梓言有些不满地打了个哈欠,有点懒洋洋的,“夜那么深了还被人拖起来,说什么一定要保护好你的安全,你以为我愿意啊?”说着,某都主眼角瞟向街对面的树丛。
“……”任似非心中酸痛,可现在不是儿女情长的好时机,“那就有劳都主了,改日似非一定登门道谢。”点点头,脸上挤不出一点笑意。
还未进门,已经看见门内有两仪的官员迎上前来,领头一个剑眉星目异常俊美的男子带着众人对着任似非和余梓言行了跪礼,说,“下官奚建,见过都主,长驸马大人。陛下已经恭候多时了,特派下官引二位入内。”姿态恭敬,不卑不亢,但话中的意思很明显。
对面的二人对望一眼,任似非回头对自己带来的一行人说道,“你们留在门外。淼蓝,随我进去。”
淼蓝无声地上前,想要跟在任似非她们后面一起进入银月楼的内殿,却被拦下,奚建依旧一脸恭敬,“陛下交代,事关重大,只有二位可以入内,其他人如越雷池,就是死路。龙也不可以入内,得罪了。”眼前的人儿怎么看都只有十三四岁,所以语气虽然恭敬,内里还是很硬气的。奚建的话说得毫不客气,却忘记一旁的圣都都主。
任似非脸色一凌,开始猜测这个人是不是两仪深雪派来拖延时间的,没有理会便要硬闯。可毕竟没有什么武功身法,被一旁的奚建眼疾手快地拦下,堪堪碰到了任似非的衣领。
淼蓝作势就要出手,却被任似非拦下。抬头,任小驸马心头的阴霾渐渐染上她那张犹显稚嫩的脸,锐利的目光不再遮掩地射向眼前那个和一线男星一样俊朗的男子,以极轻的口气说道,“她若出了什么事,我必倾尽全力让相关的人付出千百倍的带价,不死不休。况且这里根本不是在两仪。”
奚建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压迫感,眼前这个少女脸上是完全不符合她年龄的杀意和冰冷,心里一沉,思及背后还有一众属下,说出去的话如果有服软他以后再下人面前的威性坑定荡然无存了。只得硬着头皮,冷笑道,“小小的芮国长驸马,口气倒不……啊!!”
一道白光闪过,众人回过神来的时候,折耳已经回到了任似非纤细的臂上,瞪着那金闪闪的眸子,眼神很无害的把头靠在任似非的肩膀上。
而奚建伸出的那条右臂周围已然凝结了一层晶莹透明冰晶,里面那条右臂露在衣物外的皮肤蓝紫成一片。
“啊~~!!!”奚建尖利的嚎叫划破天际,好像连遮住皓月的云都随之颤动了一下,“你……你……”你了半天也没有你出个所以然来。
他身后的随从见状纷纷作势要拔剑,蛰伏在任似非臂弯的折耳在此时抬头,环顾众人,让他们拔剑的手顿了片刻。谁也不敢第一个让剑出鞘,他们心里很清楚一头黑龙的力量和防御,那怕现在还只是幼龙,那可是一头黑龙,更何况女皇已经明明白白地关照过不能伤害任似非分毫。前有真龙,后又女皇,任似非可不是他们可以动得了的,奚建受伤半是活该,半是倒霉,怪只怪他自己依仗着是两仪上品门阀想要立威才会踢到钢板。
任似非早就失去了耐心,歪头对余梓言说,“不是你的地盘么?怎么处置?”
余梓言很配合地懒懒说,“自然是该怎么办就怎么办。”扫视了众人一眼,“我是给你们国主面子,你们认为这是在什么地方?”毫无气势的一句话却带着无形的压力。
此话一出,两仪的官员也只能退下,之前没有料到余梓言会随任似非而来,还比任似非早到了半刻。
就这样,任似非和余梓言领着淼蓝踏进两仪深雪的寝殿,步调并不快,只有不太稳定的节奏泄露了任似非的心情。始终走在余梓言半步之前,一定要比余梓言先一步来到姬无忧面前。
余梓言见到如此防备也只是随意的挑了挑眉,心中腹诽姬无忧什么好习惯你都没有学到,疑心病倒是学了她七八成。倒也欣赏任似非在处理这种事情上的雷利。
门在任似非走到前开启。任似非显示一愣,见开门之人有着一张和两仪莲一模一样的脸,有些恍惚,仔细望进对方的黑眸,有些不可思议。但也只是一瞬,随即扫视整个房间,看到姬无忧躺在大床上一动不动,便顾不上守在门口想和任似非好好互动留个好印象的两仪明微和门内的两仪深雪,快步走到床前,伸手捉住姬无忧的手腕,指尖传来长公主强劲的脉搏和异常灼热的体温。
“来看看。”任似非对跟在她身后的淼蓝说道,语调很快很轻。
淼蓝来到姬无忧身边,望闻问切,细细的眉锁在了一起,思量着什么。
折耳已经落在姬无忧床头,平日里虽然是怕她,心里其实还是喜欢的,它先是对着姬无忧的脸嗅了嗅,又用鼻部蹭了蹭,好像企图把她唤醒,如是一阵,复又瞧了姬无忧一会儿,最终好像得出了结论,悄然在她枕边盘起身子,闭上眼,似是要等待她醒来,似是累了想要休息。
这个空档任似非终于转过身对着两仪深雪开口询问,“敢问陛下,是怎么回事?”
两仪深雪倒是淡然,右手盘玩着一对已经有些年头的核桃,一边目光柔和地望着任似非,“应该没事,她只是……”刚要说出口,随即对在场的淼蓝有所顾忌,话风一转,“服了些有益身体之物,不想药力太强,她刚刚受伤的身子有点虚,过几天就会醒了。”
“驸马,长公主殿下应该是服下了一种类似补药的东西,现在,她的身体正在发生变化,连皮肤都在新生,指甲生长的速度也快了许多。”今天早些的时候,姬无忧的指甲还修剪得相当平整,才几个时辰,已经有一节手指那么长了。视线没有离开姬无忧,淼蓝说道,同时松了一口气,“我行医十余年从未听闻,只是身体变化的过程似乎很痛苦。”
“何时会醒?”真的会醒么?任似非不能完全相信两仪深雪,对淼蓝确认道。
“不知道,也许药效过了会醒来。”淼蓝如实回答。
“当然会醒。”两仪明微适时插话。
任似非的注意力这才重新回到了站在余梓言身旁的两仪明微身上,这个人和两仪莲是在太像了,应该是孪生的,只是为什么两仪莲的孪生姐妹有着一双黑色的眼睛?任似非警惕地注视着两仪明薇,后者也上下打量着任似非,神情自然随意。
小驸马没有在接话,只是等着在场的两仪深雪继续解释。
有淼蓝在场,两位两仪没有详细解释的打算,气氛一下子陷入了僵局。
于是淼蓝又把姬无忧从里到外仔仔细细检查了一遍,才对任似非说道,“驸马,长公主殿下目前看来性命无碍,我要回去取些药材,刚刚出门匆忙,只带了应急之药。”
这当然不可能,任似非知道那只是淼蓝随意寻得借口罢了,“确定?”
“嗯。”丢下一声轻哼,淼蓝转身当着众位大人物的面离开了两仪深雪的寝殿。
余梓言见了姬无忧的状况,心中了然,待淼蓝离开后,便开口道,“想不到两仪国主会让芮国的长公主了解两仪的秘密。”她不知道任似非的身世,心中自然奇怪,不过她这等身份的人物懂得很好地控制自己的好奇心,至少也能很好的遮掩。
两仪的秘密圣都这里是知根知底的,所以两仪深雪也不避让余梓言,给了两仪明微一个眼神。
两仪明微心领神会闭上眼睛。
余梓言那双富有韵味的丹凤眼中泛起一丝戏谑,原来事情和她们想的不一样,倒是两仪对芮国长公主长驸马的态度很是耐人寻味,有想起上次她约见任似非时忽然出现的两仪深雪,当下心里生出了各种可能的猜想。
在两仪明薇再次睁开双眼的时候,毫无悬念的在任似非的脸上看到了极力遮掩的惊恐之色。
望进两仪明薇那双带着炙热之色的眼眸,任似非感觉被一双无形的大手攥住了心脏,她很快反应过来,就算无济于事,有些多余,她还是快步挡在了姬无忧床前,从袖间掏出一把枪指向两仪明薇。
见到枪,余梓言眉头紧锁,一步就瞬移到了任似非面前,“莫要冲动。”手腕一转,企图打开她手里的枪。
“住手!”两仪明微见余梓言要伤害任似非喝道。
余梓言的手顿了顿,卸下任似非手中的枪,对两仪明微说道,“你不会以为你能命令得了我吧?”细长的眼中带着挑衅。
两仪明薇闻言莞尔一笑,眸中原本火色的光芒更加炙热。
“怎么可……”话还没有说完,余梓言身子一软,瘫倒在地。
“得到区区一个不纯的四象之血就像和我这种纯血脉叫板,呵呵,真是……”不知道该怎么说好,两仪明薇有些不削地嘟囔着。
然后两仪明薇平移到任小驸马身后,在空间中拉出一道残影,轻巧地将想扑过去捡枪的任似非束在怀中,
“别激动,在这里,没有人会伤害你的。”两仪明微拿出和两仪深雪一样的温和态度轻声在任似非耳边安抚道。“现在碍事的人都不在了,让我们认识认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