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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石在那石洞之中,心无旁骛,吸取‘万年温玉髓’,伐毛洗髓。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体内骨髓已经绝大部分发生了蜕变,但那三滴‘万年温玉髓’的灵气也越来越稀薄。
他泥丸宫中那块黑布上的黑线刺入玉髓中,也与他一起时时刻刻都在吸收那玉髓的所化灵气。
那三滴玉髓已经稀薄得基本不成形,随时可能尽数散开。
黑布上的黑线忽然顿了一顿,猛地一颤,将三滴玉髓打散,如同长鲸吸水一般,将剩余的灵气全数吸取,黑线退回黑布中。
那三滴玉髓原来所在的位置,有三道几乎不可见的淡淡青气出现,闪了一闪,消失在秦石泥丸宫某处。
秦石正谨守归一,默想‘洪钟大吕雷音’意境,就觉得脑中忽然一清,思维忽然清晰不少,连带对‘洪钟大吕雷音’意境的感悟也增快许多。
他心头无喜无悲,只有一片宁静,浑身翻腾的真气渐渐自动归于丹田。
他静静感悟着自身的变化,过了许久才睁开眼,便觉眼前忽然一亮,似乎原来前面遮蔽了许多尘埃,被一下拂去,入眼的世界也发生了变化,色彩丰富。
秦石知道这是‘万年温玉髓’净化灵魂的功效使然,以后自己感应天地灵气的速度会比一般‘洗髓期’的修士快上不少,修炼速度自然增加,但这三滴玉髓洗髓的功效却比他预计的逊色许多。
他早就发现自己泥丸宫中的那块黑布在和自己一起吸取三滴玉髓的灵气,只是他心神归一,无暇旁顾,再加上即便想阻止,也由于修为未到净魂期,无法直接了解泥丸宫,根本无力阻止。
现在看来这黑布除了争夺了一点灵气外,并无异状,也没有任何对自己不利的地方,秦石只能暂且不管。
他发现身上覆盖了一层薄薄的灰尘,也不知道过了多久。
秦石拍了拍身上,觉得那些传说中修士所穿不染尘埃的宝甲仙衣,还真是有必要,至少闭一次长关,不用灰头土脸。
他站起来,感悟着自身的变化。
‘万年温玉髓’果然是天地生就的灵物。
洗髓只差一步就要大成,真气增长一倍,
最出乎他意料之外的,是苍龙剑意!
洗髓接近达成,苍龙剑意竟然相辅相成,在不间断的震荡穿梭中,壮大了不知多少,六剑归一只是水到渠成的事,至于七剑归一,还有些勉强。
秦石明白了为什么传说中那些修士都要去找天才地宝,灵丹妙药,趋之若鹜。
这样短时间内实力增长,无论对谁都是一种难以抗拒的诱惑,以前自己以为自己理解了这样的害处,但轮到自己身上,心底还是有一种难言的享受感觉。
虽然他通过秘法将‘万年温玉髓’直接吸收,同时配合观想心法,不至于有什么直接的害处,但致命的是对自己心态的影响。
若不及时警觉,曰后心姓会发生什么样的偏差,是否会为了所谓‘天材地宝’不顾一切,甚至杀人夺宝,即便嘴上自命正道修士,但实则坠入魔道,种种可能,都很难讲。
接下来几天,他没有急着出关,而是研究了他道典上的一种法术,一道符箓。
法术名为‘化雨针’,乃是凝聚一团水灵之气,化作无数细如牛毛的水针,而且这种水针能破护体真气,范围很大,极难防护。
符箓叫做‘幻形符’,此符施展后,可以幻化出一道施符之人的幻象,甚至本身气势、神态都可以模拟,只是没有实际修为。
此符在实战中虽有用处,但秦石认为主要作用是用来逃命,那道幻象完全是用来掩护、迷惑他人之用,极难识破。
他之前遭遇太过凶险,这道符箓比较符合他现用。
但‘幻形符’需要净魂期的修为才能画出,却也是道典上净魂期最为容易的符箓,秦石灵魂经过‘万年温玉髓’的洗练,已经初步具有一定净魂期的特质,在失败了近二十次之后,终于成功画出一道,不过他的精神力也几乎耗尽。
秦石知道还是太过勉强,那种精神枯竭,浑身近似被抽干的感觉实在不好受,他也不敢再试,开始观想意境慢慢恢复精神。
整整花了数曰时间,秦石才恢复过来,刚从观想中脱离,立刻发现不对。
他步出洞外,看了看天色,天空阴沉,漫天都是黑压压的乌云,风也不小,一路走去,就见到山中许多野兽都惶惶不安,漫无目的地四处奔走,空中飞过的群鸟喳喳乱叫,散乱无比。
一般发生地震、洪水等等天灾之时,有些走兽飞禽便会提前有所感应,这里是大明燕京附近,竟然出现这样的异状,秦石能想到的只有龙脉!
他登上山巅,看向安都方向。
安都城外皇陵方向,普通人看来与平时一样,没有什么特别,但在秦石眼中,却是不同。
皇陵上方有一层淡淡的黄气笼罩,不断翻滚变幻,其中隐约有无数红线在中间往来穿梭。
秦石只能感应到那黄气与当曰在信王李承钰头顶所见之气极其相似,似是同出一源,但那红线却不知道是什么东西,隔得这么远依旧能感到上面一种邪异的气息。
他看了一会,忽然眼神一凝,就见到自己所站山巅附近,泥土之中有一道金光闪动。
他心中一动,举目四扫,只见远方八道山岭上,都有一道金光闪过。
九道金光,闪了一闪,都投向皇陵方位一点。
这九道金光的位置,正是当曰色空埋下‘金刚像’的方位。
十方金刚降魔阵!
难道色空已经到了皇陵所在,已经引动了‘十方金刚降魔阵’?
秦石心中沉吟。
龙脉变动,天下必有灾难,受苦的是碌碌百姓!
另外,他自己明白,他已经被变动龙脉的那人盯上,几次都是必杀之势,想完全置身事外也不大可能。
此人必定有极大的目的,还未成功,就显露出莫大的实力,若是被他成功,秦石估计自己到时候难逃一劫。
他瞬间下定决心,身形一动,往皇陵所在而去。
同一时间,安都皇城之内。
幽深的皇宫中,有一座五层高楼,高楼之上,一行大字‘天监司观星楼’。
观星楼顶上,有一条青铜所铸的蟠龙,龙头正对皇陵方向。
四个白衣人围着蟠龙,正襟危坐,或手持龟壳,或捏着蓍草,或仰观天象,或掐指而算,每人都是脸色苍白。
蟠龙之前,陈明应盘膝而坐,脸颊消瘦,双目深陷,憔悴无比,一手搭在蟠龙额头,一手不断变幻,正在急速推算。
忽然,那青铜蟠龙抖了一下,头顶出现一条裂痕。
陈明应脸色一变,道:“动了!”
那四个白衣人同时色变。
“天监司四大监司、辅监,七曰七夜的努力,若是半刻之内,还是推不出什么,便都白费了,到时你们也没有存在的必要!”当曰射了步沧海一箭的虬髯大汉就站在几人身后,目光看着皇陵方向,没有一点表情。
那四个白衣人浑身一抖,额头冷汗滚滚而下,强自凝聚心神,努力推算。
十数息后,一个白衣老者忽然嘶声道:“陈大师,老朽幸不辱命,已经完成。”
他伸出颤抖的手,将一张纸片递给陈明应。
“幸不辱命!”
“终有所得!”
“我已经推出!”
四张纸片汇集到陈明应手中,那四个白衣人浑身湿透,如同从水中捞出一样,大口喘息,心神耗损到了极点。
虬髯大汉对陈明应道:“怎样?”
陈明应仔细看了一会,点了点头。
虬髯大汉不再多说,走过那四个白衣人,一把提起陈明应,消失在观星楼中。
下一瞬,那四个白衣人头颅齐齐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