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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小瑶歪着脑袋看着庄游,笑道:“喂,傻小子,你也是来参加邙山开山的吗?”</p>
“额,姬姑娘,在下叫庄游,不叫喂,更不叫傻小子!”庄游一脸郑重的说道。姬小瑶无奈地摇摇脑袋,嘟囔着:“知道啦,傻小,哦,庄游,你到底是来干嘛的啊?”、</p>
“哦,我也不知道我是来干嘛的。”话还没说完,庄游一看姬小瑶的脸色又变了,心想着这姑娘脾气也太差了,但马上道:“但我师傅临走前给了我一个门符,让我在三天后去邙山。”拿出刻着“邙”字的门符,姬小瑶一看,顿时瞪大了眼睛,盯着庄游看了老大一会,一直看到庄游脸红,起鸡皮疙瘩,甚至快要恼羞成怒时,姬小瑶啧啧道:“没想到你小子还有这东西。”</p>
说完,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少女转身,走两步,回头一看庄游一动不动,嗔道:“喂,你不想知道邙山的事吗?”</p>
庄游幽幽地看了她一样,很是幽怨,姬小瑶扶额:“哦哦,庄游小哥,行了吧?”</p>
庄游跟着少女走在街道上,姬小瑶跟庄游从乡下刚进城的模样一样,对很多事情都大惊小怪,对于美食的向往更是常人所不能及。</p>
“哇,这个好好玩啊,快给我一个这个?”小贩笑呵呵地把一个棕黄色的小马形状的糖人递给姬小瑶,等着拿钱。谁知姬小瑶拿了糖舔的不亦乐乎,完全没有付钱的意识,跟庄游大眼瞪小眼之后,摊主就要不耐烦的时候,庄游掏出铜子儿给了摊主,而姬小瑶已经走远了。</p>
“哎,这个是什么啊好香啊!”继续心痛地掏钱,少女拿着一屉小笼包吃的欢得很。</p>
“哦哦,这个长得好看欸!”庄游虽然不懂虾饺好看在哪,但他付钱就行了。</p>
……</p>
不知过了多久,但俩人已经从街头走到街尾,准确来说,是姬小瑶从这头吃到那头,摸着微微凸起的小肚子,姬小瑶一脸满足乃至幸福,旁边的庄游一脸苦哈哈心头在滴血。</p>
姬小瑶侧首一顾,嬉笑道:“不就吃点东西吗?至于这么难过吗?”</p>
呵,你吃的是一点东西吗?你给我分一口吗?你花过一分钱吗?庄游腹诽着,看着少女的笑颜,不由也露出笑容,少女的笑彷佛能让人忘记烦恼,就是心还是有点痛。</p>
姬小瑶道:“好啦,看在你请客的份上,我就告诉你一点邙山的事情吧。”少女“咳咳”清了清嗓子,一副要正经发言的样子,很是可爱:“你应该知道北邙城是大秦的唯一一个修行者聚居的城池,知道为什么吗?”说完,一副你快点问我不然不告诉你的样子。</p>
庄游无奈,配合道:“为什么啊?”“哼,连这都不知道,因为北邙城有一个秘境,就叫邙山。”看着庄游一脸懵逼的表情,姬小瑶鄙夷道:“你不会连秘境都不知道吧,你到底从哪个深山老林里钻出来的啊?秘境,就是一些需要特殊手段才能进入的空间,有些是天然的,有些是大能所创,一般来说,秘境里有天材地宝或者功法秘籍什么的,不过也可能充满危险寸草不生。但邙山很特殊,它里面都是鬼!”</p>
庄游正听得津津有味呢,一听都是鬼,不由纳闷道,都是鬼是什么鬼?</p>
看着庄游疑惑的表情,姬小瑶道:“哼,就知道你害怕了。邙山是大秦天枢院的一个牢狱,天枢院把一些特殊的犯人,销毁肉身,将魂魄封入邙山,永世不得翻身!但每过一段时间,邙山就会开山,放入修行者进入历练,修行者每杀死一个鬼,都会获得鬼珠,鬼珠可是好东西,可以加强修行者的魂魄,也能用作炼器等。其实说白了,就是邙山定期要清理一部分犯人,给下面的犯人挪位,而修行者,就是清理者。”</p>
庄游听完,过了好一会儿,长叹一声:“没想到还有这种事情,谢谢姬姑娘了。那请问姑娘,我这门符有什么用啊?”</p>
二人一起看向庄游手中刻着“邙”字的门符,姬小瑶的表情变了,酸中带气:“切,你这破符没啥用,不过就是能在邙山能呆久一点罢了。”</p>
庄游日常露出不懂的表情,姬小瑶也没藏着掖着,直接告诉他:“邙山开山,有修为的人都能进去,但里面鬼气森森,修为差的根本呆不了多久,估计你师傅见你本事低微,给你这个符的吧。”</p>
虽然少女语气很是不屑,但庄游还是听出的浓浓的羡慕,也就明白这是好东西了。</p>
了解邙山的原委,庄游心里的大石头放下了,再次向姬小瑶道了谢,少女摆摆手,一副跟本小姐不用这么客气的样子。</p>
夜色愈发深了,二人走到了一个陌生的街道,依旧人声鼎沸,煞是热闹,“呃,庄游是吧,看在你孝敬本小姐不少吃的份上,我也请你吃个吧。”姬小瑶豪爽地说道,然后走到一个棍上插满糖葫芦的小贩前,要了两串,递给庄游。庄游很是感动地接过来,然后还没能吃上一个,姬小瑶已?经吞了一个大嚼特嚼,完全没有付钱的意识,看着庄游的眼神,姬小瑶深处小舌头舔着糖衣,含糊不清地说:“欸,我没有钱你看我干嘛,我请客你付钱嘛,这冰糖葫芦很好吃你还不谢谢我?”</p>
脾气好得不得了的庄游也彻底无语了,付了钱,不说话,默默地啃着糖葫芦,糖衣上裹着一层芝麻,吃起来很香,酸酸甜甜的葫芦很开胃,问题是姬小瑶吃的饱饱的庄游没吃什么啊!开什么胃啊?明明就是你想吃说什么请我?</p>
眼神充满幽怨的庄游摸着瘪瘪的钱袋,只想仰天长叹俯首捶地。</p>
吃完糖葫芦,姬小瑶拿着签子舞来舞去很是开心,庄游怨气未消却也微笑,少女身上总是带着感染人的生气。</p>
夜色很深,庄游心知该回去了,正色抱拳道:“姬姑娘,我该回客栈了。”姬小瑶回头,很是不舍,让庄游有点开心,但随即而来的话差点让他闪了腰“欸,我看那边有条街的东西好像蛮好吃的。”庄游只想赶快走,麻溜的走。</p>
少女突然走近,一把抱住了庄游,扑面而来的香风以及温热的身体,少年当机了。</p>
松开庄游,少女狡黠的笑容一闪而过,不过脸如火烧的少年已经物我两忘了。</p>
“庄游小哥,再见了哦。”</p>
“哦哦,再会再会。”</p>
等庄游回过神,少女的身影已经融入夜色,繁华的街道,漆黑的天穹,庄游立了很久。</p>
回到客栈,庄游洗漱上床,更衣时,突然发现口袋里的门符没了,不由慌了神,东找西找,就是找不到。仔细回忆时,突然依稀记得少女的笑容很是诡异,还有那突如其来的拥抱。</p>
“姬!小!瑶!”惨烈的吼叫划过夜空,远处响起几声狗叫回应,隔壁传来大妈怒吼:“深更半夜叫什么叫,有病就去治!”“哦,对不起对不起……”</p>
少年窝在被窝,瑟瑟发抖,感受着满满的恶意,呻吟:“师傅,你在哪里?”</p>
两日来,庄游一直在街上走着,不为别的,就是为了找到姬小瑶!从早上打完一遍拳后就出门,知道夜色如墨才回去,几乎逛了能走到的所有地方,就是看不到姬小瑶的一点影子。</p>
无奈之下,庄游只好作罢,因为邙山已经要开了。</p>
庄游虽然不知道邙山在哪,但一看人流汹涌,全都朝一个地方奔去,就跟着去了。</p>
一到目的地,庄游就知道这里就是所谓的邙山,因为眼前的一切,已经说明一切了。</p>
这里是北邙城的西面,黑压压的人群下面群声鼎沸,显然都是前来参加的修行者。一个巨大的灰色高台矗立在天地之间,整个高台用不知名的石头砌成,每一层台阶宽大无比,估摸着能同时容纳数十人一排。高台虽然很雄伟,但弥漫着的无数黑气则让人无比压抑,摄人心魄。庄游记得师傅的话,这些都是阴气,但这里的阴气比起阴荡山的,显然浓重不少。</p>
高台之上,凭空立着一个青铜巨门,说它凭空,是因为就一个巨门,没有别的。青铜巨门后面没有任何宫殿或者建筑,就一个门巍然屹立。人站在这个门下面,估计也就是个小黑点。门上雕刻着无数张牙舞爪的狰狞厉鬼,栩栩如生,似乎下一秒就要跳下来噬人心魄。</p>
庄游低下头,环顾四周,寻找着姬小瑶,心里想着该怎么把门符拿回来。他突然发现,所有人站着的四周,都伫立着一排排的黑甲士兵,这些人应该就是师傅说的城卫军吧。</p>
庄游找了很久,连姬小瑶的影子都没有看到,不知道邙山什么时候开始,他有点心急了。但还是按捺着性子继续找着。</p>
肩膀上突然被拍了一下,庄游转头一看,惊呼道:“大叔,怎么是你?”</p>
那天被几个伙计痛揍的醉鬼大叔,依旧没啥变化,乱糟糟的头发,胡子茬从鬓角一直到下巴,腰间依旧挂着细细窄窄像竹叶的剑。不过大叔身上的味道好了很多,不像上次那样刺鼻。</p>
“小兄弟,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大叔的声音很温厚,很像镇上的私塾先生,两种声音一种气质,书卷的厚重味道。</p>
庄游挠挠头,道:“我师傅让我来的,我,我,我也不知道我为啥一个人呆在这里。”听起来很傻乎乎,但这是实话。</p>
看着窘迫的庄游,大叔笑道:“刚好,我也一个人,要不我俩一起吧,也好有个照应。”</p>
庄游心里已经答应了,不过他心里疑惑的是,为啥大叔是个修行者,还被一群普通人殴打了。但他有点不好意思问,怕大叔生气。</p>
“大叔,我在找一个人。”</p>
“哦?谁啊,你的同伴吗?”</p>
“呃,不是,有个叫姬小瑶的姑娘拿了我的东西,我想要回来。”</p>
大叔没有问是什么东西,只是听到“姬小瑶”三个字时沉吟好一会,喃喃道:“姬家的人吗?”</p>
大叔点点头,听着庄游描述了姬小瑶的身形特征,跟着他一起找了起来,两个人东张西望,颇为滑稽。大叔虽然瘦削,但个子挺高,庄游身子还没长成,视野全被挡住,只好在人缝里看。</p>
人群突然掀起好大一阵喧哗,震得耳朵嗡嗡作响,大叔按着庄游的肩膀,缓缓道:“邙山,要开了。”</p>
庄游抬头,青铜巨门,拉开了一道缝隙,缝隙中似乎充斥着无边的黑雾和无尽的厉鬼哀嚎,让人心里不由一紧。</p>
大叔随意地挠挠头:“小兄弟,要不别找了,估计那个人也会进邙山,到里面找吧?”</p>
“好嘞大叔。”</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