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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提督府,将士们各自按照提督的指令,各行其责。喻庆丰命人将二百支西洋火枪从兵器库抬到他的府上,接着又派人去召集康襄城中的博学之士汇聚一堂,共同钻研火器的操用之法。
那些面如苦瓜,瘦如丝瓜,既清高又酸腐的老秀才们,人人端着个大碗茶,围站在一堆未曾见过,也不知何物的火器面前,一个个跟研读诗文般在一起你一言我一语的,争论的喋喋不休。搞得刘铭祺头昏脑胀,忍无可忍。
刘铭祺走到火枪堆前。躬下身来准备挑几支拿到一旁,凭借他后世拥有的见识也来研究研究。老秀才们自不理会他要干什么,仍旧围在一起或是高谈阔论,或是唇枪舌战,火枪如何使用没研究出个一二三来,倒是唾沫星子满天飞,满屋子跟下了雨雾一般。
这一堆火枪整整有二百支之多,乍一看像是西洋十八世纪制造出来的洋玩应儿,尺寸形状和现代步枪相差无几,只不过口径略微大了点,估计在十五毫米左右,枪筒处大多地方已是锈迹斑斑。刘铭祺真有点担心这破玩应会不会炸了膛。所以挑的时候,尽量挑那些看起来光亮一些的,翻来捡去,忽然在枪堆里发现一支短把的洋手枪,俗称歪把子,样子精巧美观,木制的枪托上面还刻着几个英文字母,拿到眼前分析了半天,仍无法准确地翻译出大概的意思,哎!后世不读书,前世徒伤悲啊!简单一点的英文说倒是会说几句,翻译就甭提了,刘铭祺遗憾地摇了摇头。
刘铭祺提着那只洋手枪坐在了一旁,一边把弄一边琢磨:这些洋枪洋炮想当初在后世时,常在电视里见过给这种火枪上弹**的过程,倒也不算太难,想必这装填过程也应该是大同小异吧!
刘铭祺集中精力,根据脑海里略微模糊的印象,首先量出一定量的火药放入枪管中,再放入铅弹,再从枪托根部抽出一根细长的钢条,一端略比枪口小了一些,轻轻往枪膛里塞了几下,固定住子弹和火药,再把另一种精制的火药倒满引发的火药池,然后又要把火绳固定到扳机上,打开火药池,瞄准,一口扳机, “砰”的一声,宛如突然间一个旱雷般巨响,旁边几个老秀才“妈呀!”几声,均都吓得魂不附体,其中的一位居然给吓尿了裤子。
喻大人听到震响后,匆匆赶来,阴着脸道:“刘千总,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不要胡闹,吓坏了各位博学之士,我看你这火枪骑兵营如何组建!”
“哈哈等他们钻研出来啊!恐怕黄瓜菜都凉了,喻大人你看。”刘铭祺边讥笑这群腐朽的老秀才们的无能边朝屋棚上方努了努嘴。
喻庆丰抬头一看,数十根房梁上多出了数不清的坑坑洞洞,跟着大喜过望,道:“好你一个刘千总,果然睿智过人,转眼间,竟让你给摸索出此物的驱用之法,可喜可贺啊!哈哈”“喻大人过奖了,下官可担当不起,只不过曾经对此物略有所见,所以才照葫芦化瓢,歪打正着而已。”刘铭祺一阵谦虚,并不是他虚伪做做,而是一旁那十几个老秀才,人人一脸妒火中烧的表情,实在是让他不得不学会低调做人,不能把风光占尽,而得罪了孔老夫子的传承弟子。
“看来老夫的眼力不错啊,没看错人,这次火枪骑兵营能不能在你的操练下建功立业就全靠你自己啦!”
“下官不会辜负喻大人的栽培,定会将火枪骑兵营操练成所向披靡,战无不胜的精锐骑兵。”刘铭祺边说边将西洋手枪揣如怀中,心想这家伙是个好东西,当然得留给自己用喽。
“既然如此,那刘千总就留在我的府内操练吧!我府内的后院子宽敞着呢,不像其他官员府里有花有草又有鸟,园子修的一个比一个好,我的后花园里除了草就是草,野兔倒是有不少,正好可以当枪把子让你们火枪营练练手。士兵们的伙食和住宿我自会安排,你就放心地操练吧,不过可要尽快操练,提督可说了,三日后便要开赴战场,事不宜迟。”喻庆丰还真称得上是位贤官,做事从不为己考虑半分,事事都以国事为重,不愧提督大人欣赏钦佩于他,可谓是大清不可缺的栋梁之人。
“喳,谢喻大人!”说完,刘铭祺转身向等候在外面火枪骑兵营的几个把总,高声命道:“速速进来,将火枪每二人配发一支,抬上弹**,带领队伍速到喻大人的后花园子操练。”
“喳!”几个把总得令后,分别组织自己的人进来领枪。
正如喻庆丰这个大清官自己所言,他府内的后园子里长的草足有半米多高,地方确实宽敞够用,倒真是个打枪练把的好地方。
三天时间,要想把火枪骑兵营的士兵们培养成神枪手是不可能了,只要他们能掌握端枪的正确姿势,并且学会装填火药弹珠的整套程序,就已经算不错的了。最起码带出去打仗还是比用大刀长矛杀敌来的快些。
刘铭祺缓步走到队伍中央,士兵们的眼神也跟着移到了中央,落定在他胸有成竹却不露喜色的脸上,这位新上任的营千总的气度相貌足以吸引他们的崇拜之心。刘铭祺按惯例说了些开场白,无非是些老掉牙的客套话,之后,才有板有眼地指导清兵们按部就班地装填火药弹珠等程序。
火枪装填过后,刘铭祺命大家朝天试射一枪,以此来检验他们装填有没有错误,一阵如同鞭炮般炸响过后,除了三十几人的火枪没响外,其余人的大都掌握基本的装填要领。
刘铭祺脸上挂着欣喜的笑容,像位大首长似的来到清兵们的面前,时而拍了拍清兵们的肩膀,时而正正清兵们的锅盖帽,边巡视边大声教导道:“大家听好了,你们能加入我刘铭祺率领的火枪骑兵营是你们莫大的荣幸。你们手里握着的知道是什么吗?它叫西洋火枪,这可不是用来打鸟的,也不是用来打兔子的,是用来消灭那些造反的匪寇们的。战场上,这一枪就能打死好几个人或是好几匹马,不用我多说你们就知道它的威力了吧!不过你们在操练的时候,一定要仔细熟练操练要领,只要任何一个步骤出错,都将会使弹丸无法发射成功。假如成功发射的话,这枚重不足一盎司的弹丸就会在眨眼间飞出枪管,然后有一半的概率能打中一百米开外的匪寇们的脑袋,马克思曾经说过,马克思你们不知道是谁吧?不管他是谁,你们一定要记住他说过的话,他说过“火药把骑士阶级炸得粉碎”这样的话,也就是说我们的火枪骑兵营将会把匪寇的骑兵营彻底的粉碎,让他们死无葬身之地。”刘铭祺这顿大白话,别说!还真见效,士兵们顿时士气高涨,跃跃欲试。
训话完毕,这个浪荡公子出身的汛千总,哪还有手把手教学的耐心和闲工夫,转身嘱咐身边的几个把总几句应该注意的事项后,便独自倒背着手,悠闲自得的转悠去了,留下火枪骑兵营的清兵们在十几个把总的带领下进行着实弹射击。
喻庆丰的府邸着实不小,左转右转,连他自己也不知道转到了什么地方来了,索性由着性子,走到哪里算哪里,方正也丢不了。
刘铭祺悠闲的吹着口哨漫步在喻庆丰的府内,正满脸无所事事地东张西望着,忽然发现从不远处一片连脊的房檐下走过来一个熟悉的身影,越看越像望春楼的海棠,刘铭祺一阵疑惑,心想这丫头到这来干什么呢?
越想越觉得奇怪,忙闪身躲到一旁走廊的廊柱后静观其变,只见来者不是别人正是海棠,脸上挂着笑,嘴里哼唱着小曲,撒着欢的向一侧棕红色的房屋走去。推门进去后又很快随手将门关上,刘铭祺不声不响地跟在后面,尾随至房门前,侧耳听了听,房内传出海棠的声音:“小姐,火枪骑兵营啊!正在后园子里操练的有模有样的,看来呀,你那位心上人还真不简单呢!要文有文,要武有武,小姐要是再不抓紧的话,说不定被哪家的千金小姐瞧上了,给抢跑了哟!”怎么房里的女主人难道还对我的火枪骑兵营感兴趣,是谁呢?刘铭祺心里觉得怪怪的。
“死丫头,净胡说,让你去看看公子的火枪骑兵营操练的怎么样了,回来就变得这么多的话。”房里传出柔媚的年轻女子的嗔怪声,越听越耳熟,是谁呢?难道是望春楼的碧贞小姐?不对呀?她怎么会在这呢?难道是喻大人请来的,一想到这,刘铭祺肚子里的火就拱上来了,暗自骂道:他娘的,喻庆丰呀喻庆丰,老子还真没看出来,原来你人老心不老,表面上衣冠楚楚,满嘴仁义道德,其实却是满肚子的男盗女娼。还说什么两袖清风,我看你就是个大贪官,没个千把两的银子,怎么能将康襄城名妓碧贞小姐请到府里来。
不过,转念一想还是有点不对,记得当初自己被抓去兑字营当壮丁时,就曾发觉喻庆丰和碧贞小姐关系不一般,要不然碧贞不会托喻庆丰给他带去防身金筒和银票。而且喻庆丰还口口声声昵称她为碧贞,可见这其中必有着一丝神秘的关系在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