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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真情告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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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当房外的刘铭祺百思不解时,房内的海棠又是一阵咯咯笑,继续说道:“我的大小姐啊!不是我话多,而是刘公子太潇洒了而已。今个,我躲在园子里的假山后面远远地望见他手里握着长枪,就那么随意地朝天上开了一枪,您猜怎么着?哎呀!我地娘呀!转眼间,满天的麻雀跟倒豆子似的噼里啪啦地往下掉啊,数都数不清呀!”这人活一世,真要是走了运,不用自己吹牛,就有人帮你吹,而且是越吹越离谱。

    闻听海棠把他近乎于神话式的包装后,侧身倚在门缝边的刘铭祺实在是忍不住,扑哧一下笑出了声。

    “谁?”屋里一声惊问。

    “我,刘铭祺是也!”只听刘铭祺清咳一声,自报名号。说完,一本正经地推门进房,抬头一看,意料之中,果然是令天下男人竞折腰的大美人碧贞小姐。

    碧贞小姐一见进来的是刘铭祺,倒是出乎她的意料之外,海棠明明说他正在后园子里操练士兵呢?怎么转眼间进了自己的房门呢?

    满脸羞臊的碧贞小姐瞥了海棠一眼,那眼神分明就是在怨怪海棠办事鲁莽,竟让刘铭祺尾随而至,甚至偷听她们二人的私聊。。

    顿感委屈的海棠更是搞不懂刘铭祺是怎么跟自己回来的,如今小姐怪罪,只能将满肚子的委屈往刘铭祺的身上倾泻了。

    海棠眸中怨气升腾,剑眉一竖,双手掐腰,没好气地嗔问道:“你你是怎么跟来的?”

    “我啊!是用脚走来的呀。”刘铭祺笑嘻嘻地贫嘴道。

    “你你”海棠呛得哑口无言,心中也是有苦难辩,气得直跺脚。心想:我好心帮你吹牛讨得小姐对你的欢心,你可倒好,害得我被小姐骂,太没良心啦!

    刘铭祺嘿嘿一笑,拱了拱手道:“小姐勿恼勿怪,我并不是存心跟海棠而来,只是闲来无事,独自在喻大人府中散步,无意间误打误撞来到此,和海棠绝无半点关系。”刘铭祺帮忙解释了起来。他可不想得罪面前这位愣是把自己吹嘘的天花乱坠、神乎其神的海棠丫头。

    其实碧贞小姐并不是有意怪罪海棠,只不过是突临尴尬的境地,窘迫之余,拿海棠做起了挡箭牌罢了,以此来掩饰心中的虚慌。闻听刘铭祺解释后,先是一脸涩然带羞的模样,后又向前缓走几步,微微屈身施礼,神态娇媚的略表歉意道。“公子莫怪!只是刘公子突然驾到,实感惊奇,失礼了。 ”

    “不妨,不妨,我也是恰巧经过,能在此遇见碧贞小姐,也是我的荣幸!对了,小姐怎么会在喻大人府中呢?”刘铭祺走到碧贞小姐的面前,故意问道。

    “这?”碧贞小姐面露难色,话难出口。

    “小姐若是不方便说,我看就算了,我只是一时好奇,随便问问而以。”刘铭祺装作吃醋的样子面带不快。这里不得不说说刘铭祺极其贪猥的内心,当初在后世的时候,这家伙凭着他帅得一塌糊涂,靓得乱七八糟的外表,深得众多靓丽女子对他的青睐,若不是最后一失足成千古恨,他也不会因此莫名奇妙的穿越到大清朝这个毫无现代都市气息的世界里。而今身在大清,要说对眼前这位曾屡次搭救过他性命、又有天下第一美人之称的碧贞小姐不动非分之想!鬼都不信,他怎会轻易错失将万千宠爱于一身、以此来满足他自私的原始的男人欲望的机会呢!也许是因为秀娘的缘故吧!他才没有成为一个到处留情的花花公子,风流少爷。不有那么一句话嘛!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足以说明一切。

    一旁的海棠使劲地给碧贞小姐使眼色,意思是让小姐快解释啊!急得她都恨不能替碧贞小姐解释算了。

    碧贞小姐却满面泰然,转身朝海棠吩咐道:“公子来了,还不快去看茶。”

    “哦!”海棠答应一声,乖乖地被碧贞小姐给支走了。这其中定然是别有隐情,碧贞小姐不愿直言,刘铭祺也不好再追问下去,毕竟关乎到她的清白,作为望春楼的明妓,难免有些避讳。

    “公子,请坐。”碧贞小姐缓柔言道。接着做了个请的手势。

    “谢碧贞小姐,小姐同坐。”刘铭祺躬身回道。他倒是不客气,跟到了家似的,转身一屁股坐在木椅上,一对贼溜溜的大眼睛四处扫了一圈,接着满脸坏笑着问道:“适才在门外不巧听见小姐在谈论在下,能否当面赐教!”

    一言问出,碧贞小姐的粉脸刷的一下晕红一片,暗想:“此等女儿家的闺房之话,怎可直言相告,而这刘公子分明是有意挑明自己对他的一片痴爱之念。”想到这里,碧贞小姐敷衍道:“适才与海棠只是闲聊打趣,无意间谈论到公子,错言之处,还请公子见谅。”

    “碧贞小姐客气了,何来错言啊?小姐对我恩重如山,何尝不让我思牵连连,若小姐有用的到我的地方尽管言来,我终其一生也要报答小姐的大恩大德。”

    刘铭祺言中有情,情中有意,所言所语却字字都是他的真心话。

    碧贞小姐面带桃红,深情无限,柔声道:“刘公子言重啦!碧贞不求公子报答,只求公子平平安安,碧贞便已心满意足!”

    刘铭祺一听大为感动,虽和碧贞小姐之间的交往只有寥寥数次,但已能察觉到碧贞小姐对他的钟爱之心,处处竭尽所能地为他考虑,明里暗里地为他使力。

    “小姐菩萨心肠,能结识小姐这样的红颜知己,此乃我三生有幸矣。碧贞小姐不惜将防身之宝物赠与在下,危急关头不但救了我的性命,而且还使得我平步青云,做上了火枪骑兵营的汛千总之职。今日有缘在此相见,理应把护身之物还与小姐,望它能同样保碧贞小姐平安。二来也是为了拜谢小姐的救命之恩,请受我一拜。”刘铭祺从袖管里拿出护身金筒双手捧在手心,递到了碧贞小姐的面前,说完,屈身便拜。

    碧贞小姐急忙起身,上前一步,纤细的双手虚扶起刘铭祺急道:“公子,使不得,公子既然把我视为知己红颜,这点小忙也算是我们之间的结识之义,如此大礼可万万使不得。”

    刘铭祺被碧贞小姐扶起后,郑重地道:“没有小姐的厚恩,哪有我今日的戎马生涯,大恩不言谢,我定会铭记小姐厚爱。”

    碧贞小姐淡淡一笑,道:“公子如此说来,岂不是见外了吗?碧贞可担当不起的。”

    刘铭祺畅言道:“不外不外,小姐与我情同手足,哪里能外。”一说到手足,碧贞小姐忽然面色羞变。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的双手已被刘铭祺紧紧地抓在他的手上,有意无意地揉捏着。

    碧贞小姐心里一紧,慌把手抽回,羞嗔道:“男女授受不亲,请公子自重。”说实在的,这也就是刘铭祺,别忘了,碧贞小姐可是身怀绝世武功的,虽是艺妓,但也是清清白白的,她的纤手还是头一次被男人摸过,有此肌肤之亲。换了别人啊!恐怕就没那么走运了,轻则重伤,重则毙命。

    刘铭祺也觉得自己的行为过于轻浮了些,如此对待自己的恩人实在有些过分。唯恐碧贞小姐尴尬,忙转移话题问道:“碧贞小姐的护身金筒乃世间不可多得的宝物,不知是从何而来呢?”

    碧贞小姐稳了稳神儿,道:“实不相瞒,此物乃是我恩师无情师太所送。”无情师太,名字怪有意思的!肯定是个出了家的尼姑,碧贞小姐也不像是出家人啊,怎么却有个当尼姑的师傅呢?刘铭祺虽然满腹疑问,却也不好追问下去。毕竟他和碧贞小姐之间也并不是熟到无话不谈的地步。有些事情也不好操之过急地胡乱打听。

    经过刚才那一“摸手门事件”过后,这时现场的气氛突然显得尴尬起来。刘铭祺实在是不习惯房里这种静谧的气氛,没话找话问道:“这件护身金筒下面刻着娟秀的两行满文小字,莫非碧贞小姐的师傅是满人吗?”

    碧贞小姐有问必答,幽幽地说道:“恩师并非满人,那上面的字是我刻上去的。”

    刘铭祺当即惊讶道:“小姐识得满文?”

    碧贞小姐微微地点了点头,道:“我自小对各种文字有所领悟,平时也喜好钻研,略知一二而已。”刘铭祺心头一喜,猛然间想起自己家中的那张藏金图上仍有两处不明宝藏,全都是些满文和其他文字所书,日后碧贞小姐岂不是能帮自己挖金寻银的大忙。

    片刻间,便喜上眉梢的刘铭祺带着考考碧贞小姐的口气,紧盯着她问道:“不知碧贞小姐在金筒之上刻了些什么字?在下甚是好奇?”

    碧贞小姐瞬间避开刘铭祺那双火热的目光,不自在地低下头,声音微微道:“刻在上面的字,描述的是一位公子的性情。”

    “哦!”碧贞小姐抬起碧色的眸子,情不自禁地移向不远处的纸窗边,若有所思般

    开口咏颂道:“绝代风流绝代痴,不痴哪得情如斯。”

    听后,刘铭祺哈哈而笑,赞道:“绝代风流绝代痴,不痴哪得情如斯。妙!妙!妙!小姐的写的这句词真是妙不可言啊!不过?”

    “不过什么?”碧贞小姐问道。

    “不过,碧贞小姐题写的词隐隐蒙蒙中好像写的是我耶!”刘铭祺眯着眼睛笑道。

    碧贞小姐双颊烫红,隐约流露出似笑非笑地神秘神情,一双媚眼露出无限柔情蜜意

    刘铭祺对这句词甚是喜欢,简直就是他的心灵写照,更佳赞不绝口起来:“碧贞小姐好才华呀!文有文采,武有武功,而且又天资国色,倾国倾城,乃世间奇女子也。哎但唯一遗憾的是碧贞小姐为何会流落到烟花之地,受不白之苦呢?实在让人费解,不明其因。”说完,他长叹了一口气,甚是惋惜。刘铭祺是哪壶不开提哪壶,非得把壶提漏了不可。

    话音入耳,如同一把无形的刀剑,再次触痛到碧贞小姐的伤心处。片刻间,她心中不禁黯然神伤,眼圈一红,梨花带雨,竟是凄然泪下。

    刘铭祺一愣,这才意识到自己的随意一语,却不小心伤了碧贞小姐的心,忙起身赔礼道:“失礼失礼,我本不该旧事重提,惹碧贞小姐伤心落泪。”

    碧贞小姐毕竟身在在烟花之地,自然明白刘铭祺的多虑之心,试问天下男人有谁对女子的名节不介意呢?不觉得苦泪袭来,忍不住伤心地抽噎道:“公子不必自责,我与公子一见如故,本该以诚相待,碧贞身在红尘之地,也难免让公子有所忌讳,只是我我”话未说完,碧贞小姐已然痛不能声。

    刘铭祺见碧贞小姐泪如雨落,娇身轻颤,急忙信誓旦旦道:“碧贞小姐想必有苦衷在心,铭祺不才,宁愿倾家荡产也要还小姐一个清白。”

    碧贞小姐清泪两行,滑落娇颜,抬起头,口中喃喃道:“公子有情有义,碧贞心领了,碧贞是心甘情愿落入红尘的,并非金银所能左右。”

    话一出口,刘铭祺一脸惊愕,弄得他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苦皱眉头问道:“碧贞小姐的话实在是让人费解,小姐有何苦衷,能否诉来?”

    碧贞小姐低头捻起袖角,拭去挂在双颊上的泪珠,叹道:“说来话长,碧贞我本姓薛,恕个罪说,京城的内阁大学士薛礼薛大人便是碧贞的爹爹”

    刘铭祺一愣,没想到薛碧贞原本是大家闺秀,难道是千金小姐的日子过腻了,跑到烟花之地体验生活来了吗?不对呀!听人说薛礼薛大人官居二品,乃京城四大清官之首,此人素来持身修己,清正廉明,怎么可能把自己的亲生女儿往火坑里推呢!

    刘铭祺一脸茫然地继续听薛碧贞讲述

    原来。当年薛碧贞十四岁,眉清目秀,冰肌玉骨,便以初落成人。玲珑有致的身材,曼妙优美的曲线,不仅初长成人见人爱,花见花羞的美少女,而且是聪明伶俐,才智过人,集美貌与智慧于一身的大家闺秀。一次和父亲薛礼到云静寺烧香,偶然巧遇碰到云游四方而归的无情师太,师太见薛碧贞样貌可佳,聪慧伶俐,心生喜爱。与薛礼商量,欲留小碧贞做她的俗家关门弟子,学艺三年,再下山孝敬父母。薛礼当然疼爱视为掌上明珠的小碧贞,当即婉口拒绝。唯独小碧贞望着一脸慈爱的无情师太,似有天缘一般点头同意了,拉着爹爹的手百般请求,一心想留在寺中,留在无情师太的身边。薛礼见小碧贞执意要留在无情师太的身边,思来想去,一时无奈,也只好顺了女儿的意,勉强同意了下来。好在云静寺离京城并非太远,可常来看望自己的宝贝女儿。

    说来也快,无情师太与小碧贞缘尽三载,便吉日仙游了。三年里,薛碧贞在无情师太那里学了不少的功夫和本领,更是看破了红尘中的一切,回到家中,很少出头露面,大部分时间除了练剑习武,就是看书写字,闲来无事,诗词歌赋琴棋书画,倒也自得其乐,过着与世无争的平静生活。由于薛碧贞循入空门三载有余,深受圣师教诲,达到了一种的超凡脱俗的无欲无求的境界。

    按常理男大当婚,女大当嫁,虽然薛碧贞并不理会这些世俗之念,但她的父亲薛礼却为女儿的婚事操心费思。急白了头,就这么一个宝贝女儿,总不能逼着她嫁人吧,可愁坏了薛礼和他老伴,背着女儿偷偷地暗暗叹气,却又无计可施。

    俗话说:不巧不成书。这一日,康熙皇帝在宫中处理完国事,忽然兴致一来,命太监急招薛礼到宫中与他对弈几棋,(薛礼的棋技虽不敢称王,但也算圣,素有棋圣的雅号传遍京城,与小舅子喻庆丰这位康襄城的棋王也是有的一比。)太监出宫请薛大人的路上巧遇见当时还是皇子的嘉庆。因嘉庆从小贪玩,不喜好在宫中闲闷,喜欢像他父亲一样,在宫外到处溜达,于是就央求太监带他出宫玩玩。太监没辙,只好让嘉庆皇子跟着他一起到薛礼大人府上去传话,顺便在京城里转转,已达成他的心愿。谁知巧就巧在嘉庆皇子到了薛大人府上正巧碰见在庭院中舞剑的薛碧贞,少年情窦初开,当即被薛碧贞的倾城之貌所倾倒。

    从此以后,嘉庆皇子有事没事就想办法出宫到薛家,不是找薛礼大人拜师学棋,就是来探望薛碧贞的母亲,百般借口前来,其实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想多见薛碧贞一面,着实让她避之不及。

    日久天长,嘉庆皇子见薛碧贞并没有被他的百般殷勤所打动,便忍不住以近水楼台之势,当面向薛礼大人挑明他对薛碧贞的爱慕之情。并信誓旦旦地向薛礼大人誓言:若是日后他登基当上了皇帝,定会让薛碧贞做大清的皇后,大有待我拱手河山讨你欢 不爱江山爱美人的架势。以此来表明他对薛碧贞的真心爱慕。

    虽然女儿的婚事让薛礼大人操心费神,但他也并非希望自己的女儿嫁入皇宫,当什么母仪天下的皇后,更何况女儿一不贪图俗世的荣华富贵,二不在意名利权势,对嘉庆皇子更是形同陌路,视而不见,根本谈不上“缘分”二字。碍于嘉庆是皇子的身份和地位,更佳不便直接拒绝,思来想去,只好点头答应了下来。心想:乾隆皇帝生有百子,嘉庆又不是最优秀的,即便是乾隆帝驾崩,皇帝也轮不到他去坐。

    清朝的婚姻大事,仍然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潜规则,薛碧贞自然也不例外。

    当今这世道,世事变化无常,虽都不知道哪个云头上有雨。时隔二年,乾隆一死,嘉庆登基,嘉庆还真的当上了皇帝,天下都成了他的了。然而,嘉庆帝心中一直没有忘记让她日思夜想的薛碧贞,想趁新君登基选妃的时候,把薛碧贞召进宫中,册封皇后,了却他的相思之苦,名正言顺地把薛碧贞娶进门。

    不过,当薛碧贞得知爹爹将自己定下终身的事后,不以为喜,反以为悲,宁可到云静寺出家当尼姑,也不肯嫁入皇宫坐皇后。

    薛礼也后悔当初太过草率地答应了这门亲事。眼下光后悔是没用的,嘉庆已然是今非昔比了,人家现在是九五之尊的皇帝了,要是反悔退婚的话,岂不犯了欺君之罪,满门抄斩不说,更会株连九族。

    薛礼大人左右为难,一夜急白了头发,不得不想出一个下下之策——逃婚。

    就在嘉庆登基的第二日,薛府里便突然传出薛碧贞失踪的消息,薛礼大人派人四处寻找,均都没有任何的薛碧贞的消息。当嘉庆帝知道后,更是急如热锅上的蚂蚁,并下旨,派出皇宫内的大内密探,在大清全国搜索寻找。但他们怎么也没想到薛碧贞居然会躲在塞外边关的康襄城。为此,连嘉庆帝的选三宫六院七十二妃的此等大事都跟着推迟,要是找不到薛碧贞,恐怕死都不甘心。

    薛碧贞面带梨雨,一边低泣,一边将发生在她身上的事前前后后缓缓道来。

    听完薛碧贞的哭诉,刘铭祺从板凳上站了起来,满面凝重地道:“小姐不贪权恋贵,心如止水,即便是拥有荣华富贵,拥有无限权力的皇帝也不为此屈身下嫁,实在是令在下敬仰。不过,在下倒是有一个主意,若是小姐在尘世间遇见你心爱的公子,与其成婚,生米煮成熟饭。就算是皇帝知道了,也绝不会因此而而成为他诛杀大清国国民的理由吧!他也是干着急干瞪眼而已。更不必为了躲避皇宫密探的搜寻,而屈身躲在烟尘之地,受不白之苦。”

    薛碧贞抬袖擦了擦脸上的泪珠,起身微躬身子,道:“公子言之有理,不过,不管是哪家的公子要是知道我是逃婚之女,而且逃的是当今嘉庆皇帝的婚事,谁还敢娶我啊?难道真不怕嘉庆皇帝报复吗?”

    刘铭祺一愣,暗想:薛碧贞说的倒是不无道理,皇帝喜欢的女人谁敢跟着打心思,万一嘉庆皇帝要是打击报复的话,搞不好就得脑袋搬家,人头落地,诛灭九族的后果。刘铭祺心里虽有所惧,但嘴上却是大话连篇地道:“我就不信天底下的没有一个男人是敢爱敢恨、全无惧怕皇威之念的大英雄,真豪杰。不有那么一句话吗?美女配英雄,碧贞小姐一定会遇到一位你喜欢的的大英雄前来迎娶小姐的。”

    刘铭祺的话里话外,大有安慰碧贞小姐的成分在里面。

    薛碧贞轻轻地叹了口气道:“碧贞早已认命了,实在是躲不过,我只有去云静寺出家,从此不在踏入凡尘半步。”

    见薛碧贞如此说来,刘铭祺心生怜悯之情,大生怜香惜玉的情愫。难道她真的是红颜薄命吗? 一时间打心底里为薛碧贞痛惜,袖口处的两个拳头捏得咯咯噔响。劝道:“碧贞小姐切莫有看破红尘,皈依空门的念头,这乃是万念俱灰之人的行径,小姐貌若天仙,才高过人,岂能走此绝人之路。自从那晚与小姐在望春楼一见后,便已被小姐的无穷魅力所倾倒,若小姐不嫌弃,择日,我定会到望春楼将小姐八抬大轿娶回家中,与小姐共度百年,恩爱白头。” 刘铭祺终于忍不住说出了心里话。

    薛碧贞突然一愣,脸上显得有些失望,不过,转眼间便稳住了神色,嘴唇动了动,低头喃喃道:“谢谢公子成全。若是能与公子长相厮守,碧贞心甘情愿伺候公子,共伯白头。”言下之意,道明刘铭祺即为其苦等来的心上之人。

    刘铭祺做梦也没想到,堂堂的大清二品大员家的千金小姐居然一口答应要嫁给自己共伴此生,本想顺口劝劝罢了,没承想薛碧贞宁可逃避在皇宫里做一位一言九鼎的皇后,却屈身下嫁给他这么个九品芝麻官。不过话又说回来了,当一口答应娶薛碧贞之后,忽然间又想起了苦尽甘来的秀娘,孤零零地守等在家中的那一幕。眼下,他自己官不大,在大清的天下还立足未稳,就想一下子娶了两个老婆在家中,而且娶得还是当今皇帝嘉庆帝暗恋了那么多年的天下第一美人。这哪天要是被嘉庆帝知道了,他自己会落个什么样的下场可想而知。想到这里,刘铭祺顿然间感到后脖颈子发凉,心里发虚,默默暗悔他自己没事装什么大尾巴狼呢!再说啦!秀娘和薛碧贞还从未见面,虽然说大清朝三妻六妾也是屡见不鲜,但万一两人争风吃醋起来,他岂不是猪八戒照镜子例外不是人吗?不过,眼睁睁地见这位天下第一美人步入空门,更是于心不忍,铤而走险也罢,身败名裂也罢,为了薛碧贞的幸福,也甘愿如此“牺牲奉献”无怨无悔。

    正当刘铭祺思绪万千的时候,海棠小心翼翼地端着茶盘推门走了进来,碎步走到刘铭祺的近前,轻轻地将青蓝花边的瓷茶碗放在桌上,道:“公子请喝茶。”转身又接着道:“小姐请喝茶!”薛碧贞忙低头将粉颊上的清泪擦去。

    海棠见薛碧贞拭泪,脸一绷,冲着刘铭祺俨然说道:“小姐对公子啊,早已是以心相许,日思夜念,公子可不准欺负我家小姐哦!要不然的话,海棠绝饶不了公子。”

    小丫头,挺护主子的吗?刘铭祺心头嘿嘿笑了笑,故装可怜地道“你可别冤枉我啊!我哪敢有半点欺负小姐之念啊!”“海棠,别瞎说,公子才不会呢?”薛碧贞在一旁柔声细语道。

    “哟!我这才出去多大一会儿啊!小姐说起话,越来越像一家人啦,算我这个外人多嘴,我看,我在这也是多余的,还是在外面侯着吧!”牙尖嘴利的海棠,搞得两人也是哭笑不得。

    三个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聊了些题外之话后,薛碧贞起身告辞道:“时辰不早了,碧贞还要赶回望春楼,公子保重!”两人对望了一眼,薛碧贞双目之中依旧泛着淡淡的苦涩,令人怜香。

    刘铭祺起身相送,信誓旦旦地道:“碧贞小姐,剿匪归来之时,就是我还小姐清白洁身之日。”

    薛碧贞微微点了点头,眸中传情,面带红润,轻声道:“碧贞盼公子凯旋归来,也好服侍公子左右。”

    刘铭祺笑着点点头,立言为定,就此离别。

    如今的刘铭祺肩负着秀娘那沉重如山的恩情还不知该如何回报,却又多欠下一身情债,不由长叹道:“做男人难,做好男人更难,在大清朝这种三妻四妾的封建体制下做好男人则更是难上加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