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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晚,恩娣从餐厅下班返家,在楼梯间遇见也刚回来的朱湘,而她身边依偎的“男人”就是“盂丽君”
这么快就展开行动?
可是,恩娣累得没有多余的心力去理会。
进了家门,躺在床上,她只想好好睡个觉。
“恩恩.恩恩,你起来,快点起来啦。”
“怎么啦?”恩娣迷迷糊糊的被朱湘摇醒,睁眼一望,发现房里多了个女人“这位小姐是谁啊?”
“他是力殆妹妹啊。”
“喔,力殆妹”啥?恩娣终于清醒过来,这男人不,这个扮相挂丽的“女人”居然是
“朱湘!你怎么可以随随便便把男人带进来,你——”
“别这样子嘛,借一下,一下下就好了”朱湘合掌连声拜托。
“借什么?”
“这个房间啊。”
咚!恩娣差点从床上滚下来“你疯啦!?”
疯的人是她。恩娣心想。
如果不是疯了,她又怎么可能允许自己干这种疯狂的事情? 在这种深夜,她竟然允许盂霆出现在自家大厅里?就冲着方才那对“狗男女”不,是“姊妹淘”的磕头哀求,她,被迫成为共犯。
“你是说力殆在里面?跟朱湘?”孟霆望向紧闭的房门。
“嗯。”点点头,恩娣趿着拖鞋,垮在沙发里连连打着哈欠“哈 ——’忽地意识到他的注视,她连忙伸手遮掩张大的嘴巴。
这举动让盂霆绽出笑容。
此刻的她睡眼迷蒙、双颊微晕,少了点锐气,多了几分柔媚的女人味。
他专注到近乎放肆的目光,让恩娣开始觉得全身不对劲了。笔直坐正,拨拨头发,她无奈地看看自己身上的睡衣。
都怪房里头的那两个人,从电眼里发现按门铃的人是孟霆,简直像见鬼一般地立刻冲人房,然后不留一点换装的时间,就把她“请”出来开门迎接他。
还好,她身上的棉质衣还算是保守。
“你看起来很不自在。”
废话!好端端地睡得正浓,要硬着头皮招呼这“不速之客”! 更好笑的是,这是她家,她有种要命的拘束感,真是莫名其妙。
“有吗?可能是想睡觉了。”很晚啦,先生请慢走啊。“你要等吗?他们可能会有一点久。”
“喔?”盂霆微微蹙眉“你确定?”
“应该吧。依我看来,应该不会太快就是。”那位“力殆妹妹”的卸妆就是一大工程吧“恩娣不禁怀疑,倘若让孟霆知道自己费尽思量,只是促成一对“姊妹淘”那又会如何?
想到这里,恩娣还是不免有点儿心虚,她不认为自己有义务趟这浑水,偏偏此刻她成为这场骗局的帮凶。
忍不住瞟向他,发现他也在看她,而且目光很诡异。
“那依你看,他们在里头做什么?”
房里忽然传来“啊,轻一点”的嗳昧吟浪,让恩娣脸上当场满怖黑线。
“我我不知道,我睡着了。”明明知道里头“另有文章”可是解读盂霆的心思,她感觉脸上一阵热。
“睡着了?”他的视线开始飘向屋内的摆设隔间。
二个房间,除了门关着的那间之外,另一间可从敞开的门里看见,朱湘还未整理妥当的行李,就连刚刚运送过来的床铺,也还斜靠墙面。
见状,恩娣立刻有了警觉。
“我在沙发睡,刚刚下班回来就发现他们在里头,所以我在客厅等着等着,就睡着了。”话说完,她已经发现自己说谎的强力潜能了。
“这么晚才下班?”
“兼差的工作当然晚。”
“兼差?这么拼?”
“爱钱啊,当然得拼。”
“为什么?”
“为什么?当然是缺钱啊,我不像有些人是含着金汤匙出生, 一生下来就有人罩着,除了靠自己打拼还能怎么样?”
“你男朋友呢?”
“他?他怎么了?”
“他有钱吗?”
“普普。他家过去是地方望族,不过传到这几代,已经逐渐没落,为了要开设工厂,还变卖祖产,现在工厂又面临危机你问这个干什么?”
“我以为你会希望钓个金龟婿。”
“想归想,还是要有那个命吧。”恩娣很坦白。
略顿,孟霆再次开口:“你很爱你的男朋友?” “我”话到嘴边打住,她怎么跟他聊起来了?虽说是答应朱湘绝对会尽量的保持和平,但,乜不代表她跟他之间,可以亲近到无所不谈。
她的迟疑却造就盂霆某种认知“不好说?”
“是没必要说。”思娣讪讪应“这是我个人的私事,你不会感兴趣的。”
“如果我有兴趣呢?”他回了尸句让人错愕的话。
“你”为什么他的答案总是叫人震惊呢?
“你家里头还有什么人?”他还真的很有兴趣的样子。
“爸妈都过世了,就剩我跟我妹两个人。”恩娣本来不想回答的,但下意识地,话还是溜出了口。
“你妹人呢?没跟你住一块?”
“她嫁人了。”不是说打定主意别理他的吗?
“喔?这么早就想不开?”
恩娣瞪着他。虽然这男人说的话很欠揍,可倒是让他给中了。
“是啊,是想不开,只怪年纪轻不懂事,才会被臭男人给拐骗。”她没好气的应。
“你呢?”
她怎么了?
“你年纪不轻了,应该是没有这方面的顾虑。”
恩娣下巴立刻往下掉。“什么叫年纪不轻?我才二十四岁。
“可是正值适婚的黄金期呢。”
“你呢?四十几了吧?”她故意的说。
“刚好大你六岁。我看起来真的那么老吗?”孟霆的样子看来很苦恼。
他也是故意的。
她以为他真会在意这个?瞧着那头自以为得逞的女人在抿嘴偷笑,盂霆的唇也跟着微微上扬。
这个女人不是耍心眼的料。忽然间,孟霆觉得跟前这个女人蠢得有点可爱。
他忍不住想逗逗她“听说在台湾结婚,男女的年纪相差有种禁忌,像我们相差六岁就不适合结婚,是不是?”
“呃?”恩娣心头怪别扭的,谈年纪、谈婚姻,再来呢?谈家庭计划吗?她不自在的应着:“是是不适合。”
整整神色,她随即打开电视,并且把遥控器递给他。
让他看电视吧。近百台的频道任君挑选,就是不要锁定她这出“独角戏”因为她实在不知道怎么捏造即兴演出的台词。
“我不爱看电视。”他瞪着遥控器,久久才说了句。
恩娣瞳目“你”竟然有这种人?
打开电视,正在重播那出恩娣最爱的连续剧。他不看,她看总成了吧?
恩娣试让自己全神投入剧情,可这一入戏,她马上跟着戏里的人一起泪眼汪汪。
孟霆硕长的身躯舒适的靠在沙发里,他也在“看戏”“看她那张强忍着泪水,撑大瞳孔的脸。
“这有那么可怜吗?”
“嗯,她家破产了,她爸爸就快死了”都怪该死的编剧,怎么可以写的跟她的遭遇如此雷同呢?这下子,那种感同身受的激动,就再也不是她所能控制的了。
想到父亲,恩娣的泪水开始往下掉。她什么忙也帮不上,无论是病人膏肓的父,还是哭诉委屈的妹妹,恩娣为自己的无能痛哭。
不是好好的,怎么说哭就哭?耳闻身边女人擤鼻涕的声音,孟霆皱了眉。
他最受不了女人哭。不过,此刻更有一种说不上的感觉梗在心口——他无法习惯跟前这个泼辣的女子,这副可怜兮兮的模样。
“没想到你这么爱哭。” 感觉他话里的奚落,恩娣瞬间火大了“那是你没有同情心!,”
“那只是一场戏。”
“不是戏,至少对我来说不是!你根本什么都不知道!”她瘪着嘴,又想哭了。
那张充满倔强的脸蛋依然带刺,落在眼里,孟霆不以为忤。相反的,心头隐隐有种牵扯的感觉。
是怜悯吗?这种陌生的感觉太模糊,他只知道自己宁可她继续泼辣。
“何必自找苦吃?”主动拿起遥控器,随便换个频道是他唯一能做的。
努力让自己恢复平静的恩娣,耳畔忽然传来他的声音—
“电视里的女人跟你有点像。”
哪个?恩娣不看还好,一看马上涨红脸,但见荧幕上的女人正在男人怀里接受爱抚,神情非常陶醉。
“胡扯!哪里像了。”还真是承蒙他看得起,说她长得像电视上那个当红的av女优?
“脸蛋几分像,不过身材”他在她身上打量着,没了下文。
孰可忍,孰不可忍!
“盂霆,你这是什么意思?”
睨着那个横眉竖目、叉腰凶恶的女人,盂霆微微露笑。“没什么,只是觉得你这个样子,我会比较习惯。”
恩娣眨眨眼。他是故意的?难道只为了不想看她伤心掉泪吗?
忙着告诫自己别想太多,恩娣故意粗声说:“我什么样子跟你有什么关系?我记得我们认识不是很久吧。”
“是吗?”他道得轻松自然:“你不说,我还真的忘了,原来我们认识不久。”
“忘了?我看你根本是故意的吧?你是想赶紧跟我混熟,目的 不过就是为了帮你老弟拉线。”
“也许。”他毫不在意的应道:“难道你不希望跟我更熟一点?”
“我为什么要希望这样?”恩娣瞪大眼。
“因为”他抿着嘴,刻意露出那种无奈的表情“我以为自己应该算是金龟婿才对。”
恩娣张大嘴,解读他脸上的自我解嘲,她失笑了。然后,以万分遗憾的夸张表情,道:“可惜的是这只金龟速度太慢了。”
“那就是见恨了?”
“嗯。”大口喝了茶,她漫应,扫了他一眼,顿时人肚的那口茶水像重新煮沸,令她浑身灼热了起来。
不就是在开玩笑吗?他的眼神干嘛这般专注?
不能再玩下去了!这个男人不是她玩得起的。
“你想喝什么吗?果汁?还是咖啡?”气氛一下子变得好暖昧, 她藉故起身。
“现成的就好。”这点他倒随和多了。
“有人告诉你,你脸红的样子很可爱吗?”
恩娣从冰箱里取出果汁,他突如其来的一句话,害得她差点打翻。
重整神色的她,端上果汁。
她不看他的眼,僵硬的说道:“可爱——不可以随便爱。”很俗的一句话,却也是最贴切的示语。
“你想太多了。”
瞪着那个优闲啜着果汁的男人,恩娣开始后悔了,她应该马上将他撵走的!
“不过,我还是很谢谢你。”
“不必了,反正也是快过期的。”现在才懂得礼貌啊?
“我是说朱湘。”
呃?不是说果汁吗?不过也差不多,都是快“过期”的恩娣为自己的误解失笑。
忍着笑意,她很严肃的:“朱湘跟你弟弟的事,我管不着。”
“那就好。”
她皱了眉。兜了大半圈,他不过就是想争取她的成全?
“你高兴得未免太早,他们”猛踩煞车的恩娣被自己吓了跳:她在干什么?虽然她不能认同朱湘的做法,但也不能出卖好友啊!
可,这男人的精明却在延续她嘴快的后遗症。“他们怎么样?”
“他们”恩娣正被那两道厉光逼得心慌,所幸房门及时打开了。
恢复原貌的力殆和朱湘现身,化解了危机。
随着两个男人的离开,屋子又恢复原有的平静。
恩娣忍不住埋怨朱湘“拜托你,不要再让孟霆迫到家里来了, 好吗?”
“他要来,我哪有办法啊!”朱湘无辜的口一转“不过已经证实孟霆不是什么变态的坏蛋,你实在不用这么怕他的。”
“不是怕,我只是只是不喜欢。”
“不喜欢?为什么?”
“不喜欢就是不喜欢,不需要理由行吗?”恩娣往房里走。
“喔,我以为你们之间的关系有改善了说,原来你还是很讨厌他。”朱湘的嘀咕声传了过来。
她讨厌他吗?真有那么讨厌吗?
躺在床上久久,恩娣忽然被自己吓了跳,——
什么跟什么?
这个问她居然想这么久?
数日之后。
台风说来就来,不过倒像是在反映着恩娣特不平静的心情。
前些天跟学圣为了餐厅的工作,弄得不是很愉快,果然被朱湘说中了,学圣说起“服务生”三个字时,表情是那么的不屑,像她去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最后,当然还是不欢而散。
这样的情况恩娣已经习以为常了,她知道过没两天,学圣又会若无其事的出现,每次总是这样的。
恩娣有种麻木感,心头冷清清的;即使这样强烈的台风来袭,学圣还是一通电话关心都没有,她也似乎不再介意。
现在整间屋子就剩她一个人朱湘和“力殆妹妹”那对小俩 口还滞留南台湾,而他呢?
听朱湘说过,盂霆在台湾有栋别墅,只是为了监控力殆才住这儿。那么,现在他是不是也该放心搬走了?
心头忽地一阵闷,大概是太安静了吧。
她打开电视,看电视打发时间,一方面也留意着风灾的报导。
看采这次的台风对北部的影响比较大
看着电视,迷迷糊糊倒在沙发睡着的恩娣,突地被一串嘈杂的声响吵醒
她连忙跑到阳台一看,当场傻了眼。
楼下居然成了水乡泽国!?怎么了?是山洪爆发,还是海水倒灌?
一楼住户们个个狼狈不堪,一边逃命,一边试图搬东西,能多带一件就一件,全都往楼梯间挤上来。
恩娣连忙打开大门,往楼梯间一看,果然是黑压压一片。
邻居们一个个像落汤难,最可怜的还是老幼妇孺,有些小孩早巳哭成一团。
“你们要不要先进来里面?”思娣指着自家大门,对他们说: 其他楼层的邻居也说话了:“是啊,大家挤一挤,等水退了再说。
恩娣开始忙里忙外,在楼梯间来回跑着
忽然,孟霆出现在大门口。
“是你?太好了!”恩娣的声音难掩喜悦。
盂霆深望着她。他来了一会儿了,只是她一直没发现。
“难得你看到我这么高兴。”
有吗?她刚刚说了什么来着?恩娣拨拨头发,掩饰窘态的:
“当然高兴,有你的话,就多了个帮手啊。”
“我说要帮忙了吗?”冷水直接朝她泼了下来。
“你——”恩娣马上拉长脸,瞪着他“怎么会有人像你这样子冷血无情的?我知道了,你就是因为不想帮忙,所以才装作不在家。”
“我本来就不在家。”他皱眉应道:“是因为不放心,所以才回来看看。”
不放心?“你弟弟跟朱湘不在。”可以放心了吧。
“我知道。”
恩娣快速抬眼。他知道?那他还回来看什么?
“是朱湘。她不放心你一个人,要我过来看看。”他俯下身,放下早已湿透的裤管。抬头,发现她盯着他看的目光,淡淡说着:“积水太深了,只好涉水过来。”
他是来看她的?望着他凌乱的发丝、沾着污泥的名牌衣服,恩娣忽然觉得歉疚。
“我很好啊!你实在可以不用理会她,朱湘就是会穷紧张。”扯动嘴角,她干笑。
另一边屋里头小孩的哭声传来,恩娣这才想到自己手里的奶粉。
赶往隔壁二楼的脚步,被楼梯间的杂物给绊了一跤,所幸孟霆及时扶住了她。
“谢谢。”她挤着笑容,才走一步,马上皱眉低呼:“唉!”
“怎么了?”
“可能扭伤了!”她强忍着痛,扶着楼梯扶手,一拐一拐的走着。
忽地,盂霆将她的手臂抓起,绕过自己肩头,不顾她的错愕表情,一把抱起她就往屋内走。
“欲——”恩娣想出声说什么,舌头在嘴里打了结,让她只能紧紧环抱着他的肩,任由他的大手覆着自己的腰臀。
某种燥热从接触的肌肤扩散开来,那种贴近的感觉让她心跳急速加快
这男人好强壮!感受着他坚实的胸膛、有力的臂膀,恩娣头一次感觉到什么叫作男人的体魄。
虽说是情非得已,但是,当着邻居们的面前,让他这样子一路抱着走,恩娣还是烫红了双颊。
盂霆把她放在椅子上,开口道:“让我看看你的脚。”
“我没关系的——”
恩娣话还没说完,跟前这个高大的男人已经蹲下来,抓起她的足髁。
“啊,会痛!”
“这儿?”
随着他手掌试探的抚弄,脚踝在疼痛之外,还夹杂着另种奇异的感觉。
他的触抚好轻柔恩娣倒抽一口气,她死也不承认这是快感。
她觉得好丢人!人家正在检视她的伤势,她竟然想人非非?
“可能伤了韧带。我先帮你冰敷,等水退了再去给医生看。”
“哦。”恩娣胡乱的应着。她心虚得不敢正视那张仰望自己的俊容。
天!人家手帕里包裹的明明是冰块,可是她感觉愈来愈热“盂霆?”
“嗯?’
随着那颗头颅的抬起,她想说的话又缩了回去“没、没什么。”
呼!恩娣悄吐口气,还是一样的那张脸啊!为什么她老是觉得换了个人似地?
“谢谢你。”只是最起码的一声道谢而已,她何必把自己弄得紧张兮兮?可她就是感觉手心在冒汗、脸颊一直发烫。
起身望住她颊间的红彩,盂霆深邃的双瞳漾着神秘的光芒。
“我也要谢谢你。”
谢她?
“谢谢你没在我抱你的时候,咬我一口。”
恩娣瞪眼,迎着他难得俏皮的眼色,忍不住失笑。“我才不会乱咬人。”
“可是会乱骂人。”
她有吗?恩娣愣了好久,一回神,竟发现孟霆也夹在邻居当中帮忙搬东西时,她真的被震住了。
刚刚她还骂他冷血无情哩!
追逐着他挺拔的身影,恩娣心头充斥着奇妙的感觉。
这男人总是出人意表、总是让人这般迷乱
胡思乱想当中,电话响起。是朱湘报平安来了。
“恩恩,你还好吧?”
“我很好,只是你实在不必叫孟霆过来的。”
“我没有啊,我又不是不知道你对他特别过敏,怎么可能这么做?”朱湘否认。
随便扯了两句,恩娣恍惚地挂了电话。
这么说来,孟霆是自愿过采看她?只因为他不放心她?这样的想法,让恩娣一阵脸红心跳。
她很快的警告自己甩掉这种莫名其妙的感觉,人家都要她别想人非非了,不是吗?她试帮他的谎言找出合理答案
不过,这个答案,其实根本没有道理可盲,至少对孟霆本人来说。
他知道力殆他们还没回来,这里就只剩恩娣一个人直接映人他脑海的,就是那女人泪眼婆娑的样子。
他忽然有种念头——过去看看吧。
去看看这个女人,是不是又在偷哭?不,没人在了,也许她会索性来个嚎啕大哭?
他在别墅里来回踱步,当那种念头愈来愈强烈时,他毅然出了门。
不顾狂风暴雨、不在乎涉水,只要是下了决定的事,盂霆就一定会去完成它,他不需要任何道理来支持自己的想法,他只想让自己感觉舒服。
而看到她对他露出真心笑靥,盂霆心里只有两个字——满足。他从来没想过,原来除了上床之外,女人还可能有让自己感觉满足的时侯。
积水终于慢慢退去,事后才知道原来是水利局管理水闸不当所造成。
台风过境,大地一片狼藉。但,留给盂霆和恩娣的,却是另一种惨重的“灾情”——失眠。
一向少梦的孟霆,那夜作了梦。
梦里,花团锦簇中,一株芒草,柔软的身姿迎风劲舞,展现着生命力的韧性,叫人动容心折。
他的脚步吸引过去啪地一声,那抹纤纤芒草忽然被一记利刃腰斩。
“我才是这块地的主人?”耳边响起一道似曾听过的男声。
孟霆震怒地望着已成断梗的芒草,强风一阵袭来,犹带雨露的叶脉似在颤抖,他彷佛听见风中的呜咽:“你慢了你还是慢了”
天未亮,孟霆自梦里醒,就再也未曾合眼。
另一张床上,辗转反侧的恩娣,不受控制的思维在飘浮,一幕幕情景在脑海里组串,最后定格的,竟是孟霆英俊邪魅的脸庞,还有那双出奇深黝的灼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