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哗啦!
一盆水径直泼了下去。
“快看,那奸夫脸上的疤痕被泡发起来了。”
负责泼水的下人,他惊呼道。
原本奸夫的脸上疤痕并不大,只是一小块又一小块如豆般大小,浅浅的坑坑洼洼疤痕在脸上。
虽然看着碍眼,但到底身为男人,且又是一个小军士,并无人关注。
一般看到的人,都会以为这些是留下痘疤。
只不过他脸上留下的痘疤比较多而已。
可是现在一盆水泼下去,众人才发现,这些豆大的疤痕,全部都是假的。
“起开!”荀冒推开下人,随后拿起帷帐,就往对方的脸上擦去。
几息之后,奸夫脸上的假疤痕就都被擦掉了。
一张熟悉的脸,呈现在武将既他们的家人面前。
霎时间,所有人都大变了脸色。
这人分明是……
要说在场不认识这人的,只有焦家父女了。
焦家阿喵还把自己蒙在被中,暂且不提。
只说焦甚,他见其他人神色有异,眼底闪过一道精光。
他暗下思量,此贼子是谁,竟让在场的人都认识,甚至大变了脸色?
这么想着,他睨向荀冒,等着对方解答。
而荀冒,感受到焦甚的目光,他面上露出厌恶。
看也不看焦甚,他起身对荀冒和符锦枝道:“启禀大将军和大将军夫人,此奸夫是大少爷。”
其实不用荀冒说,金猛和符锦枝就都已经认出来了。
可焦甚听了这话,却是露出惊讶的神色,“此人是大将军的长兄金耀?”
“正是!”金猛看一眼焦甚,粗声回道。
对于焦甚知晓金耀的名讳,金猛丝毫没有意外。
焦甚若是不知,才是奇怪。
而得到肯定回答的焦甚,脸上的神色变了又变。
恰在这时,被一盆冷水泼面的金耀,他发出一声轻咛。
“夫君,大哥要醒了。”符锦枝看着地上睁开眼睛的人,言道。
闻言,金猛看过去,“醒来的正好。”
随着金猛这话,金耀彻底恢复了清醒。
他一双眼下意识一扫,顿时发懵。
这是在哪?
再下意识挪动身子,金耀大惊的发现,他不仅躺在地上,并且还被绑住了。
当即就想要出声,但这想法一出,立刻就被他压下了。
金耀没有忘记,他现在顶着他人的身份。
可现在是怎么回事?
就在金耀一筹莫展的时候,金猛开口道:“大哥,你为什么要隐藏身份来害我?”
一听这话,金耀第一反应是,他暴露了!
但金耀谨慎的没说话。
他控制住自己,不往金猛那里看去。
可是下一刻,金耀知晓了,他的确实暴露了。
因金猛走了过来,居高临下道:“大哥,一些时日不见,你连武将的勇气都没有了吗?”
说着,金猛还踢了脚,那被擦下来的假疤痕。
看着已然不成样子的假疤痕,金耀最后的侥幸也没有了。
他抬
起头,入眼是他那个莽夫弟弟,丝毫不掩饰的杀意。
他不敢置信道:“你想杀我?”
“大哥,你已经落入了我手中。”金猛没有正面回答,只是杀意浓重,冷冷道。
这话停在金耀耳中,无疑是对方的肯定。
这一刻,金耀感受到浓浓的杀意扑面而来。
他心中生了悔意。
早知不该来肃安城的。
可此时,后悔好似也晚了。
但金耀相信,父亲一定会救他。
反正,让他向十几年不看在眼中的弟弟求饶。
不可能!
在私底下,不可能。
现在众目睽睽之下,更不可能。
索性,金耀做出一副冷然的模样,回道:“宝物有能力者皆可得知,二弟。你留不住焦家人。”
“大哥果真是为焦家人而来。”金猛抖动髯须,粗声道。
金耀没有回答,而是冷哼一声,闭上了眼。
闭上眼的金耀,没有看见他人的鄙视与愤怒。
当然,即使金耀看见,也不会在意。
这是在肃安城中,周围都是二弟金猛的属下,他们自然会对自己有敌意。
不属于金猛属下的焦甚,他怒愤的震声道:“好一个金老将军,好一个金大将军大少爷,你们欺人太甚!”
猛然听见这话,金耀刷一下睁眼瞪过去。
然后,金耀发现,这人竟然是焦家人。
他当即冷笑道:“若不是你焦家不识抬举,我又怎么会出此下策?”
金耀说的是,想要破坏婚礼之事。
听在他人耳中,却是承认他假冒金猛,糟蹋焦家小姐之事。
不过,虽然与金耀先前的设想不同,但也算殊途同归。
今日这场婚礼,确实如金耀所愿,被破坏了。
“金耀,你这个无耻之徒!”焦甚恨恨的怒骂。
此时,金安带着金管家与庞校尉回来了。
刚进来的金管家本来被抓的,就心中不畅。
现在听到有人敢骂少将军,登时就一股怒气上涌。
他怒道:“大胆!何人敢辱骂我金家少将军?”
焦甚闻言,瞪过去,“我不但要骂,我还要打他这个无耻之徒!”
金管家本以为骂人的是二少爷金猛身边的武将,没想到会是他的主子想要招揽的焦家人。
但此时此刻,金管家可顾不上焦家不焦家,何况这焦家人先前还拒绝了老将军的招揽。
于是,金管家瞪回去,厉声道:“你今日若敢动少将军一下,我必禀告老将军,他人踏平你焦家。”
“好!真是好!他金耀不但糟蹋我焦家女儿,你们金家竟还想要踏平我焦家。”焦甚一双眼都红了,他大步走向金耀,“我焦甚倒要看看,他日金老将军,会不会踏平我焦家。”
然而,焦甚这话一出。
金耀和金管家都感觉不对了。
顾不得打不打的问题。
金管家惊问道:“你说什么糟蹋你焦家女儿?”
焦甚没答,而是上前,对着金耀上手就打,也把金耀想要疑问的话,打回了肚中。
若今日如先前一样,与女儿一起的人是大将军金猛,焦甚必然不会打。
但人换成了金耀,这顿打却少不得。
想着,焦甚手上更用力了。
别看焦甚看着一副文质模样,但手上也有两分功夫。
先前金耀一顿折腾,失了精力。
此时焦甚又丝毫没有留手。
于是,直把金耀打的痛入皮内。
即使如此,金耀为了保持他的形象,还是咬牙忍着。
但越是如此,金耀偶尔露出来的几丝痛呼,才更让人金管家等人心疼。
金管家顾不得刚才的问话,他连声道:“住手!你不能打少将军……”
可金管家的话,对于焦甚没有丝毫作用。
无法,金管家只能求救他人。
他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金城和金驰二位少爷。
但金管家寻去,只见金驰,不见金城。
疑惑在脑中瞬间闪过,金管家就赶忙道:“四少爷,你快去救少将军。”
金管家是命令的语气,所以这不是请求,而是命令。
而金驰,他迟疑了一下,还是准备听从。
不过,金驰刚动,就被人挡在了身前。
荀冒透过人群看过去,他冷声道:“四少爷,你若是再动,就别怪我等冒犯了。”
听闻这话,金驰下意识看向二哥金猛。
待发现对方根本就无视这边时,金驰明白,荀冒的话,是二哥默许的。
于是,他只能无可奈何的看了金管家一眼,然后低下了头。
金管家终于意识到,想要救少将军,还是要求“二少爷”才行。
他不悦皱了下眉,还是对金猛开口道:“二少爷,我们之间虽然有分歧,但您与少将军,总归是亲兄弟,老奴求您让焦家人停手。”
金管家平日虽对金家的庶子们,并不太尊重。
但他到底只是下人,是以开口求情丝毫没有心理负担。
可惜,他的求情注定是枉然。
“金管家,你说我与大哥是亲兄弟,但你应该问问,大哥有没有当我是亲兄弟?”金猛一双炯目如火,满是煞气的问。
金管家被这煞气晃了下眼,但他到底上过战场,又常年在金老将军身边。
是以,不过一瞬,就继续道:“二少爷,老奴求您!”
金猛甩过了脸,显然不会应下。
“你这老奴对大哥倒是不错。”符锦枝勾起唇角,言道:“不过你不用求夫君了。”
金管家愣,这话什么意思?
符锦枝轻叹一声,为金管家解惑道:“因大哥已经被打晕了。”
“天!少将军被打晕了?”金管家反应过来这话的意思,立刻惊呼一声,快速转向金耀的位置。
这时候的焦甚也发现,被他打的金耀晕了。
他眼底快速闪过一丝后悔,然后收了手站起身。
看着那位金管家瞪过来的吃人目光,焦甚在后悔手重的同情,也嫌弃金耀的身体太弱了。
传言西北金家嫡长大少爷,文武双全。
如今看,却是盛名难负。
只是……
焦甚想到女儿,心下一叹。
心中的想法按下,焦甚面上对金管家的目光,冷冷瞪回去。
“他金耀在我女儿出嫁当日将其欺辱,我今日就是将人打死,这天下之人,也只会叫一声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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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焦甚第二次说出如此的话了。
金管家心中一跳,下意识道:“胡说八道!我金家少将军,怎么会做出如此之事?”
“睁大你的眼睛,看看他金耀的样子,再看看我女儿,你还敢如此说吗?”
焦甚这话出来,金管家跟着看去,终于发现,少将军他现在的情况太不对了。
大红的喜被裹在身上,外面被布条绑住了。
再看从喜被中露出来的,居然是微白的皮肤。
就……就好像没穿衣服一样。
而床边,一个鼓起的,会动的喜被,是焦家人口中的女儿?
把金管家的表情变化看在眼中,焦甚冷哼一声,“在场的人都可以证明,是他金耀欺负了我女儿。”
闻言,金管家又看向在场的人。
他没有看金猛夫妻,而是直接看向了那些武将中的金驰。
金驰……点下了头。
这时,金管家彻底懵了。
少将军之前说破坏婚礼,他们安排的是将新娘掳走。
一来让婚事不成,二来试探焦家女儿,在焦甚这个父亲心中的地位。
如今,是少将军临时变了方法,还是出了意外?
然,不管是哪一种情况,少将军与焦家小姐……怕都是真的。
知晓了这件事,金管家再闻这房中,总觉得有一种事后的气味儿。
这让他尴尬不已。
再看向焦甚,金管家也失了几分底气。
可不管如何,对于焦甚出手,将少将军打的昏迷,金管家心中都是有气的。
他板着脸道:“少将军与您府上小姐之事,待老奴禀告老将军后,定会给您一个交代。但我家少将军若是有个闪失,我金家定不会罢休。”
“好!我等老将军的交代。”焦甚同样板着脸道。
至于金耀昏迷之事,焦甚没有放在心上,因他对于自己的出手心理有数。
他打的看似凶猛,但都没有伤到要害。
现在会昏迷,十之**是与之前的那事有关。
想着,焦甚开口对金猛道:“大将军,请恕我们父女先离开。”
现在焦甚也不想着换好衣服再走了。
他只想赶紧带女儿离开。
当然,焦甚也不会这样让女儿出府。
他的马车就在门外,只要出了这个房门,就可以让下人安排轿子,把女儿装入其中,抬出府。
“焦先生,您不觉得离开前,还有事情需要解决吗?”符锦枝开口道。
闻言,焦甚看金猛,见其不做声的默许。
他只好忍着气道:“大将军夫人,请讲?”
“荀冒荀将军,焦先生需要给其一个交代。”符锦枝道。
焦甚不敢置信的瞪眼,“大将军夫人,我焦家女儿也是受害者。”
“今日的事情,到现在为止,还有很多疑点在,谁是受害者,谁不是受害者,这事情先不谈。我现在要焦先生给其一个交代,只因为您府上小姐之前的行为。”符锦枝说着,看向窗边那个鼓起的红包,“我们过来时都听到了,您府上的小姐,她在房间里面,没露出挣扎反抗,反而是……欢愉。”
说到后面,就看见那床边的红包,恨不得团的越小越好。
焦甚脸色顿时变了,他铁青着脸道:“大将军夫人,你想要什么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