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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柔然从皇后寝宫出来后,在喜燕和陈公公的带领下,来到了御花园。
叶柔然对御花园里的各种花没什么兴趣,对是中药的花是如数家珍。
“菊花,有疏散风热,平抑肝阳,清肝明目,清热解毒的功效,可以治疗风热感冒,温病初起导致的发热,头痛,咳嗽等;肝阳眩晕,肝风实症;目赤肿痛,眼目昏花,视物不清;疮痈肿毒等。”
陈公公眼皮子一跳,看向在他看来只具有观赏作用的菊花,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凌霄花有破瘀通经,凉血祛风的功效。可以治疗血瘀经闭,跌打损伤;风疹,皮廯,皮肤瘙痒,痤疮等皮肤病;便血,崩漏等。”
喜燕看向平时采来带的凌霄花,眼里闪过欣喜。
“月季花有活血调经,疏肝解郁,消肿解毒的功效。可以治疗肝瘀血滞,月经不调,痛经,闭经及胸胁胀痛;跌打损伤,瘀肿疼痛,瘰疬等。”
陈公公微笑。合着,我们这是守着一堆宝贝不知道?
“旋覆花有降气化痰,降逆止呕的功效。可以治疗咳喘痰多,痰饮蓄结,胸膈痞满 ;旋覆花善于降胃气可以止呕。”
喜燕沉默。若是早点知道,这御花园的花怕是早没了。
不得不说,叶柔然对于药材的认识还是很全面的,不仅认识,还知道功效和主要治疗什么,别说是陈公公和喜燕了,就是路过的一些宫女太监什么的,也都竖着耳朵听,生怕自己漏了什么。
要知道,这宫里除了主子面前得宠的,其他人生了病,只能自己扛着,实在扛不住了,要么拿银钱找太医院太医还没出师的小徒弟看,至于看好看坏,全凭运气。要么被扔出宫去,自生自灭。若是知道了哪些花花草草可以治病,宫里的宫女太监们也就多一个活下来的机会。
叶柔然抬眼,见不少人等着自己说下去,略微思考了一下,接下来说的更细了。
“鸡冠花,夏秋季采摘。以朵大而扁,色泽鲜艳的白鸡冠花为佳,色红者次之。功效为收敛止带,止血,止痢。主要治疗带下,脾虚带下,湿热带下等;崩漏,便血;赤白下痢,久痢不止等。”
“槐花,夏季花开放时采收。功效有凉血止血,清肝泻火。治疗各种血热出血症;肝火上炎导致的目赤,头胀头痛及眩晕等症。”
“绿萼梅,花未开放时采收。功效有疏肝解郁,和中,化痰。治疗肝胃气痛,肝胃气滞导致的胁肋胀痛,脘腹痞满;治疗痰气郁结的梅核气。”
……
叶柔然说的认真,旁边听的人也很认真,直到一个声音打断了叶柔然的话。
“怎么着?都打算去学医不成?”一个穿着蓝色蟒袍的男子似笑非笑地说。
陈公公和喜燕一惊,连忙行礼:“见过吴王,见过理王。”
叶柔然被打断了说话,心里不是很高兴,扭头看向来人的脸色是面无表情的。
来人是吴王季景宇和理王季景岳,吴王是二皇子,母妃是大月王朝的公主,被封为月妃;理王是三皇子,母妃是皇帝的表妹,被封为贤妃。
叶柔然也行礼,“吴王殿下,理王殿下。”
季景宇在看清叶柔然的长相后,嘴角微微勾起,朗声道:“弟妹这么唤,可就生疏了。叫我二哥哥,就好。”
季景宇的话一出,陈公公和喜燕的脸色都变了。
叶柔然眉眼一冷,看向季景宇的眼神带了杀意。
季景岳明白了季景宇的意思,笑嘻嘻地说:“昨夜季景星没醒,弟妹想必是一个独守空房,想必寂寞不已。就是如今季景星醒了过来,以他的身体,应该也无法和弟妹圆房,所弟妹有需要,可以来找我们兄弟,我们很乐意帮忙的。”
这话一出,可以说是将季景星的脸踩在了脚下,不仅如此,还打了皇后的脸。
陈公公厉喝:“吴王,理王,注意言辞!”
季景宇不屑地看了陈公公一眼,“老东西,别以为你是父皇的人我就怕你。再多嘴,小心我让父皇杀了你。”
皇帝最宠的就是季景宇,若季景宇真的让皇帝杀了陈公公,皇帝说不定真的会下命令。
陈公公的脸色铁青,给喜燕使了个眼神,让她看准时机去找皇后。
叶柔然薄唇微启:“鹤虱。”
“是,小姐。”鹤虱站出来。
“打。”
“是。”
鹤虱站出来的时候,季景宇和季景岳两人的眼睛都亮了,看着鹤虱的目光可以说是下流至极。
然而,当鹤虱动手的时候,季景宇和季景岳就没心思再想其他的了。
“啊!”
“来人。来人。”
“来人!把她给本王抓住!”
“杀了她!杀了她!”
……
整个御花园都回荡着季景宇和季景岳的惨叫声。他们二人最开始还放狠话,后来只剩下哀求了。
惨叫声自然是召来了巡视的侍卫。侍卫见是季景宇和季景岳被打,就想上前救人,结果全被鹤虱放倒了。
陈公公冷眼看了一会儿,然后给喜燕使了个眼色,喜燕立刻心领神会,慌忙离开了御花园。
眼见着季景宇和季景岳惨叫声越来越小,陈公公这才对叶柔然说:“王妃,差不多了。若是打狠了,不好收场。”
叶柔然看了陈公公一眼,淡定地说:“放心好了。鹤虱心里有数。”
见叶柔然不听劝,陈公公有些着急,“哎呦!我的王妃唉!真不能打了!好歹也是皇子,若真哪里打出了问题,不好交代啊!”
叶柔然指了指鹤虱说:“看着点。多学学。”
陈公公不明白叶柔然的意思,但他明白,叶柔然是不打算停手的,不由心急如焚。
出了这么大的事,自然是有人禀报给皇帝,月妃和贤妃那里也有人去通知,不过,皇后赶来的最快。
皇后来的时候,鹤虱已经停了手就看到季景宇和季景岳躺在地上,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
“这,这这……”皇后惊讶地说不出话了。
季景星被卫知推到了叶柔然身边,上下打量了一下叶柔然,“没受伤吧?”
叶柔然摇了摇头,“没有。”
季景昭走到季景宇和季景岳身边,一脸嫌弃地说:“还装呢?一个女子,能打的多重?”
季景宇和季景岳浑身都疼,听到季景昭的话,气的眼冒金星。
“我的儿!”
“景岳!”
月妃和贤妃的人还没到,声音先到了。
两人看到躺在地上的季景宇和季景岳,心疼的同时又生气,对跟在身后的侍卫道:“给我把那个贱婢拿下!”
月妃和贤妃知道,不管怎么样,叶柔然她们是动不了的,但这个小小的丫鬟,收拾她就如同收拾一只蚂蚁一样轻松。
月妃和贤妃想的很好,可惜。她们遇到的是鹤虱。
只见鹤虱三下五除二,就将跟着月妃和贤妃的侍卫全部放倒,甚至还很悠闲地拍了拍手。
“放肆!”正好过来的皇帝看到了,甚为恼火。
看到皇帝盛怒,大部分人都跪了下来。
皇后完全没在意皇帝,只是担忧地问叶柔然,“然儿,可有哪里不舒服?母后宣太医来看看?”
叶柔然摇了摇头,“我没事。”
皇后见叶柔然不像有事地样子,这才把目光落在了皇帝身上,轻轻笑道:“陛下何故如此大火?”
“皇后这是何意?”月妃见皇后一副和稀泥的样子,大声说道,“我儿被打,皇后就打算算了吗?”
皇后冷眼看着月妃,“本宫在与陛下说话,轮得到月妃你插嘴吗?”
月妃气急,转而对着皇帝哭诉:“陛下,您看看宇儿被打成什么样了!宇儿可是您最疼爱的儿子,您必须要严惩主谋!”
贤妃哭的可怜兮兮地看着皇帝。
“月妃莫要难过,此事朕定为你和宇儿做主!”皇帝心疼地说。
叶柔然冷眼看着,发现皇帝虽然是对着月妃说话,眼神却是一直看着贤妃。那眼神里时不时闪过的心疼,可不是对着月妃的。
如此,叶柔然便明白,皇帝明面上更宠爱月妃,疼爱吴王季景宇,但暗地里最爱的是贤妃,最疼爱的也是理王季景岳。
叶柔然低头看向季景星,季景星对着叶柔然微微一笑。
这一笑让叶柔然知道,季景星知道这件事,更有可能,皇后和太子季景昭都知道……果然!皇宫里人均演员。
皇帝努力压制住怒火,看着叶柔然问:“景星媳妇,你来告诉朕,你为什么要打吴王和理王?”
“他们该打。”叶柔然平静地说。
“放肆!”皇帝盛怒,“你才嫁给战王第二天就敢对哥哥下手,再过几天,你是不是要对朕下手?!”
皇帝这话一出,连皇后都跪下了。
叶柔然不紧不慢地说:“若是父皇敢说出那样的话,我是敢下手。”
皇帝气的脸通红,陈公公连忙爬了出来,跪在地上说:“请陛下恕罪。战王妃此举,实非她本意啊!”
“非她本意?难不成还是宇儿求着她打自己的吗?”月妃冲着陈公公大喊。
陈公公跪地磕头,“陛下,实在是,实在是两位殿下说出的话太过……太过……”
陈公公说不出口,也正因为此,也让皇帝明白,这顿打,自己的两个儿子怕是得忍下来。
“便是宇儿说话难听些又怎样?她作为弟妹,打哥哥就有理了?”月妃胡搅蛮缠。
陈公公刚刚的那番作态其实就是在给皇帝台阶下,毕竟,皇帝在御书房批阅奏折的时候,召了几个大臣商量事情,现下就跟在皇帝身后。
这几个大臣里,有一个是主管宗人府的,乃是皇帝的亲叔叔陈卫王。
陈卫王听了陈公公的话,大概就猜出了季景宇和季景岳说了什么,毕竟,这两人在京中的名声还是挺大的,只不过之前没出什么大事,加之苦主也没状告,也就不了了之,没想到这两人胆子这么大,在皇宫里,就敢调戏战王刚过门的妻子,要知道,战王妃可是他们的弟妹!
“陛下,吴王和理王究竟说了什么,不如就让陈公公说出来吧!战王妃第一天入宫,可不能吓着她啊!”陈卫王笑眯眯地说。
皇帝的脸色铁青,杀人般的目光落在陈公公身上。
“陈德喜,你、说。”皇帝咬牙切齿地说。
陈公公抖了抖,最后还是镇定的将季景宇和季景岳的话复述了一遍。
刚陈公公将话复述完,月妃和贤妃的脸色非常难看。作为兄长,竟然调戏弟弟的妻子,这传出去,怕是大臣们的折子要像雪花一样飞到皇帝的桌案上了。
季景星的手握紧了轮椅的扶手,目光死死地盯着季景宇和季景岳。
陈卫王也是没找到,季景宇和季景岳的胆子这么大,这大庭广众之下,就敢说出这样的话,这还要脸吗?
“作为皇子,竟然说出如此污言秽语,调戏弟弟的妻子,实在是有辱斯文。请陛下重罚!”陈卫王立刻说。
“请陛下重罚!”另外几位大臣同时跪地。
皇帝深吸一口气,咬着牙说:“废除吴王和理王的封号,重打二十大板,着二人在王府内禁闭半年,罚俸一年。”
季景宇和季景岳没想到最后会变成这样,不仅自己被打了,还被革掉了封号,关禁闭。他们是真的没想到,叶柔然敢把事情闹大。
“陛下!”月妃扑到皇帝脚边,“陛下,宇儿还受着伤,不能打啊!”
贤妃哀求地看着皇帝,皇帝狼狈地离开视线,狠狠心道:“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打。”
月妃和贤妃不敢相信地看着皇帝,然后挣扎着回到季景宇和季景岳的身边,企图推开那些侍卫。
皇后连忙说:“陛下,我之前唤了太医,不如先让太医看看吴王……看看二皇子和三皇子的伤势?”
皇帝也是不忍心让季景宇和季景岳伤上加伤,听了皇后的话,立刻说道:“好好。”
太医院的院正潘太医上前行礼,“老臣参见陛下。”
皇帝不耐烦地好挥了挥手说:“行啦。快去看看吴,二皇子和三皇子。”
“是。”潘太医又行一礼,然后来到季景宇和季景岳身边,为两人细细诊脉,又问了两人哪里疼,检查了一番。
“怎么样?”见潘太医停下了动作,月妃担忧地问。
潘太医起身,恭敬地对着皇帝行礼道:“回皇上的话,二皇子和三皇子身体并无大碍。”
“并无大碍?!”所有人都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