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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合院。
王氏从厨房拿了一把刚买回来的韭菜,翘首往大门口看了看,道:“武哥,这些孩子们怎么还不回来啊?这太阳都下山了,也该回家吃晚饭吧?”
孟父抽了口烟,缓缓吐出烟圈,也朝大门口看了一眼。
“不知道啊,夏儿只说不回来吃午饭,应该是要回来吃晚饭的。对了,你今天准备做什么东西吃?”
王氏坐了下来,把韭菜放在石桌上,细细的挑去黄叶和杂草,“武哥,你别抽了,最近咳嗽得厉害。早些年,夏儿便劝你不要抽了,你没戒多久又抽了回来,我没说你,那是因为知道你心里头有事儿。可现在夏儿和晨曦就在身边,你也该戒了。”
孟父摇摇头,“甭戒了,你就让我抽吧。”
“可是?”王氏欲言又止,蹙眉看着他。
“没事!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知道。你买了肉和韭菜,难道是要包饺子?”孟父看向王氏,见她点了点头,便把烟斗里的烟尘倒了,把烟杆放在桌上,起身就往厨房去,“我去把肉剁了,待会我帮你一起包。”
“欸。”王氏点头,嘴角溢出一抹幸福的笑容,手里的动作也快了起来。
这个男人,平时话不多,闷头做事,但心里却是时刻装着这一大家子人的。
哪个孩子不在身边,心里就惦记哪个孩子。现在,人在这里,他又开始念叨着大小子两口子了。
王氏拾掇了韭菜,就在院子里打水洗干净。两口子在厨房里,一个和面擀饺子皮,一个剁肉和馅,偶尔闲谈几句,场面很温馨。
“我这馅调好味了。要不,你擀饺子皮,我来包。这样等孩子们回来,就可以吃上一顿热呼呼的韭菜猪肉馅饺子了。”
孟父放下肉馅,凑过去看了一眼为数不多的饺子皮。
王氏点头,手里飞快的擀着。
“行!你先包着,我来擀面皮。”
孟父平时基本上不会下厨,不过,现在包起饺子,手法倒也没是太生疏,似模似样的。王氏悄悄瞥了一眼,嘴角的笑容更浓了。
这人老了,两个人一起过些惬意的日子,也挺不错,若是能含饴弄孙那就真的无憾了。只是他们家现在这状况,似乎离含饴弄孙有点远。
“老头子,等找了那个小五姑娘回来,若是有机会,咱们让美华找她诊诊。听夏儿的意思,这小五姑娘的医术不错。”
王氏提议。
现在他们两口子有三件心头大事,一是孟晨曦的身体,二是孟阳的子嗣,三是孟夏和孟冬的婚事。
孟父包着饺子的手,顿了顿,沉默的一会儿,道:“也行!只是不知那慕公子找到小五姑娘没有?希望小五姑娘吉人自有天相才是。”
“一定会吉人自有天相的。”
大门口,马车停了下来。
沈望从孟夏手里抱过沉睡中的孟晨曦,低头见他眼眶乌青,不禁有些疑惑。他偏过头看向孟夏,孟夏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
他的心咯噔一声,心想,难道这是毒发前兆?
“你抱晨曦回房,我去找一下穆大夫。”进了院门,孟夏交待了一声,就径自去找穆大夫。
沈望点头,站在院子里望着孟夏沉重的背影。
孟冬进来,问道:“沈望,三妹这是怎么了?”
“没事!”沈望说完,便抱着孟晨曦进去。
王氏听到声响,从厨房里探出头来,看着院子里的孟冬,问道:“二小子,你们都回来了吧?”
“都回来了,晨曦在路上睡着了,三妹去找穆大夫了。”
“哦,那你们先坐着,等一点就有饺子吃了。”王氏说完,人就闪进了厨房里。
穆大夫听到开门声,便抬头看去,见孟夏进来了,轻唤:“夫人。”
孟夏颔首,走了过去,盘脚坐在穆大夫的对面,看着桌面上的小炉子上药罐子正扑嗵扑嗵的冒着热气,黑色的药汁不时的将盖子冲上去又掉下来。
她倏地有一种错觉,感觉自己的心也随着上去下来……着不了底。
“穆大夫,把药物都准备好,怕就是今晚了。”
穆大夫手中的羽扇一顿,抬头蹙紧了眉头,“这是提前三天?”
“嗯,他的眼眶已经乌青了。今晚穆大夫怕是不会有休息的时间了。”孟夏低头沉默了一下,突然抬头看着穆大夫,问道:“穆大夫,那个……”说着,她停了下来,似乎难于开口。
穆大夫看着她,静等她开口,可等了一会儿,孟夏就浅笑着摇摇头,“算了,这事不用着急。等时机成熟了,我再跟你说也是不迟。”
她本想问问,换血他有没有把握。
可不知为何?她只是想了一下,就觉得不可取,根本不想往这个方向去。
她一定能找到《医绝孤本》,小五一定会有办法的。
“嗯,夫人向来稳重。”穆大夫就了一句,便拿着布捏起药罐盖子,查看了一下里面的情况。
孟夏没有由来的红了一下脸,觉得自己刚刚冒出来的想法就是冲动的,实在是担不起这稳重二字,“穆大夫,先忙着吧,我回房去了。”
“夫人放心!少爷还有时间,毒排了便又像以前一样。”穆大夫安抚道。
孟夏点点头就出去了。
房门外,沈望站在那里,静静的看着她出来。
“夏儿,是不是…。”
“嗯,应该就今晚。你先不要作声,让我爹娘跟着担惊受怕。”孟夏低低的道,这事她没打算瞒沈望,也瞒不了沈望。
“好。”沈望见她情绪不高,心疼了,想想又安抚她,“别这样子,你这样爹娘一眼就能看出点什么来。你放心,有我在,我会陪着你们。”
这一次,他不会再缺席。
孟夏闭上眼睛,深吸了几口气,再睁眼时,眸底的忧虑已消失不见,“走吧。去看看爹娘做了些什么好吃的。”
二人并肩走向厨房,香喷喷的饺子味传来,孟夏笑道:“韭菜猪肉馅的饺子,你最喜欢吃的。”
沈望愣了一下,他不记得自己最喜欢吃这个馅的饺子,不过,闻着这味道,的确是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你连这个也忘记了,真是忘得彻底。”孟夏看着他的表情,淡淡的笑了一下,抬步进了厨房,“娘,我闻到饺子味了,好香啊。”
王氏笑着把锅里的饺子盛起来,指着灶台上的几大盘饺子,道:“这些都先端去吧,还有一些,我煮好了就过来。”
孟父在灶膛前烧火,见孟夏来了,连忙从里面的火灰里扒了几个红薯出来,“丫头,先别端那个,来,爹给你烤了你最爱吃的烤红薯。今天陪你娘去菜场,就买了一些红薯,只可惜没有你爱吃的那种红肉的,这些都是白肉粉的那种,可能没那么甜。”
孟父抬头笑眯眯的看着她,那样子有点像是小孩子在献宝。
孟夏心中趟过一股暖意,笑着点头上前,蹲在孟父面前,一副馋相的看着那几个圆滚滚的烤红薯。孟父拾了一个,笑着掰开,里面白白粉粉的红薯肉冒着香味,格外谗人。
“爹,烫着呢,你快放下,我等一下吃。”
“不烫,你去拿汤勺过来,爹帮你拿着,你用勺子挖着吃。”孟父笑着摇头,一脸宠溺的看着她,“以前,你总是迫不及待的吃,怕你烫到了,你还撒娇生气。”
忆起往事,孟父嘴角的笑容也溢了出来。
孟夏眼角眨酸,点头,起身去取了勺子,就那样蹲在孟父面前,一口一口的挖着吃,“嗯,真甜,粉粉的,又香又甜。爹,你对我真是太好了。”
“傻闺女,哪个当爹的不疼闺女?不过,以后,我也该放手把你让给沈望来疼了,爹相信,他一定不会让爹失望的。夏儿,爹不要求你立刻就重新接受他,但是,给他也给自己和晨曦一个机会,一点时间。”
“嗯。”孟夏轻‘嗯’了一声,不知是感动还是因为红薯太粉了,喉咙修似乎被哽住了,有些难受。她咽了咽口水,孟父瞧着就急急的道:“哽住了吧?快去倒点水喝。”
沈望快步进来,倒了碗水端过去给她,嗔道:“快喝点水润润,瞧你这副馋相,谁敢相信在外头那彪悍的孟三少会是这样子的?”
孟夏脸一红,端过水一连喝了几口,感觉就好多了。
“世人对孟三少的幻想已经破灭了,而这一切拜你所赐。”
沈望笑了笑,心情大好,“嘿嘿,以后孟三少就改成孟三娘,如果你愿意,我多希望天下都知道,孟三少是我沈望的妻子,她是沈夫人。”
他没有说是摄政王妃,但一句沈夫人,却让孟夏小小的感动了一下。
他说的没有身分地位,只有沈夫人,只是他沈望的夫人。
孟夏微眯起双眼,细细的看着他,有些迷惑。
这真是那个被传冷血无情的人吗?
咳咳咳……孟父轻咳了几声,看着沈望,道:“沈望,把灶台的饺子端去花厅,你娘一直记得你爱吃这个馅的,特意买了韭菜回来。”
眼前这两个小的,一看就知有戏。
孟父心情大好。
“欸,我这就去端。”沈望高兴的点头,起身走到灶台边,冲着王氏笑着唤了一声,“娘,谢谢你!”
“喂,那是我娘,现在还不是你娘。”孟夏提醒着他,可眼底的笑意沈望去瞧了个分明。
“你这丫头,又说什么胡话?”王氏笑着轻斥,扭头看着沈望,道:“你放着吧,不用你端,我来就好。”说着,她冲着院子里喊了声,“孟冬,进来把饺子端到花厅去。”
孟冬进来,不满的瞥了沈望一眼,“娘,沈望不就在你身边吗?你怎么不让他端?刚刚我可是有听到我爹让他端的,你这么做,可是偏心啊。”
说着,他走去没有端饺子,倒是快手的抓了一只饺子就往嘴里塞,“哇,好烫,好吃。”
“叫你端,你就偷吃,你讲不讲卫生啊?”王氏用手中的长筷子往孟冬的手上打了一下,虽是说着责备的话,可嘴角却是满满的笑容。
“娘,人家有洗过手的。再说了,你这些年都没做过韭菜馅的饺子,你明知我也爱吃的,你还说你不是偏心?我看啊,我一定就是你和爹从外头捡回家的孩子。”
孟冬也爱吃这韭菜馅的饺子,只不过,孟家人有个习惯,怕勾起伤心事,凡是以前沈望喜欢吃的东西,王氏都潜意识的就避开不做。
孟冬说完就端着两盘饺子跑了,生怕又挨打。
王氏看着他,无奈的笑了笑,“这小子,总是爱贫。”
沈望也端了两盘饺子,脸上绽开笑容,“娘,我二哥他就是说说,你别往心里去。他没有那些想法的。”
“嗯,娘知道。”王氏笑着应道:“快端去吧,你去看看晨曦醒了没有?”
“好。”
沈望深深的看着孟夏一眼,满目感激。
是的,感激。
沈望感激孟夏给了他家的感觉,感激这一家子的人给了他家的温暖。那两年的他,一定过得很开心吧。没有由来的,他暗暗的对那两年的自己有些吃醋起来。
唉,果真没良心,那样的好日子也忘得一干二净。
嘎吱——
沈望把饺子端进花厅后,就回房去看孟晨曦,见他仍旧沉沉的睡着,又不忍心叫醒他。孟夏推门进来,和他并肩站在床前,两人静静的看着床上的孩子。
许久,孟夏出声打破了沉默。
“走吧!让他睡。等他醒来后,怕是想睡也睡不着了。”每个月都要经历一次撕心裂肺的痛楚,孟晨曦是身上痛,而她是心痛。
这么多年来,母子俩一直就这么在痛中相互鼓励对方,给对方勇气。
抽回目光,沈望轻轻点头,“嗯,走吧。”
花厅里,孟父见就他们两人回来,便问:“晨曦还睡着,你们没有叫他起床?”
沈望笑了笑,道:“这孩子昨晚没睡好,现在睡得可甜了,我们没舍得叫醒他。没事,咱们先吃吧,娘不留了饺子没下吗?等他醒来再煮便是。”
孟父蹙了蹙眉,道:“觉要睡,饭也要吃。吃了饭,晚上洗了再睡,也不迟。他现在睡足了,晚上又不睡了。我知道你们心疼孩子,可也不是这么个心疼话。你们吃,我去叫他。”
孟父疼爱孩子,但从不娇宠孩子。
“爹,让他睡吧,你别去叫了。”孟夏喊住了他,这是,穆大夫进来,看着花厅里的气氛,问道:“出什么事了?”
“没事!只是让我爹别去叫晨曦起床。”孟夏应道。
穆大夫点点头,“对对对!让他睡,他现在睡足了,晚上才有精神支撑。”话说完,穆大夫看着孟氏夫妇的表情,这才知道自己多嘴了。
他有些不安的挠着头。
孟父看向孟夏,问道:“夏儿,今天是那个日子了?”
都是一家人,虽然不在一起,但是情况还是知道的。
孟夏点点头。
孟父一脸沉重的坐了下来。
王氏红了眼眶,但还是打起笑脸,用手肘轻撞了一下孟父,压低了声音,道:“老头子,别这样。招呼大家趁热吃吧。你这样子,大家心里都难受。”
孟父点点头,拿起筷子,抬头扫看了众人一圈,道:“大家都坐下来吃吧。”
“嗯。”
“哦。”
大伙围坐了下来,在孟夏这晨,青杏和青梅、林曲儿都是和她一起坐着吃饭的,没有什么主仆之分。其实,这些年来,她们就一直这样,只是称呼上的主仆,实质上,她们是情深的姐妹。
虽然大家都不再提,但是,气氛还是很压抑,期间没有人说话。
吃了饭,孟父便催促着孟夏和沈望回房,让他们去看着孩子。
孟晨曦一直沉睡,直到子时,他才满头是汗的醒过来。孟夏一直坐在床边替他拭汗,见他醒来,连忙问:“晨曦,感觉怎么样了?”
“娘,我没事!”他弯唇笑了笑,目光落到了孟夏身后的沈望身上,第一次就那样定定的看着他,嘴角溢出幸福的笑容,“娘,真好!”
孟夏闻言,瞬间就红了双眼,轻轻点头,“对,真好!”
她知道孩子说的是什么意思,她知道,他担心着什么。孟夏怕孟晨曦会因为放心,而少了斗志,便紧握着他的手,道:“记住你以前说过的话,你要做一个信守承诺的孩子哦。”
孟晨曦点点头,“娘,你放心!我舍不得!”
一句舍不得,终于让孟夏眼中的泪水落了下来,“嗯,你记得就好。你放心!娘会在这里陪着你。”
“我也在这里!”沈望上前,伸手把她们母子的手紧紧包在手心里。
孟晨曦抬眼看着他,重重的点头,“嗯,以后都有你在,我加更不会害怕了。”
“真乖!我儿子是天下最棒最勇敢的孩子。”沈望一脸骄傲的道。
黑漆漆的双眼骤亮,孟晨曦移目看向孟夏,见孟夏冲着他笑了笑,又点了点头,他有些不好意思的看着沈望,低低的唤道:“爹。”
“嗯,好!乖!乖儿子!”沈望咧嘴笑着,声音却是哽咽的,眼眶发热,他扭开头吸了吸鼻子,把眼中的泪水逼了回去。
“谢谢你们还愿意接受我,谢谢!”
孟晨曦伸出另一只手,轻轻的放在他的手背上,“娘,咱们一起加油。”
孟夏点点头,伸出另一只手,轻轻的放在最上面。
窗户外,孟氏夫妇听着里面的动静,心中既欣慰又心疼。这个孩子啊,真的是贴心到让人心疼。王氏低头轻拭眼角,孟氏伸手把她揽入怀里,轻道:“佩兰,别这样。孩子们看到了,心里会更加难过。他会没事的,他爹娘一定不会让他有事的。”
“嗯。他不会事!”王氏重重的点头。
厨房里,穆大夫抓了药拿去给青杏和林曲儿几人,让她们准备熬药,“青杏,这些药拿去,老规矩,同样的水,别忘记了。青梅姑娘,现在天凉了,多备一点银竹丝炭。”
“是的,穆大夫,我们记住了。”青杏几人在厨房紧张而有序的准备,这几年来,她们对这每月一次的步骤都已经很熟练了。
砰砰砰……
大门外,有人在急促的敲门。
孟氏夫妇相视一眼,那边孟冬已急急的去开门,拉开门一看是风尘仆仆的慕云墨,不禁愣了愣,“慕公子,你怎么回来了?你找到小五姑娘了?”
“叡安呢?”慕云墨不答反问。
嘎吱——
沈望听到声响从房里走了出来,看到慕云墨时,连忙急步上前,问道:“云墨,你怎么这个时候回来了?找到小五了吗?”
慕云墨看到沈望没事,明显的松了一口气,“你没事就好。”
沈望心间一阵温暖,他这是为自己赶回来的。上前,拍拍他的肩膀,“小五呢?”
“青龙在暗中保护着,不会有事。”慕云墨说着,眸底掠过冷光。想到那个人,他就不由的捏紧拳头,一路把自己戏得不轻,只可惜那人太低估自己了,所以那人注定不能得逞。
“进来聊吧。”沈望看着他,问道:“还没吃过吧?”
慕云墨点点头。
一旁,孟冬已冲着王氏喊道:“娘,厨房里不是还有饺子吗?你快煮一碗给慕公子,慕公子还没有吃呢。”
王氏点头,进了厨房。
厨房里被浓郁的药味萦绕着,王氏看着那三大缸黑稠稠的药汁,眼睛又开始发热,问道:“这些药还要熬多久?是用来泡身子吗?”
青杏摇摇头,“孟婶,我听着好像是慕公子回来了,是吧?”不经意的岔开话题。
“是,慕公子刚到,我这是进来给他煮碗饺子。”王氏说着,便到菜橱里取了饺子出来,锅里还有热水,她舀去一些,再往灶膛里添了柴火。
她又洗了些青菜,一边煮,一边问青杏她们一些问题。
院子里,沈望、慕云墨、孟冬和孟父四人围坐在一起,沈望问道:“云墨,那人是谁,为什么要绑走小五?”
慕云墨恨恨的道:“一个跳梁小丑,凭他那能耐也想赢了老头子,果真是笑话。他是老头子的师弟,两人打小一起长大,不过,志不同所选的路也不同。他原来老头子每十年有一约,两人比拼医术,得知老头子走了,便要来抢那本《医绝孤本》。”
只是,他不懂,那人找《医学孤本》就找《医学孤本》,为什么要绑走小五呢?小五可是什么都不知道的,不然这些年也不会跟着他,四处打听《医学孤本》的下落。
沈望想了一下,问出了一些疑问,“云墨,小五会不会知道《医学孤本》的下落?”
不然那个人为何要绑小五去苍龙山呢?
慕云墨想也没想便摇头,“不可能!”
小五是一个单纯的人,她不会说谎,再说了,她这些年为找《医绝孤本》费了不少心思和精力,不可能是装的。
“我也只是说说,你别往心里去。”沈望轻道:“你见到小五了吗?”
慕云墨摇摇头,“没呢?一直被那人绕着走,不过,青龙在暗中保护着她,她不会有事的。我们只要在这月十六之前赶到苍龙山去,便可。”
“嗯,孟夏说,她答应过小五,一定会参加她十五岁的生辰。”沈望看着慕云墨,提醒着他,“以前不知小五是姑娘,现在知道了,十五岁生辰是姑娘家的大日子,你可有想好送什么?”
“要送什么?”慕云墨奇怪的看着他。
沈望无语,“反正我提醒你了,送不送是你的事情。”
孟冬拍拍慕云墨的肩膀,道:“你这人真是没情趣,当然是要送的。”
“晨曦怎么样了?”慕云墨岔开了话题,目光投向孟夏的房门。
沈望顺着他的视线看去,语气沉重的道:“你回来的正是时间。”
“那你?”慕云墨看着他。
这时,王氏端着热呼呼的饺子出来,“慕公子,快,先吃一点吧。这个时候,也没什么东西了,你就吃碗饺子吧。”
慕云墨笑着接过碗,闻了闻,笑道:“真香!这是韭菜猪肉馅,一定很好吃。”说着,他放下碗,迫不及待的夹了一颗饺子,吹了吹,咬了一口。
“嗯嗯嗯,真香!好吃。”
王氏见他这么给面子,站在一旁笑眯眯的看着他。
沈望笑了笑,突然捂紧了胸口,起身急急的跑去房间。慕云墨一看,立刻放下筷子,急急的追了上去,“叡安,叡安,你是不是胸口痛又复发了?你等等我。”
胸口痛?
孟氏夫妇和孟冬对视一眼,见沈望进了孟夏的房间,三人也急急的跑了进去。
房间里,穆大夫正拿着银针往药水中泡,床上,孟晨曦蜷缩成一团,白白胖胖的脸已黑成炭,看得孟氏夫妇呆发怵,脑中一片空白。
居然是这样的。
四年了,他们今天才知道孟晨曦毒发是,全身都黑如炭,那模样哪还有一点萌萌的可爱小模样。
王氏的眼泪落了下来,死死的咬住唇瓣,才让自己不哭出声来。
孟父一样红着眼,满目心痛的看着孟晨曦。
孟晨曦抬头看了过来,嘴角翕翕,低低的让人听不清他在说什么,但是他们都知道他一定是安抚大伙。孟夏朝他点点头,扭过头对孟父孟母,道:“爹娘,你们先回房吧,呆会要抬药汁进来,这么多人转身都困难。晨曦让你们放心,他一定不会有事。”
孟父点头,牵着王氏往外走,“佩兰,走吧。咱们别在这里妨碍孩子们,夏儿和沈望会照顾好晨曦的。”
“嗯,好。”王氏点点头,扭头看向沈望,却见他捂着胸口,冷汗涔涔。她轻扯了下孟父,孟父顺着她的视线望去,连忙上前,“沈望,你怎么样了?”
“爹,我没事。”
沈望扯着嘴角,冲着他摇摇头。
“有我在,他不会有事。”慕云墨在一旁安抚,孟父便扭看向慕云墨,“慕公子,穆大夫,他们就有劳你们了。”
“这是我们应该做的。”慕云墨点点头。
孟冬往床上深深看了一眼,转身也随着孟氏夫妇出去了。
“娘……”孟晨曦握紧了孟夏的手,手背上青筋毕露,小脸蛋却是越来越黑。
孟夏回握住他的手,“放心!娘会一直在这里陪着你。”
孟晨曦弯唇笑了笑,目光投向沈望,笑着闭上眼睛。
穆大夫走过去,掀开被子熟练的往孟晨曦身上施针,沈望咬牙站在床前,一旁慕云墨急急的道:“你到软榻上躺着,别逞强。”
沈望摇摇头,“不!我陪他!”
慕云墨瞪着他,“你躺在那里也是一样在陪他,难道他需要的是你这样不爱惜自己的陪伴?”说着,他焦急的冲着孟夏,道:“孟夏,你不劝劝他?”
孟夏不说话,换了纯白棉布攥在手上,随时准备替孟晨曦拭去黑色的毒汗。
沈望咬紧牙关,可剧痛还是让他忍不住的闷哼出声。孟夏回头,瞥了他一眼,“慕云墨说的没有错,你不该这样的,你去软榻上躺着吧。晨曦待会醒来,看到你这样,他只是担心。”
慕云墨急急的又劝道:“对啊!就是这个理,你快点躺下,我给你施了针,服了药,你早点好了,不就可以帮着孟夏一起照顾小晨曦了吗?”
沈望走到床对面的软榻上躺下,侧着身子,眼睛一直望着床上的孟晨曦。
原来,他的孩子一直都在受着这样的痛苦。
而他,胸口痛那算什么?
慕云墨走过去,拉下他的衣襟,替他施针。
不一会儿,父子二人都成了刺猥。
“云墨,你让我醒着,求你。”沈望眼眶泛红。
慕云墨拿着银针的手顿了顿,放下,换了一包没有抹镇定药的银针,“如果实在太痛了,你别忍着,一定要告诉我。”
“嗯。”沈望的眼晴一眨不眨。
他静静的看着孟夏手中的白棉布一次次的变黑,换下,再变黑,直到孟晨曦的肤色白了一点。胸口如刀在绞,痛感一波一波的袭来,沈望不敢吭声,就怕慕云墨会给他施镇痛药,那样他就会睡着。
孟夏回头看了他一眼,两人的目光在空中交汇,好一会儿,孟夏才转过头,继续用手中的棉布拭去黑汗。慕云墨走了过去,帮着穆大夫一起拔去银针。
这里,青杏和林曲儿,青梅和孟冬,抬着一米高的大缸进来,浓烈的药叶立刻在房间里散开。沈望目瞪口呆的看着青杏手法熟练的把缕空的床板架要药缸上,看着青梅把火红的炭煨在药缸下,热气袅袅,他就是躺在靠窗的地方,也能感觉到热气袭来。
她们要做什么?
这是一种怎样的清毒手法?
内心情绪翻滚,沈望咬紧了唇,血的腥甜味在口腔中溢开。
床上那边,孟晨曦已幽幽的醒了过来,但他却没有哭,第一时间就是看向沈望那里,见他躺在软榻上,他露出一抹安心的笑容。
“晨曦,你痛吗?”
沈望喊道。
孟晨曦摇摇头。
可沈望不信,不可能不痛,他的心比刚刚更痛了。
“若痛,你别忍着,爹在这里呢。”沈望的心都揪成了一团。
孟晨曦点点头。
穆大夫看了孟夏一眼,孟夏立刻弯腰把孟晨曦抱向药缸片,一步一步的靠近,沈望的心便加倍加倍的痛着。原来真是这样,真是这样……
啊——
锥心的痛传来,孟晨曦咬破了嘴唇,尖叫了起来。
孟夏冲着孟冬喝道:“二哥,出去拦着爹娘。”晨曦这个样子不能让爹娘看到了,不然,他们两个老人家得心疼成什么样子?
孟冬回过神,连忙冲出去,正好把已跑到房门口的孟氏夫妇拦了下来。
“爹娘,三妹让你别进去。孩子正在清毒,你们进去会打扰到穆大夫。”
王氏不相信,伸手推开孟冬,“你让开!我要进去。”
“佩兰,听孩子的话。”孟父拉住了她,扭头看见孟冬的眼眶里蓄满了泪水,他的心咯噔一声,不敢去深想里面是怎样的情况。
不用细想也知,一定是触目惊心,极其痛苦的。
王氏扑进孟父怀里,嘤嘤的哭了起来。孟父怕孟夏听了难过,便拥着她走到石桌前坐了下来。
沈望看着孟晨曦被孟夏几人按在药缸上床板上,眼角的泪水再也忍不住的流了出来。他不忍直视,身子缩蜷成一团,埋首在膝盖上,双肩抽搐。
……
翌日清晨。
孟晨曦醒来,发现自己被两具温暖的身子围在中间,他睁开眼,看了看睡梦中的孟夏,又看了看一直盯着他看的沈望,轻轻的翘起了嘴角。
“晨曦,你……”
“嘘……”孟晨曦轻嘘了一下,伸手指了指里侧的孟夏。
“醒啦?”孟夏睁开眼,问道。
孟晨曦翻身过去,伸手搂住她的脖子,在她的脸颊上亲了一下,“娘,你怎么不多睡一会?是不是我吵醒你了?要不我陪你睡睡懒觉?”
以前,每一次他清毒后醒来,娘亲都是拉着他,让他陪她睡懒觉。
“嗯,好。”孟夏点点头。
她实在是困,而孟晨曦也的确还需要休息。
沈望看着她又合上眼帘,嘴角微微勾起,父子二人相视一眼,默契的继续睡觉。
这一觉,一直睡到了晌午。
孟夏伸手往向搂去,却惊得往里面缩去。这不是她熟悉的小人儿,而是一个肌肉坚实的男子。她睁开眼,不悦的望去。
只见沈望单手支着下巴,侧着身子笑眯眯的看着她。他身上只穿了白色单衣,单衣的扣子解开到胸前,露出了性感的胸肌,一头墨发散披着,浑身散发出致命的迷人魅力,令人忍不住的想入非非。
可偏偏这样的魅力在一个女人身上却明显地不奏效。
那就是孟夏。
“你怎么还懒在床上?晨曦呢?”慵懒柔媚的声音响起。
“我是受人之托,在此保护美人。”沈望一脸正经,可眼睛却是不安分,一直往孟夏的衣襟口盯着。孟夏疑惑,低头看去,不由的倒吸了一口冷气。
齐胸襦裙裸露出她雪白美好的肩头,丰胸微露。
“你看什么看?”
“看你啊。”沈望笑着应道:“晨曦让我看着你,说你睡觉不老实,喜欢踢被子,所以,我就很老实的一直在旁边看着你睡觉。”
说话间,他的眸子烁烁生辉,紧锁在她的脸上。
黛眉如远山,盈盈大眼如大海般深邃,小挺的鼻子恰如其分,樱红小嘴性感地透露著粉红光泽,让人不禁想一亲芳泽,尝尝其中的甜美滋味。
沈望轻咽了一下口水,只觉下腹紧绷,有一群不安分的悸动在蠢蠢欲动。
“你想干嘛?”
他的目光炽热,现在这样看着自己,让孟夏头一回感到有威胁,让她有种想要逃离他的视线的冲动。说干就干,孟夏掀被往外翻,沈望猿臂一拦,一拉,她就跌进了他的怀里。
孟夏低头看着他一动不动的注视着自己,心不由的怦怦直跳。
此刻的沈望,竟让孟夏觉得他是一个危险狂狷的男子,让她无端的发慌,想要逃走。
“放开我!”
沈望舍不得松开手,反面搂得更紧,身子不安的蹭着她凹凸有致的身材,可不料像是上了瘾一般,越来越觉得身子空虚,越发觉得不满足。
“夏儿……”沙哑的声音让两人不由一怔。
沈望伸手托住她的后脑勺,身子微微向上,在孟夏发愣时,他如意的吻上了那樱红小嘴。孟夏猛地回过神来,伸手去推他,可他却纹丝不住,反而按着她不放,加深了青涩的吻。
嗯……
咝……
孟夏用力咬破了他的唇,趁机偏过头。
沈望低头看着她满脸绯红,眸色迅速的浮现氤氲之色,他低低柔柔的唤道:“夏儿。”孟夏转过头,怒瞪了他一眼,却见他深邃的黑眸渴望的望着她。
“放开我!”
“……”沈望静静的看了她数秒,倏地松开手,轻道:“对不起!我一时没有控制住自己。夏儿,你要相信,你真的有让男人冲动的本事,尽管你什么也没做。”
呃?
这是什么论调?
孟夏七手八脚的爬下床,跑去衣柜取了衣服就冲进净房。
沈望看着她逃跑似的背景,嘴角溢出了一抹得意的笑容。他伸出手指,轻轻摩挲着唇瓣,心下又是一阵激荡。他今天终于吻到她了,尽管她没有回应,便他还是那么的满足。
……
皇宫,议事大殿。
大理寺凌大人,刑部亢大人,站在大殿中央,三人手里都捧着一大叠册子,面色凝重。
小皇帝沈守业坐在主位上,沈望坐小皇帝的左下侧,慕渝风坐在小皇帝的右下侧。凌大人是次彻查祝王府有贼人潜时的主审官,他上前几步,率先开口:“启禀皇上,启禀摄政王。臣等奉命彻查祝王府凶杀案,在搜查贼人时,发现了一个暗室,还有这些东西。”
小皇帝看了沈望一眼,沈望朝他微微颔首,他便朗声道:“三位卿家,把东西呈上来吧。”
“是,皇上。”
一旁服侍的花公公连忙下去,接过凌大人手上的册子,恭敬的放在了小皇帝面前的案上,然后又回去把剩下的,全都抱了过去。
小皇帝看着高高三大叠的册子,扭头看向沈望和慕渝风,“摄政王,慕王爷,两位一起看看这都是些什么东西吧?”
沈望颔首,伸手取了一本。
慕渝风一样,随手取了一本。
三人翻看着册子,大殿上的三位大臣相互交换了眼色,静静的垂首候着。
砰——小皇帝怒将手中的册子往案上一掷,怒道:“好一个狼子野心,欺上瞒下,强刮民脂的老贼。”
大殿上,三个大臣面色忽变,疑惑的看了看小皇帝,又看了看沈望。这小皇帝怎么一改常态,难道不先是由摄政王发声,小皇帝在一旁看着听着吗?
小皇帝偏头看着沈望,问道:“皇叔,这事你怎么看?”
沈望扫了殿中的三个大臣一眼,朝小皇帝行礼,道:“这天下是皇上的,当然皇上说怎么办就怎么办。祝王爷做下这些事情,自然是按律法处置。”
小皇帝点点头,又问慕渝风,“慕王爷的意思呢?”
“一切以皇上的意思为准,如需老臣去办的事情,皇帝吩咐便是。”慕渝风与沈望一样的态度。
看着沈望和慕渝风的态度,大殿上的三位朝中大臣心知,摄政王这是要开始放手,要把江山朝政交到小皇帝手上了。
原来,他真的从未窥视过那个位置。
小皇帝点点头,一双厉目扫向殿中的三位重臣,“凌大人,亢大人,这些既然是你们查出来的,而你们又是我朝的重臣,这事交由你们来办,也是合情合理。现在,朕命你们即刻找户部杭大人,四人一起建组,彻查祝王的贪银,还有沧城侵地之事。亢大人,在案子没有查清之前,祝王府的人全都看管起来,不得私自进出。”
“是,臣等接旨,臣等一定不辱皇命。”
几人连忙下跪接旨,又匆匆奉旨退下行事。
他们知道,新帝是真的要开始接手了,而他们这些还在左右晃动,观察局势的人也该认清事实,用心办事,这样才能力保头上的官帽。
三位大臣退下后,沈望朝小皇帝竖起了大拇指,“皇上如此,臣就放心了。”
“皇叔。”沈守业一阵狂喜,却又生起不安。
他终于能得到皇叔的肯定了,当然是开心的,可是,皇叔这话,他听着怎么感觉像是要离开他一般。这又让他不安了起来。
“皇上,你可以的,要相信自己。”沈望安抚着他,然后移目看向慕渝风,“渝风叔,我过几天要陪云墨去一趟苍龙山,祝王这事就要麻烦你了。”
慕渝风点点头,“你们放心去吧,我知道了。”
慕云墨把小五的身份,还有小五是女儿身的事情告诉了他,他听后稍感欣慰,因为从言行中,他看得出慕云墨对小五那种超越了同门情谊的感情。
他现在不求慕云墨娶什么名门贵媳,只希望他早日成亲,别让他老人家在外被人指指点点就好。
小皇帝听了,忙问:“皇叔,晨曦弟弟也去?”
沈望点头,“嗯,希望这一次可以寻回《医绝孤本》,让他健康的成长。”
慕渝风起身,拍拍他的肩膀,“他一定会没事的。”曾经的慕云墨也是一个药罐子,所以,慕渝风特别的体会这种孩子生病了,当爹的心情。
“嗯。”
“皇叔,你早日回来。”小皇帝有些不安的道:“我想出去看看晨曦弟弟,可以吗?”
“好!”沈望点点头。
……
倪新和兰宁不约而同的来到四合院,他们也是经过多番打听才打听到孟夏暂住在这么一个四合院里。在四合院门口,两辆马车相继停下。
倪新带着侍从跳下马车,他抬眼时旁边的马车看去,就见兰宁由丫环扶着下来,他微笑着上前,拱手行礼:“倪新见过郡主。”
兰宁微愣了一下,继而笑着点头,“这么巧,倪公子也来了。”
“是,挺巧的。”倪新伸手做了个请势,抬头看着四合院的大门,道:“孟姑娘的住处真是不好找,不然,前几天就该来拜访了。”
“我也是,不然早来探望孟姐姐了。”
他们二人,在称呼上顺变而应。
倪新朝侍从示了个眼色,侍从立刻上前去敲门,不一会儿,院子里就传来应门声,“来了,来了。”孟冬拉开门,看到门外站着的人时,不同的愣了一下,随即又回过神来,欢喜的道:“原来是兰宁郡主和倪兄,快快快,快进来坐。”
“孟兄(孟大哥),我们前来打扰了。”
倪新和兰宁朝孟冬拱了拱手。
孟冬笑着摆手,“哪里哪里,快进来坐吧。”说着,他打开大门,扭头冲着里面喊道:“三妹,三妹,你快出来看看是谁来了?”
“是兰宁郡主和倪兄。”孟夏牵着孟晨曦笑着从房里走了出来,“二弟,我早就听到他们的声音了。”
“呵呵。”孟冬挠了挠脑袋,瞟了兰宁一眼。
孟夏发现了他的小动作,便若有所思的看了兰宁一眼。
二哥难道是对兰宁?
如画的眉目淡淡如青黛,细致毫无瑕疵的肌肤,挺立精致的鼻子下是嫣红小巧的樱唇,特别是她那双水漾眸子如星月般璀璨,似乎蕴涵了大海般深的感情,夹带着坚强和桀骜不驯。
太美了!
倪新一踏进院门,眼光便被一身女装打扮的孟夏吸引了去。
生平第一次,他看一个女人看呆了。
兰宁也被一身女装的孟夏给看呆了。只见孟夏未施粉黛,一头乌发简单的用一支玉钗绾着,身上穿着雪白的齐胸襦裙,外面是一件粉色绣花枝交缠边的夹袄,让她看起来是美得那样纯粹,那样的自然。
她男装时,玉树临风,言行举止都是一派优雅,时而还会露让痞痞的笑容,让见过她的女子都为之心动。想不到女装的她更美,更加灵动。
如果不是她手里牵着一个四岁大的孩子,谁又能想到她已身为人母呢?
“郡主,倪兄,快进来坐吧。”孟夏笑着招呼,身旁的孟晨曦立刻笑着叫人,“兰宁姐姐好,倪叔叔好。”
兰宁愣了一下,笑着纠正,“不该喊姐姐的,你该喊我一声兰宁姑姑。”
倪新则笑着打趣,“幸好不是喊我倪伯伯。”
众人一听,不由的想起那天在祝王府,孟晨曦戏弄玉长坤的事情,大伙相视一眼,不由的哈哈大笑起来。
哈哈哈……
“今天怎么如此热闹?”大门外,沈望和一身便服的小皇帝走了进来。
众人回头看去,兰宁立刻福了福身子,刚想要行礼,就被沈望制止了,“兰宁,这里没有外人,不用行礼了。”说着,他朝孟晨曦招招手,“晨曦,你和叶哥哥进屋玩去。”
“哦。”孟晨曦高兴的跑了过去,牵着沈守业就往房间里走去,“叶哥哥,你怎么现在才来看我啊?”
“呃?我最近有点忙。”
“那你都在忙什么啊?”
“就是一些事情,走,咱们下棋。”
兰宁看着孟晨曦和小皇帝如此亲热,不禁有些意外,她移目看向孟夏。孟夏朝她笑了笑,道:“郡主,倪兄,咱们坐下来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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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更少,大姨母光临,我得用心的伺候着,肚子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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