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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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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午时分,朱雀带着祝若熏回到贵红苑。

    斌人趁着闲空,坐在凉亭内,品茗纳凉,好不惬意。

    “贵人”朱雀故意把尾音拖得长长的。

    斌人挑眉,正要喝下第一口茶,杯缘抵在嘴边上。“无事献殷勤。”早瞧见她身后那小小的身影了,虽然不知她要做什么。

    躲在朱雀背后,是怕他吗?

    “哎呀!我们是同窗好友,怎么都不见你笑一笑?”为了酝酿接下来的趣事,朱雀可是很努力地带动气氛。

    斌人冷眼一瞥,不甚在意。

    “我们连住对门都不是。”然后,冷冷的目光越过朱雀。“为什么要躲在后头,不敢见我吗?”

    “呵呵!”朱雀轻轻扬笑。“怎么可能不见你?小若熏就是特地回来见你的啊,是不是”

    见身后局促不安的身子迟迟不肯站向前,朱雀没有办法,只好身形一动,让两人面对面。

    罢好要喝完最后一口茶的贵人,在乍见祝若熏脸上的“花样”后“噗!”的一声,将整口茶喷向那个花脸小猫熊。

    “你的脸”

    原本白白净净一张秀气的脸,竟然让残忍的人硬是在眼睛上画了两个大黑圈,活像一只小猫熊!

    被喷了一口茶的祝若熏,眨眨眼后,皱了眉头。

    “贵人,你怎么没笑?”朱雀说这样子做,贵人就会笑了啊!

    斌人一听,马上清楚是谁搞的鬼,将矛头对准一旁的朱雀。

    “朱雀!”他大喊,朱雀却早已脚底抹油,溜了。

    早上送了一个人出门,现在回来一只猫熊?

    “贵人你生气。”她陈述事实。

    他气什么?最该生气的人都没气了,他有什么好气?

    “过来!”

    祝若熏乖乖地走过去,贵人一把抱她坐上自己的膝盖,以袖子轻轻擦拭她脸上的茶水,不过眼见脸上的两个大黑圈擦也擦不掉,加上那张小脸又着实无辜得紧,最后,贵人还是忍俊不禁。

    朗朗又真切的笑声马上回荡在贵红苑内。

    他真的会让这丫头笑死!

    看看她把自己画成什么样了?

    虽不知贵人此时在笑什么,但一瞧见贵人笑了,祝若熏也笑了。

    其实,她真的觉得贵人笑的时候比较可爱,不过不能跟他说可爱,这是朱雀说的,她还说要常常跟贵人撒娇,她也问了什么是“撒娇”朱雀却要她自己揣摩。

    揣摩撒娇?

    那至少要有个学习对象吧?

    唔以前是常常看见妹妹窝在妈妈怀里,那时候,妈妈就会笑得很开心。

    这样算撒娇吗?

    想了想,祝若熏决定依样画葫芦,偎入贵人怀中。

    “怎么了?”小小的手心还想环上他的腰,真是不自量力。

    “你昨夜不理我,是不是我做错什么了?”她怯怯地问。在这里,她只留在贵人身旁,不仅仅他是“贵人”的原因,而是她总觉得贵人也需要她。

    斌人的心虽然已不曾再让她窥探过,可是她总觉得那扇心窗纵使关得紧紧的,仍然有一丝声音轻泄而出,似乎在唤她的名。

    斌人低了头,凝视她澄亮的眸子,他很清楚自己昨晚说的不是冲动的话,而是他相当明白祝若熏这丫头总有一天也会离开自己的,那到时还要念着她,何必呢?

    熟悉、遗忘,熟悉、再遗忘,如此反复,人都累了,更何况寿命绵长的他。

    倘若能够,他实在不想再与任何人有所牵扯了。

    岸出了感情,岂能说收就收呢?

    小小的力道拉着自己的衣袖,是丫头想引起他的注意了。

    “贵人,我做错了吗?”她怯怯地问。

    “丫头,你总有一天会离开我的,到那时,我一个人怎么办?”他明白即使祝若熏年纪轻,但是一定能懂他的意思。

    “贵人,你很怕寂寞?”

    斌人苦涩一笑。什么是寂寞,他从来就不知道,因为他一直都是一个人度过,只除了过去有段日子以外他才知道什么是自己以外的人。

    斌人摸着她柔顺的发丝,脸上竟难得有着疼爱。“别问了。”也不知自己是怎么回事,竟真的就对她说这些事情。

    是刚刚那一阵柔和凉风的关系吗?

    还是因为眼前的她?

    “咕噜噜”听见自己肚子的叫声,祝若熏楞楞一笑。

    “肚子饿了?”

    她点点头。

    “朱雀没喂饱你?”

    她摇头,实在是不想再吃一团不知是什么东西的东西了。

    “没关系,我有带食谱来,现在就去弄东西吃。”她跳下贵人的膝盖。“贵人,你要不要吃?”

    腿上的重量一下子轻了,贵人有些不习惯。

    “你能煮什么?”他挥去心中那份对这丫头过于自然的亲昵。

    她,早晚也是要离开自己的。

    祝若熏仰着头、低了头,又往四衷拼了看,最后才不好意思地笑。“不会耶!”过去的日子是茶来伸手、饭来张口,她哪会什么。

    不知怎地,贵人总觉得经过这几日,丫头好似有点不一样了。想当初,青龙还跟自己说虽然没亲眼见过她,但祝家的人再三保证这丫头绝对伶俐又稳重,绝不会添一丝麻烦,他才同意让她住下,只是见了面后

    是啦!一开始她的确也是让他小小栽了一下,不过接下来就他想,这或许才是她的真性情,也挺好的。

    “想吃什么?”他决定大发慈悲,赏她一口饭吃,免得真的让她给其他人折磨得不成人样。

    一听贵人要下厨的意思,祝若熏脸上都发光了。“炒饭啊!”“吃那个不太营养,换别的。”

    “炒面?”那个也好好吃。

    “算了,我煮什么你吃什么。”这丫头,说精是精,说蠢嘛,也是有那么一点。

    “好!只要是贵人煮的,都好!”她喜孜孜地亮出一个大大的笑颜。

    他喜欢她最后一句话。

    她大概真的知道之前是他的手艺了。

    见她眼睛眯着,两个大黑圈更像猫熊的样子了,他还是有点想笑。

    “这造型谁想的?”

    “我!”她最喜欢猫熊了。

    “谁帮你画的?”

    “朱雀。”朱雀一定画得很好,否则贵人不会到现在还想笑,等会儿吃完饭,她一定要照照镜子,等等!贵人刚刚帮她擦脸了可是贵人还在笑,难道没擦掉?

    “为什么这么做?”

    “想让你开心。”到底擦掉了没?

    斌人轻轻一叹。“谁的主意?”

    “朱雀。”

    也只有她那个整人精了。

    斌人牵起她的手。“丫头!”

    他知道尽管心里、口头上都说不要与她有过深的牵扯,但是,他就是会不由自主地往她身边倚去。

    因为她身旁好似有道温暖的风拂过,深深吸引着他。

    而他,真的需要这道暖风温暖他冰冷已久的心。

    “嗯?”祝若熏抬头回应。

    “以后不要大家说什么你就相信什么。”他一定要给她好好再教育一番。

    “那可以相信谁?”她侧着脖子问。

    斌人沉默了一会儿,尔后他回答:“我。”

    祝若熏没有任何迟疑,回道:“是。”

    两人的身影渐渐远去,但隐约仍可听见有趣的对话

    “贵人,你不是说白虎的手艺最好?”

    “在我之下。”

    “那你们差很多耶!”

    “我有慧根。”那头虎,能成什么大事!

    “喔!那你怎么会煮?”听朱雀说,贵人能力不凡,又难驯,因此不常被召唤。

    “丫头,再问,就别吃了!”

    吃个饭,问这么多,烦不烦?

    祝若熏这才噤声。

    当两人经过水池边时,若侧耳细听,还能听见水底的银铃般笑声,好似水灵在笑他们的趣话。

    然后

    “你这张花脸,大概要维持十天左右。”他语出突然。

    “嗄?”祝若熏睁大双眼,一脸诧异。

    罢了,能让贵人继续欢乐十天也不错!

    “贵人,想笑就笑吧”她大方建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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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吃得饱饱,祝若熏脸上挂着满足的笑。

    “好吃吗?”

    “嗯。”这丫头把食物吃光光的举动已经让他满意极了。

    一个人时,他不曾下厨、也经常不食。曾经,他也是为了一个人而努力学习,只是那个人如今不在了,再做什么都没用。

    “那好,洗碗了。”

    “是。”

    祝若熏赶紧起身,将桌上的碗筷赶紧收好,全部抱在手上,小心翼翼地往厨房走去。小小的个子,硬是要拿那么多碗,结果自然不太好。

    锵的好几声,碗落地,碎裂成片,无法挽回。

    幸好贵人迅速捞过她的身子,才避免了她被波及。接着,袖一甩,迅速恢复地上的干净。

    他将祝若熏抱在怀里,好生检查着。

    “有没有伤着?”他只担心她。

    祝若熏摇摇头。“对不起”她老是笨手笨脚。“下次,我会小心点的!”

    斌人摸摸她的头,含笑。“没关系。”

    “我会更小心的,真的。”她小声地说。

    饼去学习术法的时候,其实她和妹妹差不了多少,学什么就忘什么,现在她离开祝家了,要不然,长老们的目光必定是放在自己身上的,真是可怜了替她担下学习重责大任的迷糊妹妹。

    因为能力不强,所以只好靠懂事、听话和乖巧来让自己不要成为别人的负担,而在她心底,其实真的是希望有人能够成为她的依靠。

    学着独立、坚强太久了,久到,她实在很难去表达自己的感情,永远只能默默地看着别人轻易地笑、轻易地哭。

    “我又没强迫你,你怕什么?”总觉得怀里的小丫头的身子有些僵硬。

    “贵人,其实除了能看见别人内心的能力外,我真的一无是处,学什么都学不好我,真的很笨。”她喃喃说道。

    “谁说你笨了?”他诱导地问。

    “我十二岁了,能够分别什么是笨的。”她的能力让她清楚看见对方的心思,所以讽刺的是,她的乖巧、懂事,其实也是因为看见对方想要她做到的事而去做的。

    “你自己觉得自己笨?”

    祝若熏低垂的头更低了。

    “我也不希望离开他们的可是我不想害到他们,什么都不会的我,只能用这种方法保护他们了”说到自己伤心之处,祝若熏哽咽地说不下去。

    她也想学妹妹哭闹,学着要脾气,但是,她不能,因为她是长女,有责任。可是,一个不济事的长女,又能有多大作为呢?

    她的父亲是御神,而她,却连一点小事也办不好。

    说好不用能力看透彼此的心,贵人头一次破戒趁着祝若熏脆弱的时候,他一举侵入她的心口内,将她的过去看得一清二楚,也万分心疼她的坚强。

    于是,他把她搂得更紧。

    “别想了”

    “可是我真的”

    “我说了,别想!”贵人严厉地制止。

    “喔。”祝若熏却听得出来贵人其实是关心自己的,甜甜地笑开。

    偎在贵人的怀里,加上又吃饱了,打了两个呵欠,祝若熏自然地进入梦乡。

    微风阵阵,半晌

    斌人锐利的眸子一扫,刻意压低的嗓音逸出。

    “你还打算看多久?”

    此话一出,倚靠在凉亭柱子外的勾陈缓缓现身,他手上还端着一盘东西。

    他的脸娇媚似女子,而他的身形虽然清瘦,却也清清楚楚地显示出他的性别。只见他身着女性旗袍,长发挽成髻,身段十分优雅。

    “朱雀兴匆匆地跑来跟我说有好笑的事情在这里,没想到还真有趣呢!一向只会耍少爷脾气,又不在意别人死活的贵人,竟然也会安慰一个小姑娘!是封域快亡了?还是你转性了?”勾陈调侃地问。

    斌人的眸子清楚地溢满不快,他最不喜欢有人窥探他了。

    “勾陈,我有说你能进来吗?”

    贝陈唇瓣扬起淡淡的笑,丝毫不在意贵人会不会发怒。事实上,他也料定贵人不会在这小姑娘面前动气,要不然,也不会等到她睡着才与他说话。

    “可是,你也没说我不能进入啊?毕竟,没有我,这小姑娘要吃什么呢?”他也很佩服祝若熏,在历经白虎、朱雀与天后的摧残下,竟还能“苟延残喘”至今,真是了得!所以他特地今日来犒赏她一下。

    想他勾陈的厨艺从不曝光,不过可也是数一数二的好,他还曾经无聊到去人间拿个奖项呢,所以他绝对有自信的本钱,只是他从来不说、不做,自然也不会有人知情。

    不过今日之后,他对贵人也另眼相看了。

    “那正好,回去跟他们说一声,以后别想藉由送饭的名义来找这丫头了,既然她属于我,就由我负责到底了。”

    偶尔听见这丫头与其他人的笑闹声,便会让他心生不悦,虽然不知自己在气什么,但总之他就是不爱她的笑声送给了别人。

    斌红苑的一切都属于他自己,包括她。

    贝陈清楚这是贵人孩子气的占有欲,却仍存心惹怒他。

    “贵人,我记性还不错,你上次好象不是这么说的吧?当这小姑娘是麻烦,频频往外推送,怎么才几天没见,就将她当成宝了?”

    “关你何事?”贵人眉头一皱,淡淡的怒意由眼神散发而出。

    除了青龙外,他最讨厌与勾陈交谈了,因为勾陈的眼神过于冷冽,不太真切,仿佛对任何事都置身事外般。

    贝陈一个翻手,原本在手上的食物顿时消逝,然后他双手环胸,眼底漾笑。

    “是不关我事,不过要记着,她不是你的玩具,让你高兴捧着、不高兴摔着,你的脾气,封域的人受得了,不表示外头的人受得了。小心哪!小姑娘长大后,不要你了。”

    再也无法忍受勾陈的挑衅,贵人起身,才要出手,勾陈却已离开。

    但勾陈要命的提醒,仍缭绕在耳际。

    因为贵人的动作,祝若熏还真的摔在地上,她一双眸眨着,对准贵人,闪着不解。

    “贵人,怎么了?”

    望着地上满脸无辜的丫头,贵人又想到勾陈的话。他有自信她不敢在意自己的脾气,却无法要求她永远留在封域里。

    留在封域?

    要这丫头永远陪着他?

    不过短短几天,他的想法怎么有如此之大的转变?

    他不是希望这麻烦赶紧离开吗?

    “贵人”软软的声音充满疑惑。

    她看不见贵人的心,她不知贵人在想什么,不过由贵人不太好看的表情来判断,大概不会是什么好事了,惨的是,就怕又与她有关了。

    斌人双眸冷冷瞅着祝若熏,有压抑、有困惑压抑自己的感情,困惑自己为何对这个小丫头有着亲昵的感觉?

    一会儿后,他决定把一切摊开来说。

    “丫头!”

    “什么?”

    “我是你的贵人对不对?”贵人蹲下身子,靠近。

    祝若熏点着头。“嗯。”贵人的样子与平常有些不一样,让她好想退后。

    “我对你来说,是不是应该恩重如山?”

    祝若熏不敢否认,依然点头如捣蒜。

    “那我说的话,你是不是应该要听而且还要遵守?”贵人又逼近一寸。

    祝若熏猛眨眼睛,连犹豫也没,道:“嗯。只要不是坏事,我都会遵守。”

    斌人听了,终于停止逼近,祝若熏这才松了口气,但是下一个问句,却让她再度绷紧神经。

    “那么我要你永远留在封域,不算坏事了?”

    “嗄?”

    刚刚,贵人说了什么,她怎么觉得好象很严重啊。

    向来对于自己想要的东西,就非得到不可的贵人,压根儿不会在意自己用的手段是否卑劣,反正,能达到目的的就是正确手段。

    而他此刻最想要的,不是荔枝,而是这丫头!

    “贵人,你刚刚说了什么?”她吞吞口水问。

    斌人笑得亲切。“我说要你留在封域,算不算坏事?”避重就轻地再问一遍。

    “不算啊!”祝若熏想了想,才回答。

    “很好”这会儿,贵人笑得好不愉快。

    这样,不就没问题了。

    只要她不离开自己,他还怕付出太多吗?

    斌人牵起她的手,心情格外地好。

    “刚刚,有没有摔疼?”

    现在才问,会不会有些慢?不过祝若熏可不敢开口质疑。

    “不会。”

    一日后,等你熟悉了封域的环境,我再教你一些简单的术法,没有学不会,只有不认真。”他顽石都能让它点头,更何况是个小小的丫头,岂有教不会之理。

    “谢谢!”

    “晚上想吃什么?”他开始想宠她了。

    祝若熏开始认真思考着。

    扁瞧见她如此单纯的表情,就令人更想疼惜。

    原来宠一个人,与被人宠的感觉其实是很相似的,只要是自己喜欢的人就好。

    “她”对他,也是这种感觉吗?

    “她”说,这里不适合“她”所以要走;然后“她”走了,自己被孤独的留下来。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直到这小丫头意外闯进他心里,驱散了他从不认为的寂寞。

    终于,过去的伤口似乎有愈合的迹象他也是会寂寞啊。

    “贵人,”祝若熏扯扯他的手。“我想吃烩饭。”

    “好?”

    斌人凝视着她童稚的容颜。多个人让他宠着,其实,很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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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连着几日后,贵人可不敢再像之前那么自信满满。

    他,还是头一次看见有人学什么忘什么的。

    昨日才教她隐身,她很认真学,很认真背咒语,但就是隐不了身。

    “贵人”她一脸无辜地望着他。

    一旁的贵人喝口茶润喉。

    “没办法隐身?”

    她点点头。

    斌人笑得好不“温柔”“那是当然的了,因为你把隐身的咒语,弄成呼唤妖兽的咒语了。”

    一听呼唤祝若熏缓缓转过头,贵红苑外头赫然出现一堆小妖兽,原来她真的弄错。

    只见贵人眼一瞪,小妖兽立即做鸟兽散。

    “贵人,我”她惭愧地抬不起头。

    “你还真不是普通的厉害。”连他都佩服了。“就先把这几日教的好好练会,等可以了我再继续教。”

    眼前的她正是活生生的朽木不可雕的真实范例。

    祝若熏辛勤练了一会儿,不经意间,见贵人的发丝有些凌乱,她蹦蹦跳跳跑回房里,拿着一只梳子出来,兴高彩烈地问:“贵人,我帮你梳头发好不好?”以前她最喜欢帮妹妹梳软软的头发了,现在没了妹妹,有贵人也不错。

    斌人睨她一眼。“没人跟你说吗?”那些家伙小事都说,不可能这种大事没跟丫头提。

    封域的人,是不随便让人碰触头发。

    “说什么?”祝若熏一脸疑惑,怎么瞧贵人的表情,梳发好似是一件相当严重的事情。“是不是不行,那没关”

    斌人喊住欲转身的她。

    “我没说不成,过来吧!”

    以前“她”也曾经帮他梳过头发

    祝若熏听了,高兴地爬上椅子,就着贵人又长又细的发丝开始轻梳。

    斌人则合上眼睛,慢慢回味着。

    两人比起来,丫头的手艺好多了,以前的“她”根本不在意他会不会疼,一抓过他,就是猛烈地梳,经常疼得他张牙舞爪想揍人。

    想起了“她”贵人淡淡地笑了。

    祝若熏听见声音,便问:“贵人,你笑什么?”

    “没,想笑就笑,非要有理由吗?”

    “也对。”祝若熏附和。

    “不过傻笑可就不好了!小若熏。”忽然现身的白虎抽走祝若熏的梳子,又抱起祝若熏。“跟我去玩!”

    连着来了好几日,他就不相信带不走小若熏。都能上朱雀那里跟她玩个一日,凭什么轮到他时,却只得到一个闭门羹。

    “可是”她其实不太想离开贵人说。

    “可是什么?待在这里哪比得上外头风光明媚、鸟语花香。”白虎说道。

    咦?青龙不是对她说,外头地形险恶,危险重重吗?

    “可是”她还没梳完头发。

    “别可是了,走。”

    “我有说能走吗?”被冷落的贵人,一弹指,祝若熏就回到他身边,跟着他喊:“水灵,送客!”

    语落,一道强而有力的水柱伴随着大喊,就这么将白虎冲出贵红苑。

    “贵人,这样好吗?”她觉得很对不起白虎的好意。

    “怎么,你想出去?”贵人冷冷一问。

    祝若熏抿唇。她还是有点点想啦,不过是希望和贵人一块。

    “回答!”他执意要听见答复。

    “不想,我不想出去。”其实,她是很想出去的。可是,欸!还是乖乖的比较好,谁叫他是她的“贵人”

    “嗯。”贵人吟了声,算是满意这回答。

    斌人却蓦然想起,为何自己会如此执着这丫头?

    不过就是个居留封域的客人罢了。

    虽然她的手心温暖了他的身,她的声音抚慰了他的心,但加减算起来还是个小麻烦,他怎会这么在意她呢?

    望着她天真的笑容,贵人的心不知不觉也暖了起来。

    一个小娃儿而已,难道他对她

    不可能吧?

    她只是个丫头而已

    所以,绝对不可能的。

    “贵人,你在想什么?”想得都出了神,连她的手在他面前晃也没反应。

    “没有。以后少和那家伙见面。”

    “可是白虎人很好。”

    斌人扬唇。“那我和他,你喜欢谁?”

    祝若熏结舌了,因为这问题有点难回答。

    “我两个都喜欢耶。”

    就像妈妈老是问自己喜欢爸爸还是她,她也很难回答,因为爸爸妈妈本来就是不一样的,所以她都喜欢。同样之下,白虎与贵人也是不一样的,她两个都喜欢。

    “总会有个排序,所以你比较喜欢谁?”他执意要得到答案。

    “你啊。”她很自然的回道。

    “为何?”

    还要有理由喔“可是比较喜欢就是比较喜欢,没有理由耶,我就是比较喜欢你。”

    终于,贵人表情转好了。

    “继续帮我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