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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六章 菊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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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也难怪,这么些年了我没有在你身边,你倒真成了你爸爸内心的一条蛔虫了啊,一个鼻孔出气。我可不是红桃,是你爸爸主动求我的,他是个不折不扣的无赖,玩游戏似的就把我的爱情白纸给糟蹋了,并描上了浓厚的一笔,真让我哭笑不得呀。唉,当时涉世不深的我只好认命了呢。这么多年了,我听说红桃还没有嫁人,不知消息是否真实?”

    “啊!妈妈,原来你暗地里一直在关注我的爸爸,对红桃耿耿于怀呀!实话跟您说吧,你走后不久,确实有个叫红桃的女人,时常来找我的爸爸,对我也是特别的亲热,每一次都会捎去好多我喜欢的食品和玩具,我亲切地喊她阿姨,她很高兴,不断地说我嘴甜。后来不知什么原因,她竟越来越少了,几年后她莫名其妙突然消声匿迹了呢。”

    “啊!原来红桃真的?……不瞒你说,我离家出走不愿意回头,其实还有个原因,自暴自弃故意腾挪窝儿想给红桃一个机会哩。”

    “啊!妈妈,这我就想不通了,人常说爱情是自私的,您怎么能这样做呢?”

    “倩儿呀,你还是嫩了些。这世界啊,黑就是黑,白就是白,红桃就是红桃,兰花就是兰花,谁叫你妈我是兰花呢?”说罢,兰花不经意又瞥了小东一眼,或者有什么意思,或者根本没有什么逆。

    “妈呀,近几年外面有一种传说不知您听说没有?名为‘红桃之影’的飞行小精灵,由许多颗红心灯笼串联而成,种类繁多,形状各异。一阵风似的活跃于人的心灵宇宙里,无空不入。它与魔术有缘,与幻影有关,像植物种子一样落在哪里,就在哪里生根开花结果。有什么样的土壤,就马上发出什么的新芽,结出什么样的果实。生命力很顽强,不管何种环境都能适应,人称‘万情之种’。不知你说的那个红桃是否与此有关联?也许只是巧合呢。”

    “哦,竟有这等奇怪的事?莫非这事情与克隆影案有关?”兰花惊愕地张大了嘴巴鼷。

    一天,荷叶走访了菊。菊十分热情。她们寒暄了几句,面对面就坐了下来。荷叶不禁踌躇了一下,还是开口了说:“阿姨,冒犯问一下,听说您以前曾经风风火火爱过一个男人?”

    “是啊,你怎么知道的?”看来菊心直口快,并不怎么在乎。

    “你能给我讲讲您们恋爱的故事吗?”荷叶紧束的胸怀忽然畅开了。

    “请问你有什么意图呢?”

    “哦,其实也没有什么。我是影子娱乐城的经理荷叶,想尽量多了解一些与市场相关联的信息,以便更好地为顾客服务,请您积极配合。”

    “我知道你们想做什么。”菊性情开朗豁达,丝毫不愿掩饰什么。

    “哦,说说看。”荷叶挺喜欢菊这直来直去的性格。

    “有个人为难你了吧?”

    “是啊!您怎么知道的?”

    “我还知道为难你的女人叫梅呢。”

    “啊!阿姨,看来什么都瞒不过您的耳朵和眼睛哩”

    “过奖了。因为我太了解冰和梅了啊。冰是个标准的市侩爱情者,就是剥了他的几层皮我也认得哩。我们的确曾经如火如荼相爱过,但他见利忘义经不起种种诱惑,最终还是散火了呗。梅呢,是那种爱死爱活的女人,不知不觉地就把男人惯上天了,说来她还是知识女性哩,到头来还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你信不?自我离开冰的那一刻起,我就看见梅的命运了呢。”

    “哦,是嘛,阿姨,看来您对梅也不生涩呀?”

    “不妨告诉你得了。我、梅和冰以前是很要好的朋友哩。从小到大我们一块儿上学玩耍,捉迷藏,游泳,过家家……上完高中后,因家庭困难,我下学回家了,他们一路过关斩将读到了大学。”

    “哦,原来这样。那他们怎么能够背叛朋友横刀夺爱呢?也太不够意思了吧!现在你们还来往吗?”

    “唉!自那件事以后,我们就再也没有见过面了。其实我的心里倒没有什么,反而他们不好意思了呢。”菊叹气,眼神不由忧郁起来。

    “阿姨,听说你现在还是独身一人?是真的吗?”荷叶顺便悄悄换了话题。

    “是啊,这样多自由呀!不过我并不是为了冰。”

    “您恨冰吗?”

    “不恨。俗话说爱的深才恨的深嘛,自从冰变心的那一刻起,我已经不爱他了,何来之恨?过后想起,冰在我眼前只是玩了一场爱情的恶作剧罢了。等一切都结束了,才蓦然发觉我们为之轰轰烈烈的爱情竟然是何等的荒诞。他之所以爱我,只是把我当作了一颗走动的棋子罢了,待新的目标一出现,什么山盟海誓、白头偕老呀,全泡汤了呢。”

    “什么?一颗棋子?阿姨,我真的不懂您说的意思。”

    “唉!说来话长……”菊有意地深深缓了缓气,接着往下唠嗑。

    菊清楚地记得小时候他们几个玩过家家游戏的时候,她和梅争先恐后吵着要做冰的新娘,然而冰郑重其事,脸色一沉说:“咱们要与爸妈一样一夫一妻,我怎么能娶两个媳妇呢?不如这样好了,你们谁年龄大我就娶谁吧,我妈说她比我爸就大好几岁呢。我爸还说小媳妇娇气难养,大媳妇才温柔体贴哩。”因为梅的年龄比菊大三岁,当然梅名正言顺就成了冰的新娘。他们悄悄偷走了邻居一个大姐姐的红手绢,只要梅一顶上红盖头,他们几个的肉喇叭不约而同就嘀嘀嗒嗒地响起来。菊呢,总是嬉皮笑脸甘愿做梅的贴身丫鬟。

    “哦,多纯洁浪漫的童趣图啊!若当时有条件的话拍摄下来,多有意思。可惜啦,现在生活条件好了,小孩子都钻进网络里去了,那种原始土长的情趣却没影儿了。那后来呢?”荷叶感叹后追问。

    菊说后来他们都长高了也懂事了,再也不做什么过家家的游戏了。有时侯他们相聚一块说起小时候的事情,脸上还一阵一阵儿羞赧呢。再后来呢,他们就长大了,对待一件事情的时候都有了自己的主见和看法。

    一天,梅突然咬住菊的耳朵神秘兮兮地说,她已经有心上人了。菊一惊讶,话儿马上到了嘴边,但忽觉不妥又咽回去了。这时只听梅悄悄说她的心上人并不是冰,还说她把冰留给菊了。说小时候她总是做冰的新娘,沾尽了风光,长大了也该轮到菊了。说着说着梅的眼角好像有了明亮亮的液体。

    菊激动地开导她说:“你还是做冰的新娘吧,那样多好啊!”

    但是,梅忽然变了脸说:“反正我们一起发过誓言,其中一个要做冰的新娘。我是铁了心不愿嫁给冰了,于是就看你的了。”

    说着梅灵机一动又和颜悦色起来,使劲晃了晃菊的手撒娇说:“就算姐姐求妹妹了行不?谁让我们是青梅竹马的好友呢?”

    了解菊的人都说她的性情秉直,不会拐弯儿,其实她外刚内柔,甚至见不得别人半点的委屈和眼泪。本来她一直认为梅和冰是天底下最完美的一对,论感情纯洁深厚,要文化郎才女慧,不料他们做事比谁都荒唐可笑。有时候菊想,莫非人都是这样?文化高了心眼多了,就可以名正言顺心安理得不要真情和善良了么?

    冰和梅上大学那几年,菊和他们的确来往少了,而且不知不觉陌生了许多,渐渐地她与司马健暗里热乎起来。不巧的是,一天菊偶然碰见了他与兰花街中心一见钟情的事情,当头一棒,失意和痛苦马上如掉进了冰窖,想死的心情都有了。自然而然地菊又偏信了梅的话,于是她试探着和冰渐渐接触起来,不料他待她真的比以前更好了,她开始觉得梅把冰让给她是真诚的,小时候的纯真又再现了。闲暇之时,冰总是不厌其烦、津津有味地回味他们小时候天真有趣的事情,这很是让她高兴。

    那天,冰兴致勃勃地说:“小时候真傻啊!两个漂亮女孩争着做我的女人。我怎么那么死心眼,墨守成规非要和父辈一样娶一个呢?两个媳妇一块儿娶了岂不更好?古时候有多房姨太太的男人多去了。”

    菊马上听出了不对劲的话味儿,顿觉眼前熟稔的男人形象渐渐模糊陌生了。继而菊不禁气咻咻地说:“冰,你以前可不是这样的啊,你变了,你真的变了!”

    冰一激灵脑筋急转弯了,嬉皮笑脸打圆场说:“其实我只是说说,闹着玩儿的,这哪能当真啊?”于是菊绷紧的心才扑腾踏实了。

    一日,天雾蒙蒙的,淅淅沥沥的秋雨洒得地面湿漉漉的。冰诚恳邀请菊来到一片枫叶似火的风景点游玩。

    冰牵着菊的手,他们俩挤在一个玲珑靓丽的花伞之下,你一句我一句温馨动情的话语,淹没于朦朦胧胧的秋意漫画里,颇具浪漫甜蜜的情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