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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店里,由于思寒打算出国旅行,这会正在对店员跟工读的小妹做行前交代。
“总之我不在的这段时间,花店就拜托你们了。”
“放心吧思寒姐,你放心去玩好了,店里的事自有我们看着。”店员小慧爽快允诺。
“是啊思寒姐,有我跟小慧姐在没问题的。”工读的欣雅也是信心满满。
“那就谢谢你们啦!”
“想谢我们的话,只要记得买礼物回来就行了。”欣雅乘机讨赏。
“没问题,你们想要什么?”思寒大方承诺。
一旁的小慧和欣雅一听,旋即争相说出自己想要的礼物。
年纪较小的欣雅还附带加了一项“我还要一张思寒姐妹妹的亲笔签名海报。”
近几年来长相亮眼的季巧柔已成为家喻户晓的知名红星。
对于两人的要求,思寒也都尽数概括全收,小慧和欣雅听她应允皆乐得手舞足蹈。
原本盂氏夫妇只是随口说说,为的是想逼三个儿子早日结婚生子,并不是真心想要出国。
哪里料到平日硬是将他们夫妻两人的话全当成耳边风的三个儿子,前一秒才听父母提及出国一事,转瞬间居然就已代为办妥所有的出国事宜,效率之快着实叫孟氏夫妇为之气结。
然而话已出口,拟于面子问题孟氏夫妇不出去也不行了,总不能叫儿子看扁认定他们只是在拿乔吧?
为此,孟氏夫妇这会才会心不甘情不愿的出现在飞机上,勉强可以算得上欣慰的是,他们人正坐在经济舱里。
照道理说拥有三个能干的儿子,孟氏夫妇出国实在没有理由坐在狭窄的经济舱,之所以会出现这样的安排,纯粹是基于他夫妻两人的坚持。
对于早年在黑道上呼风唤雨的孟氏夫妇而言,再也没有一件事比别人畏惧的眼神更能满足他们的虚荣,是以夫妻两人总喜欢利用坐经济舱的机会,在人满为患的空间里回味当年那种人人称畏的威风时光。
也由于孟氏夫妇确实是天生的黑社会,举手投足间所散发出来的气息在在都告诉所有人他们绝非善类,以致打从上飞机开始,周遭的旅客便纷纷对他们避而远之。
而这其中最可怜的自然非坐在他们身旁的男乘客莫属,几乎一上飞机,该名乘客便向空服员表示想换座位,偏偏机舱客满没有多余的空位。
待飞机升空后,该名乘客只得假借各种借口离座,四处想找人对换座位。
只不过情形往往是他怕别人也怕,谁都不愿意跟他交换座位。
就在该名乘客几乎要死心放弃时,终于,奇迹出现了。
很快的,孟氏夫妇便发现到身旁的座位换了人,对方还是个年轻女人。
孟氏夫妇面面相觑均感十分诧异,身旁的女人难道不怕他们?天晓得他们脸上可是清清楚楚写着“我是黑社会”几个大字呢!
“小姐,你知道我们是谁吗?”萧爱琴按捺不住问道。
思寒很老实的摇头“对不起,我们以前见过吗?”以为身旁的中年夫妻是因为认识她才同她打招呼。思寒牛头不对马嘴的一句叫孟氏夫妇又是一愣,半晌才沉着气道:“没见过。”
她以为萧爱琴刚才的问话不过是在跟自己打招呼,于是跟着善意说:“你们好,我叫季思寒。”
见思寒非但不怕他们,甚至还友善的打起招呼来,这下子孟氏夫妇是真被她搞糊涂了。
“你不怕我们?”孟宗隆一脸的横眉竖目。
因为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怕他们,所以思寒露出困惑的表情。
“难道你没看到刚才那人有多么急切的想换位子?”孟宗隆不死心的强调兼提醒。
“是啊,因为那个客人看起来很急,所以我就跟他对调座位。”
情况再明显不过,眼前的女人压根就抓不到别人说话的重点,孟氏夫妇怀疑他们和她根本就是在鸡同鸭讲。
“你不知道那人为什么急着想换位子?”萧爱琴的语气里依然是怀疑的成分居多。
思寒摇头“我看那人是真的很急,也没有多问。”
不会吧,答案都清清楚楚摊在她面前了,哪里还需要问?就连白痴也看得出来那人是被他们吓跑的。
懒得再同她转弯抹角,萧爱琴干脆把话给挑明“那人是被我们穷凶恶极的模样给吓跑的。”想必经她这么一提点,身旁的年轻女人应该就懂得害怕了吧!
“咦?”思寒显然对这个答案很意外。
以为她终于知道要害怕了,孟氏夫妇这才露出满意的神情。
不料
“伯父、伯母,我想那个客人只是单纯的想换座位,并没有什么特别的理由,你们不要误会。”思寒试图安慰他们。
孟氏夫妇并没有听出她话里头的原意“我们没有误会。”
思寒更进一步强调“其实伯父跟伯母长得都很和善,你们千万不要因为别人的误解而感到难过。”
至此,孟氏夫妇总算察觉到,她居然在安慰他们?
什么跟什么嘛!他们明明是要她感到害怕,哪里料到她居然同情起他们来?
“小姐,我们一点也不难过。”夫妻俩忍不住要怀疑,身旁的女人该不会是脑袋有问题吧?
“是啊,人生活在这个世界上最重要的就是自己开心,别人的眼光其实并不是那么重要。”思寒替他们的豁达感到开心。
哇里咧
孟氏夫妇打从长眼睛以来,从来也没遇过这么愚蠢的人“不对,别人的眼光很重要。”他们就是以享受别人害怕的眼神来获得满足的“不过我们并不觉得难过。”
思寒得承认,眼前这对夫妇说话实在太有哲理了,她一时还真有些无法理解“对不起伯父、伯母,我不是很懂你们的意思耶!”期待获得他们更进一步的解释。
毫无疑问的,孟氏夫妇如果继续跟她绕着这个话题打转,不出三秒,他们绝对会急性中风一命呜呼。萧爱琴深深吸了口气“算了,你不需要懂。”以她迟钝的程度,真要解释到她完全明白,他们夫妻焉有命在?
既然彼此已经认识,又确定无法从她身上获得丝毫的虚荣,孟氏夫妇干脆认命的同思寒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起来。
不久孟氏夫妇便欣喜的发现,她虽然迟钝,却是个不可多得的好听众。
不管你说什么她总是专心的聆听,偶尔赞同的附和个几句,就算真遇到不能认同的地方,她也只是保持笑容体贴的不予反驳。
正因为思寒这份体贴,让孟氏夫妇像是遇到知音似的越说越起劲,到后来甚至一古脑的对她投诉起三个不孝子的罪行。
数小时的飞行下来,孟氏夫妇意外跟思寒聊得相当愉快,甚至还有欲罢不能之势。
其实这也难怪,相较于三个成天光会跟他们夫妻俩顶嘴的不孝子,思寒的细心跟体贴确实显得格外可贵。
也由于这个原因,萧爱琴不禁心生感慨“唉!早知道当年就该多生个女儿。”
孟宗隆亦有同感“难怪人家说生女儿比较贴心。”
以前的孟宗隆身为一帮之主一呼百诺,压根不愁找不到人唠叨,而今虎腾帮解散,三个儿子又存心想扫他们出国,相较之下如果能有个女儿情况或许会整个改观。
思寒安慰他们“听伯父伯母说起来,你们的三个儿子都很孝顺呢!”
孟氏夫妇像是听到天大的笑话“如果他们真像你说的那么孝顺,我们这会也不会沦落到流放国外的命运了。”
思寒才想再开口说些什么,飞机突然无预警的剧烈晃动起来,萧爱琴因为一时不察整个人顺势要往前扑,思寒见状赶忙横过身子压住她。
这样一来反倒是思寒没了防备,猛烈的震动让她倏地弹向前,后脑勺重重的撞上前面的椅背,两眼一花便晕了过去。
突如其来的乱流造成机上近三分之一的乘客受了轻重伤,由于飞机已经飞抵美国境内,很快便在当地机场降落。
除了受到惊吓外,孟氏夫妇身上并没有明显的外伤,反倒是思寒至今依然昏迷不醒。
一下飞机思寒旋即被紧急送往最近的医院救护,而孟氏夫妇则在通过海关的检查后,随即要求前来接机的司机载他们赶紧前往思寒急救的医院。
医院里思寒不知昏迷了多久才悠悠转醒,孟氏夫妇一见到她睁开眼睛皆惊喜不已。
“思寒,你醒啦!”夫妇两人担心之情溢于言表。
病床上的思寒虚弱的望着孟氏夫妇,并没有回答他们。
“怎么样思寒?头还痛不痛?有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
思寒依然默不作声。
孟氏夫妇不由得有些急了“你怎么啦?怎么不说话?是不是哪里痛?你快告诉我们啊!”看着眼前焦急的中年夫妇,她总算轻启朱唇“你们是谁啊?”
一句话当场叫孟氏夫妇傻眼。
“你说什么?思寒,你不认得我们啦?”
“我”猛地一个抽疼让她皱一下眉“我头疼,不记得了。”
“什么?不记得了?”孟氏夫妇只能惊讶的重复着她说过的话。
原本孟氏夫妇想再继续追问,思寒却直喊头疼,吓得他们赶忙叫司机去通知医生。
在医生帮思寒彻底检查过后,透过司机的翻译,孟氏夫妇这才明白思寒是因为头部遭到重击导致暂时性失忆,医生表示记忆回复的时间不一定,视病人状况为准,有时会因环境的刺激而恢复听完医生的解释,孟氏夫妇不仅忧心重重。
病房里思寒正熟睡着,萧爱琴心里突然闪过一个主意,于是向丈夫提议“不如我们把思寒留下来?”
“留下来?”孟宗隆不太明白妻子的意思。
“反正我们待在国外也无聊,太早回去又叫那三个不孝子看笑话,不如就把思寒留在身边陪我们。”萧爱琴对自己的提议感到相当兴奋。
必于妻子的提议孟宗陆是觉得不错,只不过“如果这丫头问起,我们该怎么告诉她?”
萧爱琴想了一下“女儿!对,就告诉思寒她是我们的女儿。”
“我们的女儿?!”孟宗隆压根没想过。
“是啊,刚刚在飞机上你不也说生女儿好,这会不就有个现成的女儿了?”
由于妻子的提议确实相当诱人,孟宗隆也没多作考虑就答应了。
除了暂时性失忆外,思寒身上并无其他明显的外伤,在经过医生亲口证实没有大碍后,孟氏夫妇便将她从医院接回住宿的饭店。
在孟氏夫妇的解释下,思寒相信自己是他们的女儿叫孟思寒,一家三口是到美国来旅行的。
或许是因为失忆的缘故,人在异乡总觉得没什么安全感,这天思寒不经意的向孟氏夫妇问道:“爹地妈咪,我们什么时候才要回原来住的地方?”
孟氏夫妇一惊“你想起来了?”神情大为紧张。
“想起什么?”
察觉到她脸上并无异状,孟宗隆以眼神示意妻子先别慌,跟着清清喉咙“你妈咪的意思是说你恢复记忆了?”
思寒摇头“没有。”语气里透着沮丧。
孟氏夫妇不约而同在心里松了口气。
几天的相处下来,孟氏夫妇是真的打从心里把她当成自己的女儿看待,以致私心里并不希望她回复记忆。
“那你怎么知道我们原来不住这儿?”孟氏夫妇是急糊涂了才会问出这样的蠢问题。
倒是思寒还相当清醒“爹地妈咪,我想我有必要提醒你们,我得的是失忆症,不是痴呆症。”没好气的口吻“周围的外国人叽哩咕噜说的全是英文,我们讲的却是中文,当然不可能是住在这里啦!包何况你们也说了,我们是来美国旅行的。”
面对她的调侃,孟氏夫妇只能稍嫌僵硬的讪笑。
“是、是啊,瞧我们在胡言乱语些什么?”萧爱琴转头看向丈夫,两人的眼神里都透着心虚“我们当然不住这儿啦,我们住在台湾。”
思寒接着问:“那我们什么时候回台湾?”
一听她想回台湾,孟氏夫妇又急了“你不喜欢这里?”担心熟悉的环境可能会让她提早回复记忆。
“也不是啦,只是记不得以前的事总觉得不怎么踏实心安,所以想说回到熟悉的地方看能不能踏实些。”她说出自己的想法。
“这样啊”孟氏夫妇两人均有些迟疑。
“爹他妈咪,那我们什么时候回台湾?”思寒又问。
孟氏夫妇尽痹拼出她归心似箭,但仍是决定采用拖延战术“这样吧,你头上的伤才刚好,我们再留下来观察几天,等情况更稳定些再回台湾。”
思寒一听还得再等几天,于是开口“可是”
“没能确定你完全康复以前,爹地妈咪实在不能放心。”知道她是个体贴的孩子,孟氏夫妇便佯装出忧虑的神情。
果然,思寒不再坚持“好吧,说不定等过几天我失去的记忆也恢复了。”
“是啊,妈咪跟你爹地也是这么希望。”
“嗯。”思寒乐观的希望,压根没有察觉孟氏夫妇的言不由衷。
台湾方面,由于孟氏夫妇破天荒的破了纪录,在国外一待就是一个星期,至今仍没有回国的迹象,因而引起孟家三兄弟的关切。
“美国那边怎么说?”孟奕杭向负责安排父母出国事宜的孟晔廷问道。
“根据我安排的向导回电表示,老爸老妈在美国似乎如鱼得水,压根没有结束行程的迹象。”
“这怎么可能?”孟司恒难以置信“会不会是搭机当天老爸老妈在乱流中受伤,所以瞒着我们?”
虽然当天他们已经跟父母通过电话,两人声音听来中气十足,而且向导也证实他们确实毫发无伤只受了点惊吓,但是这会的情形实在诡异得紧,叫人不得不怀疑。
“应该不至于吧,依老爸老妈的个性,真受伤早哭天抢地的吆喝,要人赶去美国关切了,哪里可能这么低调。”
“那倒是。”基于对父母的了解,孟司恒亦表认同。
做事向来谨慎的孟奕杭提出质疑“那名向导的话可靠吗?”
“应该没问题才对,有时我打电话过去,那名向导刚好在开车,听得出老爸老妈笑得很开心,每回他把电话转给老爸老妈,他们也像玩得没有时间理我似的,讲没几句居然主动挂我电话。”
种种的迹象显示父母的生命安全应该无虞才对,偏偏所有的事情又处处透着诡谲,叫人怎地就是觉得不对劲。
终于,孟奕杭作出决定“晔廷,你马上叫秘书订机票,亲自跑一趟美国。”
由于情况确实反常得紧,孟晔廷也没多说“我待会就回去收拾简单的行李。”
“如果情况有异,你就先行做主处理。”
“我知道。”孟晔廷这才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