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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爸爸,我们到哪一站啦?”我4岁半的女儿问我。
“泰山站,到泰山站啦。”我告诉她说。
“泰山是我们国家的名山,号称东岳,为五岳之首,是咱山东最高的山。”我说。
“那咱们快去爬吧。”我女儿开心的说。
“你忘了我们要去哪啦?我们去烟台玩,不去爬泰山,要去下回再去。”我看着可爱的女儿说。
“泰山,有什么好玩的,爬山太累人了。”我媳妇边磕着瓜子边对我唠叨说。
我们一家三口正坐在开往烟台的火车上,是要去烟台旅游的。
车停在泰山站后,有些乘客陆续的下车。这时候,我发现从泰山站上来一位外国姑娘,20岁左右的样子。她孤身一人,背着个背包,上身穿一件白色t恤,一条蓝色的裤子勾勒出她纤细的身材,一双紫色的旅游鞋,分外扎眼。她的脸非常窄,特别的小,我估计会有我的脸一半宽,是我见过的外国女人中脸最小的,虽然我见过的外国女人并不是很多。她的鼻子很高挑,嘴唇也很薄,但是我不认为她的眼睛有多么的好看,她的眼睛不是绿色的,也不是蓝色的,而是有点发黄,且眼睛很大,但眼白太多,看上去并不漂亮,并不协调,她棕色的头发显得她的皮肤越发的苍白,没有丝毫的血色。
她找到她票上标的座位坐下,把她的那个背包放在自己的腿上,不知她为何不放到行李架上,可能她觉得那样不安全,放在自己腿上,似乎更放心。她的座位和我邻座,隔着一个过道,她的到来,使得坐在她近旁的几位乘客都向她投去有点另类的眼光,她似乎也感觉到了,我觉着她浑身有点不自在。我的可爱女儿也对她很是好奇,因为这是她第二次见一个外国人,第一次见的是一个外国叔叔,那个外国人很友好,送给她一个玩具,所以她对外国人是有很好的印象的,况且她还学了几天幼儿英语,她似乎有点想和这个外国姑娘聊聊的意思,我就对她说:
“你过去,给她打个招呼吧。”
但我的女儿有点怕羞,扭捏着就是不去,她想让我替她说,可我知道我的英文水平确实拿不出手,又怕人家笑话,所以也没有和那个外国姑娘说话。
这个外国姑娘坐定以后,一直望着车窗外面,似乎在看风景,看着看着竟微笑起来,我一望外面的风景,似乎并没有什么吸引人的景致,不过是一片还没有结出棒子的棒子地。看她那微笑的样子如同在欣赏一幅著名的油画,她接着从包里拿出一个相机,对着外面就是咔咔几下,我想她的国家可能没有棒子地,所以才觉得很美,要么就是她的审美观有问题。
我不知道为什么,她给我的感觉,她应该是法国人,当然这是一种有经验的猜测,因为我在上学的时候和同学去桂林的火车上,曾碰到过法国人,那是俩个法国女人和三个法国男人,她们当时是坐在我们的对面,我的同学中有一位英语特棒的,给她们聊起来,得知她们是留学生,去桂林旅游的。她们那几个人之所以给我留下较为深刻的印象,那是因为她们确实拥有法国人的浪漫和高雅,当然也有令人不可思议的行为举止。她们当中其中一位女子也和眼前这位姑娘一般的瘦,但比这位姑娘洒脱,她想抽烟,但好像找不到火机了,就借我的用,说起她抽烟的样子,那叫一个美,她深深地吸一口,然后手托着腮,仰着头轻轻吐出来,她似乎很享受,当然我看着她也是一种享受。我觉得眼前这位姑娘不如那位漂亮,也不如那位洒脱。记得那次火车上的另一位姑娘甚是搞笑,因为车上很挤,且她们五个人就3个座位,这姑娘竟爬到行李架上,躺在密密麻麻的大包小包上睡着啦,当然还有一位男老外。她们的这种行为,让我们一起来的小伙伴们都看呆了,即便是那些喜欢在座位底下躺着睡的打工者,也都对这老外刮目相看了。但她们享受了没一会,乘警就请她们下来了,她们下来以后,有好事的打工仔就对着她们喊八国联军什么的,我也搞不清她们是听懂还是没听懂,总之她们没有理睬。现在,我眼前的这位姑娘显然没有上次火车上遇见的那两位自在,我发现她也不喝水,也不吃东西,坐在那一直不动,她的包一直紧紧的抱在腿上。正当我认为她不会吃东西的时候,她突然从包里拿出来一小包乐吧薯片,她把一个小小的薯片放到嘴里,细嚼慢咽了半天,才又拿出另外一片再细嚼慢咽半天,她吃了几片后,就放回了包里,然后从包里拿出一本书放在包上看了起来,那应该是一本小说,上面都是英文,我也看不懂。她这一路就在看书。
快到烟台的时候,一个光头列车员过来对着那个外国姑娘撇着外国人说中国话的腔问:
“你是哪个国家的,你是留学生吗?”
“我是法国人。”她笑着说。
“法国出美女,你是哪个大学的?”那光头列车员一脸狞笑的问。
他这一笑,使得脸上的一块刀疤更深的凹在腮帮在上,像是一个水槽。
“我听不懂。”那外国姑娘笑着说,同时用手比划着一点点,她是在说只懂一点点中文。
那光头列车员听了后,也笑着比划一点点,他那比划的手势像是在挤羊奶。然后带着依依不舍得表情坐到一个无人的空位上去,但那脸不时地朝这位外国姑娘这边撇着。那外国姑娘显然注意到了这点,默默地看着外面的风景。
一会,从车厢的列车员室里走出一位女列车员,她长得很胖,蹒跚着脚步,一脸横肉的表情,如果脱下这身乘务员的衣服,她要是扮演个女版的镇关西,都不用化妆。她打了个喷嚏,似乎感冒了,火车上是有些冷,不知为何温度要调得这么低,我对面一个80的老大爷直说后悔没带条毛毯盖盖腿。接着她又打一个喷嚏,声音很大,把我都吓了一跳,我看到她鼻涕都淌出来了,她用粗壮的手把那鼻涕一拧,然后随意往旁边一洒,鼻涕就飞了起来,结果那滩鼻涕很会飞翔,竟飞到一个正在喝方便面的大哥的碗里,不过那大哥只顾出溜出溜的喝面,竟没有发现这飞来横物,我被这一幕惊呆了,我有点惊讶的看了看四周,我发现那个外国姑娘,也看到了这一幕,她瞪大着眼睛,捂着嘴巴,盯着那个女列车员,那女列车显然不知道自己的鼻涕飞到了乘客的碗里,她注意到那外国姑娘盯着她,她接着把嘴一撅,脸一扭,嘟噜了一句:
“外国骚娘们,看我干吗?浪到中国来了。”就转身回到她的乘务员室去了。
那个光头男乘务员听到了那个女乘务员的嘟噜,就看着那个外国姑娘又是一阵莫名的狞笑。那外国姑娘看到那男乘务员看着她笑,她一脸茫然,不好意思的低下头,又看起书来。
马上要到烟台的时候,那个男乘务员走到那位外国姑娘旁边,笑着说:
“法国美女,烟台到了。”
那法国姑娘似懂非懂的笑了笑,并没有说话。那光头竟然直接做到了她的旁边,如一头饿狼一样盯着小羔羊。那法国姑娘显然有点不安的感觉,只见她挪动了一下身体。
这时候,车到站,停了。我们先下了车,那法国姑娘却一直在那坐着,她可能会晚点下来,谁知道呢。